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郭姝《我主动自首教唆痴呆妈妈当老赖后，孝心姐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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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掉自己的房子给痴呆妈妈还百万网贷后，我只能流浪到桥洞底捡馊饭充饥。
可是催债电话还是打爆了我的手机。
“郭姝！你妈前几天借我的五百万，再不还她可就没胳膊了！”
这是我妈背着我借的第十四笔贷款了。
第一笔，是被网贷平台找到家里，我拿出所有存款帮她还了两百万。
第二笔，是逾期的信用卡账单，我卖车帮她还了九十万。
最后一笔就是刚刚卖房还进去的三百万，我现在浑身上下再也拿不出一分钱了。
我转身走进卧室，想问我妈到底借这么多钱都用在了哪里？
结果就看见痴呆妈妈一脸害怕地看着我。
“小姝，不要打妈妈，妈妈再借钱给你买名牌包，送你去澳门玩.......”
债主听到她的话，看我还不出钱，气得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你个畜生，你妈有痴呆症，你居然教唆她从我们公司借这么多钱，是想当老赖不还钱！”
说完，他拿出手机直播要债。
“大家快来看，赌鬼女儿教唆痴呆母亲借我们公司几百万，现在不还钱，想逼她妈当老赖！”
全网舆论瞬间炸了，我成了利用智障母亲借钱赌博的畜生。
看着躲在角落里满脸恐惧的妈妈，我笑出了声，主动向有关部门举报了我自己。
……
我妈缩在角落，抱着头，突然哭出声。
“小姝，你要钱我都去给你借，不要报警抓妈妈啊，我也是为了你才借钱的.......”
但是现在，我早就身无分文，被房东赶出出租屋，只能流浪到桥洞底下吃馊饭充饥了。
既然大家都认定了我就是一个教唆犯，那就让相关部门来好好查一下！
那些钱，到底是谁用走了！
我没再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的妈妈，直接拨通了举报电话。
“喂，我要自首，我涉嫌重大金额刑事犯罪！”
电话那边的人反应迅速，立刻回答。
“好，提供你的地址，保留好你要自首的资料，我们稍后会派出专业的抓捕金融犯罪的警察到现场！”
见我真的拨通了举报电话，要债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看着我。
“你和你妈一样都是精神病！”
“给我玩儿自己举报自己这一套？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今天别说警察来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都要给你妈还钱！”
此时他手机里直播的弹幕疯狂刷屏。
「这个妈妈也是很可怜了，本来就已经痴傻了，还要被女儿打，逼着去借钱！简直就是老赖的惯用招数，还不上钱了，就先自己举报自己，让自己名下的资金冻结！」
「又是这个女的，一周前就被一个借贷机构挂上了小某书热榜！」
「自己借不到钱赌博，就让自己妈去借钱当老赖不还钱，就没见过这么下三滥的人」
我妈跪在地上，眼神闪过精光，在意识到我真的已经报警了之后，她突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欣欣啊......你妹妹疯了.......她要自首，把我和她都抓进监狱，不想还钱啊！”
“警察马上就来了，怎么办？妈妈不想坐牢......”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看见评论区里专业人士的分析，气得脸色铁青。
“你这是咬死不还钱？让你妈当老赖？”
我眼底一片模糊，强忍着泪水，声音嘶哑地说。
“我是真的没有钱了，实在不行你把这套房子收走吧。”
“我已经自首了，到时候我妈也是个精神病，这套房子法院会法拍后把钱给你的！”
我话音刚落。
我妈突然跪在地上不断地对着我磕头，她哭得歇斯底里，不断地哀求我。
“小姝，小姝，妈妈再去给你借钱，你不要赶我走.......我也不要坐牢.......”
