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晚《爷爷重男轻女,我中秋节打脸二叔全家》
中秋家宴上,重男轻女的爷爷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为了堂妹刚交的富二代男友,指着我和我妈的鼻子,骂我们是赖着不走的累赘。
在满屋的羞辱和逼迫中,堂妹的男友终于现身,竟是那个曾跪着求我别分手的卑微前任。
他如今一身名牌,搂着堂妹,对我冷笑:“林晚,你不是说没我活不了吗?怎么还活着?”
......
中秋节。
我和我妈在厨房里闷了整整一天。
油烟机轰隆作响,像是在为这场名为“团圆”的闹剧奏乐。
二十道菜,从冷盘到热炒再到汤羹,摆满了整张巨大的红木圆桌。
桌边,我那趾高气扬的大伯一家已经就坐。
而我和我妈的位置,在角落里一张摇摇晃晃的小方桌上。
像是古代大户人家里,等着主子们赏饭的下人。
爷爷清了清嗓子,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
“今天,我们家有贵客临门。”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我和我妈,像在看两件碍眼的旧家具。
“有些人,吃着林家的饭,就该有点眼力见,别在这儿杵着,冲撞了贵气。”
我妈的肩膀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拉着我躲开。
我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没动。
这时,门开了。
我堂妹林悦挽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走了进来。
“爷爷,大伯,伯母,这是我男朋友特意给你们挑的茶叶,光这一小罐就五位数呢!”
亲戚们立刻爆发出夸张的赞叹。
林悦得意地走到餐桌边,捏着鼻子扇了扇。
“哎呀,什么味儿啊?”
她兰花指捻起一块我妈刚炸好的藕夹,嫌弃地看了两眼。
“伯母,现在谁还吃这种油腻的东西啊,又土又不健康。”
“我男朋友平时都只吃米其林餐厅的。”
大伯母立刻附和:“就是,小悦的男朋友可是人中龙凤,哪能吃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一桌子菜,瞬间成了垃圾。
我妈的脸,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我再也忍不住,拉着她站起来。
“妈,我们走。”
“站住!”
爷爷的拐杖再次敲响,声音尖锐刺耳。
“林晚,你这是什么态度!规矩呢?”
“你堂妹的男朋友马上就到了,你一个没对象没出息的丫头片子,晦气!”
“等会儿贵客来了,你必须第一个过去敬酒,赔罪!”
赔罪?
我赔什么罪?
就因为我不是他孙子,因为我爸死得早,因为我和我妈像两根刺一样扎在这里?
胸口堵得发慌。
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
是沈屿之。
【家宴怎么样?】
我盯着屏幕,指尖发凉。
回了两个字。
【没事。】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如此狼狈的境况。
就在这时,林悦的男友终于来了。
在满屋子谄媚的簇拥声中,他走了进来。
我被迫抬起头。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屋子里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时间仿佛凝固。
来人一身剪裁得体的名牌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是我那个曾穿着洗到发白的T恤,跪在雨里求我别分手的前男友。
陈旭。
他看见我,眼里的错愕只持续了一秒。
随即,那份错愕就被一种浓得化不开的轻蔑和报复的快感所取代。
他搂住我堂妹的腰,对我举起了酒杯。
像是在欣赏一场他期待已久的好戏。
陈旭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那眼神里,有惊艳,有嫉妒,最后全化作了高高在上的轻蔑。
他搂紧了林悦,笑得像个不认识我的陌生人。
“小悦,这位是?”
林悦娇滴滴地往他怀里一靠,声音甜得发腻。
“我堂姐,林晚。”
“从小就有点孤僻,不太爱说话。”
她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是坐在这儿,而是刚从哪个精神病院里放出来。
大伯母立刻敲着碗边,冲我扬了扬下巴。
“林晚,还愣着干什么?”
“没看到贵客吗?还不快给你堂妹夫敬杯酒!”
“就是,一点规矩都不懂,难怪找不到对象。”
“别是看你堂妹找了个这么好的,心里不平衡吧?”
