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许静雯陈屿《摊牌那天,妻子让我和她的老相好决斗》
我的妻子许静雯出轨被我发现了。
还没等我说话,她率先提出了她的三个建议:
”方案一,你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三个互不干扰,婚外性生活不影响我们婚内性生活。“
”方案二,你我离婚,但我会立马和我的出轨对象结婚,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过性生活,只不过你们两个男人的角色发生了互换。“
”方案三,你们两人进行不拘形式的决斗,胜者拥有我,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再找其他男人,且你们决斗死伤与我无关,刑事责任与我无关,你们中间任何人坐牢,我都不会等待你们,我的身体由我做主,我的思想由我决定!“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只属于我自己,你们爱我,经过我的同意可以拥有我,但绝对不能独占我。“
......
客厅的空气很安静。
许静雯说完,端起桌上的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她的姿态很放松,翘着二郎腿,等待着我的选择。
我看着她,这个我深爱了五年的女人。
她的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说出来的话,让我感到太过于陌生。
愤怒吗?
起初是有的。在我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在酒店门口接吻的照片时,我气得双手发麻。
可现在,站在这里,听完她的“解决方案”,那股火气反而熄灭了。
觉得颠覆三观且可笑至极。
我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家门。
“陈屿,你去哪?”她在我身后问,语气里没有关心,只有一丝不耐烦。
我没有回头。
“出去消化消化你的人生哲学。”
我关上了门。
门外是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
我沿着马路一直走,没有目的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她发来的信息。
“想清楚了告诉我你的选择。别耍小孩子脾气。”
我关掉了手机。
小孩子脾气?
在她眼里,遵循世俗道德,对婚姻忠诚,原来是小孩子脾气。
我走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酸,才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她不是在出轨。
我终于想明白了。
出轨的人会有愧疚,会掩饰,会恐惧。
她没有。
她是在实践她的某种“哲学”。
她把她的背叛,包装成了一种前卫、高级、超越世俗的理论。
而我,是她理论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实验品。
如果我接受了她的任何一个方案,就等于承认了她的理论是正确的。
我将成为她这套歪理邪说的第一个信徒和最佳佐证。
我不能。
天快亮的时候,我回到家。
许静雯正坐在沙发上,应该是等了我一夜。
她看到我,站了起来。
“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走到她面前,“你的三个方案,我一个都不同意。”
她的眉毛拧了起来。
“陈屿,别逼我。你知道我最讨厌被人束缚。”
“我给你第四个方案。”
许静雯看着我,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好奇。
“第四个方案?”
“对。”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你认为,你只属于你自己,别人只能‘拥有’你,不能‘独占’你,对吗?”
她点了点头,这是她理论的核心。
“你认为这种关系模式,是更高级、更自由的存在,对吗?”
她再次点头,嘴角甚至有了一点笑意,像是老师在看一个终于开了窍的学生。
“那好。”我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就叫‘所有权’游戏。”
“什么意思?”
