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鹿笙霍祁枭《星河枕岸度余生》
白鹿笙四年前捡到身无分文的失忆男友,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港圈太子爷。
男人恢复记忆第一件事就是偷偷跟她领了证,并且斥资十亿建造了白鹿笙理想中的城堡,将她哄成了公主。
婚后霍祁枭宠她入骨,无论多忙都会回城堡陪她,给她做饭送礼物。
他时常将她圈在怀里,跟她畅想未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霍祁枭变了。
他整个人的气质越来越矜贵,穿得越来越体面,就连陪她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这个精心打造的城堡里只剩下了白鹿笙,依靠着昔日的甜蜜记忆自我安慰。
直到这天,一个自称霍祁枭未婚妻的女人闯进了城堡,彻底打碎了她的梦。
“我是霍祁枭的未婚妻,谢谢你当年救了他,你可以走了。”徐芷玥一身干练的高定职业装,眉宇间尽是自信和骄傲,她嫌恶地上下扫视白鹿笙。
徐芷玥的话像一根根刺扎进了白鹿笙的心脏,她十指抠进掌心,“你说谎!他没有未婚妻,我们已经结婚了。”
“你们结婚?我以为你只是穷,没想到还蠢!一张假的结婚证就把你骗了!”女人嘲讽道,“他多久没回来了?你不会真以为他是忙到没空陪你吧。”
徐芷玥勾唇,打开手机相册,一张张滑动着,都是她跟霍祁枭的合照。
他们一起参加活动,一起跳舞,一起旅行……两个人贴的很近,霍祁枭笑得刺眼。
“他是天之骄子,不是你这种卑贱的摊贩能染指的。这是五百万,拿着滚吧。”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我只相信我老公!”白鹿笙咬了咬嘴唇,语气却不似刚刚那般坚定。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赌你的结婚证是假的,赌你在他心里没有我重要。给你三次机会,只要有一次霍总在我们之间选择了你,就算你赢!”徐芷玥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输了,你就永远消失。”
白鹿笙默了一瞬点头,他的阿枭曾经说过,她永远都是他的第一选择。
话音刚落,院中就响起熟悉的引擎声。
霍祁枭回来了。
徐芷玥看了一眼门口,阴恻恻地对着白鹿笙勾唇,“赌约开始了,你很快就知道他爱不爱你了。”
白鹿笙来不及反应,女人就跪倒在地,用力抽着自己的脸颊,她倔强地抬头看着白鹿笙,“我跟霍总是清白的,是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请你相信霍总,不要因为我跟他闹……”
“你怎么在这?”霍祁枭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徐芷玥。
“霍总,抱歉,我不知道霍太太会调查到我,我在努力解释我们的关系。”徐芷玥手上的动作不停,有些无奈地看着霍祁枭。
霍祁枭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起,护在自己的怀里,转头冷了眸子看向白鹿笙,眼里多了一份白鹿笙看不懂的情愫。
“老婆,解释一下?”他松开徐芷玥,缓缓走向白鹿笙。
白鹿笙眼底闪过伤痛,不答反问,“她说是你的未婚妻,是真的吗?”
霍祁枭神色不明,抬手捋顺白鹿笙的头发,目光如往日般温柔,“我不是说过你只需要在这里当好霍太太,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管,怎么突然不乖了?”
霍祁枭的手指卡在了她一缕打结的头发上,他的眉头微蹙,手指猛地用力,径直将那一团打结的头发扯了下来。
“疼。”白鹿笙痛呼一声,霍祁枭将她抱在了怀里安慰。
“乖一点就不疼了。”
他的语气染了几分冷意,白鹿笙不由地毛骨悚然,她想抬头看霍祁枭,头却被他紧紧地按在怀里。
“她还说结婚证是假的……”白鹿笙哽住,没说完再次被打断。
“好了老婆。”霍祁枭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徐总监不像你一样无所事事,你这样闹是在浪费她的宝贵时间。”
无所事事?
