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纪明月《户口被顶,亲妈劝我算了?》
被亲生父母接回豪门后,社区通知人口普查。
登记的工作人员一脸质疑地问我:“户口上没有您的名字,您确定是豪门纪家独女?”
我失笑:“当然,如假包换。”
她却把屏幕转向我:“系统显示,纪家的户口名额,已经被这位纪许诺占用了。”
而我的户口则是被随便塞到了大山贫困户里面。
纪许诺是我爸妈在我走丢后收养的假千金。
爸妈说养她只是为了宽解思念之情,我回来后会立马送走她。
可我前脚刚踏进大门,她就大病一场,爸妈留了她一个月,
上演一场不舍别离的戏码,又留了三个月。
而如今,连我在这个家里名正言顺的身份父母也留给了她。
我默默拿出手机,买了一张三天后去悉尼的机票。
?
1
回到纪家,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与可笑。
“爸,妈,今天社区人口普查。”
“我的户口,为什么会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山区贫困户名下?”
周兰芳正在给纪许诺削苹果,
闻言手猛地一抖,刀划过指尖,渗出血珠。
她甚至没顾得上自己的伤,
只是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敷衍与不耐。
“户口这种小事,回头妈再给你想办法,不急。”
“小事?”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合理的身份被占据,在她眼里,竟只是一桩无足轻重的“小事”?
“既然是小事,那我就带着原件去更改对调过来。”
“胡闹!”
我话音刚落,周兰芳的脸色就瞬间变了。
“诺诺的户口牵扯到她明年申请国外大学的事情,早就定好了,怎么能说换就换!”
父亲也将重重将手里的报纸摔在桌上。
板着脸:“你刚回来几天?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天天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和和气气,你懂不懂这个道理?”
原来,我争取自己的权利,
在他眼中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无理取闹
“许诺这些年替你在我们身边尽孝,我们亏欠她良多!”
纪军建话锋一转,
看向纪许诺时,眼神瞬间柔和,充满怜惜。
“你作为姐姐,就不能让着她一点?非要在这个时候闹得她不痛快?”
纪许诺听到动静,眼眶迅速泛红,
她没有看我,反而先对着父母,
声音里是恰到好处的自责与体贴,
“爸,妈,你们别怪姐姐,她刚回来,心里有气是正常的。”
她说着,才转向我,眼泪欲落不落,身体微微发颤。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占了姐姐的户口,姐姐生气了,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
还没说完,便捂着胸口,作势欲倒。
周兰芳和纪军建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她。
“诺诺,我的乖女儿!”
周兰芳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拍着她的背。
“医生说了你不能激动!”
纪军建也慌忙拿起水杯,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们手忙脚乱地安抚着,
“诺诺别急,不关你的事!”
“都是我们不好,没有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
2
安抚好纪许诺,两人几乎是同时转头瞪着我。
“纪明月!你是要逼死诺诺才甘心吗!”
“诺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
他们紧紧依偎,脸色铁青,语气里满是威胁。
而我被隔绝在外,妥妥局外人一个。
我清晰地记得,
刚被接回家的那天,纪许诺也是这样恰到好处地突发大病,
让他们对她百般怜惜,
最终将送她回亲生父母身边的事,不了了之。
我冷眼看着眼前这出感人至深的亲情大戏,
忽然明白在这个家里,我永远也争不过一个“病人”,
晚餐时分,我再次被理所当然地安排在长桌的末位。
满桌精致的菜肴,无一例外,全是纪许诺爱吃的。
我伸手去夹离自己最近的一盘青菜,
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溅湿了纪许诺的衣角。
“呀!”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纪明月!你毛手毛脚的在干什么!”
母亲立刻抽出纸巾,擦拭那几乎不可见的水渍,
“诺诺,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我杯子里的是冷水…..”
“那你就是故意看不得诺诺穿的好是不是?”
我垂下眼,这种家人不要罢了。
“对!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周兰芳和纪军建的脸色铁青。
许诺却在这时开口,声音发颤。
“爸,妈,不怪姐姐的……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不喜欢我穿这件衣服,我脱下来就是了。”
她双眸饱含泪水,
倔强的咬住下唇,站起来将裙子拉链缓缓拉开。
“纪明月!你像什么样子!”
