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千瑶谢景寒《爱意于海,恨已生花》
二十三岁那年一场爆炸,炸死了我爸也中断了我和谢景寒的婚礼,
为了救我,他从人人畏惧的商业大佬,变成了被恐音症折磨的疯子。
精神病院治疗三年,我跋山涉水割肉祈福,只盼着他能痊愈。
后来病房里面琴声不断,
所有人都说我的付出总算得到了回报。
只有我知道他在绝望之下迷上了爱弹琴的冲喜哑女。
“千瑶,她的琴声能安抚我,你放心我痊愈后就把她送走。”
直到熬出头那日哑女扶着孕肚找上门来,将这三年他们睡遍全世界的证据砸在我眼前。
“景寒说了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还不知道吧?爆炸是他为了逃婚策划的,其实他早就厌倦了你!”
我笑着将她的手按进滚烫的蜡液里,
“那你可知道他说过,我谁都可以动!”
谢景寒,你说过等孩子出生就金盆洗手,
如今,手也不必洗了,失言就从这个孩子开始!
……
谢景寒冲进来时身上还往下滴血,蜡液里加了油,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千瑶住手!她还是个小姑娘别对她这么残忍!”
三年来,谢景寒没跟我说一句话,
开口就是替她求情,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怜惜。
听说,他们回国的车撞上一辆大卡车,对方人车俱亡,可温思柠却毫发无伤,
谢景寒,是在拿命护她。
眼泪摇摇欲坠,我按着温思拧的手又往里进了一分。
她张大嘴,无声的尖叫比任何声音都穿刺人心。
“千瑶!别伤及无辜,一切都怨我,她不会说话本就自卑,手废掉这辈子就完了……”
谢景寒眉眼间又急又怒,
听着听着,眼泪都掉了下来,无辜?缺陷?
整整三年,我每天徒步上山为他祈福,挂同心锁,甚至从山上滚落下来,流了孩子。
暴雨救援到不了山顶,为了保命,我只好自己动手清宫。
那么那么疼,想起他,我忍痛亲手把孩子摘下来,葬在那里。
甚至每天深夜,我自虐般站在病房外,看着他们亲密缠绵。
我不敢离开,怕他突然康复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
可如今,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象,是他自导自演爱上别人的借口。
见我没动作,谢景寒立刻沉眉看我。
“她只是我用来冲喜的孩子,分明你也被你父亲狠狠欺负过,就不能放过她?”
霎那间,像有人拿着刀子在我心脏上剜。
十七岁那年,父亲喝醉了酒,对我实施家暴,险些将我打死,弥留之际,少年破窗而入,将衣服盖在我身上。
“别怕,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出去。”
可如今同样一句话,男人满是柔情的说给温思柠。
她猛地挣开我,颤抖着抬起满是水泡的手打手语,
“景寒哥,别为了我求她,我说过,你在哪我的家就在哪儿……”
手语嘎然而止,我将滚烫的蜡液淋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撕裂般的尖叫响起。
难听的嗓音喇着我的大脑皮层,每个欢愉的深夜,她也似这样,让我头痛的仿佛要炸开。
我拿起蜡液掰开她的嘴,想要倒进去。
却被谢景寒猛地攥住手腕,声音异常平静,可眼眶却红的厉害。
“够了千瑶,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给她和孩子留一条生路,就当我,求你。”
他说求我?
哈真可笑啊。
他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
就算我曾经被枪抵在太阳穴,他冒着射歪的风险,从死神手里夺走我的命。
更甚无数次磕头求他快点康复时,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装了三年。
我发狠般,拿起匕首扎在谢景寒的旧伤上,鲜血喷了我一脸。
他却掏出手帕,颤抖着手细细为我擦净,
“女孩子手上不能沾血,千瑶,就让这事过去吧。”
他没去看急的呜呜咽咽说不出话,哭的让人心碎的的女孩。
他也忘了,从前我和她一样,天真无邪,因为他,我才被逼的满手血腥。
我一阵恶心,攥着刀子的手更用力一分。
离婚协议砸在他脸上,
“签字,你们双宿双飞,继续僵持,做一对死命鸳鸯,选吧。”
女孩爬过来用满是水泡的手,攥着他的手让他签字,急到打哭嗝。
可他雷打不动,
一个利落的手刀劈晕了他怀里的女孩。
协议书最终被撕了个粉碎,谢景寒扎穿了自己的手腕,血溅到眼里,红的吓人。
“我会给你一个说法,可离婚休想,除非我死!”
我们望着彼此都笑了。
我嘲他不自量力,他笑我异想天开。
当晚,听说女孩夜里高烧不退流产,谢景寒寸步不离,发了好大一通火。
甚至他让人把那上了数把锁的蝎龙丹拿了出来。
药勺在手中猛地断裂,碎片飞了出去。
手下闻声,“小姐,我去把它拿回来。”
我摇头,跟母亲有关的东西自然要亲自去拿!
