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苏诤商泽昀《老公生病后,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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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得了替身综合症。
他坚信,自己真正的爱人苏诤,被长相一样的我顶替了。
婚礼当天,他掀开头纱只看了一眼,就将我推倒:
「你不是我妻子,把我妻子还给我!」
他不顾宾客阻拦,强硬地把我拖拽进警察局,要报警寻找真正的妻子。
在警局里,我向他一一细数着我们的从前。
但他看我的眼神还是一样,冷漠,困惑和恐惧。
「虽然你们长得一样,但我知道,你不是她。」
直到在医院确诊,他才不甘的接受现实,勉强与我生活在一起。
那天后,我讨好的与他相处,期望他能治愈,能在日夜相处中重新爱上我。
没想到,结婚纪念日当天,他竟然牵着秘书进了酒店,眼神一如从前看我那样,温柔又眷恋。
商泽昀,既然我不能治愈你,那就放你自由吧。
「王教授,我决定接受您的邀请,等我处理好国内的事情就马上出发。」
「太好了苏诤,有你这个微生物大神的加入,我们的药品研究一定可以成功!」
挂断电话,我发动引擎,心神不宁中还是撞上了前车的保险杠。
前车司机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下来看我独自一人,转了转眼睛,狮子大开口。
「赔我五万,不然今天别想走!」
我下意识给商泽昀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我试探着打开听筒,里面却传来一阵阵不堪入耳的男女喘息声。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无法呼吸。
无力地挂断电话,我强撑着精神与面前不依不饶的司机周旋。一个小时后,交警来了,我才得以脱身。
回到家,玄关处多了一双不属于我的红色高跟鞋。
商泽昀已经回来了,他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女人香气,脖子上那枚吻痕异常扎眼。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不自在地整了整衣领。
看我默不作声,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进他怀里,他反而摆上一副疏离的笑脸,递过来一个纸袋。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点心,我今天正好去酒店开会,就给你带回来了。」
又是酒店。
不等我回答,他就要抱着叮叮作响的手机进房间。
「商泽昀。」
我拽住他,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我们离婚吧。」
他眯起眼睛,像打量一件商品一样上下审视我。
「既然决定顶替我的妻子就要履行好职责,只要我不提,你就别想离婚。」
说完,他将协议书撕成碎片,像雪花一样撒在我脸上,转身进了书房。
我叹了口气,看来五年的治疗并没有让他好转。
从婚礼那天起,他就坚信,他真正的爱人苏诤,被一个长相一样的我顶替了。
为此,他新婚之夜把我拖进警察局,报警说妻子失踪了。
直到医生确诊他患上了罕见的替身综合症,他才不甘地接受与我「勉强」生活。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一直认为我是个替身。
一个合格的替身,就该安分守己,而不是妄想离婚。
我打开柜子,开始收拾行李。
在衣柜最深处,我翻到一叠私密照。
那是商泽昀和他的秘书夏朵朵,在我们的婚房里,我们的大床上,不断变换着姿势和角度……
照片散落一地,像在无声地嘲笑我这五年的坚持。
第二天起床,餐桌上竟然摆着热腾腾的鲜虾海鲜粥。
商泽昀破天荒地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看到我起床,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吃饭。
我平静地坐下,拿起勺子,正准备尝一口这五年未见的「爱心早餐」,手腕却被他猛地抓住。
勺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把一旁的燕麦粥推过来,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海鲜啊,这一碗是专门给你做的。」
我一怔,上升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原来,这碗鲜虾粥不是给我的。
是给夏朵朵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商泽昀,我燕麦过敏,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立刻变了脸,那点伪装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
「你这个替身戏还演得挺好,连过敏都学来了。」
我没有言语,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我是看你和苏诤长得一样才给你做饭的,你爱吃不吃!」