明明是他不允许她再离开城堡,拒绝了她上学的提议,也不让她出去工作。
白鹿笙呼吸一滞,不可置信,霍祁枭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霍祁枭会耐心听她说话,会对她有问必答。
以前的霍祁枭不会故意弄疼她来警告她,更不会不顾她的感受用言语伤害她。
四年前,白鹿笙在一个雨夜捡到了浑身是伤的霍祁枭,除了名字,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们一起住破旧漏雨的房子,一起拼了命的赚钱,一起熬过了无数饥寒交迫的夜晚,在那种没钱的日子里,他们互相取暖,互相照顾,慢慢的,成为彼此心中的挚爱和唯一。
现在的霍祁枭竟从头到尾都只听徐芷玥的一面之词,不听她的解释,不理她的感受。
一时间,白鹿笙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攥着,疼得有些透不过来气。
“霍总别怪太太,她就是担心失去你。”徐芷玥突然开口,火上浇油,“毕竟她只是摆摊妹,不懂圈子里的利益。”
霍祁枭微微蹙眉,看到徐芷玥红肿的脸颊,面色沉了几分。
“如果太太还不高兴,可以继续罚我,出气了就请再忍忍,别给霍总添麻烦。”徐芷玥一副隐忍理智的模样,衬托的白鹿笙像个在无理取闹的蠢货。
霍祁枭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松开了怀里的白鹿笙,略显烦躁。
“道歉。”
白鹿笙摇头拒绝,她没做错任何事情,她不道歉。
霍祁枭的脸彻底黑了。
此时,小狗毛球从房间跑出来,摇着尾巴跑向白鹿笙。
下一瞬,毛球被霍祁枭抓在了手里,毛球不舒服地叫着。
“阿枭,你弄疼毛球了。”白鹿笙伸手去接。
霍祁枭却没有给她,他捏着毛球的两只耳朵,看着它不停的挣扎,不悦地蹙眉,“毛球也越来越不听话,该管教了,找只藏獒来。”
“你要干什么。”白鹿笙一惊,“阿枭,不要!”
霍祁枭没有说话,不顾白鹿笙的阻止,将毛球交给了保镖。
保镖很快就牵来了一只黑色藏獒,同时将毛球放到藏獒面前。
一声凄惨的狗叫传来,毛球被藏獒死死咬住,雪白的毛发被血染红。
“不要!毛球!”白鹿笙惊呼一声,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她跑向大门,却被霍祁枭拉住胳膊,抱在怀里。
“放开我,我要去救毛球。霍祁枭,你怎么忍心伤害毛球。”
“还不乖?”霍祁枭温柔的声音像惊雷一般在白鹿笙耳边炸响,她身子猛地一颤,一股恐惧油然而生,她不敢再挣扎。
满目震惊和悲痛,眼前的霍祁枭陌生的让她害怕。
男人不是她的阿枭!
她的阿枭曾经为了救她和毛球险些被车撞倒,他说过会永远保护他们。
她的阿枭会全心全意相信她,从不听信任何挑拨,更不会为了别的女人伤害她。
心脏像是被一根麻绳捆住,细密的疼痛袭来,她仿佛快要窒息。
白鹿笙脚底生寒,动作骤然一顿,哑然开口,“对不起。”
霍祁枭满意,“这才是乖老婆。”
他理了理白鹿笙的头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奶奶坟墓迁移的地址找到了。十天后我生日,你陪我过完生日,我带你去接奶奶回来。你答应过我这次生日要亲手给我做蛋糕,这几天你要乖乖的。”
当年为了给霍祁枭治病,她卖了老家的宅基地,她没来得及赶回去带走奶奶,奶奶的坟就被迁走了,这些年一直不知所踪。
白鹿笙心在滴血,没想到霍祁枭用奶奶的坟逼她听话,她只能乖巧点头。
听到关门声的刹那,白鹿笙转身跑上楼,拿出他们的结婚证,打开民政局小程序查询。
屏幕上“未查询到相关证件”的字眼如刀一般凌迟白鹿笙的心。
她跟霍祁枭的结婚证真的是假的!
白鹿笙崩溃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霍祁枭一直都在骗她!
既然如此,她会离开。
等十天后他带她接回奶奶,她就会彻底离开他!
