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苏雨眠陆时延《国潮老公越轨后,我拿起绣针杀疯了》
我丈夫陆时延成为国潮巨子那天庆功宴上。
他将我亲手绣了三个月的胸针,别在了他的白月光姜雨薇胸前。
聚光灯下,他嗓音深情。
「薇薇,你才是我唯一的灵感缪斯。」
全场掌声雷动。
我端着酒杯,指甲陷进肉里,一言不发。
他终于看到我,穿过人群走来,带着一身酒气。
「苏雨眠,别摆出这副死人脸,今天是我重要的日子。」
「锦绣阁能有今天,靠的是我的运营,不是你那点只会绣花的匠人手艺。」
「把家传的‘双面异色绣’针法核心交出来,我要申请专利,然后授权给工厂量产。」
「这是它最好的归宿。」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我们苏家的针法,传女不传男。」
「更不会传给一个背叛者。」
记者们蜂拥而上。
「陆总,江小姐是您的灵感缪斯,那这枚胸针的设计是否也有江小姐的参与?」
陆时延笑而不语,默认了。
姜雨薇低下头,露出一个娇羞又得体的微笑。
「我只是给了时延一些小小的建议,主要的功劳还是他,他太有才华了。」
她的话滴水不漏,却将一切功劳揽入怀中。
我再也站不住,端着酒杯,朝他们走去。
手腕被一股大力攥住。
是婆婆。
她死死按着我,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全是警告。
「苏雨眠,别去闹!」
「男人在外需要面子,你要大度,要懂事。」
「时延能有今天不容易,你作为妻子,就该在背后支持他,而不是给他添乱。」
我看着她,想问问她,我是苏家的女儿,我家的东西被人抢了,我凭什么不能出声。
话到嘴边,却被她眼中的冷漠冻住。
我的视线,越过她,落在了姜雨薇的手腕上。
那里戴着一只翡翠手镯。
通体翠绿,水头极好。
那是我去年结婚纪念日,送给陆时延的礼物。
是我用自己偷偷接私活攒下的钱买的一整块翡翠。
就因为他说过,他见客户时需要一件像样的配饰撑场面。
现在,它被打磨成镯子,戴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上。
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都凝固了。
宴会终于结束。
回到家,别墅里一片漆黑。
我没有开灯,径直走到他面前。
「为什么?」
陆时延扯下领带,扔在沙发上,一脸不耐。
「苏雨眠,你又在发什么疯?」
「你一个天天待在家里的家庭主妇,懂什么品牌价值?懂什么营销?」
「薇薇是知名设计师,她穿着我们的作品,带来的宣传效应是你无法想象的。」
「那手镯呢?」我的声音在发抖。
他愣了一下,随即更加烦躁。
「一个镯子而已,你至于吗?」
「薇薇帮了我那么多,我送她一件礼物怎么了?」
「苏雨眠,你的格局能不能大一点!」
他从公文包里甩出一份文件,砸在茶几上。
「别再纠结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把‘双面异色绣’的核心针法图谱给我,我已经找好了代工厂,下个月就要投入生产。」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我不会给你的。」
「那是苏家几代人的心血,不是可以量产的商品。」
他冷笑一声,俯身逼近我,眼里的轻蔑像刀子一样。
「苏雨眠,别给脸不要脸。」
「你住的房子,开的车,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陆时延赚的。」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锦绣阁的大小姐?」
「锦绣阁早就没了,是我,陆时延,给了它新生!」
「没有我,你那点手艺,一文不值!」
深夜,我独自坐在冰冷的绣房里。
墙上挂着母亲的遗像,她正温柔地看着我。
我拿起绣棚,拿起针,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连一根线都穿不进去。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标题是黑色的,字字诛心。
国潮巨子陆时延与天才设计师姜雨薇:天作之合,共谱锦绣华章。
配图是他们在庆功宴上,并肩举手,接受众人祝福的画面。
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而我,像一个躲在阴影里,见不得光的笑话。
第二天,我发现我的信用卡被冻结了。
去超市买菜,结账时,收银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一遍遍刷着卡。
「女士,这张卡用不了。」
身后排队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丢下购物车里的东西,在众人的注视下,像个小偷一样逃了出去。
这是陆时延的警告。
他在告诉我,没了他,我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维持。
回到家,佣人张妈看我的眼神也躲躲闪闪。
早餐只有一碗白粥,连个咸菜都没有。
我问她,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先生说,太太最近肠胃不好,吃点清淡的。」
好一个清淡饮食。
下午,姜雨薇来了。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款式竟然和我昨天穿的一模一样。
