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徐姜《我爹带白月光回家,我娘没疯他却疯了》

10-15 4阅读

我爹带他白月光进门时,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肚子。
“汪雪怀着亡夫的孩子,一个人不容易。阿姜,以后你多照顾她。”
我娘不同意,拿着剪刀逼她走。
“她出身有问题,不能住在我们家。你敢留下她,我就去举报!”
我爹微笑点头,同意把汪雪送走。
两个月后,我娘的广播员任职书下来时,我爹却一巴掌扇倒了我娘。
“汪雪是大学生,比你更合适这个职位。”
“你有我有女儿,够幸福了,应该多让让她。”
我替我娘委屈,却被汪雪冤枉我推了她。
我爹一气之下,把我们一同关进了地窖。
“做娘的薄凉无情,做女儿的残忍自私,你们好好反省反省,不知错,就永远都别想出来!”
我哭着抱紧精神失常的母亲,咬破手指写了血书。
当我家院门被踢破时,我松了一口气。
“爹,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地窖又黑又潮。
老鼠饿极了连人都咬,我吓得往娘怀里缩了缩。
“娘,为什么爹爹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娘搂紧我的手顿时一松,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静静地说。
“也许……他从来就没变过。”
“只是我们现在,才看清他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本该是娘去公社广播站播报的时间。
爹却没有搭理我们的呼叫,不肯放我们出来。
突然,村里的大喇叭“滋啦”一声响了。
紧接着,一个带着点城里口音,却又难掩生涩的女声传了进来。
“社员同志们请注意,下面播报公社通知……”
是汪雪的声音。
我感觉到娘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不是害怕,是愤怒和屈辱。
“他居然……真的让那个女人顶替我……”
她爬上木梯,用她那单薄的手肘,一次又一次撞击地窖的木门,手臂迅速红肿破皮,渗出血迹。
最后,她积蓄了最后的力量,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顶。
“哐当!”
门栓松动了,开了一道缝。
她一把拉起我,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
可我们刚跑到院子里,爹就像一堵墙挡在了面前。
他脸色阴沉,带着不耐烦。
“徐姜,你发什么疯?回去!”
娘喘着粗气,指着广播喇叭的方向。
“萧振国,她爹是汉奸,你让她去广播站?你就不怕连累自己吗?”
爹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但立刻被蛮横取代。
“你胡说什么!汪雪是正经的知识青年,上过大学的!这工作让她干正合适!你一个高中毕业的,比得了吗?”
他顿了顿,语气得意。
“而且,你们领导已经收了我的粮票肉票,同意在你‘生病’期间,让她顶上了。”
娘气得浑身发抖。
“生病?我哪里生病了!”
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在我娘面前晃了晃。
“你现在,不就有病了吗?”
娘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都在发颤。
“你……你要给我下毒?”
“放心,死不了。”
爹上前一步,粗暴地捏住娘的下巴,就要把药往里灌。
“不要!放开我娘!”
我扑上去,死死抱住爹的腿,用力咬了下去。
“啊!小畜生!”
爹吃痛,一脚把我踹开。
我重重摔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
娘拼命挣扎,但还是被爹强行灌了一些药水进去。
她剧烈地咳嗽着,想要吐出来,爹却捂住她的嘴。
过了一会儿,她再开口想骂,发出的声音却粗嘎难听,如同一只老母鸭。
“你……你这样……违反规定……”
“规定?”
爹嗤笑一声,眼神阴鸷。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谁又能证明?”
他看着娘再也发不出清亮的声音,终于满意了,再次粗暴地拖起她,朝着地窖走去。
“不要,爹!地窖里有老鼠,你放过我们吧!”
我哭着爬过去,抱住他的另一条腿哀求。
汪雪回来了,她抚着自己还不显怀的肚子,语气冰冷。
“小丫头,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照顾弟弟呢?要懂事。”
爹毫不犹豫地甩开我,把我和我娘重新丢进了地窖。
不知过了多久,娘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甚至口吐白沫。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爬到门边,拼命大喊。
“爹!爹!娘病了!她要死了!求你放我们出去!”