他作势要走,我把昨天找到的照片递过去,连带着新打印的离婚协议。
他正要发脾气,看到照片后却哑了火,眼神闪过一丝被戳穿的狼狈。
「以后,我会注意点不让你看到的。」
他避重就轻,仿佛被发现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
「你我好歹做了五年夫妻,离婚这两个字以后别再提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打包好那碗海鲜粥,匆匆出了门。
我知道没这么容易。
他对我没什么感情,但商氏药业正值扩大规模的关键时期,我的研究项目能让商氏少走很多弯路。
他需要的不是妻子苏诤,而是一个名叫苏诤的工具人。
我可以接受他因为生病对我冷淡客气,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爱上别的女人,还把对方带回我们的家。
我向公司请了半天假,开车去了大使馆。
签证办得很顺利,只要半个月,我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了。
从大使馆出来,隔壁的拍卖行正在展示这期的卖品。
橱窗里,一枚钻石茉莉胸针格外瞩目。
那是商泽昀曾经送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
恋爱时,我母亲身患癌症,病入膏肓。商泽昀找遍了国内外最好的专家,也没能将她救回来。
母亲去世后,他看我太过伤心,特意学习了两个月,亲手为我做了这枚胸针。
他说,茉莉的花语是忠贞、尊敬、质朴,就像我一样。
如果不是后来商氏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我绝对不会典当了这个礼物。
现在,我有能力将它赎回来了。
我走进拍卖场,举手示意,要两百万拍下胸针。
眼看拍卖员第三次将要落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甜腻的声音。
「三百万!」
是夏朵朵。
她高举着手牌,与我对视一眼,挑衅般地对我微笑,仿佛在宣示主权。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六百万!」
她脸一红,显然这个价格超出了她的预料,刚要放弃,身边的商泽昀却直接出言点了天灯,将价格抬到了一个荒谬的高度。
接下来的卖品,只要夏朵朵多看一眼,表现出一点喜欢,商泽昀就会毫不犹豫地直接点天灯拍下。
「商氏总裁这次是动了真心呀,为了博美人一笑,出手这么大方!」
「可不是嘛,听说他老婆在家跟个保姆似的,哪有这位夏秘书得宠。」
听着众人的议论,我强撑着身子跑出场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刚喘口气,却迎面碰上那两人相携走来。
「苏姐姐,不好意思啊,我都说了不用买那么多,泽昀他非要拍。」
夏朵朵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故意将那枚茉莉胸针举到我面前。
「你挑挑有没有喜欢的,我送给你!除了这个胸针,听说这是泽昀亲手做的,我一定好好保管。你当时怎么舍得卖了呢?」
我无视她,将目光转向商泽昀,期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愧疚。
他却只是宠溺地看着夏朵朵,整理着她微乱的头发,没有分给我一点余光。
那一刻,我彻底死了心。
我深吸一口气,掠过两人,回公司整理项目资料。
两个小时后,商泽昀在我桌子上放下一个小盒子。
「听爸妈说,昨天是结婚纪念日,这是补偿给你的礼物,明年我会记住的。」
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可笑。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蓝宝石戒指,在灯光下熠熠发光,看上去雍容华贵,价值不菲。
待他走后,我伸出手指想戴上,却发现戒圈太小,根本不是我的尺寸。
就像这五年的婚姻,看似华美,却从不合身。
我打开朋友圈,夏朵朵新发的动态跳了出来。
她抱怨着商泽昀买的东西太多,还配了一张图,手上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文字写着:「泽昀非要买,可这蓝宝石也太俗气了,只适合三十岁的老女人戴吧。」
我,今年正好三十岁。
「叮!」
商泽昀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把研究部门所有人的性格、爱好整理好发给我。」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主动给我发消息。
往上翻,只有我的长篇大论和他冷冰冰的两三个字的回复。
我反扣住手机,继续埋头工作。
他见我久久没有回复,直接把我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给你发消息为什么不回。」他质问我,语气里带着惯有的不容置喙。
「忙。」
听我这样说,他眉头紧锁,似乎对我的态度很不满。
「朵朵明天要去你的部门做经理,你整理好资料,方便她顺利开展工作。」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与他结婚后,我放弃国外顶尖学校的研究机会,入职商氏。
即使我有博士学历,也是从最基础的研究员做起,他没有给予我任何帮助。
整整五年,我才凭着一个个项目成果,做到部门经理的位置。
夏朵朵,一个毫无药物研发经验的秘书,凭什么空降做经理?
