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千夜《姐姐用我的命谱曲,我用琴键为她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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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精神病院活活饿死后,我重生了。
重生到我的双胞胎姐姐第一次偷走我的曲谱,去参加全国青年钢琴大赛这天。
这一次,我没有哭着去跟爸妈告状。
只因上一世,我勇敢地揭穿了她,却被她和爸妈联手送进精神病院,他们说我有“被害妄想症”,说我嫉妒姐姐的天赋。
而我的姐姐沈星落,踩着我一首又一首的曲子,成了乐坛最耀眼的天才少女。
最后更是将我彻底遗忘,任由我在精神病院里,被折磨致死。
既然天才的桂冠注定要染血。
那这一世,我就亲手把她捧上神坛,再让她当着全世界的面,摔得粉身碎骨!
……
“妹妹,我练完了,你帮我听听?”
姐姐沈星落的声音很近,让我猛地清醒。
我唰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我房间里那架熟悉的黑色三角钢琴,琴身上还摆着我熬了三个通宵才写完的曲谱。
我没死。
我重生了。
被关在精神病院活活饿死后,我重生了。
饥饿感像铁链一样锁着我的胃,冰冷的铁门和腐臭的气味还残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死前,对着那扇铁门绝望地嘶吼,声带磨破,喉咙里只剩下干涩的血腥味。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力一点点流逝,而门外,沈星落的钢琴声却欢快得像在为我送葬。
那首曲子,是她刚刚发表的辉煌,用我的命谱成的曲子。
我立刻闭眼,身体蜷缩,背对房门继续装睡。
沈星落的脚步很轻,带着试探。
她走到钢琴边,毫不犹豫地拿走了那份凝聚我全部心血的曲谱——深海鲸落。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甲陷进掌心,掐出一排血印。
这是她成名的起点,也是我上辈子的死穴。
很快,客厅里就传来了沈星落和爸妈压抑着兴奋的说话声。
“星落,这真是你写的?这旋律……太有故事感了!”
妈妈的语气里是惊喜和骄傲。
“我就说我们家星落是为音乐而生的!这天赋,挡都挡不住!”
爸爸发出浑厚的笑声。
沈星落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得意。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爸爸似乎有些疑虑:“可你平时的练习曲……”
“哎呀爸!那是我故意藏拙嘛!这次比赛多重要啊,我肯定要拿出压箱底的宝贝了!”
听着她厚颜无耻的谎言,我闭上眼,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就在这时,我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妈妈走了进来,见我醒了,脸上闪过不自在。
“千夜,你醒啦?刚刚你姐姐……她太激动了,没吵到你吧?”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做出迷茫的样子。
“姐姐怎么了?我刚刚睡得好沉,什么都没听见。”
妈妈明显松了口气,走过来替我掖了掖被角。
“没什么,你姐姐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比赛,我们正替她高兴呢。”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小心翼翼。
“千夜,你也要加油啊。虽然你没有星落那种灵气,但勤能补拙,别浪费时间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
我垂下眼,遮住眼中的冷意,声音低沉。
“知道了妈妈。”
妈妈心疼地摸了摸我的头,转身离开了。
她要去客厅,继续为她那个即将震惊世界的“天才女儿”庆祝。
我听着客厅的欢笑,无声地笑了。
这一世,我要亲手为沈星落搭建最华丽的断头台。
一周后,毫无悬念。
沈星落凭借我的深海鲸落,摘下了金奖桂冠。
市里的报纸、电视台蜂拥而至,将她团团围住。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坐在聚光灯下的钢琴前,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她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我的灵感,来源于一部海洋纪录片。当我看到一头巨大的鲸鱼,在深海中孤独地死去,它的身体缓缓下沉,滋养了万物……那种盛大而悲壮的死亡,深深震撼了我。”
她把我写这首曲子时,讲给她听的心路历程,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变成了她的“灵感来源”。
爸妈站在她身后,满脸的骄傲与自豪,仿佛在欣赏一件由他们亲手雕琢的、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而我,被他们勒令待在家里。
美其名曰:“免得记者乱写,说我们家厚此薄彼,影响你姐姐的形象。”
我成了那个见不得光的“附赠品”。
沈星落载誉归来,家里为她办了盛大的庆祝派对。
别墅里挤满了前来道贺的亲戚朋友,他们簇拥着她,赞美声不绝于耳。
“星落真是我们老沈家的骄傲!以后肯定是世界级的钢琴家!”