没有人搭理我们。
我用尽力气,终于爬上了梯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正屋。
只见爹和汪雪正坐在饭桌前,桌上摆着一盆鸡肉。
我爹,他为了给汪雪补身体,杀了我们留着过年的老母鸡。
我顾不得心疼,哭着呼喊。
“爹,娘快要死了,你快点叫医生啊。”
汪雪拿起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皱眉不悦。
“振国,你看这孩子,为了口吃的,急得从地窖里逃出来了,真是没家教。”
爹脸色一沉,呵斥说道。
“滚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跪下磕头。
“爹,娘真的吐白沫了,她要死了!”
爹不耐烦地挥挥手。
“死不了!那药就是让她肚子疼一会儿,长长记性。你再闹,我也给你灌一点,让你也尝尝滋味!”
我吓得连连后退,突然觉得他无比可怕。
我被重新丢回了地窖。
汪雪用脚将地窖门牢牢顶死,还用力踩了踩,确保纹丝不动。
我忍着剧痛和恐惧,爬回娘身边。
“娘,我没用,爹不信我……”
娘似乎缓过一口气,不再吐白沫,但依旧疼得浑身冷汗。
她伸出手,紧紧把我搂进怀里。
“算了,阿娇……娘没事。”
一滴冰冷的水滴落在我的脸上。
我不敢动,只是知道,娘哭了。
第二天上午,地窖的门开了。
爹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徐姜,只要你点个头,把广播站的工作让给汪雪,我就放你们出来。”
我紧张地抓住娘的衣角,昨晚她抱着我时,那坚毅的语气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绝不会放弃的!
然而,娘沉默了片刻,竟然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爹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带着计谋得逞的得意。
“这就对了嘛!早这么懂事,何必受这些罪!”
爹把我们带回偏屋,扔下半个鸡架和窝头。
他似乎还是不放心,从杂物间拿出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一头锁在娘瘦削的脚踝上,另一头牢牢铆死在墙角的石墩上。
“等你写了放弃声明,组织通过了,再给你解开。”
下午,爹和汪雪果然一起出门了,大概是去广播站“交接工作”。
我帮娘偷来了纸张和笔,她快速写好了信,装进了信封里。
“阿娇,快点寄出去。”
信上是外公的名字,我明白了,娘是要向外公求救。
我把信紧紧攥在手心,一路小跑到了村口那棵大槐树下立着的绿色邮筒前,塞进了投递口。
做完这一切,我心脏怦怦直跳,又偷偷溜回家,重新钻回娘身边。
傍晚,爹回来了。
他脸色阴沉,一进门,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就死死盯住了我和娘。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啪地一声摔在娘的脸上。
“长本事了?还敢偷偷往外递信搬救兵?”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明白了。
爹是邮递员。
村里所有的信都要经过他的手,他肯定是下午去公社拿信件的时候,看到了这封信,直接扣下了。
娘猛地扑过去,想要抢回那封信。
爹轻易地躲开了,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娘的脸上。
“贱人!还不死心!”
娘被打得摔倒在地,脚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汪雪嘴角勾起冷笑,目光盯着我不放。
“振国,肯定是这小杂种帮她跑腿的。小小年纪就学会当贼,不教训不行!”
爹正在气头上,闻言二话不说,抓起墙角的烧火棍就朝我打来。
我吓得抱头躲闪,最后一下不知打到了哪里,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迷迷糊糊地看到,爹拿出了信纸,似乎在重新写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娘……”
我小声呼唤,摸索着身边。
空的。
炕上只有那条铁链,锁头开着,娘却不见了踪影。
我在院子里发疯似的寻找,直到跑到屋后那片荒凉的鱼塘边,我赫然看到在水塘边,有一只我娘穿过的的布鞋。
难道……
娘被丢进鱼塘了?