不要命的赶过去,女孩死命的捂着身下流血的小腹,谢景寒则跪在床上,不停安抚她滚烫到颤抖的身子。
“乖,喝完就不难受了,听话宝宝才会变成蝴蝶来看你。”
他的说辞和眼神,跟母亲被对家放干血时一模一样。
“乖,别哭,振作起来妈妈才会变成星星保佑你。”
温思柠一个劲的流着泪,
“你会帮他报仇吗?他不该跟第一个孩子一样重蹈覆辙,把我接到你身边时你分明承诺过的。”
心狠狠一颤,他们失去孩子那天,为向佛祖表明心意,我割肉喂鹰险些失去双臂。
我自责到哭了一整夜怕死在山上,佛祖怪罪不肯救他。
他把药碾碎小心翼翼放进她嘴里,
“思柠,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不管谁伤了你都要付出代价。”
他的温情一如他为了救我,毫不犹豫废掉自己一条腿,再把对方打成瘫痪。
我抬手,子弹擦着两人的脸,药碗应声而碎。
温思柠抱着头,躲进他怀里。
“顾千瑶!”
“你又发什么疯?”
黑洞洞的枪口扣在她下巴,女孩因害怕止不住发抖。
“如果你不想她被开膛破肚,让她吐出来!那是我母亲的东西你凭什么给她!”
不知不觉脸上一片冰凉,
母亲身为药体为了保护我们被对家抓走,
发现时血肉全无,只剩一副被驱虫啃咬的白骨。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用母亲满身的鲜血入药三颗药丸,可治百病。
我昏死过去,谢景寒则跑遍世界各地,花了十几亿才集齐。
他小心翼翼地藏进保险箱,许诺我在秋天下葬,这一迟就是三年。
谢景寒的大拇指堵住枪口,把女孩护在身后密不透风。
“思柠都没怪你母亲的血恶心,一颗药丸别太矫情了,死了能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浑身疼的喘不过气,
他九死一生时,是年迈的母亲背着他逃离。
他剩一口气时,也要威胁我不准动保险箱,只为还母亲完整之身。
可如今,一个小小的感冒,他就如此大动干戈。
我扣动扳机,谢景寒的大拇指分离鲜血淋漓,温思柠冲过来,将剩下的两颗碾的稀碎。
她哭的让人心碎,手语乱七八糟!
“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你凭什么动他!”
看着地上的粉末,眼泪落下,我笑着。
“想死?那我成全你!”
我一脚踹在她腰间。
枪口对准她心脏,扣动扳机那一刻,啤酒瓶狠狠贯穿了我整个小腹。
上一次他对女人动手,还是父亲的私生女找上门,给我下药,拍下我各个姿势照片。
他知道后,几百个酒瓶子爆了她的头,和无数个男人的裸照贴遍大街小巷。
如今,装病三年,他最清楚我的痛处在哪。
我猛地拔出酒瓶,血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谢景寒瞪大眼,染上一抹痛色,接住的却是晕死过去的温思柠。
“千瑶,这是你逼我的,不会跟你抢谢家主母的位置,为什么不能和她和平共处!”
我笑笑,那个宁愿为了我的安全,也要砍掉自己命根子的男人,如今将我伤的体无完肤,
凭什么?
温思柠身下的血越流越多。
谢景寒抱着她匆匆离开,我没再拦他,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
当年将八个月大的孩子葬在山上,如今该为他找个风水宝地。
可山顶上,原本的位置被人扒开,里面埋的却是一只野狗。
手下的人刚传来消息,温思柠就找上门来。
有了谢景寒的庇护,她面上带着狠戾。
“顾千瑶,听说你找孩子找疯了?是你做的孽太多人身体太脏,报应到你孩子头上了!”
她把玩着手机,下一秒,助理赶来把手机拿到我眼前。
满是泥土的地上,正在清宫的女人被男人轮番欺辱,男人嫌碍事一把将孩子拽了出来。
血水与孩子流出一片狰狞。
视频到这嘎然而止,我的指尖泛白。
平静的让助理掉视频,却让她更加得意。
“难怪景寒想逃婚,被人玩弄的女人真恶心!”
她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
“你小时候该不会也怀过你爹的孩子吧~哈哈哈”
小腹传来孩子被生生扯下来的痛,
我几乎崩溃,按着她的手用手机生生砸断了她的手腕。
鲜血迸溅夹杂着粗粝的嘶喊,快到没人反应过来。
助理跑到面前,急的直喘。
“小姐,孩子找到了,你去看看吧……”
我不要命的往外跑,只见孩子血肉模糊,缺了一条胳膊。
树枝化作利刃狠狠扎进她的小腹,下一秒,我的胳膊剜掉一块肉。
这招是我教会他的,如今他却用在了我身上。
谢景寒稳稳扶住温思柠,小心的视若珍宝,就跟我曾为他挡下流言蜚语一样。
他病的这三年,谁见都要嘲笑打骂几句,每次出门换来我一身青紫。
我坚信他一定会痊愈,可如今他真的“痊愈”了,却护着别的女人。
控制不住地红了眼,我忍痛将手机砸向他。
“谢景寒,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是什么!”
