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李冉秦明《老公开玩笑让五岁女儿教训妈妈，女儿打了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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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轴干了十小时家务后，
我拒绝了老公让我亲自下厨做八菜一汤的要求。
老公绷起脸，半开玩笑地对五岁女儿说道。
“绵绵，你看妈妈多懒，一点活都不干，你去帮爸爸教训一下妈妈。”
我轻笑了声，刚想说女儿可不会听他的话。
下一秒，女儿却笑嘻嘻地扬起小手，“啪”地一声脆响，打在我脸上。
“大懒虫，叫你不听爸爸的话，吃我一巴掌！”
我愣住了，好半天才摸了摸脸，
不疼，但心凉嗖嗖的。
看着父女俩同仇敌忾的模样，我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这女儿和老公，我一个都不想要了。
…
世界在那一声脆响里静止了。
我彻底懵了。
绵绵的手劲不大，可我脸却感觉火辣辣的。
我转头看向绵绵，她已经雀跃着扑向一旁的秦明，带着满满的邀功意味，
“爸爸，我打大懒虫了，我厉害吧！”
“叫她这么懒，挨打活该！”
秦明脸上瞬间堆满了夸张的纵容。
他一把将绵绵高高抱起，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哈哈大笑。
“哎呦，我的乖宝贝，真厉害！真是爸爸的好闺女，真听话。”
“你妈要是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
绵绵挥着拳头，
“大懒虫敢不听话，我就替爸爸教训她。”
父女俩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我的心却一点一点变冷。
我含辛茹苦地照顾绵绵，里里外外收拾家务，每天一刻都不得闲。
现在只不过是拒绝了一次秦明的要求，就被父女俩同仇敌忾地针对。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包裹着我。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盯着那个刚刚打了我、此刻正窝在秦明怀里得意洋洋的小人，怒吼道。
“秦绵，你怎么能动手打妈妈？！这是谁教你的！”
我的吼声在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下，显得格外刺耳。
绵绵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瞬间冻结。
显然被我这从未有过的厉色吓呆了。
小嘴猛地一瘪，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拼命往秦明怀里钻。
“妈妈好可怕，我要爸爸！”
秦明紧紧护住怀里的女儿，接着看向我，一脸不满和责备。
“李冉你发什么疯！”
他声音陡然拔高，毫不客气地指责我，
“你吼她干什么，会不会好好说话？”
我指着自己的脸，愤怒喊道，
“她打了我一巴掌！我每天辛辛苦苦伺候她，她…”
还没说完，就被秦明轻描淡写的话打断。
“打一下怎么了？又不疼，小孩子跟你玩而已。”
“你这当妈的也太小心眼了。”
“我小心眼？”
我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怔在原地。
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不怕不怕，你妈就是个疯子，别理她。”
秦明又看向我，语气不耐烦，
“还不赶紧过来给绵绵道歉！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吗？搞得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我看你就是天天在家闲得找事。”
胸口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我瞬间有些呼吸不上来。
“你知道我每天要干多少活吗？一日三餐，洗衣服，打扫卫生，你妈从没帮我们带过绵绵，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
“行了，这些话听得我耳茧子都出来了。”
“我错了行了吧，你最辛苦最勤快。”
秦明看着我，忽然笑了一声，
“你看看你，说你一句懒就上纲上线，连玩笑都开不起，跟个泼妇一样，难怪绵绵跟你不亲。”
“绵绵跟我说了好多次，让我给她找个新妈妈，她说她不想要你这个妈妈了。”
此时，绵绵也把小脸从秦明怀里探出，抽抽噎噎地附和，
“妈妈坏，讨厌妈妈。”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和一厢情愿。
一整晚，我彻夜未眠。
当初生绵绵的时候难产，折腾了三天三夜，去了半条命，才把她生了下来。
绵绵身子孱弱，婆婆又嫌她是个女孩，一天都没来帮忙照顾过。
我只好拖着没好全的身子，没日没夜地照顾绵绵，四处奔波给她调理身子。