一句句,一声声,像是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陈旭假惺惺地摆手。
“哎,算了算了,别为难她。”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暧昧又嘲弄。
“林小姐这种性格,我以前也接触过,是有点……执着。”
“追人的时候,那叫一个死缠烂打。”
我放在桌下的手,倏地攥紧了。
很好。
开胃菜上完了,主菜终于要登场了。
我抬起头,迎上他挑衅的目光,笑了。
“陈旭,好久不见。”
空气瞬间凝固。
林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大伯一家也面面相觑。
陈旭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冷笑一声,索性撕破了脸。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林晚啊。”
“怎么,当初不是嫌我穷,把我甩了吗?”
“还说我送你的那块表,戴出去都嫌丢人。”
他故意抬了抬手腕,亮出那块崭新的江诗丹顿。
“现在后悔了?”
我气得发笑。
那块表,明明是我用第一笔奖学金,熬了两个通宵做家教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到他嘴里,就成了他送我的定情信物。
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理亏,演得更起劲了。
“大家评评理,当初我还是个穷学生,她就天天跟我闹,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分手那天,她还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
他甚至还编造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细节。
“她还抱着我的腿哭,说没我活不了,求我别走。”
“林晚,你不是说没我活不了吗?怎么还活着?”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所有鄙夷、嘲讽、幸灾乐祸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啪!”
一声脆响。
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火辣辣地疼。
爷爷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
“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堂妹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归宿,你还想来搅局?”
“跪下!给小旭和小悦道歉!”
我妈哭着扑过来,张开双臂护在我身前。
“爸,你不能这么对晚晚!她不是那样的人!”
“滚开!”
大伯母一把将我妈推开。
我妈踉跄着向后倒去,额头重重磕在了桌角上。
“咚”的一声闷响。
世界,安静了。
我看着我妈额角渗出的鲜血,缓缓滑过她苍白的脸。
看着她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再看看满屋子冷漠又得意的嘴脸。
爷爷的怒骂。
大伯母的刻薄。
林悦的幸灾乐祸。
还有陈旭那张扭曲又痛快的脸。
真热闹啊。
我脸上的痛感,好像消失了。
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也“啪”地一声,断了。
就在这片死寂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
沈屿之。
我接起电话。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地址。”
电话那头,沈屿之只问了两个字。
没有问我怎么了,也没有问我好不好。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用尽全力,报出了爷爷家的地址。
陈旭见我竟然还敢打电话求救,笑得更放肆了。
他搂着林悦,像是在看一出小丑的独角戏。
“你看,她就是这样,永远不知悔改。”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找哪个穷鬼来撑腰?”
林悦娇笑着附和:“姐,你别这样,万一又找来个连饭都吃不起的,我们家可不管饭啊。”
“哈哈哈哈!”
满屋子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爷爷的拐杖重重地敲着地砖,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晚!我告诉你!”
“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回来!”
“我让你们母女俩流落街头!一分钱都别想从林家拿走!”
我妈哭着跪在地上求他,他却一脚踢开我妈的手。
我扶起我妈,准备硬闯出去。
就在这时。
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不是我想象中的西装革履,甚至有些朴素。
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夹克,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可他一出现,整个屋子的喧嚣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神情肃穆的黑衣人,与这屋里的喜庆格格不入。
沈屿之的目光越过所有人,径直落在我身上。
他一步步走过来,旁若无人。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我的肩上。
带着他体温的布料,隔绝了周围那些冰冷的视线。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方纸巾。
一点一点,仔细地擦掉我嘴角的血迹。
动作轻柔。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擦完,才抬起眼,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谁打的?”
陈旭上下打量着沈屿之,眼里的鄙夷都快溢出来了。
他嗤笑一声。
“又找了个小白脸?”
“林晚,我说你什么好,你的眼光还是这么差。”
“怎么?想替她出头?你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沈屿之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他只是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一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立刻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到陈旭面前。
声音冷得像冰。
“陈先生,你因涉嫌商业欺诈及挪用公款,被我们老板正式起诉。”
“另外,你父亲的公司,天亮前就会破产。”
陈旭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我清楚地记得,他炫耀过,他爸的公司最近攀上了“盛华集团”的大项目。
那也是他今天敢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全部底气。
他嘴唇哆嗦着,指着黑衣人,又指着沈屿之。
“你……你们老板是谁?让他出来见我!”
