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曦月《奥赛冠军的我死后,父母疯了》
奥赛冠军的我,死在了她成为冠军的那一天!
更讽刺的是,当我因哮喘窒息于被反锁的阁楼时,我那对身为顶尖遗传学家的父母,正在海外领奖。
他们视亲生女儿为“基因的瑕疵”,却将养女柳依依捧为“完美的杰作”。
当我的死讯伴随冠军头衔传回,他们却对媒体冷漠宣称:“这是个错误,她一直是个失败品。”
然而,当我用生命最后气息录下的视频日记被公之于众,当所有的谎言、虐待与医疗疏忽被赤裸裸地揭开,这对曾站在科学殿堂之巅的父母,将如何面对自己亲手制造的地狱?
一场由冰冷的手术刀和滚烫的鲜血交织的复仇,即将上演。
……
楼下很吵。
媒体的直播车堵住了别墅的大门,刺眼的灯光把草坪照得惨白。
一个女记者的声音透过玻璃,失真地传上来。
“……新晋国际奥赛冠军林曦月!一个即将震惊科学界的名字!”
她口中的林曦月,正飘在半空。
几个小时前,我在阁楼里窒息死亡。
哮喘发作,门被反锁了。
记者还在慷慨激昂,说我是遗传学泰斗林国栋与叶文静的女儿,一门天才。
真讽刺。
我的父母,此刻正在瑞士,领他们的终身成就奖。
他们穷尽一生,都在追求“完美基因”。
而我,这个患有哮喘的亲生女儿,是他们研究生涯里唯一的“基因瑕疵品”。
养女柳依依,才是他们精心雕琢的“完美杰作”。
一阵风吹过,我想起了叶文静,我的母亲。
那天我不小心把试剂滴在了袖口,她用两根手指拎起我的衣服,像是拎着什么污染物。
“有缺陷的基因,连行为都如此邋遢。”
还有林国栋,我的父亲。
我把一篇论文的初稿给他看,里面有一个观点,甚至超越了他现有的研究。
他把稿纸丢回给我。
“收起你那点不成熟的炫耀,你的存在就是对我们研究的讽刺。”
最清晰的,是柳依依打碎那只昂贵的实验器皿时,脸上转瞬即逝的得意。
她随即跌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推我……她说我抢走了爸爸妈妈……”
他们不问缘由,直接没收了我床头的哮喘吸入剂,作为惩罚。
楼下的女记者终于拿起了手机,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
“各位观众!我们将现场连线远在瑞士的林教授夫妇!让他们第一时间分享这份喜悦!”
电话接通了。
免提音箱里传来电流的杂音,然后是我父亲林国栋的声音,冷静,克制。
女记者几乎是在尖叫。
“林教授!恭喜您!您的女儿林曦月获得了国际奥赛冠军!”
短暂的沉默。
然后,那个我听了十八年的,冰冷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遍了整个直播现场。
“你们搞错了。”
女记者愣住了。
“曦月?冠军?”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蔑,像是听到了一个荒唐的笑话。
“她一直是个失败品,让我们很失望。”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电话被挂断了。
嘟——嘟——
直播间里,一片死寂。
然而他们言论的舆论压力,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
不得已,他们只能立刻赶回国。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开了堵在大门口的媒体长龙。
车门滑开,林国栋先一步下车,他用身体挡住蜂拥而上的镜头,将叶文静护在身后。
我的母亲,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憔悴。
她只是用一方洁白的手帕,死死捂住嘴,肩膀在丈夫的怀里微微颤抖,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他们还没有进门,就被媒体和视频博主们围住了。
“林夫人!请问您对林教授‘失败品’的言论怎么看?”
叶文静像是被这些问题刺痛了,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栽倒。
林国栋扶稳了她,她才抬起头,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破碎感。
“曦月她……从小性格就很孤僻。”
“她有很严重的臆想症,总说有人要害她……”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就连哮喘,医生也说过,很大程度上是心因性的……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获得更多的关注。”
人群里,柳依依怯生生地探出头。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眼睛红得像兔子。
一个记者眼尖,立刻将话筒递了过去。
“依依!你姐姐平时对你怎么样?”