秦明除了刚开始帮忙照顾了会儿，后面就嫌烦了，提出和我分房睡。
直到这两年，绵绵开始懂事了，他才又凑上去，偶尔哄哄女儿逗着玩。
没想到，比起一直照顾她的我，绵绵更喜欢秦明。
秦明在家什么事不干，一张嘴成日指挥我干活，绵绵也有样学样。
只有秦明不在家时，她会收敛一些。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绵绵还是个孩子。
以后我可以慢慢把她教回来。
然而第二天发生的事，却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
我喊绵绵起床吃早饭时。
看到昨晚洗净叠好的衣服，被凌乱地丢在客厅地上，甚至上面还被踩了很多脚印。
“秦绵，出来，是不是你干的？”
没听到回音，我走进了她的卧室。
“为什么要把妈妈洗好的衣服扔在地上？”
话没说完，我瞪大了眼睛。
我看到雪白的墙上全是用口红画满的图案。
有一只猪头下面，还歪歪扭扭地写着妈妈两个字。
而绵绵正拿着我的口红，在床上神情得意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怒气，蹲下身与她平视。
“这是妈妈的口红，不能随便拿。而且墙上不能画画，知道吗？”
没想到，绵绵却一把推开我，跑了出去。
我追出去时，正好看到她把桌上我给她准备的早餐全部摔在地上。
一时间地板上一片狼藉。
“住手！”
我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秦绵你今天太过分了，赶紧把地上都收拾好，不然妈妈要生气了！”
令我震惊的是，绵绵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双手叉腰，仰起那张天真却又带着傲慢的小脸，
“我才不做这些下等人的活。”
“爸爸说了，这个家里是他做主，我以后再也不会听你的。”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我五岁的女儿之口。
我忍住心中的不适，冷着脸开口。
“妈妈以前是不是教过你，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
却被绵绵尖锐的叫声打断，
“爸爸是出去挣大钱的，妈妈你呢？你是只会待在家里花钱的废物！”
“爸爸都告诉我了，”她晃着小脑袋，一字一句地说，
“你是外姓人！你再欺负我，我就让爸爸把你赶出去，换一个妈妈。”
外姓人…
这三个字让我浑身冰冷。
原来在这个家，我始终是个外人。
绵绵见我不说话，更加得意洋洋。
她伸出小手指着我，用命令的语气说，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做炸薯条、炸鸡翅，还有冰淇淋！现在就要！”
她甚至扬起小手，做出要打我的姿势。
“快点，不然我像昨天一样教训你。”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这些充满轻蔑和恶毒的话，竟然如此流畅地从绵绵的嘴里蹦出来。
绵绵等得不耐烦了，她冲上前，就要故技重施扇我的脸。
“打死你这个大懒虫！”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另一只手朝她屁股上狠狠打去。
绵绵被我一巴掌打得摔在了地上。
她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而我却置若罔闻，
“跟你好好讲你不听，那别怪我动手了。”
尽管我并不认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但此刻也只能这么做。
想着绵绵已经受了教训，我正要扶她起来，却被狠狠一口咬在了手上。
“咬死你，死贱人，下等人…”
绵绵眼里的恨意让我心惊。
我无暇顾及她是从哪学来的这些话。
巨大的悲哀瞬间将我淹没。
无数个日夜，我熬夜照顾绵绵，一点点把瘦弱的小孩调理得健健康康。
我学会了做营养餐，熟练地操持家务。
因为在绵绵身上耗尽了太多精力，请了太多假，我还丢了上升期的工作。
当初我心甘情愿退守后方，成了全职妈妈，照顾家庭。
可现在，我后悔了。
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我最疼爱的女儿，才是伤害我最深的利刃。
我决定重新工作。
不想再继续把所有心血放在绵绵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带着自己的简历，每天出门面试。
终于拿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offer。
我怀揣着雀跃的心情回到家，
却在看到客厅里的场景那一刻，呼吸骤然停止。
绵绵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我视若珍宝的围巾。
那条围巾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她生前在病中一针一线为我织的。
而现在，绵绵拿着剪刀，正剪的起劲。
我冲过去，一把从她手中夺回围巾。
可太迟了。
围巾已经被剪得七零八落，上面还涂满了无法清除的颜料。