沈屿之终于有了动作。
他把我妈从地上扶起来,将我们母女俩轻轻护在身后。
然后,他才淡淡地看向已经快站不稳的陈旭。
“盛华集团。”
他顿了顿,吐出最后三个字。
“沈屿之。”
“沈屿之。”
这三个字很轻。
却像一颗炸弹,在林家这栋虚伪的别墅里轰然引爆。
陈旭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像被抽走了骨头,整个人瘫软下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悦那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漏气的“嗬嗬”声。
她脸上的得意和娇俏,碎得像被踩烂的玻璃。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大伯,此刻像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张着嘴,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
大伯母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想去捡,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在抖。
最可笑的是我爷爷。
他手里的龙头拐杖“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
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从涨红到煞白,再到死灰,比戏台上的变脸还精彩。
“沈……沈总……”
大伯哆哆嗦嗦地挤出几个字,谄媚的笑比哭还难看。
“误会,都是误会啊!”
沈屿之连眼角都没扫他们一下。
他只是扶起我妈,用那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将我们母女俩裹得更紧了些。
然后,他低下头,看着我。
“我们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捅开了我心里那道紧锁多年的闸门。
所有委屈,所有不甘,所有压抑的恨意,瞬间决堤。
但我没有哭。
我只是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我挣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到我爷爷面前。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我。
我看着这个曾经让我畏惧了一辈子的老人,此刻他缩在椅子里,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从今天起,我林晚,和我的母亲,与这个家,再无任何关系。”
我的声音很平静,一字一句,清晰得像刀刻。
“你们的富贵荣华,我们不沾。”
“你们的生死病死,我们不看。”
说完,我拉着我妈,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
“晚晚!你不能走!”
大伯母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抓住我的手。
“我们是一家人啊!血浓于水啊!”
我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
“一家人?”
“刚才把我妈推倒在地上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一家人?”
“刚才逼我下跪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血浓于水?”
我妈被她吓得一哆嗦。
沈屿之上前一步,将我妈护在身后,他身后的黑衣人像两座山一样,挡住了所有人的路。
身后,是陈旭撕心裂肺的哭喊。
还有林家亲戚们乱成一锅粥的惊呼和议论。
真吵。
我再也不想听了。
车里很安静。
我妈大概是太累了,靠在我肩上,很快就睡着了。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飞速倒退,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沈屿之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很薄,没什么分量。
我打开,抽出一叠A4纸。
第一页,是几张银行流水单。
转出账户是我,收款账户是……林悦。
每一笔钱,都和我记忆里给陈旭的“生活费”对得上。
我省吃俭用攒下的奖学金,我熬夜做家教换来的辛苦钱。
原来都变成了林悦身上一个又一个的名牌包。
他口中那个“远在山区、上不起学的可怜妹妹”。
哈。
我继续往下翻。
是他们的聊天记录。
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旭哥,我姐也太好骗了吧,这笔钱够我买那条裙子了。】
【她就是个蠢货,你乖一点,以后少不了你的。】
【旭哥你什么时候跟她分手啊,我等不及了。】
【快了,等我再从她那弄点钱。】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原来,我所以为的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我以为这就到头了。
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页。
那是一张照片。
背景是一家酒店的房间。
林悦亲昵地挽着陈旭的胳膊,笑得像朵盛开的罂粟花。
而陈旭手里,捧着一个蛋糕。
那个蛋糕,我认得。
是我去年生日,亲手给他做的。
他当时说公司太忙,没时间吃。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清晰地烙在我的视网膜上。
去年,我生日那天。
原来,在他敷衍地祝我生日快乐的时候,他正拿着我亲手做的蛋糕,在酒店里,和我的堂妹“庆祝”。
迟来一年的背叛,比今晚所有的羞辱加起来,更让我恶心。
我感觉不到疼。
只觉得冷。
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腐烂气息的冰冷。
我将那叠纸,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撕成了碎片。
然后摇下车窗,扬了出去。
碎纸屑在夜风里翻飞,像一场迟来的葬礼。
埋葬我死去的爱情,和我愚蠢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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