“娘!”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瘫软在鱼塘边。
“丫头!丫头!别哭了!”
邻居许大娘匆匆跑过来,拉起我。
“你娘没掉水里,她……她被抓走了!”
我愣住了,脸上还挂着泪珠。
许大娘脸上带着同情和畏惧,压低声音说。
“哎呦,说你娘犯了间谍罪,把我们村正在建设的军防基地透露给洋鬼子,今天下午就被公社来的人带走了!”
我猛地想起晕倒前,看到爹重写信件的那一幕。
我明白了。
爹不仅截停了求救信,他还造假污蔑我娘!
“我娘是冤枉的,我要去救她……”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公社疯狂跑去。
村头的空地上,点了几盏煤油灯,黑压压地围满了人。
我娘双手被反绑,跪在地上低着头,头发被扯得凌乱不堪。
在她面前的地上,有一小滩暗红色的肉块。
那是我娘的舌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爹不仅冤枉了我娘,还割掉了她的舌头,毁掉了她一辈子的梦想。
“娘!”
我冲开人群,朝她扑去。
一只大手猛地从旁边伸出来,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
是我爹。
他脸色铁青,眼神里只有冰冷的警告。
“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拼命挣扎地哭喊着。
“放开我!我要我娘,那信是我娘写给外公救命的!是你给我娘下药,是你关我们在地窖,是你带那个坏女人回来抢娘的工作……你才是坏人!最大的坏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狠厉,他对着围观的村民大声说道。
“大家看看,这孩子从小就被她娘教坏了。满嘴谎话,编故事诬陷她亲爹!”
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
“那信上的字,分明就是阿姜的笔迹,我认得。”
“就是,萧振国为人正直,要不是徐姜真的犯了错,怎么会大义灭亲?”
我捂着脸,泪水模糊了视线。
是了,爹能模仿娘的笔迹。
他写了一手好字,那封信,根本就是他栽赃嫁祸的毒计。
爹转向村书记,脸上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又深明大义的表情。
“书记,各位乡亲,我萧振国心里也苦啊。出了这种事,我脸上无光。但证据确凿,我不能包庇!只求组织上看在她已经受到惩罚的份上,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甚至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村书记皱着眉头,看了看地上无法辩驳的徐姜,最终叹了口气,挥挥手。
“既然大错还未造成……徐姜,你回去后好好写检讨,深刻反省!从明天起,每天到村头来跪着忏悔,直到组织上认为你真心悔过为止!你的广播员工作,正式撤除!”
周围立刻有人叫好。
“早就该撤了!这么好的事,凭什么落到她头上!”
“汪知青是大学生!那才是咱们村的门面!”
没有人听我娘的辩解,也没有人在意她的冤屈。
有人朝她吐口水,她也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
回到家,娘就被爹锁进了猪圈。
我打来水,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脸上的血水。
她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我盛了稀粥,送到她嘴边,轻声唤她。
“娘,吃点东西吧……”
她紧闭着嘴,粥顺着她的下巴流了下来。
我知道,娘不仅身体受了重创,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夜深了。
爹和汪雪那屋早已熄了灯。
我却毫无睡意。
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我一定要救我娘。
我摸进了爹的工作袋,拿出了他明日需要投递的信……
每天下午,我陪着娘,到村头的空地上下跪悔过。
爹一次也没来看过。
他忙着接送汪雪上下班,忙着给她炖补品,忙着在众人面前扮演一对“好同志伴侣”。
村里那些不明就里的人,都说他们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终于有一次,我堵住了负责公社物资采购的虎叔。
我掏出我娘唯一的嫁妆,曾经戴在她手腕上的银镯子。
“虎叔,能帮我带个东西去徐家村,给我外公吗?”
