小说:刘翠芳宋勇《丁克老公带回魔丸儿子后,我让他火葬场了》
丁克三十年,公公的葬礼上,五十九岁的丈夫宋勇带回来了一个八岁的儿子。
他理直气壮地告诉我:
“翠芳,虽然当年丁克是我提的,但是我还是不能让我们老宋家绝了后。”
“他是我儿子,也就是你儿子,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他。”
看了眼那个冲我做鬼脸的小孩,我平静地摘了手臂上的白花,起身就走。
亲戚朋友们见状,纷纷来拦我,劝我一把年纪了想开一点。
宋勇却冷笑:
“让她走,五十几的人了还跟小姑娘似的闹脾气。她也不看看,离了我,谁还愿意搭理她一个大妈。”
我笑笑,回家收拾起了行李。
他不知道,大洋的彼岸,有个人等了我一辈子。
……
在家收拾行李的时候,宋勇和他儿子宋继宗回来了。
跟往常一样,宋勇一回家就躲进了书房。
宋继宗却像个猴似的在家里乱窜。
窜到我屋门口时,我正要把首饰盒放进行李箱。
他见状,立马跑过来,一把推倒我,抢过首饰盒大喊:
“老太婆!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
我摔坐在地上,有些无语,问他: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自己买的,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
宋继宗理直气壮道:
“我妈说了,我爸就我一个儿子,他的东西早晚都得给我。”
“你买这些东西的钱肯定都跟我妈一样,是我爸给的,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我爸的,那也就是我的!”
“老太婆,你别想偷我的东西!”
好大一通歪理,真不愧是大作家宋勇的好儿子。
我懒得同他一个小孩理论,伸手去拿他藏在背后的首饰盒。
可手还没碰到盒子边,宋继宗已尖叫着大哭起来。
闻声,宋勇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将儿子护在身后,冲我大吼:
“刘翠芳!有什么火你冲我发,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瞧他们父子俩如出一辙的无赖样子,我气笑了。
“宋勇,吼我之前你要不要先问问你儿子,看看他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他低头看儿子,宋继宗却一改在我面前的魔童模样,可怜巴巴地打着哭嗝说:
“爸爸,我就是拿了一个首饰盒,她就来打我,还说要把我从楼上扔下去!”
宋勇一听,不分青红皂白地又冲我大吼:
“刘翠芳,不就一个破首饰盒吗,你至于对他一个小孩动手吗!你看你把他吓的,现在立刻给继宗道歉!”
让我给这个蛮横的小魔头道歉?
我看着宋勇那张因为偏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也无比可笑。
我懒得再争辩。
“宋勇,跟一个八岁孩子讲不通道理,我认了。但我跟你这个五十九岁的大人,总能讲明白吧?我的东西,谁也不能动。包括你,更包括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儿子。”
“什么来路不明!他是我宋勇的儿子!是老宋家的根!”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宋勇厉声朝我强调。
我扯了扯嘴角。
“是吗?行,你的根,你好好守着。我的东西,我得带走。”
绕过他们父子,我想去拿被宋继宗扔在地上的首饰盒,可宋继宗却一脚踢飞了它。
盒子翻滚裂开,我当年用自己的稿费买的珍珠项链、玉镯,还有宋勇向我求婚时送的金戒指,随之叮叮当当地散落了一地。
“略略略,老妖婆!就不给你!”
宋继宗吐着舌头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宋勇却又立马将他护在身后,脸上毫无愧色。
我没再看他们,蹲下身,默默地将首饰一件件捡起来。
项链的线松了,玉镯也磕出了一道裂缝,就连那枚金戒指也被撞得变了形。
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它们不只是首饰,是我这三十年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印记。
如今,也蒙上了尘埃。
我仔细收好它们,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宋勇,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尽快送过来。”
他冷笑。
“你想离婚?刘翠芬,你都五十几的人了还闹离婚,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啊!”
我没再回应,拉起行李箱,头都不回地往楼下走。
他恼了,朝我大吼:
“行!刘翠芳,你硬气!我等着你的离婚协议!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你一个五十多岁一无是处的老太婆,能活出个什么花样来!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哭着回来求我!”
我懒得理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恶心的家,可是——
“去死吧,老太婆!”
在宋继宗刺耳的叫声中,我滚下了楼梯,头撞在墙上,当场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头上缠着绷带,胳膊也断了一只。
见我醒了,床边的宋勇抢先开口:
“那个……继宗他本来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会从楼梯上摔下去。他还是小孩子,不太懂事,你一个长辈就别跟他计较了。”
“开玩笑?”
我的声音因为虚弱和愤怒而有些颤抖。
“宋勇,我差点死掉!你管这叫开玩笑?”
