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知夏周铭佑《我把救命水给了别的孩子,导致儿子脱水被急救》
沙漠里旅行,遇到沙尘暴,整个旅行团都滞留在沙漠中。
我把最后一瓶电解质水给了团里的一个陌生小孩,无视我儿子淇淇哀求的眼神。
半小时后,我儿子就因严重脱水,被救援直升机紧急送走。
回到家,丈夫把我堵在墙角,双眼赤红地逼问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从包里拿出刚刚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他愣住了,随即发疯似的把协议撕得粉碎,吼道:“我不离!林知夏,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的儿子?!”
婆婆和亲戚们也闻讯赶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铁石心肠,不配为人母。
丈夫更是崩溃地抓住我的肩膀,几乎是在哀求:“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只要你说出理由,只要能说服我,我们就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没有理会他的崩溃,也没有看周围任何一张愤怒或鄙夷的脸。
我只是轻轻问了一个问题:
“周铭佑,你还记得……淇淇出生时的场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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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铭佑听到我提起儿子出生时的场景,脸上因愤怒而扭曲的肌肉,暂时松弛了下来。
他眼中的赤红火焰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父爱的温柔,“我当然记得。”
“那天阳光很好,护士抱着刚出生的淇淇给我看,他那么小,皱巴巴的一团,握着我的手指头就不肯放。”
“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回忆浸润的柔软,与这个剑拔弩张的客厅格格不入。
婆婆的咒骂声卡在喉咙里,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个。
她大概以为我会哭,会闹,会跪下来求他们原谅。
但我没有。
我只是把那份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又往前推了推。
“签字吧,周铭佑。”
他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不敢置信地瞪着我,眼底刚刚浮现的温情被彻底击碎。
“林知夏,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婆婆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来,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上。
“疯了!你就是个疯子!克星!我们周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不想救我孙子,还想离婚分我们家财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周铭佑的弟弟在一旁煽风点火:“哥,跟这种女人废什么话,她心里根本就没这个家,没有你和淇淇!”
周铭佑一把将他妈和弟弟拉开,重新蹲在我面前,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
“知夏,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最疼淇淇了,为了他,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沙漠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一丝一毫的痛苦和挣扎。
可我只给了他一片死寂。
我越是平静,他就越是崩溃。
这种平静,比歇斯底里的争吵更让他恐惧。
它代表着一种彻底的,无法挽回的终结。
婆婆的叫嚣还在继续,亲戚们的指指点点也未曾停歇。
可这一切,在周铭佑的眼中、耳中都已远去。
他只看得到我的平静,和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
“我累了,协议放在这里,你想好了就签字。”
说完,我转身走回卧室,关上了门。
将所有的喧嚣与审判,隔绝在外。
我知道,这扇门一旦关上,我和周铭佑,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夜之间,我成了全网公敌。
那个被我递给他电解质水的孩子,叫苏小明。
他的母亲,一个叫苏然的单亲妈妈,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篇长文。
文章写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她先是万分感谢我在危急关头给了她儿子一瓶救命水。
接着,笔锋一转,用一种极其痛心和不解的口吻,描述了我的儿子淇淇当时同样濒临脱水的惨状。
“作为一个母亲,我永远感激林女士的善良。但我同样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却选择把儿子的生机让给一个陌生孩子。”
“这瓶水,我受之有愧,因为当时小明根本没有脱水的风险,他完全无碍。”
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便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底下评论区炸开了锅。
“这哪里是善良,这是脑子有病!圣母婊都没有这么离谱的!”
“建议查查她是不是想骗保,虎毒不食子啊!”
“我简直不敢想她儿子当时的眼神有多绝望,摊上这种妈,真是倒了血霉。”
“人肉她!这种女人不配当妈!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我被冠上了“沙漠毒母”的称号,照片、家庭住址、工作单位,一夜之间被扒得底朝天。
周铭佑冲进房间,把手机摔在我面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看到了吗?现在所有人都把你当怪物!”
“你只要跟我解释一句,就一句!我们一起去跟公众说明白,不行吗?”
我瞥了一眼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咒骂,面无表情地划开。
他见我油盐不进,气得浑身发抖,最终颓然地坐在床边。
“为什么……你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
客厅里,婆婆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哭诉我的“罪行”。
看到我出来,她立刻挂了电话,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还敢出来!我们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赶紧给我滚!”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玄关,开始换鞋。
周铭佑追了出来,声音沙哑:“你要去哪?”
