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把姐姐推下楼后,我和妈妈断亲了》
上小学那年,有个支教老师来村里。
在第一堂课上,姐姐让我在作业本上,画下了妈妈被拴着铁链的模样。
第二天,一排闪着红蓝灯的车包围了我们家。
他们制服了嘶吼的爸爸,砸开了妈妈卧室那把生锈的铁锁。
我看着妈妈牵起姐姐,冲向那个衣着考究的男人,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爸爸闭着眼躺在血泊里,我乞求妈妈救爸爸。
她却一把将我甩开。
“别叫我!要不是为了梦梦,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个野种!”
我愣在原地,姐姐你不是说,把画交给老师,妈妈就会抱我了吗?
......
眼前的一切,和我幻想中的没有半点关系。
那个被妈妈紧紧抱着,看起来无比尊贵的男人,死死地盯着我。
他狠狠踹了几脚昏迷不醒的爸爸后,又走向我。
大掌遮住眼前的阳光,我吓得赶紧闭眼。
“别......”
是妈妈的声音。
她拉了拉男人的袖子,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喜,原来姐姐没说错,把画交给老师,妈妈就会喜欢我了。
姐姐陆梦梦从妈妈怀里钻出来,指着我哭喊。
“妈妈,就是她!那个人贩子最喜欢她了!”
“有好吃的都先给她,还说她是他的宝贝疙瘩!”
“她那个人贩子爸害我们受了那么多苦,我们为什么不教训她?”
妈妈的身体猛地一颤,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变了。
被妈妈拉住的男人像是受了刺激,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要杀了我。
“砰!”
他一脚将我踹倒在地。
坚硬的鞋底狠狠地撞在我的胸口,我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妈妈......妈妈......”
我哭着喊妈妈,可妈妈始终抱着姐姐,再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不知为何,听见我叫妈妈后男人更生气了,他对着我蜷缩的身体拼命拳打脚踢。
我痛到无法呼吸,视线渐渐模糊。
妈妈,你刚才不是喜欢过我吗?怎么又不喜欢我了呢?
戴着帽子的叔叔强行将男人拉开,我才终于得救。
浑身是血的爸爸被戴上银镯子,闪着红蓝光的车把他带走了。
他经过我身边时,竟然微微笑了一下,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知道,带上银镯子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而妈妈带着姐姐也准备离开,我吓得哇哇大哭,拉住妈妈的脚跪在地上给她磕头。
“妈妈,别扔下我,我会很乖很乖的。”
妈妈的脚步顿住了,但姐姐却开始哭。
“妈妈,我怕,我不要再看见她。”
虽然妈妈他们都不想带我走,但在帽子叔叔的要求下,他们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我带上了车。
车上的坐垫很软,但我不敢动,就怕身上的衣服会把坐垫弄脏,他们又会不要我。
我渐渐觉得有些头晕,在一个急转弯时,我再也忍不住,一头撞在姐姐身上。
姐姐哇地一声哭了。
“你以前欺负我还不够,现在又来欺负我,我讨厌你,我不要再看见你!”
最终,他们找来一根粗麻绳,一端拴住我的手腕,另一端系在车尾。
我就这样被他们拴在车后,像垃圾一样拖着走。
等车停下来时,我早已血肉模糊。
我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
医生每次来查房,看着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妈妈一次都没出现过。
只有姐姐来过几次。
每一次,她都穿着我从未见过的漂亮公主裙,手里拿着精致的零食。
她坐在我的病床边,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用炫耀的语气讲述着她的新生活。
“小花,爸爸给我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玩具城堡,比以前村里的房子还大呢。”
“妈妈带我去吃了法国菜,那个蜗牛可好吃了,你肯定没吃过吧?”
