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陈默《台风天,我跪求一瓶水给我女儿救命,小姑子却用它给狗洗澡》
史上最强台风登陆第三天,城市沦为一片汪洋。
我三岁的女儿糖糖高烧41度,因喝了脏水上吐下泻,尿布上满是血。
我跪在小姑子家门口,额头磕出了血,只为求一瓶干净的水。
她却在顶层复式的空调房里,用纯净水给她家的狗洗澡。
”嫂子,你女儿的命,跟我家狗的干净,哪个重要“。
就在我抱着惊厥的女儿准备跳楼时,天际传来轰鸣。
一队神秘的救援队从天而降。“陈夫人,我们奉陈总命令前来救援。”
我那常年不回国,被小姑子一家讥讽为“在非洲搬砖”的老公,好像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
我们家在10楼,此刻也成了一座孤岛,被死寂和绝望包围。
断水、断电,手机信号早在两天前就彻底消失。
我收集的最后一点雨水也喝完了,塑料桶的底部,沉淀着铁锈味的杂质。
“妈妈……水……”
我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电子体温计显示出一个猩红的数字:41℃。
我是一个在三甲医院工作了快十年的儿科医生,看过上百例脱水病例。
但今天,我所有的专业知识,都败给了一瓶干净的水。
“糖糖乖,妈妈去找水,马上就回来。”
我亲了亲她滚烫的脸颊,声音因为干渴而嘶哑得厉害。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气味突然弥漫开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颤抖着手解开糖糖的尿不湿。
起初只是水样便,但很快,就变成了夹杂着暗红色血丝和黏液的脓血便。
我用手机仅剩的电量打开手电筒。
即便我见惯了各种病案,胃里还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我知道,这意味着糖糖的肠道黏膜已经严重感染、糜烂、出血。
如果再没有抗生素和干净的电解质盐水进行补液,她很快就会因为感染性休克、多器官衰竭而死。
绝望中,我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想起了住在顶楼30层复式里的小姑子,林莉。
就在台风来临前一天,她还在家族群里炫耀。
她老公张强不知从哪搞来一套小型的太阳能发电机,说就算末日来了她家也能灯火通明。
她还拍了视频,她家巨大的储藏室里,堆满了整箱整箱的进口矿泉水、自热火锅、各种零食罐头。
我老公陈默还私下转了五万块钱给我,让我问问林莉,能不能匀一些物资给我们,以备不时之需。
我拉下脸去问了。
林莉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说:“嫂子,你跟我哥可真有意思。一个医生,一个高级工程师,混得连几箱水都买不起?“
”我家这些可都是进口的,金贵着呢,是给我儿子和我们家‘乐乐’吃的。”
乐乐,是她养的那条法国斗牛犬。
当时我只觉得屈辱,现在想来,那里却是我女儿唯一的生机。
说起来可笑,林莉的老公张强是我老公陈默看他可怜,又是亲戚,才动用关系把他介绍给了几个大项目,让他赚到了第一桶金。
可他们发达后,却最看不起常年在非洲“搬砖”的陈默。
我把家里仅剩的一小块黑巧克力掰开,确认没有融化变质,才塞进糖糖嘴里,希望能给她补充一点点能量。
然后,我用一条床单,把她紧紧地裹在胸前。
打开门,楼道里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积水的霉味、垃圾腐烂的酸臭味。
从10楼到30楼,这短短的20层,是救女儿的唯一方法。
为了我女儿,别说20层楼,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爬过去。
当妈的,不都这样么?膝盖和尊严,在孩子面前一文不值。
楼梯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只能一手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手护着胸前的糖糖,一步一步地往上挪。
楼梯上满是湿滑的积水和不知被谁踩烂的垃圾,好几次我都差点滑倒。
“陈医生?”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旁边的楼梯拐角传来。
我吓了一跳,用手机最后的电量照过去,是住我隔壁的王阿姨,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她的目光落在糖糖身上,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她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小药盒。
“我孙子……之前肠胃炎没吃完的,阿莫西林颗粒,你看看……能不能救救孩子。”
我看着那盒药,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感激得差点当场给她跪下。
这是救命的药!只要有抗生素,再配上干净的水和电解质,糖糖就有救!