「这样做对部门其他人不公平,他们日夜辛苦工作都得不到升职的机会……」
不等我说完,商泽昀就厉声打断。
「这里是商氏,别忘了你的位置!公司不是你争风吃醋的地方!」
「下班前整理好,不然就辞职吧!」
我紧抿嘴唇,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明天我整理完项目资料就立刻离职。」
他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决绝,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辞职也好,回家做全职太太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当晚他没有回家。
深夜,我抱着被子看小说,突然想到一个能让他签下离婚协议书的办法。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公司,准备了厚厚一沓项目交接资料,顺手把离婚协议书塞到了中间。
去到总裁办公室,屋里的两人正互喂早餐,好不甜蜜。
看到我来,商泽昀怕我在公司吵闹,赶忙推开夏朵朵,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而我只是面不改色地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催促他签字。
「都在这里了,签完字我就走。」
也许是他想让我赶紧离开,好继续他们的二人世界,他连内容都没有仔细查看,龙飞凤舞地签完了字。
我拿回属于我的那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办公室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外面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
夏朵朵推着一大车礼物进到办公室,亲切地与每个人交谈,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礼物发放完毕,商泽昀亲自宣布了她升职的消息。
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挤出笑脸恭贺。
一旁的我只是埋头工作,祈祷着这最后一天顺利结束。
没想到,中午休息回来,我发现夏朵朵正鬼鬼祟祟地在我电脑上摆弄着什么。
察觉到我的目光,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哼着歌离开了。
还没等我仔细查看电脑记录,下属刘青发来一条消息,「苏诤姐,培养区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冲向实验室。
待我赶到,只见本应低温保存的上千个菌群培养皿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和培养基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
冰箱门大开着,里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冰淇淋蛋糕。
一百多名团队成员,辛苦几百个日夜培养出的菌群,就这样全没了!
这不仅仅是三千万的研发资金,更是整个团队的心血!
我咬紧牙关,气到浑身发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谁干的!」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夏朵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她拨开人群,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冰淇淋蛋糕捧出来,得意地冲我挑了下眉。
「今天是泽昀的生日,我做了他最爱的蛋糕,想给他一个惊喜。他看到肯定爱死我了。」
我难以置信地笑出了声。
一个惊喜,毁掉了我们几百个日夜的努力。
我抬手,狠狠将蛋糕打翻在地。
奶油和冰淇淋糊了她一身。
刚想开口与她理论,就见她整个人戏精附体般往旁边一倒,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眼泪说来就来。
「我的肚子……好痛……」
我想上前扶起她,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开。
是赶来的商泽昀。
他一把将夏朵朵从地上扶起,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然后用冰冷的目光直视我。
「向朵朵道歉。」
「道歉?你睁开眼看看这里!」我指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商氏花费了三千万研发出来的成果,都被她毁了!你准备怎么向董事会交代?」
他眼神躲闪了一下,显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还是嘴硬。
「那是我的问题。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能出手伤人!」
眼看与他无法沟通,我拎起包向外走去。
两个高大的保镖拦住了我的去路。
商泽昀怀抱着梨花带雨的夏朵朵,像个审判官一样,冷酷地向保镖吩咐道:
「既然她不肯道歉,就把她关起来,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我满眼噙泪,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我放弃了挣扎,任由着两个保镖架起我的胳膊,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我扔进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数不清过了多少个日夜,我缩在房间一角。
嘴角干裂,头晕眼花,胃里火烧火燎。
在我即将因为饥饿和脱水晕过去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头顶的小窗里。
是夏朵朵。
那人透过窗户的缝隙,将一大袋不明物体倾倒进来。
袋子破开,一条条冰凉滑腻的东西掉在我的腿上、身上。
等我看清时,已经被几十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缠住了双腿。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商泽昀,你竟然要为了夏朵朵,置我于死地吗?
迷离间,母亲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
她一改从前温和的样子,惊叫着让我快走!