她的话戳地我的心有些疼。
但我始终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伤好后,我被接回了家。
说是家,但我的房间在阁楼,又小又闷,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
他们不允许我踏出房门半步,更不用提上学。
姐姐每天放学都会穿着漂亮的小学校服,背着可爱的书包,到我房间门口来晃一圈。
“妹妹,今天美术课老师教我们画画了,可有意思了。”
“妹妹,我们班的同学约我周末去游乐园,妈妈已经同意了。”
我也很想上学,但从保姆零零碎碎的谈话中,我隐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直到有一天,姐姐拉着我的手走出阁楼,来到妈妈面前。
“妈妈,让妹妹也去上学吧。”
“那些事都是人贩子的错,和妹妹没有关系,我们不该迁怒妹妹。”
在姐姐的再三恳求下,妈妈竟然松了口。
“要去就去,别惹事就行。”妈妈看都没看我一样,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虽然妈妈还是不喜欢我,但我终于可以上学了。
我被插班到姐姐所在的贵族小学,我以为这是新生活的开始。
可上学第一天,我的座位就被泼满了黑色的墨水。
新发的课本被撕得粉碎,纸屑散了一地。
我不敢声张,一个人默默地收拾。
课间,一群富家子弟把我堵在了厕所。
“乡下来的野种!会用这么高级的厕所吗?”
“你看她穿的衣服,土死了!”
“听说她爸是个人贩子,人渣的孩子就该去死!”
一个胖胖的女生突然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便池里按,我拼命挣扎,但奈何力气小,被呛了好几口黄黄的水。
就在这时,姐姐出现了。
她皱着眉喝止:“不许欺负我妹妹!”
她把我从便池拉出来。
“我妹妹刚从乡下来,不会用马桶,你们不要笑话她。”
“她是我爸爸妈妈找回来的,虽然......虽然不太像我们家的人,但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欺负她了,好吗?”
可她说完却突然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身上怎么这么臭,是不是又没洗澡?”
在她一番维护后,那群人笑得更放肆了。
“原来她是陆梦梦家的拖油瓶啊!”
“放心,我们看在你的面子上,会好好‘照顾’她的!”
放学后,我脏兮兮地回到家。
妈妈看到我的样子,厌恶地皱起了眉。
“果然是个贱种,只会在外面惹事。”
我一言不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阁楼。
关上门,我从床下拿出藏起来的纸和笔。
那是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趴在地上,我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是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正将她推向深渊。
我很快就学会了学校里生存的法则。
无论他们怎么辱骂我,恶作剧我,我都面无表情。
他们不让我学习,我就假装在学校什么都不听。
等晚上回到阁楼,我再一点一点学习。
直到有一天,陆梦梦把我做的笔记全都撕成了碎片。
“妹妹,反正妈妈也不会给你钱读大学,这些垃圾太占地方了,我帮你清理了,不用谢。”
那一刻,我心中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狠狠推倒在地。
她没料到我敢反抗,一下子摔得很重,额头撞到了桌角,渗出血来。
“啊!”
妈妈和家里的佣人立刻冲了上来。
陆梦梦哭着扑进妈妈怀里:“妈妈,妹妹她打我!她说我是坏人,要把我赶出这个家!”
妈妈看着陆梦梦额头上的伤,再看看我,眼神瞬间狠戾。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梦梦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敢动手打她!”
妈妈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陆行舟也冲了过来。
“你敢动梦梦?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拽着我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
陆梦梦躲在妈妈身后,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爸爸,你别怪妹妹,是我不好,我不该弄坏她的东西......”
“她有什么东西?一个野种,吃我的住我的,还敢欺负我女儿!”
他环顾四周,最后从墙上抄起一根皮鞭。
皮鞭的寒光闪过,但妈妈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反而将陆梦梦搂得更紧。
“啪!”
皮鞭重重抽在我的背上。
衣服瞬间裂开,火烧火燎的剧痛让我整个人蜷缩起来。
“不是我......”我疼得几乎说不出话,但还是用尽全力辩解,“是她......撕了我的笔记......”
“还敢顶嘴!还敢诬陷梦梦!”
“啪!啪!啪!”
皮鞭一下又一下,背上、腿上,到处都是撕裂般的疼。
我抬头看向门口的妈妈,向她投去最后的哀求。
她终于开了口,可不是我期待的求情。
“果然跟你那个绑匪爹一个德行,满嘴谎话,天生的坏种。”
陆行舟扔掉皮鞭,开始用鞋尖踢我的身体。
胸口、腹部、后背......每一脚都让我感觉内脏在翻江倒海。
血腥味充斥我的口腔,眼前开始模糊。
闭眼前,我看见陆梦梦从妈妈怀里探出头,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上中学时,陆梦梦的奶奶回国了。
那天晚上,家里举行了盛大的家宴。
餐桌上,奶奶第一次见到了我和陆梦梦。
陆梦梦举止得体,巧笑倩兮,一口一个“奶奶”叫得比谁都甜。
奶奶却只是淡淡地应着,眼神却时不时漂向角落里的我。
家宴进行到一半,奶奶说想去花园走走。
在经过玄关时,走在我身后的陆梦梦,突然伸出脚。
我猝不及防,向前扑去。
“哐啷!”