虎叔眉头一皱,摸了摸我的脑袋,把镯子推了回来。
“丫头,收好……东西给我,虎叔帮你带。”
我把手帕递给了他,上面只有四个血红大字:速来救我。
这天,我要进屋拿针线,里屋传来了爹和汪雪的声音。
“振国,我这肚子一天天大了,到了开春回暖,薄衣服可就遮不住了。你赶紧跟徐姜离婚吧!”
爹烦躁地抽着烟。
“现在不行!阿姜刚没了工作,又变成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我现在提离婚,村里人怎么看我?你前夫不是死了吗?就说是他的遗腹子。”
汪雪急了。
“日子对不上啊!亡夫都走了七个多月了,这孩子才五个月,怎么圆?你总不能让我们俩的孩子生下来就被人指指点点,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私生子吧?”
“如果离婚影响你的名声,那……就让她病死,丧偶总行了吧?”
我吓得浑身一颤,死死捂住嘴巴。
爹猛地站起来,第一次显露出明显的抗拒。
“不行!绝对不行!阿姜她……她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把她弄成现在这样,已经是无奈之举了,不能再害她性命了!你再等等,容我想想办法……”
汪雪不满地哼了一声,没再逼问。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爹虽然拒绝了,可是爹的愧疚和底线,又能坚持多久?
下午,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和娘难得不用去村头忏悔了。
汪雪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假笑。
“下雨天冷,喝点鸡汤暖暖身子。”
那所谓的“鸡汤”,清汤寡水,上面只飘着几点可怜的油花,更像是用白水勾兑出来的。
“乖,拿给你娘喝了。”
我死死盯着她,用力摇头,把碗推开。
“不要!”
汪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冰冷。
“这是今天唯一的一顿,不吃,就等着饿肚子吧。”
我颤抖地跪下来,抓住她的裤腿哀求。
“汪阿姨,求求你,不要害我娘!求求你了!”
汪雪弯下腰,冷笑着拍了拍我的脸。
“果然,你偷听到了……既然如此,你们母女俩,一个都不能留了。”
她的眼神变得疯狂可怕,抄起桌上的热水壶,就朝我砸过来。
我头一偏,热水淋到我的半边肩膀上,疼得我咧嘴大叫。
“娘!快跑!”
我顾不上疼痛,挥手打掉了碗,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猪圈嘶喊。
汪雪想要追出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死死抱住汪雪的腰。
娘踉踉跄跄地冲出猪圈,慌不择路地往院子门口跑。
汪雪急了,气急败坏地朝屋里喊。
“萧振国!你再不动手,就晚了!”
爹冲了出来,他看着院子里混乱的一幕,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
在汪雪再次催促下,他最终还是冲上前,将我娘死死按在原地。
汪雪捡起地上还没完全摔碎的碗,里面还有小半碗“鸡汤”,她朝着我娘的嘴里灌去。
娘拼命挣扎,扭动着头部,但是被我爹死死按住,无法逃脱。
“放开我娘!”
我哭着扑过去,一口咬住了汪雪拿碗的手。
僵持之下,突然外面传来吵闹的的声音。
“砰!砰!砰!”
院门被拍得震动,屋外夹杂着愤怒的吼叫。
“萧振国!快开门!滚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爹和汪雪都愣住了。
汪雪下意识地松开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是不是……是不是来抓她去忏悔的?刚下大雨没去……”
爹也疑惑不解,但外面的叫骂声越来越急,他只能暂时放开了我娘。
我立刻爬过去,把那个破碗踢翻,将我娘护在了身后。
外面黑压压地站着一群村民,个个脸色铁青,怒气冲天。
爹完全懵了,陪着笑脸。
“各位乡亲,这……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着他们手里攥紧的信,我松了一口气。
只有我心里明白。
爹,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抖音[黑岩故事会]小程序,搜索口令[我爹带白月光回家,我娘没疯他却疯了]即可阅读全文~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zz_黑岩,不代表Tk故事会 - 短篇小说推荐试读平台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