柳依依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卷起了自己左臂的衣袖。
那截白皙的手臂上,有几道浅浅的、已经结痂的划痕。
“不怪姐姐的……”她哽咽着,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姐姐只是病了,她不是故意的……爸爸妈妈一直想治好她,所以才对她严格……”
这场戏,该轮到终结者上场了。
林国栋,我那永远冷静、永远正确的父亲,终于走到了台前。
他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动作沉稳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
他打开文件袋,抽出一沓厚厚的、打印着各种复杂图谱和专业术语的报告。
“这是曦月从十二岁起,接受各项精神评估和治疗的全部记录。”
他将报告展示给离他最近的几个镜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作为一个父亲,我很心痛。但作为一个严谨的科研工作者,我必须告诉大家真相。”
“我们不是不爱她,我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治疗’她。”
现场的闪光灯,停滞了一瞬。
嘈杂的提问声,也渐渐平息。
我看见一个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女记者,放下了手中的相机,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同情与恍然大悟的神情。
风向,变了。
一个男记者小心翼翼地递上话筒,语气里充满了理解与怜悯。
“林教授,叶教授,这么多年……你们辛苦了。”
“你们都在撒谎!”
一声嘶吼,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油锅里,炸开了锅。
人群骚动起来,镜头纷纷转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穿着皱巴巴连帽衫的男孩撞开人群,踉跄着冲了进来,头发乱得像个鸟窝。
是陈浩。
我唯一的朋友。
两个保安立刻冲上去,一左一右要将他架出去。
“滚开!”他像头被惹怒的小兽,拼命挣扎,高高举起手中的平板电脑。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现场所有媒体的直播设备,包括林国栋身后那块巨大的LED显示屏,在同一时刻闪烁了一下。
画面,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熟悉的,我自己的脸。
视频里的我,躲在阁楼昏暗的角落,对着镜头,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被抽干了力气的疲惫。
“这是我的,第37个视频日记。”
“今天,柳依依又来了。她说,如果我不把奥赛项目的核心数据给她,她就把我桌上那支救命的吸入剂,换成空瓶。”
视频里的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反正,爸妈只会相信,我又在‘发病’了,对不对?”
我飘在半空,看着叶文静那只捏着手帕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看着林国栋脚边,那份他引以为傲的、伪造的“诊断报告”,被风吹开,散了一地。
看着柳依依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哭声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抽噎。
直播间里,刚才还满屏的“可怜的父母”,瞬间被海啸般的问号和“卧槽”淹没。
陈浩被保安死死按着,他却笑了,冲着台上那三个僵硬得如同雕塑的人,一字一顿地开口。
“这才只是个开始。”
陈浩没有停手。
平板电脑的屏幕再次闪烁,切换成一片漆黑。
只有声音。
林国栋的,冰冷,像在宣读一份实验报告。
“她的基因缺陷越来越明显,这次哮喘差点影响到依依的休息,必须加强管制。”
“国栋,她毕竟是……”
叶文静的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犹豫。
“文静!”
林国栋的声音陡然严厉。
“记住,她是失败品,依依才是我们的未来。”
录音戛然而止。
不等众人反应,画面亮起。
是洗手间的偷拍视角,镜头藏在脏衣篮后面。
柳依依哼着歌走进来,打开镜柜,拿出那支备用的哮喘吸入剂。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端详了那支小小的塑料管几秒钟,然后,她笑了。
没有声音的,恶毒的笑。
她转身,将那支救命的药,随手扔进了马桶。
按下冲水键。
漩涡吞噬了一切。
直播屏幕第三次,陷入黑暗。
这一次,黑暗里只剩下了一道声音。
我的声音。
一声濒死的,被拉长的,粗重的喘息。
画面在剧烈的晃动中亮起,是阁楼的地板,是门缝下透进来的那一道无望的光。
镜头被一只手捡了起来,画面天旋地转,能看到一只手在疯狂地拍打着门板,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伴随着绝望的呜咽。
最后,那只手无力地垂下。
镜头被调转过来,对准了一张因缺氧而涨成青紫色的脸。
我的脸。
“我不是……”
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嘶鸣。
“失败品……”
手机从脱力的手中滑落,镜头翻滚着,最后定格在一片黑暗里。
视频,结束了。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撕裂了这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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