“不要.....我不要进警察局，你爸爸不是给你留了上千万遗产吗？小姝我们还有钱啊！”
“砰！砰砰！”
她一边说着，一边泪涕横流地不断用额头撞击着地板。
她的这番话，更是直接激怒了要债的几人。
“你个畜生玩意儿！手里居然还有几千万？”
“还钱！今天这五百万你必须还！”
几人气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将我狠狠地推到在地。
我看着妈妈躲在衣柜角落里哭诉，不停地尖叫嘶吼的样子。
心却像是破了一个大洞。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每一次她都在人前发病，精神混乱的污蔑我。
只要有要债的人追到家里。
我妈就会立刻换上一副被虐待欺负的样子。
第一次，是在半年前。
当时我刚办完爸爸的葬礼回到家，一向对我严厉的妈妈突然冲出家门抱着我，求我把钱还给她。
面对要债人的怒火，我根本来不及解释，就被她几句话塑造成了赌鬼的形象。
无论我怎么解释，周围的亲戚都不相信我妈一个患有痴呆的精神病会无缘无故的借几百万。
他们都下意识地相信了我妈口中说的，我去澳门赌博奢靡消费了。
我只能一边筹钱还债，一边安慰发病要自杀的妈妈。
当时我只是以为她是生病了说胡话，精神错乱。
我一遍又一遍地问她，借来的钱都被谁拿走了？
她总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小姝，钱不是被你拿走了吗？是不够吗？我去再给你借一点回来。”
我看着她蜷缩在家里疯癫的样子，以为她是被人骗了，就没再继续刺激她。
当初为了防止她再被人骗出去贷款借高利贷，我甚至请了两个专业保姆在家照顾她。
可债务却不断增加。
刷爆逾期的十几张信用卡，突然出现的抵押贷款，网贷，各大网络平台的信用贷.....甚至连老家七十岁的亲戚都来家里要债。
我不忍心看她被要债人逼得要跳楼，只能一边忍受亲戚同事的误解，一边变卖各种资产给她还债。
可债务还是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地滚到我面前。
每一个月都有新增的逾期贷款和账单。
被逼无奈下，我听了一个银行工作的朋友的建议，去调取了她每次贷款时的监控。
结果却是，她在贷款的过程中，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患有痴呆的精神病，和正常人一样，甚至还能准确的说出自己是要进行项目投资。
就连心理医生分析录像的时候都说，看监控视频分析，她甚至比大多数老人反应都快，说话也很有逻辑！
但是每次只要我一回到家，她就是一副痴呆的样子。
有要债人出现的时候，更是一副遭人虐待的痴傻精神病的模样。
每一次，我精疲力尽地给她还了债后，她都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我。
“小姝，你是妈妈的好孩子，妈妈爱你，我不会再乱借钱了......”
可没过几天，她会再去其他地方欠下更多的债。
要债的人一旦找到家里，我说不还钱了，她就会装疯卖傻地把这些债务怪到我身上。
就像今天一样，她会哭着说让我别打她了，她会借更多的钱让我赌博，让我不要报警抓她。
久而久之，我彻底成为了一个教唆痴呆老人借钱的赌鬼。
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
但凡我站出来解释，我妈都会第一时间跳楼自杀相逼，把我推进更深的深渊。
眼看我真的报警自首了。
不只是我妈慌了。
要债人直播间里的网友也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我喷成筛子。
「天呐！把钱卷走挥霍了，就报警抓自己和自己妈，还逼着自己痴傻的妈给自己下跪磕头，也不怕折寿？」
「楼上错了，这种阴间玩意儿就没有什么寿命，待会儿出门就被撞死了！」
「太炸裂了，手里有几千万不还钱，逼着自己妈去借高利贷赌博，还叫嚣着自首的吃牢饭，以为我们会怕她？畜生玩意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音。
“干妈？！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闹着要报警了！”
“怎么回事？你们都对我干妈做了什么？”
于欣欣的声音。
我妈的干女儿，也是我的干姐姐。
短短半年，她从一个跑龙套的新人，一夜之间资源飞升，成了娱乐圈里的顶流花旦。
我看着浑身高奢的于欣欣，突然觉得一阵恍惚。
明明半年前，她还因为在澳门赌博欠下上千万赌债，狼狈不堪地求到我家。