宋勇不耐烦地摆摆手。
“哎呀,你这不是没事吗?医生说了,你只是轻微脑震荡和胳膊骨折,没什么大事,养养就好了,你就别揪着不放了。再说了,继宗他就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没有坏心眼?一个八岁的孩子难道不懂推人下楼是危险的吗!
他分明是故意的!
我正想开口争辩,病房门却被推开了。
抬眼看去,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小姑娘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我认得她,她是宋勇的学生,叫许佳欣。
“师母,你怎么样了?听说你摔下楼梯,我都快担心死了!”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哭腔,眼底却满是明显的得意。
我忽然明白了她的身份,没理她。
她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从保温桶里倒出一碗汤,说:
“师母,我特意熬了鸡汤给您补身子,您快趁热尝尝。”
说着,她拿起勺子作势喂我。
我别开脸,冷声道:
“拿走,我不需要。”
许佳欣的手僵在半空,眼圈更红了。
她委屈地看向宋勇。
宋勇立刻皱起眉头,不满地瞪着我:
“刘翠芳,佳欣好心好意来看你,给你熬汤,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
我冷笑。
“推我下楼的凶手他妈熬的汤,我怕喝了折寿!”
宋勇一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指着我大吼:
“你!你怎么说话的!继宗他不是故意的!佳欣她更不知情!她一片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这么不领情!”
许佳欣见状,适时地抽泣起来。
“师母,我知道你恨我,讨厌继宗……可继宗他真的不是坏孩子,他就是调皮了点……他昨天回家一直哭,说自己错了,不该跟您抢东西,害您摔下楼梯……他还那么小,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她一边说,一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咄咄逼人、不肯放过一个孩子的恶毒女人。
看到她那副样子,宋勇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把她搂进怀里安慰:
“佳欣,不关你的事,你别自责。是她自己活该!”
我的丈夫,在我重伤卧床时,和小三一起,指责我不够大度,不肯原谅那个差点害死我的私生子!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我提高声音,牵扯到头部的伤,一阵眩晕。
林小雅吓得往宋勇怀里缩了缩,小声说:
“老师,算了,师娘还在气头上,我们别刺激她了……我先带继宗回去,改天再来看师娘……”
“看什么看!不用来看她!不知好歹!”
宋勇怒气冲冲地吼,搂着林小雅就往外走,临走前还丢下一句:
“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吧!”
病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隔绝了那对狗男女,也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这彻骨的凉薄和绝望。
这就是我付出了三十年青春和真心的男人。
为了他,我做了三十年保姆,放弃了成为作家的机会。
为了他,我不得不选择丁克,一辈子都当不了母亲。
而他不以为然,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我的照顾,索取着我的灵感。
还理直气壮地带着他的私生子,要求我大度地接受。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绝。
哭够了,也看清了。
这一刻,任何残存的情分都烟消云散。
离婚,已经不再是赌气,而是我唯一的生路。
我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个很多年都不曾打过的号码。
“喂,您好,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位律师,现在就要。”
律师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拟好的离婚协议送了过去。
没多久,宋勇的电话就炸了过来,声音气急败坏:
“刘翠芳!你疯了吗?你要拿走我一半的稿费?你一个不干活的家庭主妇,凭什么要这么多钱!你这是在抢钱!”
我平静地听着,等他吼完,才淡淡地说:
“宋勇,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些文集里,有多少是我代笔写的啊?”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我冷笑。
“我分一半,天经地义。还有,那套房子,我也有一半产权。如果你舍不得钱,我们可以法庭上见。正好,我也想让法官评评理,你婚内出轨,弄出个八岁的私生子,算不算过错方,我应该不应该要求多分财产?”
宋勇是公众人物,要脸面,最怕的就是对簿公堂,把他那些龌龊事摊在阳光底下。
果然,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再开口,语气已经软了不少,不过依旧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好,刘翠芳,钱和房子,我可以按协议给你。但是,你必须马上签字离婚!不能再提什么过错方,也不能再提什么代笔的事!”
