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阮芷挽祁北煜《爱意辞尽赴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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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后的第99天,祁北煜收到阮芷挽递来的离婚申请。
只因她那失忆的白月光看到结婚证,被刺激,犯起精神病,囔囔着要捅人。
“嘉州记忆和精神都不稳定,我也是为你和你的身体着想。”
“等冷静期最后一天,我再去撤销。”
祁北煜晦涩讽刺地瞥了一眼桌上,对方早早签下名字的协议。
“奶奶一直很想看到我们的婚礼。”
他们原本定好,在第一百天,也就是明天办婚礼。
“只是延期而已。”
耳边浮现沈嘉州在客厅里急躁的声音,阮芷挽迫不及待地打开门。
一个花瓶正好被扔了进来。
祁北煜快速侧身,但花瓶还是擦过额头,哐当掉在地上。
他碰到额头的鲜血,想喊阮芷挽,却见她皱眉过去,靠近刚丢完花瓶,情绪不稳定的沈嘉州。
“没伤到吧,你的伤还没好?”
无奈的质问,熟悉不过的温柔宠溺,让祁北煜愣在原地。
“谁让你瞒着我结婚的!”
沈嘉州用力扣住阮芷挽的手,瞪着祁北煜,“你只能是我的,挽挽!”
沈嘉州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高中,他和阮芷挽作为校花校草,热恋动情的阶段。
“都解决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阮芷挽安慰他,瞥见滞涩在原地的祁北煜,还没张嘴,就被拉走。
“你陪我,不然我失眠难受。”
“我来了。”
祁北煜看他们离开,拳头紧紧握着,直到伤口结痂才清醒。
晚上,阮芷挽带着别人的香水味,钻入他的怀中。
“就像当初你救我一样,只是负责而已。”
阮芷挽一家遭遇地震,只有她活下来。
当时祁北煜身为救援队队员,冒着生命危险,把人救出来,两人日久生情。
后来,阮芷挽当精神科医生,两人成了医院的一段救赎佳话。
直到一次抗洪救灾,她失踪三天三夜,救下洪水中,受伤失忆的高中白月光,沈嘉州。
还把人带回阮家。
“养完伤,就把他送回去。”
那时,祁北煜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不以为意,可渐渐地,阮芷挽越来越上心。
祁北煜去检查遗传性的心脏病,她辅导沈嘉州写高中作文;救完山火,回家看见两人穿着校服,嬉笑打闹,重温高中岁月。
心脏病发作,阮芷挽买他过敏的海鲜粥,直到沈嘉州吃腻了,才没再出现。
要再相信一次吗?
灯光熄灭,阮芷挽起身离开。
想到今天的离婚协议,祁北煜悄悄跟过去,到一所学校。
阮芷挽先下车,随后沈嘉州也出来,她欢快地跳到男人的怀中。
月光洒落,他们在教室的桌子上接吻。
“有想起来吗?”
“把家里那个小白脸赶出去,说不定我就全记起来了。”
沈嘉州捏着她的脸颊,阮芷挽咬着他的手指,“你就把他当作管家。”
“我最爱的,只有你。”
祁北煜如遭雷击,心脏像是被攥紧,一阵钝痛。
最爱沈嘉州,那他这么多年的爱和努力算什么?
他狼狈不堪地后退,不小心从楼梯跌落下来。
“啊!”
心脏猛然一跳,让他呼吸不过来,要找身上的药盒,却发现忘记带上。
他慌乱呼喊阮芷挽的名字,却被沈嘉州的声音盖过去。
“什么声音,芷挽,我想回去了。”
“好,我们回家。”
脚步声越来越远,祁北煜忍痛爬上楼梯,想让阮芷救自己。
“阮芷挽,别走,救救我,我的心脏好疼!”
可人早已消失不见,只剩无尽的夜色。
祁北煜蜷缩成一团,有灯光打在他身上,他惊喜地抬头,却见一群混混将自己围住。
“一身西装,是个有钱人,把他身上值钱的都搜走。”
“万一被他家里人报复怎么办?”
“怕什么!看他这模样,肯定是个小白脸,在这里和人私会呢!”