她像是没看到我难看的脸色,自来熟地走进屋。
「雨眠姐,我来看看你,时延说你最近心情不好。」
她在我常坐的沙发上坐下,拿起我没看完的书,指尖随意地翻动着。
「时延也真是的,太忙了。」
她叹了口气,语气却满是炫耀。
「下周还要带我去米兰考察,说要为下一季的新品找找灵感。」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去,倒时差太难受了。」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我绣架上那幅绣了一半的「凤穿牡丹」上。
这是我为年底的国际工艺展准备了数月的作品。
「哇,好漂亮。」
她走过去,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
「雨眠姐,你真厉害,不像我,只会画画图,动手能力差远了。」
她端起茶几上的咖啡,一边欣赏,一边慢慢靠近绣架。
「哎呀!」
一声惊呼。
滚烫的咖啡,从她手中「滑落」,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那幅「凤穿牡丹」上。
大红的牡丹,瞬间被深褐色的咖啡渍污染,变得丑陋不堪。
我几个月的心血,毁于一旦。
我冲过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姜雨薇却先一步捂住了嘴,眼眶迅速泛红,泪珠在里面打转。
「对不起,对不起雨眠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没站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好像被毁掉心血的人,是她。
陆时延就在这时推门而入。
他一进门,就看到哭泣的姜雨薇,和我面前被毁掉的绣品。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发生了什么。
直接冲到姜雨薇身边,将她护在怀里。
「薇薇,怎么了?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姜雨薇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身体都在发抖。
「不,不怪雨眠姐,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坏了姐姐的作品。」
「时延,我闯大祸了。」
陆时延猛地转头,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苏雨眠,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对我有气,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迁怒薇薇?」
「她有多善良你不知道吗?她好心来安慰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我气到浑身发抖,指着那片污渍。
「陆时延,你眼瞎了吗?」
「是她,毁了我的东西!」
「够了!」他厉声打断我。
「一幅破布而已,毁了就毁了,我赔给你就是了!」
「薇薇要是被你吓出什么毛病,我跟你没完!」
他搂着哭泣的姜雨薇,看都没再看我一眼,径直上了楼。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死死盯着那幅被毁掉的绣品。
那不是破布。
那是我的梦想。
也是我最后的尊严。
现在,被他们联手踩得粉碎。
很快,陆时延下楼,手里拿着那份文件,狠狠砸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苏雨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把‘双面异色绣’的针法图谱交出来,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淬着毒。
「否则,你那个破烂的‘锦绣阁’,明天就会被推土机夷为平地。」
「你最宝贝的,不是你母亲那个绣房吗?」
「我很想看看,它变成一堆废墟时,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好。」
我说。
「我给你。」
陆时延的眉头拧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的妥协来得这么快。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转身走进了绣房。
那本被我藏在暗格里的针法图谱,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纸页泛黄,上面有她亲手绘制的图样,有她密密麻麻的心得。
指尖抚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母亲的体温。
这是苏家几代人的心血,是我的命。
我将它放回原处,取出了另一本笔记。
那是我自己多年来练习时记录的。
上面只有基础的针法,和一些我随手画的草图。
至于「双面异色绣」最核心的部分。
关于如何劈线,如何藏针,如何在一根丝线上染出渐变色的秘诀。
全都在我的脑子里。
我拿着这本只有空壳的笔记,走出去,递给陆时延。
他夺过去,迫不及待地翻开。
看到里面复杂的针法走向图,他脸上的贪婪与满意再也无法掩饰。
「这才对。」
他把笔记像战利品一样夹在腋下。