“一个能让我喘口气的地方。”
我打开门,外面的楼道里,已经被人用红色油漆喷上了“毒妇”两个大字。
邻居们探头探脑,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视若无睹,踏出门外,将身后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彻底关上。
现实的恶意,比网络上的刀子更伤人。
我被公司以“造成恶劣社会影响”为由,单方面解除了劳动合同。
没有赔偿,只有一纸冰冷的通知。
我租住的老破小公寓楼下,开始有不明身份的人徘徊。
他们朝我的窗户扔鸡蛋和垃圾,在门上贴满打印出来的恶毒咒骂。
房东顶不住压力,打电话勒令我三天内搬走。
我像一只过街老鼠,被整个城市驱赶。
周铭佑找到了我,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傍晚。
他撑着伞站在巷口,浑身湿透,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他的公司也受到了波及,几个大客户中止了合作,股价大跌。
“跟我回家。”他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我摇摇头。
“我没有家了。”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拎着的行李袋,狠狠摔在地上。
“林知夏!你闹够了没有!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你要毁了我们所有人吗?”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我妈被你气得住了院,淇淇到现在还不敢见你,你知不知道他心理医生怎么说?他说孩子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创伤!”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他的控诉像一把重锤,一下下砸在我心上。
疼,但已经麻木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我们身边。
车窗降下,婆婆那张写满刻薄与厌恶的脸露了出来。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对周铭佑下达最后通牒。
“铭佑,上车。我和你爸已经帮你联系了最好的律师。”
“要么,你现在就跟这个扫把星断干净,跟我们回家。”
“要么,你就当我们没生过你这个儿子,周家的一切,都跟你再没关系。”
周铭佑僵在原地,一边是血脉至亲,一边是坚持要离婚的妻子。
他痛苦地看着我,像是在做一场凌迟般的抉择。
我替他选了。
“你走吧。”我轻声说。
他像是被这句话刺痛,猛地抓住我的肩膀。
“你就这么想我走?林知夏,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摆脱我?”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的手指掐进我的皮肉。
我的父母是在第二天中午找上门的。
他们把旅馆的房门敲得震天响。
我妈的哭声隔着门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知夏!你开门啊!你跟妈说句话,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爸的声音则充满了压抑的怒火:“林知夏!你再不开门,我今天就撞门了!我们林家丢不起这个人!”
我最终还是开了门。
我妈冲进来一把抱住我,上下打量,眼泪流得更凶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到底在跟自己较什么劲啊?”
我爸站在后面,脸色铁青,手里攥着一份报纸,上面赫然是我被泼油漆的照片。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外面都把你传成什么样了!”
他气得把报纸摔在地上,“我和你妈一辈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能对淇淇做出那种事?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我妈拉着我爸的胳膊,哭着劝:“你少说两句,孩子心里肯定也难受。”
“她难受?她要是知道难受,就不会做出这种混账事!”我爸指着我的鼻子,手都在发抖。
“我告诉你,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去,去跟铭佑道歉,去跟亲家道歉!然后去医院看淇淇,求他原谅你!你要是不去,就别认我这个爸!”
我看着他们焦急又愤怒的脸,却丝毫不为所动。
“爸,妈,”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们回去吧,这是我自己的事。”
这时,房间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着午间新闻。
那个叫苏然的女人,再次出现在了屏幕上。
她接受了一家知名媒体的专访,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眼神里充满了悲悯和无奈。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对着镜头,声音哽咽,“林女士的行为,我作为母亲无法认同,但我依然感谢她。最近网络上对她的攻击,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范围,我恳请大家理性一些。”
她顿了顿,眼眶红了,继续说道:“我更担心的是淇淇,那个可怜的孩子。我听说他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创伤,我联系了国内顶尖的儿童心理专家,希望能为他提供一些帮助。我只想尽我所能,弥补我儿子喝下那瓶水所带来的……罪恶感。”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现了自己的高尚与无辜,又再一次将我钉在了“毒母”的耻辱柱上,甚至还暗示淇淇的心理创伤,都是因为我把水给了她儿子造成的。
我爸气得浑身哆嗦,指着电视机:“你看看!你把救命水给了人家的孩子,人家反过来还说无法认同你的行为!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妈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我关掉了电视。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事。”我重复道,然后拉开门,“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爸被我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激怒,扬手就要打我。
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被我妈死死拉住了。
我爸妈带着满腔怒火和担忧,渐渐远去。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网络世界里,苏然的热度居高不下。
她俨然成了新时代“完美母亲”的代言人,她注册的社交账号,粉丝数一夜之间突破百万。
她开始在上面分享自己的育儿心得,分享她儿子康复后的活泼日常,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坚强、乐观和善良。
每一次分享,都会引来无数网友的追捧。
同时,也总会有人在评论区提起我,将我这个“反面教材”拉出来反复鞭尸。
“看看人家苏然妈妈,再看看那个沙漠毒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个姓林的女人有后续吗?离婚了没?孩子抚养权可千万别给她!”