白鹿笙躺到冰冷的地板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哭到昏厥,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不听话,就不能继续留在我身边了。你乖,不要给我添麻烦。”霍祁枭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鹿笙努力睁开眼。
“阿枭,为什么骗我?你可以不跟我结婚,为什么要用假的结婚证……”白鹿笙没有睁眼,她死死揪着霍祁枭的衣襟低声问道。
霍祁枭忽然俯身吻住她的唇,她的话再次被打断,“相信我,我不会骗你!我是爱你的,老婆。”
白鹿笙身子一僵,心底又疼又涩,是不是谎言说多了,霍祁枭自己都信了。
“老婆,别跟我闹脾气。你是唯一的霍太太,其他女人都不如你重要。你乖乖在城堡等我,不要再做不该做的事情。”他直起身子,将她抱上床,温柔整理着她额前的碎发,话语中带着警告。
白鹿笙指尖微颤,只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泛起阵阵冷意。
她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乖乖闭上眼,离开的念头加深。
霍祁枭热烈的吻在她脸上游走,她下意识想推开,被他钳住双手。
“老婆,别拒绝我。”他语气偏冷,禁锢她的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骨头捏断。
曾经的他每晚都会这样缠着她要爱,每次都折腾得的她下不了床。她红着脸拒绝,他就会温柔蛊惑,“老婆,我是因为太爱你,才欲罢不能。”
从来不是今天这样强硬不容拒绝……白鹿笙死咬着唇,眼泪再次滑落。
忽然,她身上的重量一轻,霍祁枭起身接了个电话。
“等我。”他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眼里的情欲退去,径直走出房门。
白鹿笙愣了一瞬,心猛地抽疼。
叫走霍祁枭的人是徐芷玥,这算是第二次选择徐芷玥了吧。
……
隔天一早,霍母的人就找到了城堡,强行将白鹿笙带到了霍家老宅。
老宅正在为徐芷玥举行欢迎会,上层圈子的人几乎全来了。
徐芷玥身穿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与霍祁枭并肩而立,她嘴角自信上扬,从容应对着所有人。
霍祁枭揽着她的腰身,目光落在她身上,眼里是白鹿笙从未见过的欣赏和宠溺。
白鹿笙的心狠狠一抽,眼眶有些酸痛,垂下了头。
两个闪闪发光的人站在一起真配啊。
“你配不上祁枭,他需要的是芷玥那样有家世有能力的女人,她可是A国徐家的女儿。”霍母站在她身边,声音透着冷漠,“你以为他将你藏在城堡是因为爱你?不过是怕你乱跑,坏了他的名声罢了。”
“识相的就拿点钱主动离开,给自己留个体面。”
白鹿笙用力抠着掌心,喉咙干涩发紧,若是以前她大声否认,告诉霍母霍祁枭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她。
可现在,她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知道了。”白鹿笙声音很轻,“我不要钱,我会离开他。”
霍母明显一愣,仔细地打量着她,“你说真的?”
白鹿笙平静地点头。
霍母眸里闪过疑虑,轻蔑一笑,“我不信你会突然之间想通了,你们这种底层人没有信用,我必须用自己的办法达成目的,让你彻底死心。”霍母轻蔑一笑,身后走出两穿西装的保镖,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白鹿笙挣扎间,已经被带到了客厅中央,保镖用力一推,她撞倒了一水晶装饰。
巨大的声响打断了众人的谈论,客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鹿笙的身上。
探究,打量,审视,轻蔑,惊诧……
白鹿笙家居服领口大敞,随意挽起的长发散落,狼狈地倒在地上,玻璃碎片划伤了她的脸和四肢,鲜血殷红了衣衫。
她一双湿润的眼眸满含惊恐和无措,模样惹人恋爱,莫名激起现场男人的欲望。
“这是霍家佣人?怎么穿成这样跑出来了!”
“啧啧啧,胆子也太大了,跑到这种场合博人眼球,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长得还可以,要不是在霍家,我就带去玩玩,这身段玩起来应该带感。”
“得温柔点,容易玩坏了,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白鹿笙身子抖了抖,她赶忙站起来,碎玻璃扎进脚心,她下意识倒向一侧,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呦,这小妞是挑中了我。”抱着白鹿笙的富二代猥琐开口,不知死活地看向霍祁枭,“霍少,她主动投怀送抱,我能带走玩玩吗?”
白鹿笙身子一颤,抬眸看向霍祁枭,委屈和恐惧袭来,她下意识挣扎,想要跟霍祁枭求救,却只听他抢先开口,“随便。”
白鹿笙的话哽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满脸冷漠,冷眸深不见底的霍祁枭。
曾经她去夜市摆摊,被四个喝醉的男人用言语调戏,霍祁枭当即出现将她护在身后保护她。
他一个人跟他们四个打,毫无胜算却不肯退让,他眼里的光是那样坚定。
他说,“笙笙是最干净的女孩,是我用命护着女孩,这一生,谁也不能欺负她!”
