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许薇陈默《母亲来看女儿后,我和妻子离婚了》
母亲来看女儿的路上,出了车祸。
情况紧急。
当天所有去省城的长途车票全部售罄。
只剩下了个开价两千五百二的黑车包车。
我刚要花钱包车。
靠直播卖山货年入八千万的网红老婆看着黑车价紧皱眉头。
“你知道这两千多块对于我们这个家意味着什么么?”
“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在家喂猪种菜!永远也不知道体谅我直播扯着嗓子吼的辛苦!“
说完。
她拔了我的电瓶车钥匙。
藏起了我的老年机。
导致我彻底错过见我妈的最后一面。
葬礼过后。
我却刷到了她给她新招的场控小伙庆生的视频。
她送给他最便宜的礼物。
是价值八千八百八十元的最新款无人机。
1
我坐在殡仪馆外的台阶上,手里捧着母亲的骨灰盒。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许薇的直播开播提醒。
鲜红的感叹号旁边,写着感谢家人们破亿支持!今晚宠粉狂欢!。
我盯着那条通知看了许久,手指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
直播间里,许薇穿着价值六万六的山村风格改良旗袍,
脸上的笑容比她卖的蜂蜜还要甜。
她身旁站着那个刚来不到三个月的场控林朗,
一身休闲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
“今天我们直播间突破了一个亿的销售额!”
许薇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这都要感谢我们勤劳的粉丝家人,还有我们幕后的功臣!”
弹幕瞬间刷起了“许总大气”、“姐姐我爱你”、“许总带我回家”。
我看着屏幕里的许薇,
想起前天她对我说的话:
“你又不是医生,你非要去干嘛?家里的猪还等着你喂呢!”
“现在,我要宣布一个特别的消息!”
许薇拍了拍手,林朗立刻端上来一个蛋糕,
“今天是小林的生日!他来我们团队才三个月,就帮我们提升了百分之三十的销售额!”
林朗谦虚地低头,露出标准的羞涩微笑:
“都是许总带得好。”
许薇笑着从桌下拿出包装精美的礼盒,
盒子上印着某国际大牌的logo。
“为庆祝我们的小功臣林朗生日,我送他台最新款无人机!八千八百八十元,寓意事事发发发!”
林朗接过礼物时,惊讶地瞪大眼睛:
“许总,这...这我不能收!”
“哎呀,这才哪到哪?等咱们下个月破两亿,姐给你换更好的”许薇大方地摆摆手。
两千五百二,让我错过母亲最后的时光。
而八千八百八十,却只是许薇随手可以送出的礼物。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许薇发来的消息:“今晚直播结束后我们要去吃庆功宴“
“你自己煮点吃吧,别等我了。”
”对了,明天猪食记得早点准备,我们要拍新一期的从土猪到餐桌专题。”
直播间里,许薇正滔滔不绝地夸赞着林朗的工作表现,
弹幕上一行字映入眼帘:“妈没了。”
评论发出后三秒后。
连续挂断我九十九通电话的妻子许薇竟然主动打来电话。
我下意识的滑动接听。对面劈头盖脸就是责怪
“陈默你疯了!你想毁了我吗?这种事你也敢在直播间说!”
“妈,别理那个扫把星了,我们快试试无人机吧!林朗哥哥答应带我飞呢!”陈星的声音插了进来,
“好,乖乖!妈妈马上就过来……”
电话被挂断了。
“嘟嘟……”的忙音在我耳边空洞的回响。
再返回看时。
许薇已经把我拉黑踢出了直播间。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2
我爸是前天下午打电话给我的。
说我妈来看女儿的路上,出了车祸。
很可能过不了当晚。
我急忙点开手机软件订票。
很不巧。
当天到达省城的所有车票全部售罄。
村口老李的破面包车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老李,能不能送我去省城?我妈出车祸了。”我气喘吁吁地问。
老李搓了搓手指:“兄弟,平时我不开这么远,油钱加上回来空车,得两千五。”
两千五,我口袋里只有八百块。
我冲回家找许薇拿钱,
她正对着直播数据表皱眉头。
“薇薇,我妈出车祸了,我得赶紧去省城,能不能先给我两千五?”
许薇头都没抬:“什么两千五?”
“村口老李的车,现在只有他能送我去。”
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耐:
“两千五?你知道我要扯着嗓子卖多少东西才能赚回来吗?”
“你一个喂猪种菜的,就知道在家天天享清福,永远不知道我的辛苦!”
”再说你又不是医生,就算去了!你妈该死也一样会死!我赚钱可不是用来扶贫的!“
说完
她随手将我钱包里的八百块抽走,
一把抓过我放在桌上的老年机,顺手锁进抽屉。
“今晚直播要用的猪食准备好了吗?猪粪收了吗?菜园子除草了吗?”
