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鹤邵年《纪念日收到红色高跟鞋,我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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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恋爱纪念日,鹤邵年都会精心挑选礼物。
定制款的小礼服,收藏版的黑胶唱片。
飞往浪漫土耳其的机票。
今年,是一双精致小巧的35码红色高跟鞋。
我侧目看他,「我怀孕了,不能穿高跟鞋了。」
鹤邵年刻意避开我的视线,「既然你不喜欢,回头我重新挑件礼物。」
男人攥着鞋尖的手指骨微微泛白。
「我的鞋码37。」我盯着他的眼睛,「下次别选错了。」
「好!」
鹤邵年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除非这件礼物是送给别人的。
一个35鞋码的女生。
备婚期间,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婚期不得不提上日程。
设计请柬、挑选婚纱,一堆繁琐的事。
鹤邵年每天早出晚归,经常加班到半夜才回家。
恋爱纪念日那天,他早早下班陪我。
一束厄尔多瓜玫瑰递到我面前,每一朵都娇艳欲滴。
他带我去吃了顶级的法式鹅肝,又带我去听了一场音乐会。
悠扬的曲调飘出,我靠在鹤邵年怀里昏昏欲睡。
闻着他身上的清甜的柑橘香调,我蹙了蹙眉。
「你换香水了?」
鹤邵年一直用的是TF的乌木沉香,越闻越好闻的檀木香,跟他沉稳内敛的气质很搭。
男人薄唇动了动,「我用的是Versace那款炽爱之神,清爽的柑橘香调,很适合夏天。」
他微微沉吟,「这款香水试用下来还不错,我打算在商场加个Versace的专柜。」
我苦涩攥紧指尖,心尖泛起一阵微烫的疼。
「你不是喜欢檀木香的香调吗?」
TF乌木沉香是我送他的第一款男士香水,他用了很多年都没有换过。
鹤邵年眉梢微挑,「老是用一款香水,即便再喜欢,用久了也会腻。」
我唇抿得死紧,从他的怀里撤了出来。
同一款香水用久了会腻,再喜欢的人在一起久了也会腻吧?
男人嘛,总是对新鲜的事物难以抗拒。
鹤邵年怀里没了柔软的触感,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今天送你的礼物不称心,所以生气了?」
我哑然一笑,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怎么突然想送我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鹤邵年薄唇动了动,「这双红色高跟鞋摆在专柜特别显眼的位置,我就买了。」
「女孩子得多穿高跟鞋,这样才显得张扬有活力。」
看着我脚底穿着的平底鞋,男人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嫌恶之色。
那种眼神像刀子一样,深深扎进我的心脏。
怀孕后我的性格变得敏感多疑,总是控制不住去胡思乱想。
鹤邵年喜欢高级香,年过三十,事业有成的他,对香水极其讲究。
他说乌木沉香的香调,才能彰显成熟男人的魅力。
平时连碰都不碰的Versace,成了他的新宠。
那些极易被忽视的细节穿成线,窜连成一个真相。
鹤邵年劈腿了。
劈腿了一个喜欢柑橘香调,喜欢穿红色高跟鞋的年轻小女生。
一条价值千万的手链送到我手上。
鹤邵年亲自帮我戴上,「这件礼物你喜欢吗?」
我盯着那条价值不菲的手链,失神了很久。
一番温存后,男人沉沉睡去。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一切似乎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又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没有翻看他手机的习惯,却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
手机屏保是我的照片。
划开屏幕,聊天界面停留在他和项目经理的对话框上,电话薄储存的大多是商业合作伙伴的号码,电子邮箱里是会议纲要和重要文件。
购物记录、外卖地址、酒店入住记录……
我翻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我甚至怀疑,是孕期激素变化产生了焦虑症。
直到他喝得酩酊大醉那晚,在他白色衬衫上看见了一枚口红印。
我帮他脱掉身上的衣物,看到了他脖颈上的暧昧痕迹。
口红印是女生故意蹭上的,赤裸裸的挑衅。
脖颈上的红痕,是她无声的示威。
心脏像是被人撕成了几片,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我摸出他口袋里的车钥匙,疯了一般冲下楼。
果然,车里那双红色高跟鞋不见了!