那一晚他伤得很重,她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哭。霍祁枭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别哭了,看到你落泪我比死还难过。”
如今,男人竟冷眼旁观她被欺凌侮辱,甚至同意别人调戏玩弄她……
白鹿笙闭上眼,心如刀绞,她再次看清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关紧要。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就先告辞了。多谢霍总了。”富二代春风得意,用力抓着她往外走。
白鹿笙挣扎,咬伤了富二代的胳膊,他吃痛,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翻在地,撞翻了桌子,额头再次磕破,鲜血如注淌下,她感觉头晕目眩。
“就这点本事还想从我这带人走?”霍祁枭冷声嘲讽,示意保镖将富二代拖出去。
“霍总,这个女人怎么处理?”徐芷玥凑上前,挽住了霍祁枭的胳膊。
霍祁枭眉头紧蹙,眸光晦暗不明。
白鹿笙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已经看不清霍祁枭的神情,昏迷之前,只听见他冷冷的声音。
“丢人现眼,带下去。”
眼泪混着血水淌下,白鹿笙的心像是被豁出一道口子,疼得她失去了意识。
昏迷中的白鹿笙梦到了破旧的小巷子。
刚下过雨的路泥泞坎坷,霍祁枭背着发烧的白鹿笙在雨中奔跑。
唯一的雨衣裹在白鹿笙身上,霍祁枭浑身湿透,却浑然不觉,背着她跑了三公里去医院。
“老婆,别怕,马上就到医院。我会努力赚钱,建一座你喜欢的城堡,让你过上公主般的生活……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
“你快点好起来,我宁愿生病受伤的人是我。”
“求你快点好起来。”
白鹿笙昏昏沉沉,泪流满面。
一丝冰凉划过她的脸颊,她渐渐苏醒过来,对上的是霍祁枭一双冰冷的眸子。
“为什么不听话?”霍祁枭冷声责备,眉宇间尽是不满,“谁允许跑到霍家宴会上的?为了给芷玥难堪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白鹿笙面对霍祁枭劈头盖脸的指责微微怔愣,心里涌上一股悲伤。
他没有丝毫关心,只在责怪她破坏了徐芷玥的宴会。
明明她的少年阿枭最关心的就是她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啃食,她垂眸压抑着悲伤,轻声道歉,“对不起。”
霍祁枭看她的眼神微微一闪,语气软了几分,“你实在没有必要因为徐芷玥跟我闹,她跟你不是一种人,你们追求不一样。这件事就当买个教训,以后不要去你不该去的地方。”
白鹿笙苦涩扯了扯唇角,她是哪种人?她追求的是什么?
他想说她是只求荣华富贵的低贱下等人?
霍祁枭的话像刀一般刺进她的心脏,她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抠烂了手心。
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席卷而来,她只觉得浑身每个细胞都泛着疼痛。
被霍母嘲讽的时候她可以不在意,被徐芷玥辱骂的时候她也可以充耳不闻。
但此时霍祁枭的态度和言语,让她无法忽视,他每一个字都试图在提醒她,那个跟她相爱的阿枭,不是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霍家太子爷。
她太痛苦了,不想留在他身边了。
片刻,她鼓足了勇气抬头向他看过去,一字一句说道,“阿枭,我们分开吧,我知道结婚证是假的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徐芷玥从门口走进来,说话声盖过了她。
“霍总,晚上的活动时间在七点,我们该出发了。”
徐芷玥的出现瞬间就吸引了霍祁枭的注意,他没有听清白鹿笙的话。他对着徐芷玥展露出笑颜,那是她许久没有看到过的笑。
“嗯。”
徐芷玥走到他面前,也笑得明媚。
他们之间明明没有做什么逾矩的行为,可偏偏刺的白鹿笙眼睛疼。
“霍太太好好休息,我跟霍总先走了。”徐芷玥淡淡看了一眼白鹿笙,跟着霍祁枭离开。