“王阿姨,谢谢,谢谢您!等这一切过去了,我……”
“快去吧,”她摆摆手,虚弱地说,“救孩子要紧。”
我千恩万谢地收好药,继续往上爬。
我不敢把药放在自己身上,我身上太潮湿了,万一药受潮失效,就全完了。
林莉家有电,干燥,肯定能保存好。
我天真地以为,血浓于水,她再怎么刻薄恶毒,也不会拿一个孩子的救命药怎么样。
当我看到林莉家门口时,所有的疲惫都被一股巨大的心理落差冲垮了。
她家门口的地板光洁如新,擦得一尘不染,门口还铺着一块崭新的地垫。
门内,隐约传来空调低沉的嗡嗡声,还有几声清脆的狗叫。
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她在里面岁月静好,我在外面苟延残喘。
而最讽刺的是,她那份岁月静好,还是靠我那个被她瞧不起的老公换来的。
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开始敲门,声音嘶哑地喊。
“林莉!开门!我是嫂子!求你救救糖糖!她快不行了!”
一开始是敲,后来是砸。
我把额头抵在冰冷的防盗门上,一遍又一遍地哀求。
不知过了多久,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林莉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真丝睡裙,脸上敷着一张晶莹剔透的面膜,她皱着眉,一脸嫌恶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和奄奄一息的糖糖。
“吵什么吵?奔丧呢?”她开口。
我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客厅。
水晶吊灯灯火通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茶几上摆着新鲜的进口车厘子和切好的哈密瓜。
而最刺痛我眼睛的,是卫生间里的景象。
她老公张强,正哼着小曲,拿着一个连接着矿泉水桶的便携淋浴头,给他们家那只叫“乐乐”的法斗冲洗身体。
哗哗作响的,不是浑浊的雨水,而是清澈透亮的、农夫山泉的纯净水!
我来不及愤怒,也顾不上尊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她面前光洁的地板上,把怀里高烧的糖糖往前送了送。
“林莉,算嫂子求你,给我一瓶水,就一瓶!糖糖快不行了!救救她!”
我的额头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莉抱起手臂,连面膜都懒得揭下来,她冷笑着,用手指了指卫生间里正在享受淋浴的法斗。
“看到没,嫂子?我儿子乐乐,金贵得很。这鬼天气又潮又热,它容易得皮肤病。”“每天都必须用纯净水洗澡不然生病了,去看一次医生,好几千呢!”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一字一句地问:
“嫂子,你说,是你女儿的命重要,还是我家乐乐的皮肤健康重要?”
我被气的浑身发抖。
在她的认知里,我女儿的命,居然真的成了一个可以和她家狗的皮肤健康相提并论的问题。
我强忍着怒火,从口袋里颤抖着掏出那盒救命的阿莫西林颗粒,双手捧着递到她面前。
“林莉,这药……这药是糖糖的救命药,你家干燥,有电,你先帮我收着……水,水你哪怕给我半瓶……就半瓶也行……”
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她看都没看那盒药,转身走进了厨房。
我心里一喜,以为她终于良心发现。
可下一秒,她端着一个碗走了出来,在我面前“哐当”一声,将碗里馊掉的饭菜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指着地上的那摊东西,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和恶毒。
“想喝水?可以啊。”她笑道。
“我家乐乐刚才不肯吃,正好便宜你了。你现在,像狗一样爬过来,把这些舔干净。我就给你一瓶水。怎么样,嫂子,这交易,公平吧?”
我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馊饭,又看了看她那张得意的脸。
原来,在某些人眼里,你的尊严、你孩子的命,都只是他们无聊生活里的一个乐子。
“妈妈……难受……”
怀里的糖糖发出痛苦的呻吟,小手无意识地抓挠着我的衣服。
我看着地上的那摊馊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爬过去,吃了它。
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尊严?在一个母亲眼里,这些东西在孩子的生命面前,都无所谓了。
只要糖糖能活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真的准备像一条狗一样,爬向那摊散发着恶臭的食物。
就在我膝盖即将触碰到冰冷地砖的那一瞬间,林莉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哈!张强你快来看!我嫂子真的要吃了!她真的要学狗叫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连脸上的面膜都差点掉下来。
然后,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她猛地后退一步,“砰”的一声,甩上了厚重的防盗门。
门内,传来她儿子尖锐的童声。
“妈妈,那个阿姨真的要学小狗吗?好恶心啊!比乐乐还不听话!”