男人眼眶发红看完眉头紧皱,眼里掩盖不住的心虚。
“不过一个弃子而已!你让她流了一个孩子,这回你们平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砸的我呼吸一滞。
那天过后,无数个深夜想吞安眠药悄无声息的死去,
可一想到我曾受伤,谢景寒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模样,我心疼了。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啊!
身下传来的剧痛让我冷汗直冒的弯下腰。
“这婚不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温思柠右手扭曲着,眼里的愤恨要把我杀死。
“景寒,她伤了我!你杀了她,杀了她啊!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
她抓起匕首,往我心口扎,被我却一脚踹开,手里的铁棍抡下去。
先前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生生挨下这一棍,骨裂的声音响起,他声音温和的仿佛每夜撞在我深处。
“出够气了吗,停手吧千瑶,别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给她道歉!”
心在这一刻四分五裂,仿佛跟刚才说弃子的不是同一个男人。
他转头抱着几乎哭到晕厥的女孩柔声安慰,
“柠柠,别哭,我带你回家。”
这幅画面,像极了看到母亲惨状的我,报案后做笔录被梦魇折磨到疯。
他冲进询问室,把我搂进怀里,轻声说道,
“千瑶别哭,你哭我心疼,我带你回家……”
可如今,他的家,已经容不下我了。
拍打着她后背的手越发刺眼,下一秒,两根血淋淋的手指掉在地上。
男人疼红了眼,可连眉都没皱一下。
我笑的放肆。
浑浑噩噩间,抱起孩子的残骸离开,眼前一道黑影,
我知道,必须得做个了断。
温思柠坐在车里,车子擦着我的衣角高速下朝我撞来。
一阵风窜过去,谢景寒不要命的冲过去,
正如十九岁那年,母亲发现我跟他私奔,
情急之下车撞上护栏侧翻,我拼死让我这边先找地,车子找火我的后背烧烂。
最终还是被母亲找到,她气疯了头家法处置我。
带刺的鞭子打下来那刻,他义无反顾地冲上来死死护着我。
后来母亲失利,他身居高位,说护我一辈子。
没想到他的一辈子不过三年。
车子停的那一刻,
我比他更快一步,揪着温思柠的头发拽下车。
笑的嗜血。
“谢景寒,你说,她一个哑巴发不了声,某天死在某个地方会怎么样?你会追随她去吗!”
匕首在她后背划着,硬生生撕去一块皮!
谢景寒失控仿佛要把我的肩胛骨按碎,
他,这就心疼了?可我只是把欠我的拿回来啊。
“千瑶,你别动她,否则我跟你玩命,现在停手就当给孩子积点德!”
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谢景寒,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他说过,等孩子出生他就金盆洗手,可他从来没想让我的孩子生出来。
电光火石间,匕首即将划瞎她双眼,下一秒,电棒电在我头上,死一般的疼痛传来,疼出生理性泪水。。
“离。”
一个字,冰凉的音调让我的眼泪更加刺骨。
闹的你死我活都离不了的婚,原来这么简单。
离婚协议书砸在我脸上生疼。
我跌跌撞撞离开,迎面撞上熟悉的面孔,让我浑身战栗。
是当年那个畜生!
他将我整个人压在地上,肮脏的手摸上我的脸。
这一次,谢景寒作为旁观者,任由黏腻的手在我身上摸索,我痛苦的薅着头发。
污言秽语夹杂着黏腻的声响,记忆里的痛苦扑面而来。
他们驱车离开前,我听见他轻笑。
“小哭包,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一场没有爆炸的婚礼。”
漫天的悔恨涌上心头,
这次,我偏要让他们万劫不复!
婚礼前夕,温思柠发来炫耀的照片,谢景寒打造了一只金耳朵还有一只金手,她说她们现在才是一路人。
谢景寒带她去他父母的坟前烧香了。
这场景熟悉到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他一脸羞涩的带我去见他爸妈,比和别人拼命还紧张。
可换来的是,二老不同意结婚踹掉了我的孩子,谢景寒当即断绝了关系,就连葬礼他都没参加。
如今,他退去了稚嫩,可扶在女孩腰上的手还是不可察觉的颤抖。
原来,爱到深处是会打破原则的。
婚礼这天,宾客满堂,
这次婚礼比三年前的爆炸更轰动全城,
所有人都说三年前的女娃娃终于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男孩。
我冷笑一声,再抬眸,温思柠一身雪白的婚纱站在我面前。
我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她那么容易得到,一脸得意。
“你猜景寒身体健康,为什么让你做那么多无比痛苦的试管,甚至连死掉的孩子他也从不正眼看!”
“傻姐姐,你该不会真以为山顶上那个畜生的出现是巧合吧!”
我冷笑不语,知道是在激怒我。
可下一秒,她手中的档案袋掉在地上,散出来的照片让我血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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