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程意陈述《婆婆难产生命垂危，老公却把手术费打赏女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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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岁的婆婆意外怀上了离世公公的遗腹子。
结果生产那天大出血，生命垂危。
看着她苍白的脸，我越想越揪心。
“妈，您再撑一会，陈述已经去缴费了，您肯定能平平安安抱着小弟出来。”
我贴着玻璃小声安慰她。
这时老公陈述慢悠悠走过来，我急忙迎上去：“钱交了吗？医生说再耽误就危险了！”
“交什么钱？”
他掏出手机点了点，我眼尖的看到屏幕还停留在直播间界面。
“我让你给妈交手术费啊！她现在大出血等着救命！”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
“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妈生过一次了，再生一次也不会有事的。”
“刚一个朋友家庭困难出来做直播，我把钱换成火箭打赏给她了，等她直播做起来，说会把钱三倍还我。”
“陈述，你真不是人！”
……
“妈出血量还在增加，必须赶紧缴费，不然抢救的机会都没了。”
我紧紧抓住陈述的胳膊，声音急得发抖。
他皱着眉甩开我的手，娇滴滴的女声从手机传出。
“谢谢陈哥哥大力支持”
“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妈身体素质好，她怀孕的时候啥活都不耽误干的。别听医生的，他们就是想坑钱！”
陈述顿了顿，上下扫了我一眼，满是嫌弃，
“程意，你天天就知道伸手要钱，知不知道钱很难挣？”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就知道伸手要钱？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捅进我心窝里。
华大毕业，我曾是陈述入职时的上司，手把手带他，助他平步青云。
在我生下女儿后，他不断跟我说“女人要以家庭为重”，闹着让我调去清闲的部门，来成全他的事业。
这些付出，他一点都看不到。
“陈述，”我声音发颤，
“那是你妈，她肚子里是你亲弟弟！你还去打赏女主播，你有没有良心！”
“你忘了你当年考不上大学，是谁省吃俭用送你出国读书了吗？你忘了这几年是谁帮我们带囡囡的吗？”
陈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爸妈为我付出那是他们自愿的！当父母的，不就应该托举孩子吗？难道还图我回报？”
他越说越激动，“再说了，他们都有我这个儿子了，这么大年纪还怀孕，也不嫌街坊邻居笑话！净会给我添负担！谁知道是不是想借着这个野种，以后来分我的家产！”
“野种？”我浑身血液都凉了，
“那是爸的遗腹子，是你的亲弟弟！”
“我可没承认！”他恶声恶气地打断我，
“程意，我告诉你，这钱，没有！谁爱当冤大头谁当去！你要是再闹，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看着陈述这张冷漠又狰狞的脸，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
“陈述，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我抄起随身的挎包，朝他砸过去。
皮包砸在他身上，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程意你他妈疯了？！”陈述怒喝一声，抬手就向我扇来。
我被打得不受控制地踉跄摔去。
身体狠狠撞在墙上。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周围病友和家属们七手八脚地冲上来拉他。
“干什么？！在医院打老婆！”
“放开！都放开！”陈述被人拉着，还在奋力挣扎，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用包砸我！欠揍！”
“那是你妈，等着钱救命！”我气得浑身发抖。
“救什么命！我妈要是成功生下这个孩子，咱们小家的钱不就少了？没准还得被他抢走一套房子！你是不是傻？”他瞪着眼，把心里那点龌龊全吼了出来。
我彻底心寒，脱口而出：
“爸妈已经为你付出的够多了，不是还有套老房子吗？以后卖了也是一笔钱，怎么就……”
“闭嘴！”陈述猛地打断我，
“程意，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你怎么不自己出钱？装什么好人，圣母心！被医院骗钱的蠢货！”
“我的钱都在你那里，你说你更会理财。”我忍不住出口反驳。
他用力挣脱拉着他的医生，
“离婚！我必须跟你离婚！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废物，没资格管我家的事！”
“小述小意，别…别吵了……”婆婆虚弱的声音传来，她脸色苍白，眼里全是泪水。
陈述正在气头上，扭头就冲婆婆吼：
“这个孩子就不该生。死在肚子里正好，就是个讨债鬼！凭什么让我花冤枉钱！”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进了冰窟窿里。
我抬眼，和婆婆的目光撞上，无奈的叹息。
“陈述，你会后悔的。”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他不知道，最需要婆婆肚子里孩子的人是他，婆婆是为他才高龄产子。
婆婆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满是愧疚地看着我，
“小意，对不起。妈没想到…没想到自己养的儿子，竟然是这么个东西……”她喘了口气，努力想对我笑，却比哭还难看，
“别跟他吵了，不值当...算了，我孙女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婆婆到这个时候，还在为我的囡囡着想。
我冲向婆婆，抱着她泣不成声。
“可是妈，这不是一笔大钱啊。”我哽咽着，心里堵得厉害，