讥讽与嘲笑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剑,狠狠扎进祁北煜的心脏。
很快,他身上值钱的外套、首饰就被混混们扒得一干二净。
有个混混不小心碰到他胸口渗出的血,顿时露出嫌恶的表情,还狠狠踢踹了他的腿间,最后把昏迷的他丢在了空旷的大马路上。
祁北煜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心脏再撑不下去,需要人工心脏手术,家属签字。
他一遍遍给阮芷挽打电话,直到第九通,电话才被接通。
“阮芷挽,我手术。”
祁北煜破碎又绝望地开口,可电话那头,先传来的却是沈嘉州的声音。
“芷挽,我们玩旋转木马吧!”
“北煜,心脏的事情,可以找院长帮忙。”
阮芷挽低声解释,“我陪嘉州,等他记忆恢复,我再好好陪你。”
又是一样的借口,阮芷挽要是算过,就会发现,她说是关心,却连一次心脏检查都没陪同过。
挂断电话后,祁北煜深深吐出一口气,自己一人签完所有的流程,生死自负。
随后去找院长,申请援外。
院长犹豫开口,“主要是家属签字,芷婉那边答应了吗?”
“她答不答应,已经不重要了。”
祁北煜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就是签下离婚协议。
撤销当天,他早已在国外。
他们只有离婚,不会再复婚。
次日一早,他将离婚协议递给从沈嘉州房间出来的阮芷挽,两人面面相觑。
字迹干净利落,是阮芷挽要的结果,却让她莫名不安,没细想,压下这份情绪。
“要演戏,就做全套,这段时间,你住在次卧,也不会和嘉州起冲突。”
阮芷挽上前靠在他的胸口,低声柔弱地开口,“撤销那天,我就送他去国外。”
这话,祁北煜早已听过无数次,最后的信任早已消失。
“随你。”
他说完,房门打开,沈嘉州穿他的丝绸睡衣,满脸睡意地出来。
阮芷挽松开他,上前整理沈嘉州的衣领,皱眉,“不冷吗?”
仿佛和祁北煜才是见不得人的偷情。
祁北煜敛眸盖住讽刺,当天搬到客卧,将两人的婚纱照和情侣杯子全丢了。
阮芷挽看见这一幕,无奈叹气,像往常一样哄着。
“北煜,只是演戏,我们最后还是会结婚。”
女人沙哑的声线透着性感,却无法再让祁北煜心动,反而带来心痛。
他轻启薄唇,“是你说,做戏做全套,万一他看见了,岂不是露馅了?”
带刺的话,让阮芷挽表情顿冷,用力摔上门。
没多久,门外就传来沈嘉州开心低沉的声音,还有阮芷挽的低哄。
祁北煜抱头坐在地上,但凡阮芷挽多上心留一会,就会发现床上的心脏报告。
他将最后的婚戒摘下来,带着阮芷挽曾经许诺过的一切,丢到窗外。
既然做不到,那他也不要了。
他重新去医院上班,顺便去找阮老太太解释。
“奶奶,我和小挽......”
走不到最后。
话没出口,门外一个提刀大汉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对他一阵骂。
“怎么会有这种庸医!把我孩子搞成植物人!”
祁北煜将阮老太太护在身后,皱眉要解释,却被一道粗犷的声音给顶撞。
“我认识他!他不仅医德不行,私人生活还混乱!”
“勾引我女朋友!”
沈嘉州气势嚣张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扬在空中,上面是阮芷挽和祁北煜的暧昧写真。
“这就是证据!”
祁北煜脑海里全是阮芷挽的句句低哄,和夸奖。
“你穿这些好看又帅,就像是我的小狗。”
可在此刻,成了扎入祁北煜心脏的利剑,浑身冰冷。
他狼狈地弯腰低头去捡,围观的人却朝他吐唾沫。
身后的阮老太太十分着急地阻拦,帮忙解释,但无人在意。
“还挺性感的啊。”
“有什么用,人品不行,当什么医生!”
“要我说,治错病,就偿命!”
辱骂声中,提刀的大汉被怂恿,阴沉拿刀朝他冲过来。
祁北煜下意识地想退开,却瞥见身后动弹不得的阮老太太。
最后,他赤手抓住刀刃,掌心刺痛,鲜血止不住地流。
恍惚中,他看见熟悉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走过来,眼眸微亮,像是看到一丝希望。
“阮芷挽!帮我!”
