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阮羲和《生活费从转账变成了每月一张“亲情借款协议”后,我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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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再婚后,我的生活费从转账变成了每月一张“亲情借款协议”。
金额500,我必须签字按手印寄回,才能拿到钱。
他们拿着我屈辱的签名,在新配偶面前炫耀自己对前任的孩子多么“负责”和“有分寸”。
有次协议在路上寄丢了,我饿到在宿舍晕倒。
我在三人群里求他们,我爸先发来一张他继子获奖的书法作品:“先学会做人,再谈钱。”
我妈立刻甩出一张她继女的芭蕾舞照片:
“这么大人连张纸都保管不好,我和你叔叔正忙着给你妹妹庆祝,别来烦我。”
他们吵完,又分别私聊我,说爸爸妈妈的苦衷你要理解。
直到那天,我为了给舍友凑医药费,在群里求他们预支下个月的“贷款”,他们却为这笔钱会不会影响他们新家庭的开销吵了三个小时。
最后,我爸发来一张全家福:“没钱,我们要为小宝的未来存钱。”
我妈也不甘示弱,发了一张奢侈品购物小票:“我也没钱,刚给小贝买了新钢琴。”
我彻底死心了。
01
“有你的快递。”
舍友把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扔在我桌上。
我心头一紧,又到了月初,我的“卖身契”来了。
拆开文件袋,里面果然是那份熟悉的“亲情借款协议”。
上面是我爸的字迹,
“甲方:阮洛河(出借人)”
“乙方:阮羲和(借款人)”
“借款金额:人民币伍佰元整。”
下面还有严谨的条款,规定了“年利率”为零,以及“还款期限”为我毕业工作后的十年内。
我必须在乙方签名处写下“阮羲和”,再用红色的印泥,按下我右手大拇指的指印。
然后,自费,用快递寄回。
舍友好奇地凑过来:“羲和,这又是什么?学校的助学贷款申请吗?怎么每个月都要签?”
我慌忙把协议塞回文件袋,脸上烧得厉害。
“嗯...是,流程比较复杂。”我含糊地撒着谎,心里却像被泡在黄连水里,一阵阵发苦。
这份协议,是我那对体面的父母,为了在新配偶面前彰显自己对前任的孩子“有分寸”,而精心设计的一场羞辱。
我打开手机,那个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三人聊天群里,正热闹着。
我爸大学副教授阮洛河,刚发了一张他继子小宝临摹的字帖,龙飞凤舞。
配文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小宝的专注力,非同龄人可比。”
我妈,艺术馆副馆长刘玉琴,立刻甩出一张她继女小贝在画展上的照片,穿着洁白的公主裙。
配文是:“艺术的熏陶要从小抓起,小贝的气质,是刻在骨子里的高贵。”
他们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竞赛,炫耀着自己在新家庭里过得多么幸福。
没有一个人问我,协议收到了吗?钱呢?
仿佛寄出那张纸,就完成了他们为人父母的全部义务。
我点开我爸的头像,对话框里还停留在我上周发的消息:
“爸,我最近胃总疼,想去医院看看,能先预支点钱吗?”
消息一直没有回复。
我关掉手机,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胃,为了维持生计,我找了份在食堂后厨洗碗的兼职。
油腻的碗碟堆成小山,我的手上早已被洗洁精腐蚀出了好几道细小的口子,一碰水就疼。
然而倒霉的是,那份承载着我一个月活路的协议,在路上寄丢了。
我等了整整三天,生活费分文未到,
第一天,我抱着一丝希望,也许他们会发现异常,主动把钱转给我。
第二天,希望变成了焦灼,我只能去食堂打一碗免费的汤,一遍遍地续,直到肚子被寡淡的汤水灌满,胃里泛着酸水。
第三天,我彻底绝望。
饿得眼冒金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到了第四天,我实在撑不住了,点开了那个死寂的群。
“爸,妈,这个月的协议是不是寄丢了?我还没收到。”
群里沉默了五分钟。
我爸先开了口,却是对我妈说的:“刘玉琴,不是你负责收的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我妈立刻反击:
“阮洛河你什么意思?上次不就是你记错了地址?我这周忙着给小贝策展,哪有时间管这些!”
他们又开始了。
为了一件本该由他们共同承担的责任,互相指责,推卸得一干二净。
我盯着那些字,胃里的酸水混着苦涩涌上喉咙,眼前一阵阵发黑。
最后的意识,是图书馆里同学们小声的惊呼,和书本砸在地上的响声。
再醒来时,我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一睁眼就看到旁边站着简立洲。
他是我们新闻系请来的业界导师,电视台王牌栏目真相的制片人。
他以严苛和毒舌闻名,我上周交的一篇深度报道,
被他当着全班的面批得体无完肤,说我“逻辑混乱,情感泛滥,像一碗没放盐的鸡汤”。
他将一份检查报告和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扔”在我面前的床头柜上。
“低血糖,外加长期营养不良。”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想死别死在学校,影响招生。”
我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瞥见我掉在地上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我爸妈那两条冷漠的消息上。
简立洲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屏幕,什么都没说,那轻描淡写的一瞥,却比任何怜悯都让我难堪。
他转身要走,只留下一句:
“医药费和饭钱,算我预支给未来实习生的薪水,别想赖账。”
实习生?我愣住了。
目光移回床头柜,我看到了那碗散发着香气的白粥,
我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这是几个月,甚至几年来,我感受到的第一丝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温暖。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群消息。
我爸妈终于停止了争吵。
然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私聊我。
我爸:“羲和,爸爸也是为你好,人要有骨气,不能总靠家里,你继父家的院长爷爷,最看重这一点。”
我妈:“宝贝,妈妈有苦衷的,你叔叔家很看重分寸感,他们觉得这样处理,对大家都好,你要体谅妈妈。”
虚伪的文字,熟悉的配方。
他们永远有自己的“苦衷”,永远要求我“体谅”。
刚刚被一碗粥暖起来的心,瞬间又被浇得冰冷。
我默默地捧起那碗粥,一勺一勺,连同眼泪一起,咽进肚子里。
我喝完了粥,下床走到水槽边,仔仔细细地把碗洗干净放回床头柜。
然后,我拿起手机,给简立洲发了条信息。
“简老师,谢谢您的粥。钱,我一定会尽快还您。”
可是钱要怎么还?