副驾驶的座椅被调过,化妆镜上的线条掉在了地上。
座位底下有一条破洞的丝袜。
车里弥漫着一股欢愉后的味道,令人作呕。
幸福的假象崩塌,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我和鹤邵年是高中同学。
他是全校女生暗恋的男神,长相出众,成绩名列前茅。
我长相并不出挑,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我跟他天壤之别,以为人生不会有交集。
高三那年,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鹤家破产,欠下巨额债务。
鹤邵年的爸爸被追债的逼上绝路,母亲也在家中服毒自杀了。
他站在学校的天台上,绝望到想要跳楼自杀。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他的身影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我紧紧攥着他的手,「你妈妈肯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活着,才有希望!」
他瞳孔猛地收缩,「你为什么想救我?」
我挽起嘴角,声音清甜柔软,「如果你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以后为我而活好不好?」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天台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我的鼓励重新点燃了他生存的希望,他发誓要用一生为我遮风挡雨。
重新躺回鹤邵年身边,我睡意全无。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少年穿着蓝白校服,神情慵懒,嘴角微微上扬。我侧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浅浅的梨涡,笑容明媚张扬。
高中时他写给我的情书,叠起来足足一摞高。
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相依为命。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主动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拼命打工给他攒学费。
我啃过发硬的馒头,吃过别人吃剩的剩菜,却从未抱怨过。
鹤邵年看着我长满冻疮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他说:「温倪,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后来,他在商界创造了辉煌的战绩。
鹤氏起死回生,鹤邵年也成了商界势头最猛的的一匹黑马。
我们从破旧的出租屋搬出来,住进了他价值上亿的独栋别墅。
可发誓爱我一生一世的人,终究还是偏离了轨道。
我每天都在期待婚礼,幻想着穿上漂亮的婚纱,做美美的新娘。
也无数次幻想着,他为此红了眼眶的模样。
当初他在京市上大学,我在遥远的南城。异地四年我们都熬过来了,不曾想过要放弃对方。
有次我发烧到39度,一个人在医院输液,远在京市的他担心到哭红了眼睛。
鹤邵年恨不得把那颗赤诚的心捧到我面前,证明他真挚的爱意。
那个雨天为我撑伞、夜里守着一盏孤灯等我下班的男人,有一天也会对别的女生倾尽温柔。
爱我如命的少年,早就将心劈成了两半。
一半留给旧爱。
一半给了新欢。
胃部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
我蜷缩在沙发上,冷汗浸湿了衣裳。伸手想去拿药箱,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鹤邵年一进门就看到我惨白的面容,脸色瞬间变了。
他眉头紧紧蹙着,「温倪,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他熟稔地从药箱里找出胃药,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我手里。
温热的水配着药物入喉,胃部的痉挛瞬间减轻了许多。
我低声说了声,「谢谢!」
当年为了供他念书,我每天打三份工,忙得顾不上吃饭,硬生生把胃熬坏了。
他给我找了很多医生,精心给我调养身体,胃病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
鹤邵年轻轻把我抱起,动作轻柔地放在床上。