阮芷挽听闻言顿住,准备走向祁北煜,沈嘉州见状,直接捂住胸口,用旧伤的理由拉住她。
“芷挽,这里好乱!我的心脏难受。”
在祁北煜疼痛的目光中,阮芷挽犹豫两秒,咬牙跟着沈嘉州离开,临走的时候,喊来保安快去帮忙。
一瞬间,掌心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却没心底绝望的难受。
他猛然松手,任由小刀擦过他的脖颈。
大汉想再刺入心脏,被赶来的保安砸晕。
祁北煜虎口逃生,可身体却像是浸入冷水一般,失血过多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脖颈的伤口被包扎好,旁边看护的阮芷挽给他检查伤口。
“医生说,休养几天就好了。”
就好了。
祁北煜呢喃这三个字,看向身边矜贵高傲的女人,“照片怎么回事?”
“他怎么能诬陷我!”
他愤怒得发抖,沙哑破碎,让阮芷挽一愣。
“嘉州有家族精神病遗传史,又失忆,乱说也是正常。”
“至于照片,是我的问题,让他不小心翻找出来。”
阮芷挽将所有的错揽了下来,薄凉的嘴唇贴在他的唇瓣上,“别跟他计较了。”
“顺便帮他跟奶奶解释,他不是故意的。”
祁北煜不敢相信,受伤的人明明是自己,却要给帮凶解释?
“我不要。”
“阮芷挽,我的手,差一点就不能做手术了。”
那人动作快准狠,要是再深一点,他的手,就没资格上手术台。
阮芷挽松开他,语气冷下来,“北煜,你做不了手术,刚好可以养心脏。”
“但奶奶误会嘉州,就不允许他留在阮家治疗。”
“大度一点,好不好?”
可他已经大度到失去妻子了。
句句质问,让祁北煜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他仍倔强地不肯松口。
“好,既然你不答应,那就留在病房里反思。”
阮芷挽让人看守病房,变相地软禁他,送来的药被他丢入垃圾桶。
将近一周,他无法喘气地困在里面,直到保镖说,沈嘉州要见他。
祁北煜不想去,却被强制押到阮芷挽的办公室门口。
他艰难抬起手,做好看到荒唐画面的准备,却听到门缝传来,隐约的交流声。
“芷挽,嘉州的记忆是正常的,你真打算陪他继续演?那祁北煜呢?”
“沈嘉州是她的白月光,当时分手,芷挽差点跳湖,后来救他,差点没命,那可是看得比命还重要啊。”
“我信,至于祁北煜,只能算合适吧。”
众人纷纷赞同,祁北煜呆滞震惊地站在门口,紧紧攥住把手。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冷傲地轻启嘴唇。
“当年的事,我和嘉州都有难处,这段时间,也是想弥补遗憾。”
阮芷挽无奈心疼地开口,“为他,才当的精神科医生,我也想治好他。”
“你可真是一片痴心,实在不行,就离婚协议撤销一次,再签一次,总能拖到嘉州好转。”
“祁北煜那么爱你,签个名字,还不是简单?”
阮芷挽没有否认好友的主意,微微点头。
祁北煜见状,心如刀割,沉默地敛眸,盖住眼底失望的情绪。
原来,阮芷挽是为了别人才当医生,还陪白月光演戏,不惜把他们的婚姻当儿戏。
“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别想了。”
尖锐冷漠的声音响起,祁北煜被扯到一边,对视上沈嘉州阴沉的眼眸。
“阮芷挽身边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见他目光如炬,既然没有失忆,那医闹的事情,就是故意的。
“奶奶不会接受你的。”
“而且,是你嫌贫爱富,丢下他离开。”
那时,阮芷挽隐瞒自己的身世,准备告白的时候坦白,沈嘉州没耐心,先跟别人跑去国外。后来,更是担心阮芷挽拖后腿,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
“滚!”
被戳中想法的沈嘉州脸色顿变,握紧拳头,毫不犹豫地挥舞拳头,觉得不解气,更是直接推他下楼。
“啊!”