“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一看就是干大事的料!”
我端着一杯橙汁,安静地缩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她像女王一样接受众人的朝拜。
沈星落注意到了我。
她端着香槟,踩着高跟鞋,穿过人群,特意走到我面前。
她举起手中那座沉甸甸的金色奖杯,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开口。
“沈千夜,看到了吗?这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她的眼神充满轻蔑。
“别再痴心妄想了,你这种人,只配给我当垫脚石。”
我抬起头,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愤怒和不甘,反而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
“姐姐,你真的好棒。”
“你是我心目中,最厉害的音乐家。”
我的反应让沈星落愣住了,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大概以为我会像上一世那样,歇斯底里地冲上去,抢夺本该属于我的荣耀。
可她不知道,我巴不得她站得更高,摔得更惨。
从这天起,我成了沈星落最忠实的“小跟班”。
她去琴房练琴,我帮她准备好热茶和点心。
她没有“灵感”,我把我的废稿和片段弹给她听,让她挑选。
爸妈给我的零花钱,我全都用来给她买昂贵的绝版乐谱和音乐会门票。
沈星落一开始还对我处处提防,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但渐渐地,她发现我好像真的“认命”了。
她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服务”,把我当成了她的专属“灵感缪斯”和“后勤部长”。
爸妈对我“懂事”的转变,感到十分欣慰。
“千夜总算长大了,知道姐姐才是我们家的希望,不再闹小孩子脾气了。”
“是啊,姐妹俩就该这样,一个在台前发光,一个在幕后支持,互相扶持嘛。”
他们削减了我的音乐开销,把更多的资源都倾注在沈星落身上。
“千夜,你弹琴就是个消遣,别浪费家里的钱请什么贵老师了。你把时间用来照顾好你姐姐,为她打理好一切,那才是你对家里最大的贡献。”
我乖巧地点头,声音低顺。
“我知道了,爸爸,姐姐更需要这些。”
我就知道。
只要我主动让出一切,他们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不需要两个女儿都闪闪发光。
他们只需要一个能为家族带来荣耀的天才。
另一个,只要安静,听话,别挡路就行。
很好。
这正是我想要的。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
沈星落已经成了国内炙手可热的“天才钢琴少女”。
她的作品,一首比一首惊艳,风格多变,时而古典,时而现代,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只有我知道,那些风格,那些灵感,都来自于我床底下那个塞得满满的箱子,里面全是我从未示人的手稿。
我白天扮演着她温顺懂事的妹妹,晚上则在我的小房间里,疯狂地汲取着音乐的养分。
我研究各种曲式和声,分析大师们的作品,甚至开始自学编曲软件,尝试更复杂的配器。
我的音乐造诣,早已远超上一世的巅峰。
而沈星落,除了签名越来越熟练,演奏技巧越来越华丽,她对音乐的理解,依旧停留在三年前。
渐渐地,音乐圈里也出现了一些杂音。
“你们觉不觉得,沈星落的曲子虽然好听,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是啊,而且她的风格太多变了,今天巴洛克,明天浪漫派,完全没有形成自己的音乐语言。”
“我上次在后台碰到她,想跟她探讨一下她作品里的一段复调写作,她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跟个门外汉一样。”
这些风言风语,或多或少地传到了沈星落耳朵里。
她变得越来越焦虑,越来越偏执。
这天,她因为一个乐评人说她的演奏“技巧有余,情感不足”,在家里大发雷霆。
“他懂个屁!他就是嫉妒我的才华!”
她尖叫着,把我刚帮她整理好的乐谱撕得粉碎,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
“都是废物!一群只会嫉妒的废物!”
妈妈心疼地抱住她,轻声安抚。
“星落不气,别跟那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他们欣赏不来你的高级。”
爸爸则把矛头指向了我,他觉得是我这个“丧门星”影响了姐姐的气运。
“沈千夜!是不是你又在你姐姐面前胡说八道了?我就说你一天到晚阴气沉沉的,影响你姐姐发挥!”