周兰芳指着我,气得发抖,
“许诺这么体谅你,你还不知好歹!”
纪军建满眼失望:“我们纪家,怎么会养出你这种心胸狭隘的女儿!”
我没有掉一滴眼泪,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问出了那个早已有了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她一个养女,吃穿用度却样样比我这个亲生的好?”
周兰芳轻蔑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刚从山里回来,要学着节约,怎么能大手大脚?”
“不像诺诺,从小娇生惯养,家宴需要好衣服撑场面,那是为了纪家的脸面。跟你不一样。”
我点了点头,
“所以,纪家的脸面要靠纪许诺撑着,而我这个亲女儿,连一件体面的衣服都不配穿,是吗?”
“行,衣服我不要了。”
我话锋一转,看向纪军建,
“那公司呢?总不能也全交给她吧?我不求高位,从基层做起,总可以吧?”
纪军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许诺从小冰雪聪明,在公司的事上已经能给我出不少主意了。”
“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别给我丢人现眼。”
纪许诺所谓的主意,不过是复述秘书准备好的皮毛信息。
有几次她自作聪明的建议,还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纪军建总能找到借口替她说话。
在这个家,我甚至连一个努力证明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还好,机票已经买好。
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3
纪家家宴,亲戚满堂。
纪许诺戴着父母新给她买的宝石耳环,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她优雅地游走在亲戚中央,
状似无意地向每一个和她攀谈的人介绍我。
“那个就是我姐姐明月,从小在山沟里长大,可能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大家多担待一下哦。”
随即凑到几个爱嚼舌根的亲戚旁,压着嗓子,故作忧愁。
“唉,我真替姐姐担心。”
“她一个人在山里长大,野惯了,没什么规矩。”
“身子都不清白了,爸妈为这事愁得睡不着,就怕她把外面的脏东西带回来。”
“我私下劝过她好几次,让她自爱些,可她一句都听不进去。”
她幽幽叹着气,眼神不着痕迹地瞟向我这边。
“几位婶婶可得帮我多看着点她,千万别让她做出什么丑事,丢尽了纪家的脸。”
背地里,关于我的谣言迅速传开。
“姐姐,”
她笑意盈盈朝我走来,
“我敬你一杯。”
话音刚落,她手腕一歪,红酒对着我泼了过来。
我早就料到她有这么一出,
只是冷漠地侧身,让她泼了个空。
那杯酒泼了空,纪许诺却顺势向后一仰,
手“不经意”地撞上自己的耳朵,猛地将那对宝石耳环扯了下来。
耳垂当场被扯裂,鲜血瞬间涌出。
纪许诺捂着耳朵,对闻声围过来的父母哭道,
“爸,妈,对不起!都怪我,不关姐姐的事,我不该戴这么好的首饰,是我不配!”
“天哪,许诺的耳朵流血了!”
亲戚们立刻炸开了锅。
一个伯母指着我,嗓子都喊劈了,
“你这山里来的安的什么心!我们许诺好心敬酒,你竟然扯烂她的耳朵,是存心要她的命吗?!”
另一个婶婶也跟着啐了一口,
“我看她就是个灾星!一回来就见血,我们家真是倒了血霉才养出这种祸害!”
周兰芳一把将纪许诺护在怀里,心疼得快哭了,
“我的诺诺!疼不疼啊?快叫医生!”
纪军建则死死地瞪着我:“孽障!还不快给我跪下!”
我看着这些所谓的亲人露出恨不得杀了我的表情,
扯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跪下!给诺诺道歉!”纪军建指着我,面色铁青。
周兰芳抱着啜泣的纪许诺,目光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没人性的东西!只要你给妹妹跪下道歉,求得原谅,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亲戚们立刻围上来,指责如潮水般涌来。
我倔强地挺直脊梁,
“我没有错,凭什么要我跪!”
纪军建见我竟敢当众顶撞,
怒火攻心,猛地一个箭步上前,狠狠一脚踹在我的膝弯处。
猝不及防,双膝重重砸了下去。
“跪下!”