祁北煜没反应过来,身体滚下楼梯,伤口磕碰到死角,心脏被狠狠撞到,头晕目眩地躺在地上喘气。
阮芷挽注意动静,看到这一幕,脚步抬起,却被沈嘉州拉住。
男人将她搂入怀中。
“芷挽,他骂我!”
“他说我脑子有病,还说要我赶紧滚!”
沈嘉州巴巴地开口,阮芷挽赶紧安抚他,语气温柔得可以滴出水。
“别听他胡说,你没问题。”
她轻拍沈嘉州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样。
祁北煜心脏钝痛,看着女人冷脸,步步朝他走过来。
“阮芷挽,我心脏。”
以为她要拉自己起来,祁北煜难受地伸出手,却在下一秒,被用力松开,整个人更加大力地砸在地上。
“祁北煜!谁让你过来,让你刺激他?”
阮芷挽咬牙切齿,见他苍白的脸色,压下心底的烦躁,让保镖把人带回房间。
房间里,她一眼就瞥到垃圾桶里的药。
“北煜,你之前从没这么无理取闹过。”
女人眼眸瞬间沉下来,温柔开口,却透着窒息的危险和偏心。
“既然你不乖,那就先学乖。”
她让保镖将祁北煜摁在床上,喊来护士,将垃圾桶里的养心脏的药,强行塞入他的嘴巴里。祁北煜不断挣扎,想说心脏早已换成人工,这些都没意义,却被捏住嘴巴,无法开口。
旁边有人提醒要不要检查一下心脏。
“要是有事的话,早就流血了,没事的。”
阮芷挽冷静开口,让祁北煜疼得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等护士喂完药,沈嘉州拿着一些剩饭剩菜进来,不少都是祁北煜过敏不吃的。
“他说我脑子有问题,我看他才是。”
“芷挽,这些是医生说可以补脑子的食物,让他吃吧。”
祁北煜不停地摇头,抵抗挣扎,“阮芷挽,我不吃!”
“我对海鲜过敏,会死掉的。”
可他不断地哀求,抵不过沈嘉州的几句无辜地服软让步。
“如果芷挽心疼的话,那就算了。”
沈嘉州低声自嘲地说道,“可能他说得没错,我还是走吧。”
说完,就要离开,却被阮芷挽抓住手。
阮芷挽忽视祁北煜难言的目光,缓慢冷漠地让人把那些剩菜剩饭喂进他的嘴巴里。
呕吐后,又重新喂。
祁北煜感觉自己的胃都要吐出来,脑袋一片空白,直到最后,掌心的伤口已经泛出鲜血,滴落在地上。
以前他心脏难受,阮芷挽都是好声好气地劝的。
沈嘉州百无聊赖地打了打哈欠,随后道了句无聊,转身得意地离开。
室内重新恢复安静,可祁北煜早已千疮百孔。
阮芷挽踱步到他面前,握住那双苍白冰冷的手,语气缓和无奈。
“北煜,先委屈你,我会让最好的医疗团队过来,心脏也会没事的。”
“至于这些。”
她瞥了一眼地上乱七八糟的食物,微微皱眉,“就当是你冒犯他,给的道歉吧。”
祁北煜麻木地扯了扯嘴角,疲惫心碎地看他离开的身影。
身体火辣辣地疼,苍白的手很快泛起红疹。
医生过来急救,问他心脏的情况。
他用尽全部力气摇头,“已经更换了。”
说完,陷入昏迷,醒来当晚,被保镖摁住,重新塞入过敏的食物,一旦有症状,就急救,如此循环。
旁边还有人开录像。
“沈先生吩咐的,不好意思了,先生。”
祁北煜攥紧双手,绝望地闭上眼睛,身体消瘦得可怕。
直到医院开会,要公布援外名单,阮芷挽才让他离开。
阮芷挽一身高贵,气质清冷地站在那里。
她第一天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都说祁北煜好福气,捡到个为爱低头,不惜放弃家业的贵小姐回来。
祁北煜当时心里甜蜜,如今想来,阮芷挽为爱低头,只是爱的不是他。
“怎么瘦这么多,过几天,让阿姨给你补补”
阮芷挽亲昵地整理他的衣领,可祁北煜下意识,害怕地避开。
冷漠疏离的态度让她不爽,放下手,脸色微沉地走在前面。
“走吧。”
一路上,祁北煜都在想,要不要提前跟阮芷挽交代自己援外的事情。
最后还是没说,反正名单很快公布。
大会上,院长一个个念着名字,就在即将念到祁北煜的时候,阮芷挽的电话响起来。
原本挂断的动作,在看见名字后顿了一下,随后示意自己离开。
祁北煜看见上面的名字,是沈嘉州。
他想拉住对方,却被阮芷挽给扯开,只见女人语气温柔地对电话低喃。
“好,我现在就过去陪你,你等等我,我给你买你爱的冰激凌。”
“你要什么口味的。”
祁北煜指尖蜷缩,她离开大门的下一秒,院长念出他的名字。
就在众人惊讶无比的时候,有人冲了进来。
“阮医生在吗!阮老太太被人刺伤,送急救室了!”