“我们是刚买了学区房，手头紧，可是人比钱重要啊！”
我从小没了妈，是婆婆让我重新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我不想失去她。
“圣母婊！你就是傻！”陈述咒骂道，
“那是我亲妈，我不想多花钱就不花！”
“程意，我们现在就离婚！”
“陈述，你别总把离婚挂嘴上，小意这么好的媳妇你上哪再去找？”婆婆声音虚弱却严肃。
“好？”陈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打量地看向我，
“你看看她，土里土气，蓬头垢面，这病房里待产的孕妇都比她状态好，儿子也生不出来，哪里好？”
我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心像被针扎一样。
“陈述，你这混账东西！”婆婆气得浑身发抖。
“生儿生女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自己的骨肉，你怎么会有这种糊涂想法。”
“小意为什么不打扮，她有时间吗？她起早贪黑照顾孩子，还要伺候你这个大爷，一有点空就想着接点活贴补家用！”
她越说越激动，
“你的积蓄都是小意攒的！你大手大脚惯了，小意当初带来的嫁妆，她的积蓄，早被你霍霍完了吧，你怎么有脸说？”
婆婆的话打开了我心中积压的所有委屈。
是啊，我忍着这段疲惫的婚姻，不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待我如女的婆婆吗？我怕我走了，没人管她，怕这个家散了。
怕自己的囡囡没有爸爸的陪伴。
“我告诉你，小意忍着没跟你离婚，是因为我和囡囡！”婆婆盯着陈述，一字一句道。
“我用她忍了？”陈述像被踩痛了脚，面目狰狞地盯着婆婆，
“老不死的玩意儿，退休金这么低，为什么死的是我爸而不是你。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就该一起去死，少在这里碍眼！”
空气瞬间凝固。
婆婆眼神里的光彻底灭了。
她看着我，泪水无声滑落，
“好，好，陈述，你以后…别后悔。”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小意，离吧。妈支持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闺女，我就当没生过那个儿子。”
这一刻，我心里所有的犹豫和软弱都被驱散。
我抬起头，看着陈述，
“好，离婚。妈的手术费你现在就去交，交了我就同意，但是家里的房子要给我一套。”
“房子？”陈述嗤笑一声，
“可以啊，那我要女儿的抚养权，就凭我收入比你高，你拿什么争赢我？”
我看着他得意的嘴脸，掏出手机，打开一个相册。
那上面，全是他和那位女主播露骨的撩骚记录，和不堪入目的照片。
“陈述，我给你和平离婚的机会。”我脸色更冷，
“如果你想拖，等我起诉，这些证据会一起提交给法院，我看法院会不会让你净身出户。”
陈述指着我，嘴唇哆嗦：
“程意！你…你算计我？”
他伸手就要抢我的手机，却被我往后躲开。
“算计？”
“我只是争取自己应有的权益。说吧，签不签？”
他眼神阴鸷地盯着我，忽然咧开一个笑：
“签？哈哈，你以为我傻？我告诉你，房和车我早就抵押出去贷款了，钱都投了朋友的项目。你现在离婚，不但一分钱分不到，还得背上一半的债务！”
“你不是圣母吗？不是要管这个老不死的吗？行啊，帮我还债啊！”
我浑身一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婆婆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婆婆躺床上，气息越来越微弱，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陈述，我求你了，把钱拿出来吧，那是你妈啊！”我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他嫌恶地甩开我，眼神冰冷：
“老蚌怀珠，本来就不光彩，死了干净，省得丢人现眼。”
“你混蛋！”我扬手想打他，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跪下求我啊？”他嗤笑，
“你不是孝顺吗？跪下了，我考虑考虑。”
周围已经聚拢了人，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看着虚弱的婆婆，心一横，跪在他面前。
“陈述，我求你…救救妈……”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满满的厌恶，从包里抽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扔到我面前。
“签了它，净身出户，债务也不用你背。否则，你就等着背一屁股债，看着这个老不死的咽气吧。”
周围瞬间炸开了锅。
“这还是人吗？”
“畜生啊！”
旁边陪床的阿姨指着陈述骂：
“你还是人吗？那是你亲妈！”
也有护士劝：“先救人才要紧啊！”
陈述朝四周吼了一声：
“装什么好人？你们可怜她，你们出钱啊！出了钱以后你们养她和她肚子里那个野种。”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冰冷。
我看向婆婆，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碎了。
“孩子，签了吧。”婆婆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气若游丝，
“妈…妈和他也签，和他…断绝母子关系。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陈述听到这话，反而像是解脱了一般，利索地写了一份断绝关系书签了字。
“签！”他把笔递到我面前。
我握着笔，手抖得厉害。
婆婆轻轻按住我的手：
“小意，别难过，以后有妈在。”
我深吸一口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陈述一把夺过协议，冷笑一声：
“好好当你的孝子贤孙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凉。