妈妈亲手编织的花纹被毁得面目全非…
我眼中的泪汹涌而出。
然而，一旁沙发上的秦明却笑出声，
“看吧，我就说你妈最在乎这条围巾了。”
绵绵笑嘻嘻地回应，
“爸爸真厉害！”
又扬起脸盛气凌人地对我说，
“这是给你的教训，谁让你偷偷跑出门，不好好在家伺候我们的，我差点饿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我出去找工作这事，已经提前和秦明打过招呼。
而且我出门前，每次都把家务做完，准备好晚餐，秦明只需要热一热就可以。
秦明避开我的眼神，
“绵绵这么小，得有人照顾，我看你还是先别找工作了。”
“而且，我妈说到时候让咱们再拼个二胎，你放心，这次她肯定帮咱们带。”
许久，我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
没回答秦明的话，而是直直盯着他，
“你明明知道这围巾是我妈留给我的，你为什么要纵容绵绵这么做？”
秦明眼神露出心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绵绵立马护在秦明面前，尖声喊道，
“死贱人，你敢凶我爸爸，你妈是大贱人，才生出你…”
我再也无法忍受，嘶吼道，
“畜生，闭嘴！”
绵绵被我的反应吓到，哇哇大哭起来。
秦明一把将我推开，我的后背撞到茶几角上，一阵剧痛传来，但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神经病吧你！”
他厉声呵斥，将绵绵拽进怀里，
“不就是条破围巾吗？一个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留恋的？”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谁让你不安分守己，跑出去找什么工作？都是你自己活该！”
我紧紧攥着残破的围巾，泪水模糊了视线。
直到泪流干了，一种奇异的平静笼罩了我。
我仿佛听到自己心里，那根维系着我与这个家庭最后温情的线。
随着妈妈的围巾一同断了。
见我神情恍惚，一言不发。
秦明皱起眉头，语气放软了点，
“好了，这事我也有错，大不了过两天我再给你买一条新的围巾。”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
“现在你赶紧去做饭，这么晚了，绵绵还饿着肚子，你这当妈的也太不负责任了。”
“凭什么？”
秦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句说道，
“我说，凭什么？”
“你这当爸的难道就不用负责任吗？”
秦明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做饭？”
“我饭菜早就煮好了，你拿去热一下都不会吗？非要等到我回来。”
我语气嘲讽，
“你是没手吗？”
秦明脸色涨得通红，似乎没想到我敢这么顶撞他。
这些年我当全职主妇后，家里所有开支都靠秦明，每次拿钱我都得看他的脸色。
此刻我正视着他，不再是往日那种带着疲惫和畏惧的躲闪。
而是平视的、甚至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
我开始一条一条地数算，语气冷静。
“你每天回来就躺沙发上，从来没想过替家里分担一点事。”
“那天女儿打我巴掌的时候，你笑了，你甚至鼓励了她，说我开不起玩笑。”?
“你任由她诋毁我是废物，是外人，教唆她可以不用尊重自己母亲。”
“你还纵容她毁掉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秦明，你说我不负责任，你更不负责任。你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你在教坏我们的女儿。”
我的指控条理清晰，掷地有声。
秦明脸上的表情从诧异到恼怒，再到一丝被戳中痛处的慌乱。
他猛地站起来，试图用惯有的气势压倒我，声音拔高，带着威胁，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绵绵怎么就被我教坏了？我看分明是你自己疑神疑鬼！”
“你不想过了是不是？跟你说，再闹就离婚！”
以往，只要秦明说出离婚，我就只能退让，把苦嚼碎了往肚里咽。
我没有工作，也没有存款傍身，离了婚肯定带不走绵绵。
但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迎着他的目光，清晰地回答。
“好。”
“我们离婚。”
秦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措手不及的震惊。
他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却被一旁的绵绵抢了先。
她抬着头学着秦明的语气，一脸鄙夷，
“你要离婚可别带上我，我要跟爸爸。”
秦明看着绵绵露出宠溺的神情，面对我时也放松了不少。
似乎笃定我没招了。
“正好。”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昔日疼爱的女儿。
“我也不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