阮芷挽早已离开,祁北煜边跑边过去,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接通,甚至对方直接关机。
他掌心冰凉,到的时候,阮老太太浑身是血,只剩最后一口气。
“没有刺到要害,但受到刺激,心脏承受不住。”
祁北煜走过去,握住她苍老的手,“奶奶,你撑住,我把芷挽喊来。”
“不,不用了。”
“北煜,就算你不要芷挽,也不要让她和沈嘉州在一起。”
“是阮家对,对不起你。”
那一瞬间,祁北煜清醒明白,是沈嘉州过来了!
祁北煜调出监控,一眼就看见沈嘉州站在阮老太太面前,恶毒的话一字一句地说着,活生生将人气晕过去。
监控结束,后事需要处理。
祁北煜带律师去找阮芷挽,绕了一大圈,找到全城最豪华的酒店。
“阮总特地嘱咐,这是给沈先生举办的高中同学聚会。”
“无关人员,不得入内,包括您。”
保镖不客气地说道,祁北煜径直推开对方。
一进去,入目是灯红酒绿,角落里,阮芷挽坐在沈嘉州的怀中,表情是自己都没见过的娇羞。
祁北煜想到躺在冰冷床上的阮老太太,吐了口气,声音颤抖。
“阮芷挽,奶奶......”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嘉州看过来,难过质问阮芷挽,“不是说解决了吗!”
下一秒生气地将桌子上的蛋糕掀飞,劈头盖脸地倒在祁北煜的身上。
偌大的动静和满地的奶油,让不少人惊讶看过来。
沙发上矜贵的女人起身,所有人都觉得沈嘉州要完蛋。
毕竟祁北煜才是阮家的女婿。
阮芷挽皱眉喊来保镖,在众人意外的目光中,示意他们把祁北煜拖走。
“北煜,我让你出来,不代表你可以放肆。”
阮芷挽冷冷开口,毫不掩饰地偏袒,然后一口一个乖地哄着沈嘉州。
“我来,是因为奶奶的后事,要你处理。”
祁北煜忍住掌心刺痛,甩开保镖,缓缓开口。
律师也递来一份遗嘱。?
阮芷挽微微皱眉,心脏猛然一跳。?
可还没等他反应,旁边的沈嘉州忽然拿起椅子,砸开窗户。?
“你胡说什么,我早上看到奶奶还好好的,你要是想诬陷我,直说就是。”?
他嘶吼大声开口,身子靠在窗户,手指对准祁北煜。?
“硬要逼死我吗!”?
抬起脚,一副要跳下去的样子。?
“嘉州!”?
阮芷挽一阵惊呼,甩开律师手中的文件,冲了过去。?
祁北煜看她为了救沈嘉州,不惜踩满地的玻璃碎片,手臂刺入窗户边缘的玻璃,划出一大道口子。?
血止不住地流。?
当初外出救援,自己受伤,都没见她这么慌张害怕。?
阮芷挽将人抱在怀中,怒目瞪向祁北煜,让保安把人轰出去。?
律师想要上前辩解,结果被她推到一边。?
“祁北煜,我知道你吃醋,但拿奶奶来刺激嘉州,过分了!”?
“而且,阮家是我做主。”?
她当场辞退阮老太太请来的律师。?
满屋戏谑看戏的眼神,让祁北煜如芒在背,好似自己才是那个小三。?