婆婆在床上默默流泪。
不，还不能放弃！
我爬起来，颤抖着拿出手机，开始疯狂地打电话借钱，同时点开所有能借的网贷软件。
钱我一定能凑到。
就在我准备点击确认借款时，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按住了我。
是婆婆。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从病号服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塞进我手里。
“小意…对不起，妈瞒了你。”她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
“拿去缴费，密码是你生日。”
我愣愣地看着手里那张质感非凡的黑卡，脑子一片空白。
婆婆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你公公…不是普通车祸。他是为了救李氏集团家的小孙子，被失控的车撞了的，人家感激，给了这笔钱，足够我们娘几个好好过下半辈子了。”
“我本来想留着，等…哎，去吧，缴费。”
我握着那张卡，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惊喜、心酸、委屈…各种情绪交织，我用力抱了抱婆婆，转身冲向缴费处。
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
当医生抱着那个皱巴巴、却哭声洪亮的小婴儿出来，告诉我“母子平安”时，我如释重负，慢慢坐在地上，泪水淌了满脸，心里却终于照进了一丝光亮。
婆婆出院那天，我们正收拾东西准备去预约好的月子中心，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家医院打来的，说陈述突然晕倒被送医，情况危急，需要家属签字。
护士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问：
“程女士，您是病人家属吗？能不能尽快来医院？”
我看向婆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平静地对着电话说：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婆婆和他也签了断绝母子关系的协议。法律上，我们没有义务。你们试试联系一个叫吴姗姗的女人吧。”
挂了电话，我们直接去了月子中心。
环境很好，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婆婆看着婴儿床里睡得香甜的小弟弟，眼神温柔，却又带着深深的愧疚。
“小意，是妈错了…妈不该冒着生命危险生他，更不该…让你爸那么大年纪还为了多挣点钱，跑去兼职…最后把命都丢在路上……”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
“妈，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有小弟，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补偿，也是给爸爸的安慰。我们会好好把他养大。”
这时，婆婆的手机响了，是婆婆旧友，也是陈述的主治医生。
“文霞，还瞒着陈述他真实病情吗？他现在情况比较危急了。”
“不用了，如实给他说吧。”
医生告诉陈述他患有罕见的血液疾病，必须尽快进行干细胞移植，否则最多只有三个月生命。
而他的配型极其特殊，目前，唯一有希望配型成功的，只有他刚出生的、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电话开了免提，我和婆婆都听到了陈述在病房里崩溃的嘶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骗我的！你们都是骗我的！”
陈述的情绪已经近乎失控，
“王姨，是不是我妈撺掇你演戏骗我的？”
他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生重病了，婆婆怀孕是为了救他。
“求求你们，求求我！我不想死。”
“只要你们能够将我治好，不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陈述疯了一样求助医生。
医生们面面相觑，长叹了口气说道。
“陈述，我们会尽力。”
他们只是医生，不是神仙。
我陪着婆婆在月子中心调理，小弟裹在柔软的襁褓里，偶尔哼唧两声，婆婆会立刻轻拍他的背，眼里满是温柔。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程意，你和我妈电话怎么打不通了？我病了，很严重，需弟弟救我！需要钱！】
我看着那行字，心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嘴里‘老不死’的妈妈，为了给他拼来一个救命的机会，是真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没回复，直接把这个号码拉黑。
婆婆正靠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婴儿床里的小弟。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动静，轻声问：
“是他？”
我点点头。
婆婆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释然，也带着无尽的酸楚。“他联系不上我们，估计…会去找那个姓吴的女主播了吧。”
我们都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另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按了免提。
电话传来陈述气急败坏的声音，
“程意！你是不是把我妈藏起来了！让她接电话！救救我！姗姗…姗姗她直播还在起步阶段，钱都用来买流量和设备了，根本拿不出来！你们不能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