我还想说什么,她已经走向门口。
“别乱跑,我锁门了。等我直播结束回来再说。”
咔哒一声,我被关在了屋里。
窗外,林朗正帮她搬运直播设备,两人说笑声不断。
我盯着那把铜锁看了三秒,转身推开后窗
肋骨卡在窗框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钉子扯破裤腿时,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山路上,我的布鞋很快磨穿。
碎石子嵌进脚掌,每步都在地上留下血印。
“妈,您再等等我,我马上就到....”
老张的拖拉机声从身后传来时,我的指甲已经抠进了树干。
他吓得差点翻车:"陈默你..."
我顾不上解释,只是不停地说:“求求你,快送我去省城,求求你....”
他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他的拖拉机走去。
好不容易赶到省医院。
撞见的却是我妈的盖着白布的遗体被推出病房。
我爸哭瘫在我妹怀里。
见我满身狼狈的过来。
当即甩了我一巴掌,一边哭一边道。
“你为什么才过来!你为什么才过来!你知道你妈妈为了等你遭了多少罪吗?!”
顶着脸上火辣辣的痛。
我钻过推车的人群。
掀开白布。
看着平车上我妈那张堪称狰狞的脸,心脏仿佛被什么攥得生疼。
抬遗体的护士说。
我妈的舌头断了。
那是她为了让自己在濒死的剧痛中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生生给自己咬断的。
可是。
她耗尽了力气。
最终也没有等到她心心念念的儿子。
葬礼上。
我给许薇打去了九十九个电话。
不是被直接挂断,就是无人接听。
葬礼过后。
我爸崩溃的让我滚。
既然我一心都扑在女人身上。
那么从今往后。
他都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3
找我姐借了点钱。
给我妈磕了个头,就坐上回去的车。
推开家门,酒肉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
门口还挂着给林朗庆生时用的彩色气球。
红的,绿的,在风里飘着,像是在嘲笑我。
客厅里,许薇、林朗还有我女儿陈星,三个人头挨着头。
他们盯着的是那架八千八的无人机拍回来的画面。
女儿陈星扭头看见了我。
立马捂住了鼻子,脸上全是嫌弃。
“废物,你怎么回来了?”
“一身死人味儿,臭死了!”
许薇头都没抬,指尖在无人机遥控器上划过。
“正好你回来了。”
她像在打发一只苍蝇。
“一身死人味儿,别在这儿杵着,去把后院的猪圈清了。”
“林朗说待会儿航拍,拍进去脏了画面。”
林朗假惺惺地走过来,搭上我的肩膀。
他嘴上说着:“默哥,节哀啊。”
嘴角却挂着藏不住的笑。
“薇姐也是心急,想拍出好东西,都是为了这个家嘛。”
“你快去吧,别让薇姐等急了。”
我没说话,默默走向厨房。
胃里烧得慌,从昨天到现在,我几乎没吃过东西。
餐桌上杯盘狼藉,是他们庆功宴剩下的。
油腻的盘子里,只剩下啃了一半的鸡骨头和冷掉的菜汤。
旁边有个几乎没怎么动的蛋糕盒敞开着。
是我女儿最爱吃的草莓奶油蛋糕。
我饿得发昏,伸手想去拿一块。
女儿尖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别碰!那是林朗哥哥的生日蛋糕!”
“那是给人吃的,不是给喂猪的吃的!”
许薇厌恶地瞥了我眼。
“陈默,能不能别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看见你就倒胃口!”
她上下打量着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你要真饿,后院不是刚收了批红薯吗?”
“你去刨两个生啃,正好还能给直播间加点原生态素材!”
林朗噗嗤笑了出来。
他掏出手机,对准了我。
“薇姐这主意好啊!”
“默哥这形象,啃红薯肯定特别有返璞归真的感觉!”
“来,默哥,看镜头。”
“给弟弟笑一个?”
“我保证,直播间礼物绝对刷爆!”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去后院清理猪圈。
手臂上被钉子划开的伤口又裂了,混着猪粪的臭气,钻心刺骨。
回到那间已经不像家的屋子,下意识走向床头柜。
我想看看我妈。
那张她唯一的黑白照片,就放在里面。
可抽屉里空空如也。
照片不见了。
我疯了一样在屋里翻找。
最后,在后院的狗窝里找到了。
照片被踩在狗食盆下面,沾满泥污和狗毛。
我妈慈祥的脸上,布满被撕咬的齿痕。
女儿牵着狗过来。
看到我手里的照片,一脸的天真无邪。
“爸爸,你找这个呀?”
“林朗哥哥说,你床头这张照片又旧又吓人,看着晦气。”
“所以我就拿来给阿黄当玩具啦!”
她指着照片上被狗牙撕烂的脸,兴奋地炫耀。
“你看阿黄多厉害!”
“它把这个老太婆的脸都咬烂了!”