「胃疼好些了吗?」他温柔地给我按摩小腹。
我攥着衣角,垂着眼眸,「已经好多了。」
鹤邵年凝视我的眼睛,「你是不是有心事?」
七年的朝夕相处,他能轻易洞察我情绪上的微妙变化。
我声音微颤,「鹤邵年,如果哪天你变心了,一定要告诉我。」
「我愿意放手,绝不纠缠!」
鹤邵年胸口一阵莫名的心慌,「温倪,我们马上要结婚了,说什么傻话呢?」
他深情地吻了吻我的额头,「别胡思乱想了。」
其实我最在意的不是他身体上的出轨,而是他一次又一次对我说谎。
我们订好了婚期,连请柬都发出去了。
肚子里,还有两人爱情的结晶。
还有三天我们就要结婚了,明明幸福唾手可得。
鹤邵年心疼我穿高跟鞋受累,让我怎么舒服怎么穿。可现在的他,为了穿高跟鞋的女孩着迷。
他开始注重身材管理,开始注重饮食搭配,周末还会约上三五好友去环岛骑行。
他变得越来越优秀,却是为了讨另一个女孩欢心。
我有种想要撕破谎言的冲动,「鹤邵年,那双红色高跟鞋呢?」
鹤邵年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目光落在他脸上,「那双高跟鞋看起来不便宜,我拿去退了吧!」
鹤邵年面上故作轻松,「一双高跟鞋而已,没必要那么麻烦。」
他谎话张口就来,「我已经扔了!」
我给了他说真话的机会,可他还是选择欺骗。
曾经的承诺,终究逃不过七年之痒。
每月例行产检,鹤邵年开车把我送到医院楼下。
他忙着推进新项目,没空陪我做产检。
每次看到准爸爸陪着准妈妈来医院做产检,我都羡慕不已。
回家的时候,我看到鹤邵年的车子停在商城门口。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鹤邵年越轨了。
商场开设了新的专柜,Versace的名牌logo跃入眼帘。
柜员是个青春俏丽的女孩,乌溜溜的眼睛澄澈明亮,眸子里似含着一汪清澈的泉水。
她脚下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柑橘香调。
鹤邵年低语跟她交谈,眼神里写满了宠溺。
这种宠溺的眼神,曾经只独属于我一人。
电话铃声响起,是张助理打来的电话。
「太太,新项目出了点问题。我联系不上周总,他跟你在一起吗?」
我微微攥紧手心,「城东旅游项目开发出了问题吗?」
那是投资几十亿的重要项目,光拿地就花了几个亿。
张助理语气急切,「城东有大面积的湿地,有游客发现了丹顶鹤在湿地筑巢,还在巢里发现了未孵化的蛋。现在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已经介入,项目估计要泡汤了!」
董事会成员急得像破锅上的蚂蚁,公司已经乱成一锅粥,鹤邵年竟然还玩失联!
我安抚焦躁的张助理,「你先稳住董事会那帮人,我马上让鹤邵年回公司!」
打个电话的功夫,就不见鹤邵年的身影。
我诧异地走过去,女孩热情地上前招呼我。
「女士,要试试Versace家这款落日梦曲吗?她是一种甜腻的果香,味道很好闻。」
我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是Versace的柜姐?」
女孩眨了眨星星般的眸子,「我是刚入学的女大学生,有空就来Versace专柜兼职。」
她笑起来甜甜的,连空气都染上了清甜的橘香。
清纯干净的女大学生,难怪鹤邵年会动心。
我藏起心尖的刺痛,「我叫温倪,是鹤邵年的太太。」
「刚刚我看到他在这儿,应该不是我看走眼了。」
女孩微微错愕,目光落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她清澈的眸底藏得挑衅,「我叫沈姣姣,是鹤总资助的女大学生。」
「像鹤总这样英俊多金的优质男性,是很多女生的理想型。其中不乏为了上位,不折手段的。」
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开,她以为我是妄想母凭子贵的心机女。
和鹤邵年的婚事,是靠肚子里的孩子胁迫来的。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是打你出言不逊!」
鹤邵年的身影出现在身后,一眼就看到沈姣姣脸上的巴掌印。
沈姣姣眼睫湿漉漉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鹤邵年挑眉,「你打她了?」
我凝眸看着他,「她讽刺我靠肚子里的孩子上位,对我出言不逊,不该打吗?」
鹤邵年下颚线紧绷,「你还怀着孕,别跟一个小姑娘生气了。」
他冷冷看了一眼委屈哭泣的女孩,「温倪是我太太,以后谁敢对她出言不逊,立马滚蛋!」
明明真相马上要被戳破,他还在演。
我倒想看看,他要演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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