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顾悦《我爸帮我一句，我妈就发疯砸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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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我妈突然说：“感觉你挺贱的。”
我懵了。
她却看向我刚做的指甲，阴阳怪气：“什么好女生天天搞这些，你就那么喜欢讨好男的？”
我气红了眼：“妈，做美甲很正常好吗？和讨好男的有什么关系？”
我爸也急忙圆场：“好了好了，小姑娘家家爱美很正常，你喜欢的话，我也带你去做。”
妈妈听闻垂下头，不再讲话。
谁知半夜三点，她竟直接拿钥匙打开了我的房门，直接还没清醒的我一巴掌。
“就会在你爸面前卖乖，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我告诉你，这个家唯一的女主人是我！”
……
清脆的响声在卧室里炸开。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人彻底懵了。
我妈方静双眼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你那是什么眼神？觉得我打错了？”
“还有，你爸昨晚不过是夸你工作上拿了个奖，你就冲他笑得花枝乱颤，你什么意思？”
我捂着脸，感觉荒谬又可笑。
“妈，那是我爸，我拿了奖他夸我，我高兴，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在这个家里，只有我能让他高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她的话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扎得我心脏生疼。
门外传来我爸顾城的声音：“方静，你一大早又在发什么疯！”
他冲进来，看到我红肿的脸，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动手了？”
方静看到我爸，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激动。
“我打她怎么了？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有错吗？顾城，你心疼了？你果然心里只有这个小贱人！”
她开始歇斯底里地撕扯我爸的衣服，又哭又闹。
“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到头来你的心里还装着别人！”
我爸被她缠得无法脱身，只能疲惫地冲我摆手。
“悦悦，你先出去，我跟你妈谈谈。”
我狼狈地逃出房间，客厅的空气都是压抑的。
半个小时后，我妈从房间里出来，丢给我一张纸。
上面是她手写的“家规”。
一、不许在顾城面前提任何关于工作的成就，不许对着顾城笑。
二、不许在顾城面前穿颜色鲜艳的衣服。
三、顾城在家时，不许穿任何露皮肤的衣服。
四、每天晚上九点前回自己房间，不许在客厅逗留。
最后一条用红笔圈出，写得歪歪扭扭，力透纸背。
“顾悦，你要是做不到，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我爸顾城试图和我妈沟通，结果是更激烈的争吵。
为了不让他们因为我吵架，我选择了妥协。
我开始在家里扮演一个透明人。
我爸下班回来，我立刻躲回房间。
饭桌上，我爸给我夹菜，我妈的筷子就会“不小心”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爸给我买的新款手机，我第二天就借口说不喜欢，退了回去。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家里的安宁。
但我错了。
这天晚上，我爸出差提前回来，给我带了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栗子蛋糕。
他怕我妈多想，特意说是顺路买的，人人有份。
他把蛋糕递给我时，我妈正在厨房洗水果。
我接过蛋糕，小声说了句“谢谢爸”，转身就想溜回房间。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我们冲进去，看到一地的碎瓷片，我妈的手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我爸脸色一变，立刻拉着她去处理伤口。
我妈却甩开他的手，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我前脚刚进厨房，后脚你们就偷偷摸摸地送东西！”
“顾城，你是不是觉得我碍眼了？我死了你们俩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了？”
她越说越激动，抓起一块锋利的碎瓷片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划。
我爸吓得魂飞魄散，冲过去抱住她。
“方静你冷静点！你想干什么！”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那天晚上，我爸在客厅睡的。
半夜，我房间的门被钥匙打开了。
我妈走了进来，一把抢过我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
“密码！”
我看着她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我报出密码。