手心在挣扎中,刺入玻璃,他忍痛,红眼看向阮芷挽。?
“我不会说谎。”?
阮芷挽心思都在沈嘉州身上,听见这话,头都没抬起来。?
祁北煜像是被丢垃圾一样,被摔到走廊上。?
“先生,现在怎么办?”?
律师皱眉询问,祁北煜握紧拳头,看向那紧闭的包厢大门,艰难开口。?
“阮芷挽不做,我替她做。”?
就当是报答,阮老太太对他婚后的照顾。?
他不眠不休,在第二天,抱着阮老太太的骨灰盒回到别墅。?
刚到,就遇上从主卧悠哉走出来,只穿了一条三角裤的沈嘉州。?
“这就是那个老太婆啊。”?
沈嘉州不屑瞥了骨灰盒,讽刺开口,“还想赶我走,我才说她几句,她就直接气晕过去。”
“老了就是没用。”?
祁北煜浑身颤抖,没想到沈嘉州这么过分,直接一拳过去,让人闭嘴。??
干脆利落。?
沈嘉州满脸震惊地捂住脸颊,脸色阴沉,大喊起来。?
阮芷挽从书房出来,看到他捂着泛红的脸颊,二话不说冲过去,将祁北煜推开。?
手劲很大,让还没恢复身体的他晃了一下,手中的骨灰盒不稳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却被拽住受伤的掌心。?
“祁北煜,你打他做什么!”?
“他说奶奶,我不能打吗!”?
沈嘉州闻言,红着眼,沙哑苍白地抵在她的肩膀。?
“不是这样的,是他拿盒子说,这是奶奶。”?
“芷挽,你知道我最害怕这些东西,他吓我,我不生气,但是不能这么诅咒奶奶啊。”?
祁北煜一个劲地摇头,想要开口,却被阮芷挽拿起烟灰缸,直接砸了过去。
额头泛鲜血。?
“你吃醋,但奶奶对你好,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她满脸嫌弃,让人立刻把地上的骨灰扫走。?
祁北煜满脸是血,在旁边尽力阻止,却被保镖拽住。?
“阮芷挽,那是奶奶,我没骗你。”?
“别弄走,别!”?
不管他怎么嘶吼解释,都没人愿意听。?
阮芷挽还让人把骨灰扔到远处的垃圾桶里,“别让嘉州吓到。”?
见祁北煜要冲上去,冷声让人把他关到地下室。?
“这几天,就当让你清醒,别再乱说胡话。”?
祁北煜怔愣住,眼眶泛红地开口,“我不要!”?
订婚那天,他被绑架,困在森林的木屋,每天被打骂。?
绑匪拿到钱就跑,让他差点被狼群撕碎吞了吃。?
他开始怕黑,阮芷挽十分耐心,通宵安抚他。?
如今为了沈嘉州,要让他重温噩梦。?
“你打了嘉州一下,就每天还他99下。”?
“刚好学乖,也不会伤到心脏。”?
体贴施舍的话让祁北煜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他哀求阮芷挽,可对方只问沈嘉州,满不满意。?
地下室里,祁北煜被当成沙包,原本白皙的脸颊红肿一片,没有正常的食物,只有送来的泔水。?
在将近饿死,他被人强行喂下去,吐了就再喂,直到一大盆见底。?
地下室密不透风,他窒息地靠在门后,求阮芷挽让他出去,可没人搭理他。?
祁北煜的耳边,都是沈嘉州在客厅,捏着沙哑性感的嗓音,给阮芷挽念童话故事,以及阮芷开心喜悦的鼓掌。?
甚至还有两人黏糊抵在地下室门口的接吻声。?
他绝望地倒在地上,情感早已干涸。
再有知觉,是阮芷挽才打开地下室的大门,问他错了没。
“这两天,我带嘉州去外面散散心,看能不能记起来。”
阮芷挽淡淡说道,“你就留在家,布置他后天的生日。”
沈嘉州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硬币,丢在祁北煜面前。
“这个就当是你的辛苦费。”
他嘴角微勾,抿唇斯文地开口,“你怎么不说谢谢?”