我一个穷学生,除了洗碗,还能做什么?
我想起了简立洲,他曾在课上提过一个选题,关于揭露“爱心众筹”背后的黑色诈骗产业链。
他说过这是一个高风险的暗访任务,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和专业能力。
他还说过谁能拿到这个产业链的核心证据,他会亲自审核,一旦通过,可以直接破格录用到真相栏目组。
当时,全班同学都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但现在,这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我还没来得及行动,一个更大的灾难降临了。
就在我晕倒的第二天,我室友林千雪为了照顾我,在雨天骑车去校外买药,结果被一辆闯红灯的汽车撞倒,小腿骨折,需要立刻手术。
肇事司机逃逸,而她和我一样,家境贫寒。
手术费需要三万。
“别哭,羲和,”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还在安慰我,
“不关你的事...”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如果不是为了我,她根本不会出事!
我疯了一样,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在那个三人小群里发消息:
“爸,妈,千雪是为了我才出事的,她需要三万块手术费,求求你们,就当是借我的,我以后工作了十倍还你们!”
我甚至录了千雪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视频发了过去。
这次,群里有了反应。
我妈先回了:“这么严重?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爸也说:“羲和,你先别急,我们想想办法。”
看到“我们”两个字,我瞬间泪崩。
这是他们离婚后,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我以为在一条人命面前,他们终于唤醒了心底的良知。
然而,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他们所谓的“想办法”,是在群里公开争吵这笔钱如果出了,会如何影响他们各自新家庭的生活。
我爸:“小宝下个月的马术课就要两万,我这边实在挪不出来。”
我妈:“你以为我这边轻松?我刚给小贝报了去瑞士的夏令营,五万块,你叔叔家要是知道我把钱拿给外人,会怎么看我?”
他们争吵的核心,不是救人,而是这笔“意外开销”会如何损害他们在各自新家庭中的形象和利益。
千雪的痛苦,我的哀求,都成了他们互相攻击的砝码。
最后,我爸发来一张全家福,他和新妻子、继子小宝笑得灿烂:
“羲和,真的没钱,我们要为小宝的未来存钱。”
我妈也不甘示弱,发了一张奢侈品购物小票:
“我也没钱,刚给小贝买了新钢琴。”
我看着手机屏幕,彻底死心了。
从这一刻起,我决定潜入那个诈骗团伙,我需要的不仅仅是钱,更是一个能让我彻底摆脱这个泥潭的机会。
我开始疯狂地查资料,利用新闻系学到的所有知识,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一个来自偏远山区、父亲患癌、急需用钱的无助女儿。
我编造了全套的病历和家庭资料,甚至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如何哭得最真实、最能博取同情。
一个星期后,我成功潜入了一个名为“爱心之家”的众筹诈骗团伙。
我的生活,被劈成了两半。
白天,我是那个胆小怯懦、对头目言听计从的“小雅”,学习各种诈骗话术,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复制粘贴着冰冷的谎言。
晚上,我回到宿舍,在舍友都睡熟后,躲在被子里,整理白天偷偷录下的录音和各种证据,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精神和身体都紧绷到了极限。
简立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某天在教学楼的走廊上,他拦住了我。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瘦了,我自己知道。
为了更贴合“山区贫困女儿”的人设,我好几天都只靠最便宜的馒头果腹。
那种深入骨髓的饥饿感,让我更轻易地就能流出“真实”的眼泪。
“别玩火,”他皱着眉,
“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学生能碰的。”
我心脏漏跳一拍,但脸上依旧平静。
“简老师,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不懂?”他冷笑一声,
“阮羲和,你上次晕倒,是因为营养不良。这次呢?是想直接饿死在外面,好给学校的招生简章添点悲情素材?”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我没有...”
“没有?”他打断我,另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擦过我的脸颊。
我浑身一僵。
我这才感觉到,脸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点油彩。
是今天下午,为了伪造给“父亲”的汇款单,我特意跑去一个偏僻的打印店,那里的印泥质量很差,蹭到了脸上。
简立洲摊开他的手掌,那抹刺眼的红色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为了演得更像,连妆都化上了?”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阮羲和,你很有做骗子的天赋。”
“我不是!”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猛地推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是骗子,我只是想活下去,想救我的朋友!
我快步跑开,没敢回头看他的眼神。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我爸妈又在那个死寂的群里,开始了他们的高雅生活展。
我爸晒出他带着继子小宝去参加国学夏令营的照片,半个月,花费两万。
照片里,小宝穿着定制的汉服,煞有介事地在摇头晃脑。
我妈不甘示弱,晒出她给继女小贝新买的古董八音盒,据说是从欧洲拍卖回来的,价值三万。
照片里,小贝笑得像个真正的公主。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刺眼的数字,内心毫无波澜。
半个月后,我终于取得了团伙头目的信任,拿到了他们内部的核心账本和所有骨干成员的名单。
就在我准备将所有证据打包,找机会撤离的时候。
我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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