我垂下眼眸,肩膀微微颤抖,一脸委屈。
“我没有,我只是想安慰姐姐。”
“安慰?我看你是想看她笑话吧!”
爸爸怒斥道。
沈星落哭得更凶了,她扑进妈妈怀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妈,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都看不起我!他们都想把我拉下来!”
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中冷笑。
好戏才刚开始。
我装出更大度的样子,走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
“姐姐,别听他们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
“你是独一无二的天才,这个身份,谁也抢不走。”
沈星落的哭声渐渐停了。
她抬起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我知道,她已经离不开我了。
她需要我。
从那天起,她对我更加予取予求。
“沈千夜,我下周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需要一首温暖治愈风格的曲子,你懂我意思吧?”
“沈千夜,这个音乐节的主题是‘破碎’,给我写一首最破碎的。”
“沈千夜,我没钱了,把你那张卡给我。”
她心安理得地窃取着我的一切,思想,作品,金钱。
有一次,她翻到我珍藏的旧练习本,看到里面我儿时的笔记,她轻蔑地当着我的面撕掉,扔进垃圾桶。
“留着这种废纸做什么?”
而我,毫不吝啬。
我甚至主动帮她构建更宏大、更虚无缥缈的“音乐哲学”。
我教她如何在采访时滴水不漏,如何用空洞华丽的辞藻包装自己贫瘠的灵魂。
爸妈看她越来越“专业”,对她也越来越有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站在世界之巅的模样。
而我,依旧是那个活在阴影里,不值一提的妹妹。
连家里的阿姨都看不下去,偷偷对我说:“二小姐,你对大小姐这么好,她怎么还老是欺负你?”
他们不懂。
我对她的“好”,是包裹着蜜糖的砒霜。
沈星落十八岁生日那天,爸妈为她在本市最顶级的音乐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成人礼钢琴独奏音乐会。
这既是生日庆典,也是她冲击国际乐坛的预演。
音乐会的曲目单上,印着十首风格迥异的钢琴曲,每一首,都标注着“作曲:沈星落”。
每一首,都凝聚了我日日夜夜的心血。
音乐会当晚,冠盖云集。
许多音乐界的泰斗,资深乐评人,甚至还有几位国际知名音乐学院的招生官都来了。
其中,就包括那位以耳朵毒辣、从不留情面而闻名的世界级指挥家,纪衡先生。
上一世,就是他,在一场国际大赛上,听完沈星落的演奏后,只说了一句“空有技巧,没有灵魂”,直接导致她无缘决赛。
只是那时,我已经疯了,没人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这一世,我等着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沈星落穿着一身高定星空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穿梭在后台的宾客中,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
“星落真是年少有为,这首晨曦,简直是神来之笔!”
“是啊,这和声,这织体,充满了生命力,我仿佛真的看到了第一缕阳光冲破黑暗!”
沈星落优雅地笑着,享受着本不属于她的荣光。
我站在后台入口的阴影处,冷眼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记者注意到了我,他大概是觉得我的长相和沈星落有几分相似。
“请问,您是沈星落小姐的姐妹吗?”
我点点头。
“那您也一定很有音乐细胞吧?不知道您对您姐姐的作品有什么看法?”
我还没开口,沈星落尖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她懂什么音乐!”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个记者。
“我妹妹身体不好,一直深居简出,对音乐一窍不通,请你们不要打扰她。”
那副姿态,生怕我抢走她一丝一毫的风头。
记者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沈星落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警告,声音冰冷。
“沈千夜,我告诉过你,安分一点!”
“今天的场子,你最好别给我惹事,否则,你知道下场的。”
我温顺地点头,垂下眼帘。
“我知道了,姐姐。”
就在这时,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是纪衡先生。
他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气质儒雅,带着威严。
他没有和任何人寒暄,径直走到了墙上挂着的大幅曲目海报前。
海报的压轴曲目,是今晚即将全球首演的灼日。
他看着那个曲名,眼神变得深邃。
沈星落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爸妈也紧张地走了过去,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纪先生,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小女性格内向,不太会说话,您多担待。”
纪衡没有回头,他依旧盯着那个曲名,许久,才缓缓开口。
“这首曲子,叫灼日?”
爸爸连忙点头:“是是是,是星落最新的作品,灵感来源于……”
他抬手打断了他。
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这首曲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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