她立刻解锁，点开我和我爸的微信聊天记录。
她一条条地翻，把每一条语音都点开外放。
“爸，我下周要交个设计稿，你书房里那本建筑结构学能借我用下吗？”
“爸，降温了，你记得把秋裤穿上。”
“爸，我发工资了，给你买了个新的剃须刀，放你床头了。”
聊天记录清清白白，全是父女间最平常的关心。
方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找不到任何她想要的“证据”。
她不甘心，转而开始翻我的相册。
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
她把手机屏幕怼到我脸上。
那是一张我和我爸的合影，几年前他生日时，我亲了他脸颊一下，他笑得很开心。
“人赃并获！”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像是抓住了我十恶不赦的罪证。
“你都多大了？还亲你爸？你还要不要脸！顾悦，你真是天生的狐狸精！”
我被她这副样子气笑了。
“妈，那是我爸！而且那个时候我才读初中！”
“你爸？”方静冷笑一声，话语里满是鄙夷，“你爸也是我老公！你这么做，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就是想勾引他！”
她说完，用自己的手机对着那张照片连拍了好几张。
“这个证据我留下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还怎么狡辩！”
……
我以为那晚的闹剧已经是极限。
第二天，我发现我被拉进了一个新的微信群。
群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里面是我家所有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在。
群主是我妈方静。
我刚进去，就看到她发了一段长长的文字。
“各位亲人们，家门不幸，我今天说这些，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悦悦这孩子，从小就跟我亲，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思就歪了。她爸爸只是多关心了她几句，她就……唉，总做一些超出女儿本分的事情，让我这个做妈的，心里实在难受。”
下面配上了昨晚她拍的那张我和我爸的合照。
群里瞬间就炸了。
一个平时就喜欢挑事端的姨妈立刻跳出来：“哎呦，静啊，我说句公道话，悦悦是有点没分寸了。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跟爸爸这么亲密，传出去不好听啊。”
另一个舅妈也附和：“是啊，女大避父，这个道理都不懂吗？顾悦，你得为你妈想想，她心里能好受吗？”
“小姑娘家家的，心思别太重，别总想着跟你妈争风吃醋。”
各种指责和“教诲”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百口莫辩，只能在群里打字解释。
“各位长辈，那张照片是我爸几年前生日时拍的，就是个很普通的父女合影。”
没人信我。
“解释就是掩饰，你要是心里没鬼，你妈能这么伤心吗？”
“就是，赶紧给你妈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那些所谓的“亲人”的每一句话，都成了助燃剂。
我爸在群里发了言：“都别说了！那是我女儿，我们父女关系好，碍着谁了？方静，你再无理取闹，这日子就别过了！”
群里瞬间安静了。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方静直接在群里发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她声泪俱下。
“我不想的啊……我也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可是她爸现在为了她，都要跟我离婚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她一边哭，一边拿出一瓶药，拧开盖子就要往嘴里倒。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群里彻底疯了。
我爸的电话立刻被打爆，全都是亲戚们打来指责他的。
“顾城你还是不是人！为了个不懂事的女儿，要把自己老婆逼死吗？”
“赶紧给方静道歉！不然我们跟你没完！”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我彻底崩溃。
我冲进我妈的房间，她正悠闲地躺在床上刷着手机，哪有半点要死要活的样子。
我指着门口对她嘶吼：“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非要把这个家搅散了才甘心吗！”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她愣了一下，随即从床上一跃而起，眼里的得意一闪而过，然后开始扮演受害者。
“你吼我？顾悦，你果然是做贼心虚！被我说中痛处了是不是！”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就往阳台跑。
“我也不活了！反正这个家也没人需要我了！我死了，正好给你们这对狗男女腾地方！”
我爸冲进来拉住她。
我们三个人在房间里乱作一团，邻居都被惊动了，开始敲我家的门。
门外是邻居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家又吵架了，天天这样。”
“好像是女儿跟妈争宠，为了她爸。”
我听着那些议论，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人群中，羞耻又愤怒。