就在我狼狈地撑着地面,准备用尽全力站起来时,
耳边传来佣人小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议论声。
“我……我好像看到是许诺小姐自己扯掉耳环的……”
“嘘!你不要命了!”另一个佣人急忙制止。
小兰却坚持着:“真的,她之前还想泼明月小姐酒来着。”
我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猛地从地上站起,
一把将小兰拉到纪军建面前:“爸!妈!你们听她说!是纪许诺自己伤了自己!”
小兰吓得脸色惨白,
但在我鼓励的目光下,还是颤抖着把真相抖了出来。
纪许诺一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整个人直躲进了周兰芳怀里,
“爸、妈!姐姐怎么能这样污蔑我,我只是想跟她敬杯酒联络一下感情……”
她挣脱周兰芳,作势朝旁边的柱子撞去。
4
“你们要是不信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给了她什么好处?”
纪军建一巴掌直接扇在我脸上,看也不看小兰一眼,
“让她帮你污蔑自己的妹妹?”
火辣辣的痛意在脸颊炸开,
也彻底打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可笑的亲情幻想。
“诺诺从小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
周兰芳指着小兰破口大骂,
“我们纪家容不下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下人!马上给我滚!”
小兰吓得跪地,连连磕头,
“先生太太饶命!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亲眼看到了!”
“还敢狡辩!”
纪军建怒吼,
“来人!把这个胡说八道的拖出去!”
两个保镖立刻进来,
不顾小兰的哭喊,捂着她的嘴粗暴地拖了出去。
唯一的证人,就这么被赶走了。
纪许诺哭得楚楚可怜,眼神深处藏着一丝得意的挑衅。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怎么能让佣人撒谎来冤枉我?”
她转向父母,哭声更咽,
“我不该来到纪家家宴上,是我的错!我这就走。”
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彻底点燃了我压抑已久的怒火。
“我今天就撕烂你这张骗人的嘴!”
我吼着,扬手就想朝她那张伪善的脸扇去。
“你敢!”
手腕猛地被父亲攥住,周兰芳立刻尖叫着将纪许诺护在身后,
“你伤了诺诺的耳朵还敢动手打人!!”
我死死瞪着他们小心翼翼护在身后的人,深呼吸冷静下来,
“这里是七星级酒店宴会厅,我就不信没有监控!有胆子,就把监控调出来给大家看看!”
纪军建见我毫无悔意,气得额角青筋暴跳,
“好!好得很!我看你是彻底疯了!”
他甩开我的手,指着我的鼻子:“滚回去!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
“我没错!反省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
“还敢顶嘴!”
纪军建气得发抖,指着大门,
“你滚,明天把她送回山沟里去!一辈子别想再回来!”
天还未亮,我就被两个保镖拖出了房间。
我没有反抗,只是冷眼看着他们,
楼下客厅,只有纪许诺一个人在。
“姐姐,路上小心。”
她想来拉我的手,被我毫不留情地侧身避开。
“演戏不累吗?”
我讥讽地勾起嘴角。
纪许诺脸色一僵,随即轻笑出声,
“再见了!姐姐!再也不见。”
我被他们塞进一辆黑色面包车,
车没开往机场,而是径直朝着偏僻的荒山驶去。
纪许诺的计划,果然不止是把我赶走这么简单。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拐入蜿蜒的盘山公路。
路面颠簸坑洼,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突然,一声巨响,车身剧震,司机猛地刹停。
一个保镖骂骂咧咧地下车检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路边草丛里窜出两个身影。
一个刀疤脸,一个独眼龙,手里提着锃亮的匕首,眼神凶戾。
几声闷响过后保镖就被砸倒在地。
麻绳捆住,塞住嘴,拖进了草丛。
车门被拉开,我被他们揪住头发,往悬崖边拖。
悬崖边的狂风灌进我的衣领,
脚下就是万丈深渊,灰雾缭绕,水声怒吼。
我被死死按在悬崖边上,刀疤脸的声音在我耳边阴冷地响起:
“要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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