奶奶最喜欢的古董花瓶被我撞倒在地,摔得粉碎。
陆梦梦立刻尖叫:“啊!小花!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奶奶最喜欢的花瓶!”
妈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快步走过来,扬手就要打我。
可预想中得巴掌没有落下,是一只手将我拉到身后。
奶奶冷冷地看着陆梦梦。
“在我面前,别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把戏!”
陆梦梦的脸色瞬间煞白。
妈妈也愣住了。
从那以后,我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点,至少陆梦梦没再明目张胆地找我麻烦。
虽然妈妈依旧不喜欢我,但我也理解了她。
我开始专心学习,不能改变出生,但我想改变命运。
我的成绩越来越好,甚至跳级和陆梦梦成了同学。
她嫉妒我,开始给我各种使绊子。
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我再次拿下年级第一,只要发挥正常,我就可以彻底新生。
可就在考试结束的第二天,陆梦梦却向班主任告状。
“老师,陆小花考试作弊,这就是证据!”
看着她手里的纸条,我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你从我草稿纸上撕下来的!”
“陆梦梦,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就在这时,妈妈冲了进来,她不分青红皂白,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你还要不要脸!”
“自己不争气,还要诬陷你姐姐!你骨子里就和你那人贩子爹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陆行舟跟在妈妈后面,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骂。
“我们陆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从今天起,你别再进我们家的门!”
校长也走了进来。
“陆总,我觉得这件事还需要再调查一下,陆小花同学一向名列前茅,她没必要作弊。”
不等陆行舟开口,妈妈就抢着说:“她骨子里就坏,撒谎成性,说不定回回考试都是靠作弊才得的第一。”
“我没有作弊!字条是伪造的!我请求调取监控!”
“你闭嘴!人贩子的孩子能读书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说你作弊你就是作弊。”
在陆行舟的威压下,校长推了推眼镜,避开了我的视线。
“嗯......高三(一)班陆小花,品行不端,考试作弊,即刻开除学籍,并取消其高考资格。”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我跪着去求校长调监控,证明我的清白。
可校长只是看了陆行舟一眼,轻轻对我摇了摇头。
走出办公室,孟晓臆和陆行舟一左一右护着陆梦梦,把我远远甩在身后。
在楼梯转角处,陆梦梦故意慢了一步。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妹妹,你斗不过我的,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
我看着她得意的脸,十几年的委屈在这一刻悉数爆发。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将她推向栏杆。
“啊——!”
陆梦梦尖叫着从四楼坠了下去。
而我也爬上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吓傻的两人。
“孟晓臆,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下辈子,我再也不要认识你。”
风声在耳边呼啸。
我看见了那个被我画在作业本上的,拴着铁链的妈妈。
她朝我伸出手,脸上是我幻想了无数次的,温柔的笑。
这一次,她一定会抱我的。
我和陆梦梦同时去了医院。
孟晓臆哭喊着,完全无视另一边同样浑身是血的我。
陆行舟也一脸焦急地围着陆梦梦。
急诊室里一片混乱。
“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她是B型血,血库告急!”
“抽我的!我是她爸爸!”陆行舟撸起袖子,焦急地对医生说。
医生却摇了摇头,“不行,你是A型血,和她不符。”
陆行舟和孟晓臆同时懵了。
“怎么可能?我是O型,行舟是A型,梦梦怎么会是B型?”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拿着我的化验单跑了过来。
“医生,这个女孩是A型血,可以先给她输血!”
一瞬间,整个急诊室都安静了。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警服的人闯了进来。
“陆行舟先生,孟晓臆女士,我们是市局的。”
“当年的人贩子周勇,为了争取保外就医的机会,刚刚交代了一个重大秘密。”
“他说,当年在医院,他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你们的女儿,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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