可现在，她看起来就像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高贵到不可攀。
几个要债人看到郭欣欣，脸色瞬间变得讨好。
“于小姐，我们也是打工的，我们只是来要债的，结果里面有个疯女人自己闹着要报警自首。”
“而且我们没对你干妈动手，是她女儿逼的。”
于欣欣皱了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我。
“郭姝，你赌博欠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学无术，害得干妈跟着受罪？”
“算了，你们也别逼我干妈了，我会好好和我妹妹沟通的，欠你们的钱，她肯定会还的。”
她说着，突然当着直播的镜头，气急地扇了我一巴掌。
“啪！”
我被她这一巴掌扇得眼前发黑，右眼皮止不住地狂跳。
“郭姝！我是你姐姐，有资格教育你！”
“你逼干妈借那么多钱，现在还有脸自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说得好听是自首，到时候警察抓的人也是干妈！你有没有良心！”
她一脸气愤委屈的样子，让在场的人对我更是鄙夷，甚至有人狠狠地对着我胸口就踹了一脚。
“呸！没脸没皮的贱人！”
于欣欣转身一脸温柔地将我妈从地上扶起来。
“干妈，不怕，欣欣来了。”
我看了看两人在直播镜头上演母女亲情戏码，冷笑一声。
啧！
从始至终，只有我是恶人。
于欣欣看着我，一脸愤恨地怒斥。
“郭姝！明明我说过要把干妈接去疗养院，你把人囚禁在家里，就是为了逼她给你贷款当老赖吗？”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贪得无厌？你这样会害死干妈的！”
我闭了闭眼，喉间涌上浓烈的血腥味。
“好啊，既然你要把妈送进疗养院，那刚好我报警自首，警察冻结的家里的财产够给妈还债。”
于欣欣一噎，表情有一瞬的扭曲。
“你......郭姝！你这是要逼死我干妈？”
我懒得再看她那张虚伪的脸，站起身，想要离开。
反正这次我已经报警了，到底是谁转走了一个精神病借来的几千万，警察会迟早会查出真相的！
可警察刚到我家门口，就被于欣欣带来的几个经纪人和助理拦在了楼梯上。
“警官，我妹妹刚刚是一时冲动，她根本没有犯罪，只是和借钱平台有些冲突。”
“麻烦你们跑一趟了，现在债务纠纷已经处理好了。”
我听到警察的声音，挣扎着推开人群想要出去。
可我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死死将我压在身下，一双手紧紧地捂着我的嘴。
力道大得吓人。
“唔......唔......”
我挣脱不开，只能无助地被压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警察被于欣欣三言两语送走。
等警察走后，我清楚地看到，于欣欣看向我的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杀意。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妹妹啊！你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又不是没钱，故意穿这么破烂卖惨？”
“我之前已经帮你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了，你手里那几千万早就够还债了，还用逼干妈当老赖吗？”
我被妈妈死死压在地上，根本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那几个要债人看着警察出现，避开直播的镜头，气得狠狠踩在我的手背上泄愤。
“麻烦精！还敢报警自首！看我今天不给你个教训！”
而另一边，因为于欣欣的出现，直播间的热度被推上热榜第一。
要债人的直播间里瞬间涌入上百万的网友。
「我们欣欣居然有这样的姐姐，简直是太惨了，小可怜。」
「看来之前这女的每次欠下的赌债都是我们欣欣帮她还的，太恶心了！」
「不要让我找到这个贱人，不然我一定真实她！她要是敢把我欣欣害得当老赖之女，我弄不死她！」
「逼着自己妈当老赖就算了，还想把报警耍无赖拖累我们欣欣，死畜生！」
看着这些弹幕，于欣欣冷眼扫过我。
无声地对我说了句。
“郭姝，你敢报警！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要债人被于欣欣的几个保镖客气地请走。
于欣欣在直播镜头关闭后瞬间变了脸色。
“郭姝，干爸去世前不是还留了几千万的信托基金给你们？”