阮芷挽见祁北煜一动不动,凉薄地拿出辞职信。
“跟嘉州说谢谢,否则,我就替你交上去。”
那封辞职信,是两人刚结婚,祁北煜为了安抚阮芷挽的占有欲,给她的安全感。
“你和我的梦想,一样重要。”
祁北煜毫无保留地爱着阮芷挽,却没想到,对方当时没给出的辞职信,如今,为了沈嘉州,威胁他。
心里又恨又痛。
他佝偻身子,弯下腰,捡起那三个硬币。
道了一句晦涩的谢谢。
阮芷挽见他低头,心里却没有因为他的服软而松口气,反而莫名不安和难受。
沈嘉州见她走神,将她拉走,没让细想。
祁北煜看着他们恩爱地离开,自己走到阮芷挽指定的酒店。
服务员过来询问,怎么布置生日宴。
祁北煜想到阮老太太走了,却没一个葬礼,指尖蜷缩,心里的恨意涌现。
“按照葬礼标准办。”
就算阮芷挽追究,那自己也已经去援外。
祁北煜布置阮老太太的葬礼,期间,手机不断震动。
无数条暧昧的图片和视频传了过来,都是沈嘉州和阮芷挽颠鸾倒凤的画面。
祁北煜没看两秒,就直接摁灭。
他对沈嘉州的挑衅置之不理,对方却不饶不休。
在两人回来前一晚,沈嘉州用阮芷挽的手机弹来一个视频通话。
“你给祁北煜看,我就相信你爱我。”
阮芷挽瞥了一眼屏幕,抬头,攀附上男人的脖颈,两人吻了起来。
祁北煜的手臂越来越僵,喘息声就像是锋利的小刀,凌迟着心脏。
“芷挽,我想要有个小孩,你可以给我生吗。”
“我妈妈的精神病也是有了我,才好的。”
沈嘉州大胆开口,阮芷挽宠溺无奈地答应下来。
“当然可以。”
话音落下,祁北煜也会回过神来,指尖冰凉地摁断通话。
他麻木咬唇地在沙发上坐了两小时,直到阮芷挽打来电话。
“嘉州说的话,不要在意。”
“你也听到,有了孩子,他说不定就好起来。”
阮芷挽动情的嗓音格外性感,却让祁北煜觉得恶心和寒心。
他握紧手机,点头冷静应好,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语气讽刺平静。
“阮芷挽,你是精神科医生,你应该知道精神病是会遗传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阮芷挽愣住,心里猛然跳了一下,皱眉想要警告他,却被挂断。
这是祁北煜第一次挂她的电话。
她心里莫名不安,犹豫要不要打过去,被沈嘉州喊过去。
也许是想多了。
阮芷挽告诉自己,祁北煜也就是这两天闹一下脾气,到时候回去就好了。
别墅里,祁北煜收拾好所有行李,在次日大早,起身前往机场。
他站在机场大门,看见阮芷挽发来的消息。
【来接。】
命令的语气,大概能想象到对面的女人多么矜贵傲慢。
他扯了扯嘴角,直接删除,关机,走进去,和援外队伍的人集中。
阮芷挽到机场发送完短信,抬头就看到医院的援外队伍。
恍惚间,好像看到祁北煜的身影,下意识地抬脚过去。
但等再眨眼的时候,队伍都是女性。
心里一股强大的直觉,以及祁北煜迟迟没回复的短信,让她微微皱眉。
“芷挽,你要去哪里?”
沈嘉州见她表情不对,扣住她的手臂。
阮芷挽回神,道了一句想跟同事打招呼。
“同事有什么好招呼的,还是给我庆祝生日吧!”
“好,今天都听你的。”
阮芷挽温声说道,按下跳动不安的心脏,等找到空隙,再转头,援外队伍早已消失。
认错了吗?
心间像是被压住一块石头,他们等不到祁北煜,脸色越来越差。
“估计准备我的生日会惊喜呢,芷挽,别生气。”
沈嘉州不急不忙地解释,心底却在盘算,生日会如何让人出丑丢人。
阮芷挽皱眉喊来司机,在他们上车的那一刻,祁北煜的飞机也起飞。
他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城市,即使知道援外危险重重,可心头还是轻松无比。
他和阮芷挽之间,只有离婚,没有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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