这天,我出门买些生活必需品,在楼下的小超市里,再次被人认了出来。
“你看,那是不是那个……把儿子水给别人的女人?”
“就是她!化成灰我都认得!网上照片不都爆出来了吗?”
窃窃私语声很快变成了公开的指责。
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妈直接堵在我面前,中气十足地骂道:“你还有脸上街买东西?你儿子已经抑郁了吧,你这个当妈的心是铁打的吗?”
“就是,这种人就该抓起来,取消她的抚养权!”
有人开始拿出手机对着我拍照,闪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没有理会,提着购物袋想从人群中挤出去。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将一盒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牛奶,狠狠砸在了我的头上。
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和脸颊流下来,黏腻又屈辱。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我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超市。
身后是此起彼伏的咒骂和嘲笑声。
回到旅馆,我脱下被牛奶浸湿的衣服,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是一个面色惨白、眼神空洞的女人。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陌生。
就在这时,房门被擂得山响。
我以为是新的骚扰者,没有理会。
可门外传来的,却是周铭佑几近崩溃的吼声:“林知夏!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他冲了进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他的身后,跟着一脸惊恐的淇淇。
“跟我回去!”他不由分说地拖着我,“马上收拾东西,跟我回家!你别再闹了好吗?”
我挣扎着:“放开我!”
“我不放!”他吼得更大声,力气也大得惊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了你自己!林知夏,算我求你了,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只要你说出来,天大的事,我跟你一起扛!”
淇淇被他爸爸的样子吓坏了,哭着拽他的衣角:“爸爸,我怕……我们走吧,我不要看到她……”
儿子的哭声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再次插进我的心脏。
周铭佑似乎也将这当成了最后的筹码,他把我推到淇淇面前,放软了语气,几乎是在哀求:“知夏,你看看儿子,你看看他,他才五岁……他不能没有妈妈,我们不能没有你……你只要解释,只要一句话……”
我看着淇淇那张挂满泪痕,充满恐惧和厌恶的小脸。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周铭佑蹲下来,温柔地对淇淇说:“淇淇乖,妈妈这几天只是生病了,心情不好,你跟妈妈说句话,好不好?”
淇淇抓着周铭佑的裤腿,把头埋得更深了,闷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不要她,我没有妈妈了。”
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
周铭佑的身体僵住了,他抬起头看我,眼里满是痛楚和哀求,希望我能说点什么,哄哄孩子。
可我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淇淇见我没有反应,从周铭佑身后探出头来,通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鼓起所有的勇气,对我大声喊道:
“你不是我妈妈!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喊完,他“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周铭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铭佑紧紧抱着儿子,再也无法维持镇定,他冲我低吼:“林知夏,你满意了?你现在连儿子都不要你了!你到底要把我们这个家毁成什么样才甘心!”
我看着抱头痛哭的父子俩,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离了身体,飘在半空中,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既然他不要我了,”我一字一顿地说,“那我们就成全他。”
我没有再理会周铭佑的崩溃,也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第二天一早,我用仅剩的积蓄,聘请了全城最负盛名的离婚律师,李维。
李维的神情冷静而专业,“林女士,根据目前的舆论情况,这场官司对您非常不利。”
他一针见血,“周先生在公众面前塑造的受害者形象很成功,而您……”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在世人眼中,我是一个抛弃亲子、精神失常的疯女人。
“我明白。”我的声音平静无波,“我今天来,不是来博取同情的,我只想离婚。”
李维点点头:“离婚的诉求很明确。财产分割方面,您和周先生婚后财产……”
“我不要他的钱。”我重复了一遍,迎上他探究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抚养权。”
李维愣住了。
“林女士,您是指……周淇淇的抚养权?在您‘沙漠弃子’事件后,争取他的抚养权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我再次打断他,“我要的,是苏然那个儿子的抚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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