我猛地惊醒,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了最后的力气。
看着在我身边游走的毒蛇,我瞅准时机,疯了一样跑到门边,用尽全力拍打着铁门。
「我愿意了!我愿意道歉!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大门立刻打开了。
商泽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逆着光,像个从地狱来的使者。
他看到满屋的毒蛇也大吃一惊,随即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快步送进了医院。
我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彻底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商泽昀还趴在床边睡觉。
见我醒来,他立刻起身,在杯子中插上吸管,小心地递到我嘴边。
「苏诤,你也是太要强了。」
他开口,语气里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带着一丝责备。
「这次就不用道歉了,以后不要再针对朵朵了。」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喉咙干得说不出话。
商泽昀,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了。
他看我这么「听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语气也缓和下来。
「你不是一直想去游乐园吗?等你出院我就带你去。」
游乐园。
那是他向我求婚的地方。
当时我还在读博士,课业繁重。商泽昀为了节省我的时间,包下了整座乐园,带我玩遍了所有项目。
入夜,绚烂的烟花在天空散开,他在城堡前单膝跪地,郑重承诺会一辈子对我好。
没想到几个月后,他就得了那种怪病,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好啊,一起去吧。」
就当是,我们最后的告别了。
商泽昀看我平静的样子,心中似乎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
但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夏朵朵一个电话叫走了,走之前还嘱咐我好好休息。
两天后,我来到乐园。
这里一如从前,他包下了整个园区,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夏朵朵一袭白裙,画着清纯的妆容,挽着商泽昀的胳膊,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那样子,像极了读书时的我。
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笑着对我说:「苏姐姐,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已经怀孕了,这次来乐园也是想带着孩子先体验一下。」
我扭头看向商泽昀,他少见地面露愧疚。
「苏诤,你放心。朵朵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我们可以一起把他养大。」
我自嘲一笑,觉得荒唐至极。
他把我当替身,还要我替别人养孩子?
我懒得再看他们表演,背包准备进园,却被夏朵朵拦下。
她伸手,勾出我脖子上的玉坠。
「苏姐姐,我看你这个玉坠不错,能送给我吗?保佑保佑我和宝宝。」
那玉坠是母亲离世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一步一叩首,爬上九百九十九层台阶,跪地向大师求来的护身符。
我猛地退后几步,双手紧紧地护住胸前的玉坠,那里还残留着母亲的温度。
「不行!」
他看我反应这么大,转而向一旁的商泽昀撒娇。
「泽昀,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孩子平安而已,苏姐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商泽昀不满地看向我,眉头紧锁。
「不过一个吊坠而已,你就先给朵朵吧,别这么小气。」
我止不住地颤抖,他明明知道这条玉坠的来历,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夏朵朵见商泽昀站在她那边,胆子更大了,直接上手来抢。
丝线断掉,玉坠「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那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眼泪抑制不住地滑落,我无力地跪倒在地,颤抖着想要将碎片捡起。
没想到,旁边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乐园瞬间成了一片火场。
我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重重摔出去好远。
内脏仿佛都移了位,我努力抬头求救,只看到商泽昀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吓得尖叫的夏朵朵紧紧护在怀里。
他想过来将我一起救起,手臂却被夏朵朵死死拽住。
「来不及了泽昀!火太大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商泽昀纠结了一秒,然后冲我大喊:「苏诤你坚持住!我送朵朵出去就回来救你!」
望着他们决绝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也跟着那碎掉的玉坠一起,彻底死了。
我强撑着站起身,一步一步,像个游魂一样向门口挪去。
刚到门口就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晕倒前,我似乎看到商泽昀匆匆赶回的身影,焦急地将我接住。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在医院醒来,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
光秃秃的。
我引以为傲的一头长发,没了。
正想喊护士询问时,商泽昀推门进来了,他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手里却递给我一套精致的首饰。
「苏诤,这个你拿着。朵朵她在火场头发被烧到了,医生说可以做接发,所以就……用了你的头发。这个是补偿给你的。」
压抑了五年,积攒了无数委屈和失望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
「补偿?」
我将那套首饰狠狠砸在他身上。
「我母亲的遗物可以用这个补偿吗?我的头发可以用这个补偿吗?」
「商泽昀!难道只有她夏朵朵是人吗?她的肚子是肚子,她的头发是头发,我呢?」
我忍不住掩面痛哭,哭我死去的母亲,哭我破碎的玉坠,哭我这荒唐可笑的五年。
商泽昀手足无措地给我擦眼泪,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阿诤……」
「等你好了,我们再去一次游乐园好不好?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夏朵朵。
但他这次破天荒地没有立即接起,而是按掉了。
他留下来,笨拙地照顾我,给我喂水,削苹果。
可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了。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我趁他出去接电话时,悄悄办理了出院。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医院的大楼越来越远,我终于感觉到了自由。
登上飞机,我关掉了国内的手机卡。
再见了,商泽昀。
期待着没有你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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