“从今天开始,我们都试着用自己的方式,来‘拥有’对方。不是身体,不是法律,而是思想,是意志,是对方存在的本身。谁能让对方彻底信服、追随自己的生活方式,谁就赢了。赢的人,可以决定这段关系的最终走向。输的人,净身出户,并且永不再见。”
我看着她的眼睛。
“你不是宣扬自由意志吗?这个游戏,就是意志的对决。很公平。”
许静雯沉默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这个提议击中了她的要点。
她一直以自己的思想为傲,自诩为精神世界的女王。
用思想来决斗,对她来说,比任何形式的物理决斗都更有吸引力。
“如果你输了呢?”她问。
“我净身出户,并且公开承认,你的生活方式是正确的,我是个不懂爱的蠢货。”
“好。”她答应了,“一言为定。”
她伸出手。
我没有和她握手。
“游戏规则补充一点,”我说,“为了公平,我需要见见你的那位‘同好’。”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可以。他叫秦峥。他也很想见见你。”
“好。你约时间。”
我站起身,走回卧室,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游戏开始了。
见面的地点约在秦峥的工作室。
一个旧厂房改造的空间,很高,很空旷。
空气里混杂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
许静雯挽着秦峥的胳膊,像是在介绍一件她心爱的艺术品。
“秦峥,这是我先生,陈屿。”
“陈屿,这是秦峥。”
秦峥向我伸出手,脸上挂着一种宽厚又带点悲悯的笑容。
“陈屿,你好。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情感的流动,本就该是自由的。”
我松开手。
“你好,秦峥先生。”
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或敌意。
我只是打量着他。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亚麻衬衫,沾着几点颜料,头发微长,眼神里有一种自以为是的深邃。
一个典型的,靠想象力活着的人。
“我参观一下可以吗?”我问。
“当然。”秦峥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的作品,就是我灵魂的延伸。”
画室里挂着很多画。
大片的色块,扭曲的线条。
我看不懂,也不想懂。
“很特别。”我随便指着一幅色彩最混乱的画说。
“这幅叫挣脱。”秦峥立刻来了兴致,“它表达的是灵魂对物质世界的反抗,是纯粹精神对肉体枷锁的呐喊。”
许静雯在一旁看着他,眼神里全是崇拜。
“所以,你们是因为灵魂上的共鸣走到一起的?”我问,语气很平静。
“可以这么说。”许静雯回答,“我和秦峥,在精神上是共通的。我们都认为,爱不应该是占有,而是一种分享和成全。”
“听起来很高深。”我说,“我只是个普通人,不太懂这些。”
“没关系,陈屿。”秦峥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是每个人都能抵达精神的高地。但我们理解你,也尊重你。”
他的语气,像是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笑了笑。
“说起来,静雯的很多想法,都和秦峥先生的画一样,充满了哲学思辨。”
我转向许静雯。
“老婆,你上次说的那本讲‘开放式关系’的书,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觉得秦峥先生应该也会感兴趣。”
许静雯的表情僵了一下。
“什么书?我不记得了。”
“是吗?”我露出一点困惑的表情,“就是你说,现代社会的婚姻制度已经是一种落后的生产关系,个体应该追求绝对的情感自由……”
我复述着她昨晚的“高论”。
秦峥的眼神变了。
他看向许静雯,带着一丝探究。
许静雯有些不自然地拨了拨头发,“我……只是随便看看。”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是你原创的思想,真了不起。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我看到,秦峥那悲天悯人的笑容,淡了一些。
很好。
第一颗种子,已经种下了。
游戏开始后的第一周,我什么都没做。
我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回家。
许静雯和秦峥的约会也更加频繁。
她不再对我掩饰,有时会当着我的面化妆,准备出门。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了。”她会这样通知我。
“好,玩得开心。”我会这样回答。
我的平静,让她感到意外,甚至有些不安。
她预想中的争吵、质问、痛苦,全都没有发生。
我像一个温和的旁观者,看着她表演。
这天晚上,她又准备出门。
我坐在沙发上看书。
她换上了一条漂亮的裙子,走到我面前。
“陈屿,你真的不在乎吗?”
我从书里抬起头。
“在乎什么?在乎你和秦峥去哪里,做什么吗?”我反问。
她没说话。
“我们的游戏规则是意志的对决,不是吗?”我说,“我如果因为嫉妒和占有欲去干涉你的行动,那我就已经输了。”
她被我说服了。或者说,她被自己的理论说服了。
她不能反驳我,因为反驳我,就等于否定她自己。
“你……在看什么书?”她换了个话题。
我把书的封面亮给她看。
第二性。
“波伏娃。你书架上的。”我说,“我想多了解一些你的世界。”
许静雯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她可能以为,我正在努力向她的世界靠拢。
她错了。
我不是在了解她的世界。
我是在寻找,摧毁她世界的武器。
等她走后,我打开电脑,搜索了“秦峥”这个名字。
信息不多。
一些零星的画展报道,几篇自吹自擂的艺术评论。
但其中一条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峥的父亲,秦业。
一个颇有名气的地产商人。
我看着秦业的照片,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
这和秦峥口中那个“反抗物质世界”的自由灵魂,似乎有些不搭。
我继续往下挖。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
去了一趟本市的工商信息查询中心。
秦峥名下有一家文化传播公司。
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他自己。
但最大的股东,是秦业。
这家公司,常年亏损,全靠秦业的公司进行“项目合作”输血。
说白了,这就是秦业给他那个“艺术家”儿子,开的一个玩具公司。
所谓的画室,所谓的画展,所谓的自由创作,不过是一个富二代,用着老爹的钱,玩的一场cosplay。
我把这些资料打印出来,放进一个牛皮纸袋里。
然后,我给许静雯发了一条信息。
“老婆,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和秦峥先生吃个饭。”
她很快回复:“可以。为什么?”