那场闹剧以我爸筋疲力尽的道歉收场。
他给每一个亲戚打电话，低声下气地解释，保证会“好好管教”我，安抚我妈的情绪。
挂掉最后一个电话，他坐在沙发上，背影佝偻，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看着我，眼里是化不开的疲惫。
“悦悦，再忍一忍，好吗？等你妈这阵子过去就好了。”
我心里的那点愤怒和委屈，瞬间被一阵酸楚淹没。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
第二天，我妈宣布了一个决定。
“我妹妹，就是你小姨，最近正好没事，我让她过来住一阵子，陪陪我。”
她口中的小姨，就是昨天在群里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我的那位。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姨方琴当天下午就提着行李箱来了。
她一进门就拉着我妈的手，唉声叹气。
“姐，你就是太心善了，才让孩子爬到你头上来。放心，我来了，帮你好好看着她。”
从此，这个家变成了我的监狱，小姨就是那个狱警。
我去洗手间，她会掐着时间，时间一长就在外面敲门：“悦悦，掉里面了吗？还是说你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晚上回房，她会推门进来检查：“女孩子家家的，睡觉锁什么门？跟谁防着呢？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爸给我买了一件新大衣，第二天，那件大衣就“不小心”被小姨泼上了洗不掉的墨水。
“哎呀，你看看我这笨手笨脚的！悦悦，你不会怪小姨吧？不过话说回来，这衣服颜色也太艳了，不像个正经女孩穿的。”
我妈在一旁附和：“就是，扔了吧，看着碍眼。”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可很快，更让我无法忍受的事情发生了。
月底发工资那天，我妈和小姨把我堵在了客厅。
“悦悦啊，你现在花钱大手大脚的，一点计划都没有。”我妈慢悠悠地开口。
小姨立刻接话：“是啊，你妈这不也是为你操心吗？我看啊，你的工资卡，不如就交给你妈保管。”
“你每个月需要多少零花钱，列个单子给你妈，她还能不给你？这样既能帮你存下钱，也省得你乱花钱去讨好不该讨好的人。”
她话里有话，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刚下班回家的我爸。
我爸听见了，脸色一沉，正要说话。
我妈立刻抢先一步，眼眶一红。
“顾城，你别说话。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事。”
她转向我，语气悲戚：“悦悦，妈也是为你好。你把钱都花在那些没用的地方，你爸嘴上不说，心里该多心疼你乱花钱。我帮你管着，也是帮你分忧啊。”
她把“侵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我的工资，我自己会管。”我冷冷地拒绝。
“你看看！你看看！”小姨立刻激动地拍着大腿，“姐，我就说这孩子养不熟吧！现在翅多硬啊，连亲妈的话都不听了！”
我妈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哭得肝肠寸断。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到头来，女儿嫌我，老公也不帮我……”
她捂着脸，身体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爸被她们吵得头痛欲裂，最终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请求。
“悦悦，要不……要不你每个月给你妈列个支出明细？让她……让她放心？”
我看着我爸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这不是妥协，这是投降。
那晚，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没睡。
次月，我大学同学结婚，要出份子钱。
因此，我需要在支出明细上，向我妈申请一笔钱，用来包红包。
“两千？你同学结婚，你包这么大？”小姨尖着嗓子，把那张申请单拍在桌上。
我妈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剪着指甲，眼皮都没抬一下。
“同学关系好，这是应该的。”我耐着性子解释。
小姨冷笑一声：“我看不是同学关系好吧？是男同学吧？花这么多钱，不会是想买个礼物送给你爸，假借同学结婚的名义吧？”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错了吗？”小姨不依不饶，“你从小就喜欢黏着你爸，现在长大了，心思更野了，谁不知道你想什么？”
我妈终于开了口，声音幽幽的。
“悦悦，不是妈不给你钱。只是这笔钱，数目不小，你要是真拿去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爸知道了会伤心的。”
我感到一阵灭顶的屈辱。
晚上，我爸偷偷塞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是厚厚一沓现金。
“悦悦，委屈你了。这钱你拿着，别让你妈知道。”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的酸楚无以复加。
可我还没把钱捂热，我妈就带着小姨冲了进来。
“好啊！顾城！你们俩现在背着我搞小金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