「雨眠,你放心,等锦绣阁上市,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陆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
他用施舍的语气,说着我曾梦寐以求的承诺。
我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他拿着笔记,迫不及待地去找他的「缪斯」分享喜悦。
我听到他在门外打电话,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薇薇,我拿到了。」
「对,就是那个核心技术。」
「我们的品牌,马上就要起飞了。」
「宝贝,你才是我的灵感缪斯,是最大的功劳!」
门关上了,隔绝了他令人作呕的情话。
我走到窗边,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角。
天阴沉沉的,要下雨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电话那头,是我大学时的师兄,如今是业内最顶尖的知识产权律师。
「师兄,是我,苏雨眠。」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个人所有权和商业专利侵权的问题。」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
我开始整理这些年为「锦绣阁」创作的所有设计稿。
从第一款让他声名鹊起的「游园惊梦」系列,到这次被毁掉的「凤穿牡丹」。
每一幅,都有详细的创作日期,灵感来源,和未公开的细节图。
这些,才是我的底牌。
陆时延,你以为你拿走的是我的灵魂。
你错了。
你拿走的,只是一个为你精心准备的陷阱。
陆时延最近很忙。
忙着见投资人,忙着为他的「量产神话」铺路。
他请了最贵的公关团队,将「双面异色绣」吹成了颠覆奢侈品行业的革命性技术。
新闻稿漫天飞舞。
姜雨薇顶着「品牌联合创始人」的头衔,频频出镜。
她对着镜头,姿态优雅,侃侃而谈。
「艺术不应该被束之高阁,它应该走向大众。」
「我和时延的梦想,就是让所有人,都能拥有曾经遥不可及的非遗艺术品。」
她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播撒艺术的女神。
我看着电视里那张精致虚伪的脸,只觉得讽刺。
我开始清空那些首饰盒。
陆时延买的钻戒、项链、名牌包。
所有象征「陆太太」身份的物件,被我一件件打包,挂上咸鱼。
没有丝毫留恋。
这些冰冷的奢侈品,曾是他用来粉饰婚姻的道具。
现在,它们是我复仇的第一笔资金。
钱一到手,我立刻投向两个地方。
一部分,是师兄那边的律师费。
另一部分,我租下了城南的旧厂房。
那是「锦绣阁」最初的地方。
后来家道中落,厂房被抵押,几经转手,变得破败不堪。
我把它租回来,请了工人,一点点清扫,修葺。
我把母亲的遗像和绣架,悄悄搬了过去。
这里没有水晶吊灯,只有高窗漏下的天光,照亮飞舞的微尘。
我的心,前所未有地安静。
也前所未有地坚硬。
顾砚尘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是我通过师兄介绍认识的。
国际知名的收藏家,非遗文化保护基金的理事。
我约他在一间茶馆见面,将我整理好的设计稿,和一幅新的绣品给他看。
那是一幅「寒江独钓图」。
巴掌大小,正面蓑衣渔翁,背面茫茫雪江。
他戴上白手套,拿起那幅绣品。
指尖没有触碰绣面,而是轻轻捻过绣品的边缘。
他凑近,目光落在某处,久久未动。
我清楚他在看什么。
那是苏家独有的「三丝合股」藏针法,能让正反两面的过渡天衣无缝。
良久,他放下绣品,锐利的目光直视我。
「苏小姐,这幅作品,是你独立完成的?」
「是。」
「锦绣阁目前市面上所有的‘双面绣’产品,也都是出自你手?」
「是。」
「包括陆时延送给姜雨薇的那枚‘锦雀登梅’?」
「是。」
他沉默了片刻,身体微微前倾。
「你知不知道,陆时延正在用你家的技术,申请一项商业专利?」
「一旦申请成功,这项技艺就不再属于你,也不再属于苏家。
「它会变成一个可以被估价,被买卖的商品。」
「而你,作为技术的原始持有人,如果没有提前做好确权和保护,你将失去一切。」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敲在我心上。
虽然这些我早已通过律师了解清楚,但从他口中说出,分量却截然不同。
「我知道。」我迎上他的视线,「所以我来找您,顾先生。」
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更要他,身败名裂。」
顾砚尘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欣赏,而非对一件艺术品的估价。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我的基金会,可以提供全部支持。」
「但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三个月后,巴黎国际手工艺大展。」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
「我要你带着真正的‘双面异色绣’,站在那里。」
「让全世界看看,被窃贼偷走的,究竟是何等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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