“可以。”
我不想同他纠缠,所以干脆地答应了。
约好了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时间,我挂了电话,心里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我知道,以宋勇睚眦必报的脾气,让他大出血,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更大的羞辱,恐怕还在后头。
果然,离婚冷静期到期那天,天气阴沉。
我独自一人到了民政局门口,穿着简单的素色衣裙,神情平静。
宋勇却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搂着小三,站在台阶上,人生赢家似的,挑衅地看我。
我瞥了一眼,速移开了目光,只当是看见了脏东西。
手续办理得出乎意料的快。
工作人员大概见多了形形色色的离婚夫妻,对我们这诡异组合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便熟练地盖章,将离婚证分别递给我们。
摸着那本小册子,我心中百感交集。
三十年,就这样轻飘飘地结束了。
刚走出民政局的大门,许佳欣就扭着腰肢走到我面前,晃晃手里的结婚证,脸上满是得意。
“师母,你守了老师三十年,到头来还是没守住。”
她声音娇嗲,话语却像淬了毒的针。
“不过呢,也得谢谢你,知道自己人老珠黄了,比不上我,主动给我腾地方。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老师和我们的儿子的。”
她说完,宋继宗也跑过来,冲我呸了一口:
“滚蛋吧老太婆!以后我妈妈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翻了个白眼,看向宋勇。
他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显然是在默许这对母子对我的羞辱。
周围偶尔有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许佳欣却丝毫不知羞耻,反而更加得意。
她从昂贵的包包里掏出一张请柬,塞到了我手里,说:
“师母,虽然你刚和老师离婚,但毕竟夫妻一场。下个月我和老师办婚礼,就在你最喜欢的凯悦酒店。你要是有空,也来喝杯喜酒吧!”
我看着那张刺眼的请柬,又看看宋勇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再看看面前这个年轻张扬的女人和那个被教得无法无天的孩子。
忽然,我笑了。
不是悲愤,不是自嘲,而是由一种极致的荒谬感而引发的笑意。
接过请柬,我看向宋勇,眼神里满是戏谑。
“宋勇,恭喜你啊,终于得偿所愿,有了‘后’。希望你这‘后’,将来真能继承你们家的香火,给你养老送终。”
听出我话里有话,宋勇怒道:
“刘翠芳,你什么意思!”
我没理他,转身坐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驶离民政局,那令人作呕的一家三口终于被我甩在身后。
后视镜里,宋勇气急败坏地指着出租车方向,似乎在叫骂,而他身边的新欢则忙着给他顺气,怕他一下子抽过去。
我收回目光,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机票信息,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解脱的轻快。
回到自己临时租的小公寓,我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非洲之行。
这是我计划了很久,却因为宋勇一句“跑那么远受罪干嘛”,而一再搁置的旅程。
如今,再无人能阻挠我。
签证,疫苗,行李……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期间,宋勇大概是为了炫耀他的“新生”,特意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电话里,背景音嘈杂,似乎是在某个高档餐厅。
他带着几分醉意和得意跟我说:
“刘翠芳,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活!佳欣年轻,懂事,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继宗也聪明活泼……你呢?一个人守着那冷冰冰的小房子,日子不好过吧,后悔跟我离婚了吗?”
我握着电话,听着他那头隐约传来的女人的娇笑声和孩子吵闹着要买什么玩具的声音,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平静地回答:
“宋勇,祝你得偿所愿。我在收拾东西,准备旅行,很忙,没别的事就挂了。”
他不屑地嗤笑。
“旅行?哼,死要面子!就你那点退休金,能去哪旅行?周边农家乐吗?”
我没再理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虫不可语冰,他永远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挺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宋勇和许佳欣的婚礼当天。
婚宴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宋勇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许佳欣一身洁白的婚纱,依偎在他身边,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胜利者的优越感。
宋继宗也穿着小西装,在宾客间窜来窜去,接受着并不真诚的恭维。
看着眼前这一切,宋勇心里无比畅快。
他终于“事业家庭双丰收”了。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
宋勇环视全场,那个他预想中该来见证他“幸福”,然后自惭形秽的我却始终没有出现。
一股被轻视的不悦涌上心头。
他掏出手机,找到号码,打算打个电话过去,好好“慰问”一下。
可婚礼主管忽然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走了过来。
“宋先生,刚刚有位快递员送来的,指定要您在婚礼上亲自拆开,说是……刘翠芳女士送给您的新婚贺礼。”
刘翠芳送的贺礼?
宋勇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然和鄙夷的笑容。
果然!这女人还是放不下他!
这是眼见复婚无望,想来示好,缓和关系?
或者,是终于认清现实,想用送礼来挽回一点颜面?
周围的宾客也注意到了这个插曲,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许佳欣也凑了过来,娇声说:
“哟,她还挺大度的嘛,人没来,礼到了。”
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宋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对着围过来的几位好友和亲戚大声说:
“看看,我就说嘛,翠芳她还是懂事的。虽然我们分开了,但这份心意我领了!”
他故意按了免提键,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他耸耸肩,对众人笑道:
“估计是不好意思接电话吧。来,让我们看看她送了什么东西。”
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下,宋勇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优越感,慢条斯理地拆开了精美的包装纸。
里面是一个硬纸盒。
打开盒盖,里面没有他预想中的贵重物品,只有薄薄的几张纸。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升起。
猛地抽出那几张纸。
那是一份体检报告的复印件。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上面的字迹和医院公章清晰可辨。
患者姓名:宋勇。
诊断结果栏里,那几个加粗的中文诊断,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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