“把那里面的钱取出来不就够还债了？”
我妈这时看人走了，脸上的痴傻表情也淡下去了不少，一双眼睛精明地扫过我，语气不以为意。
“你手里那些钱反正都是你爸留给我们的，拿出来给你还赌债又怎么了？”
我只觉得可笑，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对着她怒吼出声。
“妈，你借的那些钱，我从来没有拿过，你能不能别在冤枉我了？”
“爸爸留下的钱，早就在他去世后公证捐赠给了慈善机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妈妈，胸口一阵窒息。
“这才半个月，你就又借出来了五百万！那些钱到底去了哪里？你要是再说不出来，我不但要自首让警察调查，还要报警说你被诈骗了！”
果然我这句话一出。
我妈就立刻换了副面孔，声音尖锐地冲着我吼道。
“什么！钱捐了？”
就连于欣欣也不可置信地尖叫一声，一双眼睛瞪大，死死地看着我。
“你敢报警！”
我妈冲上来，抓着我的衣服就开始撕扯。
“你肯定是把那八千万全部私吞了，在骗我！你个小畜生！”
“报警？你是要报警逼死我？你要是敢报警，我现在就跳楼去陪你爸！”
她说着，见我麻木地站在客厅不回应她，转身快步跑到阳台，作势要跳楼。
这一招，这半年来，她用了无数次。
她以为我这次也会像往常一样妥协，将她从阳台上拉下来再任劳任怨地帮她还掉这些贷款。
可我早就受够了，也真的拿不出一分钱了。
冷漠地看着她翻上阳台栏杆，语气平静地说。
“你现在就算真的跳楼，我也拿不回来那笔捐出去的几千万，你尽管跳吧。”
“我没有钱再给你填窟窿了，我因为帮你还债，早就无家可归了！大不了大家一起去死了好了！到时候说不定警察会查出来到底是谁偷走了你消失的那些钱！”
我拿出手机，这次再次拨通报警电话。
还不等我妈说话，于欣欣突然惊慌地出言制止。
“够了！别动不动就是自杀报警的！”
她语气焦急，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就挂断了我拨出的报警电话！
我看着她这番异常的举动皱了皱眉，挥开她的手。
“于欣欣，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这次抓不到那个骗走妈妈钱的人，我绝对不会罢休。”
“反正我连自首坐牢都不怕，警察总会抓到那个真正的诈骗犯！”
她心虚地避开我的目光，语无伦次地说着。
“干妈有精神病......钱就算真的是被人骗了.......肯定找不回来了，郭姝你能不能别再刺激干妈了？”
“再说了，你现在自首，也没用的！”
我看着站在阳台上威胁我的妈妈，再看着装模作样地劝我的于欣欣，声音坚定地对她们说。
“不报警是吧？那就当老赖，反正钱不是我借的，妈你反正就是个精神病，当老赖也好，至少以后不可能再从其他地方借到钱了！”
“于欣欣，你也别装好人了，半年前你从我家借走的一千万到现在都还没还，如果你要是真的心痛你干妈，你就把钱还了，刚好够她还贷款，还有多的给她养老！”
于欣欣对着我翻了个白眼。
“那笔钱，干妈都说了我不要还，欠条都不见了，你为了赌博还真是不择手段！你要是敢惹我，我就找媒体去你公司曝光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我啧笑一声，抬手压了压一阵刺痛的太阳穴。
“好啊，我等着！”
没人知道，那张不见的欠条，爸爸在去世的前一天给了我！
“我等着你找媒体来！”
别说找媒体来了，就算是真的报警，我手里也有不少还款的记录。
尤其是我妈疯疯癫癫说的，我去澳门赌博这件事。
我一个科研所的工作人员，从来没有办理过去港澳的通行证！
这次我没有心软，看都没看站在阳台上僵持的妈妈，直接转身出了家门。
离开那个家，我浑身狼狈地走在路上，脑海里思绪万千，不断闪过刚刚于欣欣慌乱制止的样子。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拨通了父亲生前好友的电话。
“叔叔，之前查的我妈每次汇款的那个国外账户，查到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一顿，语气犹豫。
“查到了.......我没想到会是.......”
“除了这件事，我还差出了其他的东西，邮件已经发给你了，你看了就知道了。”
挂断对方的电话，我坐在烈日下的公交站台，点开那封邮件。
在看清里面的内容后，我恍然大悟。
一直困惑我的疑问终于解开了。
烈日灼烧着我的皮肤，我的心却凉了个彻底。
当天晚上，我直接在社交账号上发布我第二天要去警察局自首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