我回道:“为了庆祝我们的游戏,进入新阶段。”
许静雯带着秦峥来了。
餐厅是我选的,一家消费不菲的法餐厅。
秦峥一进门,就微微皱了皱眉。
“在这种地方吃饭,太形式主义了。”他低声对许静雯说。
我听见了,但装作没听见。
“坐。”我给他们拉开椅子。
许静雯今天打扮得很用心,她似乎想在这场“谈判”中占据主导。
“陈屿,你今天搞得这么正式,到底想干什么?”
“别急。”我把菜单递过去,“先点菜。这家餐厅的鹅肝不错。”
秦峥看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食物只是为了维持生命的能量,过度包装,是对其本质的亵渎。”
“说得好。”我点点头,“但我们总得吃点什么。”
我点了三份套餐,然后让侍应生开了一瓶红酒。
“我们说正事吧。”许静雯放下餐巾,“游戏的新阶段是什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
我看向秦峥。
“秦峥先生,我很佩服你。能够完全脱离物质的束缚,追求纯粹的精神世界,这在当今社会,太难得了。”
秦峥的表情舒缓了一些。
“你过奖了。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是啊。”我叹了口气,“不像我,还要为了生计奔波,被各种账单绑架。静雯跟着我,也受了不少委屈。她本该和你一样,在更广阔的天地里飞翔。”
许静雯看了我一眼,表情复杂。
“所以,”我继续说,“我决定,向秦峥先生学习。”
“学习?”
“对。我决定辞职。”
这话一出,许静雯和秦峥都愣住了。
“辞职?”许静雯的声音拔高了一些,“陈屿,你疯了?你那份工作……”
“工作不也是一种枷锁吗?”我打断她,用她和秦峥的逻辑反问她,“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时间,这难道不是对生命最大的不自由?”
她哑口无言。
秦峥则露出赞许的神色。
“陈屿,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挣脱,是需要勇气的。”
“是啊。”我拿起酒杯,“所以,我想请教一下秦峥先生。辞职之后,我要如何像你一样,一边维持生活,一边进行纯粹的精神创作呢?毕竟,画画需要颜料,生活需要吃饭。这些东西,好像都离不开钱。”
我把那个牛皮纸袋,推到了桌子中间。
“这是我做的一些功课,关于如何成为一个‘自由艺术家’。但我发现,我可能遗漏了一些关键信息。比如,启动资金的来源。”
秦峥的脸色变了。
他盯着那个牛皮纸袋,不说话了。
许静雯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陈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打开纸袋,把那些打印出来的公司股权结构图、关联交易记录,一张一张,铺在洁白的桌布上,“我想请教秦峥先生,你的‘自由’,是不是需要一个姓秦的地产商来买单?”
空气瞬间凝固。
秦峥的脸,从白到红,再从红到青。
他看着那些资料,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静雯拿起一张纸,看着上面的内容,手在发抖。
“这是……什么?”
“这是秦峥先生的‘灵魂延伸’。”我说,“一家靠他父亲输血才能活下去的玩具公司。他所谓的画展,不过是花钱做的个人秀。他所谓的反抗物质,不过是站在金山上的无病呻吟。”
我转向秦峥,语气依旧平静。
“秦峥先生,你的‘挣脱’,就是挣脱你父亲的口袋吗?你的‘自由’,就是用着你鄙视的铜臭,去包装你那点可怜的清高吗?”
“你……你调查我!”秦峥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声音尖利。
“不。”我摇摇头,“我只是在学习。学习你们这种高级的生活方式,到底是怎么运作的。现在看来,我学不会。”
我看着许静雯。
“老婆,你崇拜的这个精神领袖,好像是个冒牌货。他的灵魂,是用人民币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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