4
许薇抱着手臂走过来,满脸的鄙夷。
“一张破照片,你至于吗?”
“林朗也是为了你好,怕你睹物思人,天天哭丧着一张脸!”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影响星儿的心情怎么办?”
“赶紧扔了,看着就心烦!”
说着她伸手想从我手里抢走那张破碎的遗像。
“哇——”
混着胆汁的酸水吐出来,溅脏了林朗雪白的裤腿。
“啊!我的裤子!”林朗尖叫着跳开。
许薇躲瘟疫一样,厌恶地捂住鼻子。
“陈默你这个废物!真他妈恶心!”
我听到林朗在她旁边幸灾乐祸地说:
“薇姐,你看他果然是晦气,把地板都弄脏了。”
我一句话也没说。
扶着冰冷的墙壁,艰难地走向后院。
许薇和林朗在客厅研究新直播内容。
陈星在旁边给林朗捏肩捶腿,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笑声。
默默回到自己那间堆满杂物的储藏室。
自从林朗来了之后,许薇把我的卧室让给他。
储藏室里堆满各种农具、肥料袋和破旧的纸箱。
角落里铺着一张薄薄的床垫,那是我的床。
在口袋里掏出母亲那张被狗咬烂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抚平。
“妈,对不起,我没能见您最后一面。”
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胃里空空如也。
从床垫下摸出藏了很久的饼干,慢慢吃了几口。
窗外,林朗的笑声和许薇的娇嗔清晰可闻。
蜷缩在冰冷的地上,疼痛和空虚让我难以入眠。
半夜,我被一阵浓烈的煤气味呛醒。
头晕目眩中挣扎着爬起来,摸索着打开储藏室的门。
跌跌撞撞地走向厨房,发现煤气罐阀门拧开了一半,
正嘶嘶地往外冒着煤气。
这时,厨房门被人从外面用木棍顶住。
我拼命拍打着门嘶哑地呼救,外面没有任何回应。
许薇和林朗的房间离厨房最远,女儿的房间就在隔壁。
想到熟睡的女儿,我拍打呼喊着,希望能惊醒女儿。
煤气味越来越浓,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眼前浮现出母亲临终时痛苦的面容,难道我也要这样离开?
就在我快要因为缺氧和失血昏迷时,
听到外面传来许薇和林朗模糊的对话。
“应该差不多了吧?”许薇的声音带着紧张和期待。
“剂量会不会不够?”林朗小声问道。
“放心,我特意多拧开了一点。”许薇冷笑着回答。
“明天就说他自己操作不当?”
“对,反正他就是个废物,谁会怀疑我们?”
5
再次睁开眼睛,全身的疼痛像潮水一样涌来。
“醒了?醒了!老天爷保佑啊!”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努力聚焦视线,看到坐在床边的王大婶,
她脸上写满担忧。
“大…大婶…”我的嗓子干得像是被火烧过,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王大婶赶紧端来一杯水,让我喝了几口。
“你可吓死我们了!要不是我那天晚上肚子疼起来上厕所,你这条命就没了!”王大婶的声音颤抖着。
慢慢想起昨晚的一切,
煤气的味道,窒息的感觉,还有那扇被顶住的门。
“是…是您救了我?”我艰难地问道。
王大婶点点头:
“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听见你家那边砰砰的砸东西声,觉得不对劲。”
“赶紧叫醒我家老头子,披着衣服就往你家跑。”
“找到你的时候满屋煤气味,你倒在窗户边上,满脸是血…”
我闭上眼睛,不想让王大婶看到我眼中的泪水。
“谢谢您,大婶,要不是您…”我的声音颤抖着。
王大婶拍了拍我的手:“别说这些了,你好好养伤”。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我的老同学李刚走了进来。
他是我昏迷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的唯一电话。
“默哥!你终于醒了!”
李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吓死我了,要不是你那个电话,我做梦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两个警察站在床尾,其中一个拿出记录本。
“陈先生,身体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
我点点头,
“能…说…”
李刚倒了杯水给我,然后转向两位警察。
“我是陈默的律师,也是他的朋友。”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我有充分理由怀疑,这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蓄意谋杀未遂!”
“陈默在失去意识前,清楚地听到许薇和林朗的对话,他们是在等着陈默死!”
警察记录着,眉头紧锁。
“我们已经把许薇和林朗带到派出所问话。”
“他们一口咬定是陈先生自己精神出问题,说是陈先生自己打开的煤气阀。”
李刚握住我的手,眼中闪着愤怒的火光。
“许薇那个女人,居然说你最近因为你妈去世,整天疑神疑鬼,情绪不稳定!”
“林朗更是添油加醋,说你前几天还说过要解脱这样的话!”
“他们俩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差指着鼻子说你是神经病了!”
我闭上眼睛,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警察同志,这里有证据。”
艰难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黑色的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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