我僵在原地,保持着那即将下跪的姿势。
她甚至不屑于看完我的表演。
她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水换尊严的交易,她只是单纯地想欣赏我跪下的过程。
然后,再狠狠地一脚把我踹开,告诉我——你,连跟我做交易的资格都没有。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10楼的。
糖糖的尿不湿已经完全被暗红色的血水和脓液浸透。
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小嘴微张,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我彻底崩溃了。
我冲到阳台,不顾一切地用手接了一些从屋檐下滴落的雨水。
那水浑浊不堪,带着铁锈和泥沙。
我含了一口在自己嘴里,试图用我的口腔和牙齿,过滤掉那些肉眼可见的杂质,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渡到糖糖干裂的嘴里。
深夜,万籁俱寂。
就在我抱着糖糖,感受着她生命体征一点点流逝,已经陷入麻木的绝望时。
楼上,突然传来了清晰的生日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伴随着音乐的,还有林莉一家三口快活的嬉笑声,拍手声,以及她儿子拆礼物时的欢呼声。
他们在庆祝。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鲁迅先生诚不我欺。
但他们不仅不相通,他们还要在你的坟头蹦迪!
“啊——!”
我再也无法忍受,我把糖糖放在床上,疯了一样地再次冲上30楼,疯狂地砸着那扇隔绝了生与死的大门。
“林莉!开门!你开门!”
“砰!砰!砰!”
门猛地被拉开,林莉极其不耐烦地瞪着我。
“有病啊你!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没看见我们给我儿子过生日吗?!”
她探头往我身后看了看,见我没抱着孩子,轻蔑地挑了挑眉。
“怎么?你女儿死了没?死了就赶紧扔下楼去,别放家里发臭,熏到我们家。”
我怔怔地看着她。
我才明白,有些人是没有心的。。
她身后不远处,那个刚刚过完七岁生日的小寿星,正抱着我之前托她保管的那盒救命的阿莫西林颗粒。
他撕开包装,然后兴高采烈地将里面粉红色的药剂颗粒,全部倒进了客厅那个漂亮的玻璃鱼缸里。
“妈妈你看!妈妈你看!”他咯咯地笑着,指着鱼缸对林莉喊,“小金鱼也生病了!我要给它们喂药药!你看,水都变红了,它们马上就好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心脏被寸寸撕裂的声音。
那不仅仅是一盒药。
那是隔壁王阿姨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所能给出的最大善良。
那是糖糖在感染性休克的边缘,唯一的、最后的生机!
“不——!”
我疯了一样地扑上去,想要捞出一点点没有完全溶解的药渣。
然而,我刚冲到门口,一个黑影就狠狠地踹了过来。
是张强。
他一脚正中我的胸口,巨大的力道让我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楼梯口的墙角上。
“咚”的一声闷响。
剧痛传来,血瞬间顺着我的额角流了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疯婆子!给我滚远点!”张强指着我,脸上满是厌恶。
然后,那扇门,又一次在我面前“砰”地一声,决绝地关上了。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别理那疯子,我们继续切蛋糕”的声音。
我回到屋内,将气息渐渐变弱的女儿抱在怀里。
糖糖的身体突然开始一阵阵地抽搐,小小的身体在我臂弯里僵硬地挺直,又猛地蜷缩。
惊厥了。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我抱着女儿冰冷抽搐的身体,挪到了阳台的窗边。
我颤抖着,推开了那扇被风雨吹得摇摇欲坠的窗户。
与其眼睁睁看着她在我怀里,被感染、高烧、脱水、电解质紊乱、器官衰竭……一点一点地、痛苦不堪地折磨至死。
不如,我们母女俩一起解脱。
我一条腿已经跨出了窗外。
十层楼的高度,楼下是黑洞洞的、正在咆哮翻滚的洪水。
冰冷的狂风夹杂着雨水,狠狠地拍打在我脸上,和我额头流下的温热血液混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低下头,用脸颊贴了贴糖糖已经不再滚烫、反而开始变得冰冷的额头。
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轻声对她说。
“糖糖,宝宝,别怕,妈妈陪你一起。”
就在我深吸一口气,准备纵身一跃的瞬间——
“轰——轰隆隆——”
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声由远及近,瞬间撕裂了嘈杂的雨幕和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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