霍祁枭走得很自然,自然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白鹿笙,更没有问她刚刚说了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霍祁枭没有再来医院,也没有联系过她。
她独自一人办理出院离开。
白鹿笙回到城堡,在房间收拾东西,她找出了自己的证件和当初带来的衣服。
再次拿出那份假的结婚证。
犹记得拿到结婚证那天,她高兴地手舞足蹈。
“阿枭,我以后可是持证上岗的霍太太了!”她喜极而泣。
霍祁枭替她吻掉眼泪,也红了眼眶,“傻瓜,不许哭。你是我一辈子唯一的妻子。”
他的吻渐渐加深,一路向下。
他的演技真好啊。
而她也蠢的要死,还真的相信只要拍个照片,霍祁枭就能办好结婚证给她。
她还傻傻的买了纪念框将结婚证装裱起来收藏着。
白鹿笙紧紧攥着假的结婚证,嘴角用力扯出一抹笑意。
她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的身份配不上霍家太子爷。
她似乎也明白了霍祁枭并不是改变,而是彻底做回了他自己。
他们之间有跨不过的阶层,她爱上的从始至终都是小巷子里那个满眼满心都是她的霍祁枭。
白鹿笙拆掉相框取出结婚证,摩挲着离婚协议书上霍祁枭的名字,落了一滴眼泪。
将假的结婚证放到桌子上,她拿起了跟霍祁枭唯一一张的婚纱照,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
那是个周末,他们路过了新开的摄影工作社,参加了免费拍婚纱照的活动。
只有一张小小的照片,却让那时的他们开心了好久好久。
他们还破天荒地买了一块蛋糕庆祝,也是那晚缠绵的时候,他红着眼抵在她的颈窝跟她说,“委屈你了老婆,相信我,我会努力赚钱,我会补一场盛大的婚礼给你。”
如今站在权势顶端的霍祁枭,怕是早已忘了当时许下的承诺。
就连跟她结婚都只是拿一张假的结婚证骗她。
白鹿笙将照片从中间剪开,撕碎穿着婚纱的自己,将那个满眼都是她的少年留在了霍祁枭打书桌上。
走出书房,她就听到了楼下传来脚步声,垂眸望去,恰好看到霍祁枭抱着徐芷玥走进来。
四目相对,霍祁枭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替我挡酒喝多了,住得地方太远,我带她回来住一晚,你别多想。”霍祁枭下意识蹙眉,似乎有些烦躁,“我有些累了,别跟我闹脾气。”
白鹿笙静静看了他几秒,点点头,轻声道,“知道了。”
霍祁枭动作一顿,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平静,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她已经转身回了房间。
白鹿笙的内心竟出奇的平静,如今的她已经跟霍祁枭没有关系了。
她将行李箱推进衣帽间,一转身对上了霍祁枭略带愤怒的脸。
“你收拾东西干什么?不是说不闹了?”
白鹿笙没有解释,垂眸从他身边走过,她的手突然被他用力拽住,身子一个踉跄倒在他怀里。
白鹿笙怔了怔,他的怀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了?
她想离开,他却抓的更紧,同时冷声说道,“徐芷玥衣服脏了,我不方便,你去帮她换一下。”
“不是有阿姨?”白鹿笙不愿意。
“你以前照顾过婴儿,比阿姨手轻,她怕疼。”霍祁枭语气平淡,说完就拉着她往外走。
白鹿笙鼻尖一酸,胸口像是被扯开了一条口子,又疼又冷。
他只记得她照顾过婴儿,却忘了他在看到她因为给婴儿试水温烫红手时说过的话。
“笙笙,我们不干了。我宁愿自己搬砖二十四小时,也不愿看到你伺候别人,哪怕是个婴儿。你是我手心里的宝!”
那时候的霍祁枭会小心翼翼将她的手放到胸口,温柔地替她涂抹护手霜,在他眼里,她是至宝。
心头微悸,白鹿笙挣扎了一下,“霍祁枭,我不想去。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伺候别人。”
霍祁枭动作一顿,回头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就是帮她换个衣服而已。”
矫情?
一定是她太傻,才会将他每一句话都当做了承诺。
刹那间,白鹿笙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心底对眼前男人最后一丝执着也消失殆尽。
“我去。”
白鹿笙深吸一口气,不想继续跟他纠缠,就当最后一次帮他了。
白鹿笙抽回自己的手,拿起一套没穿过的睡衣,去到了客房。
房间里,徐芷玥侧身躺在床上,身段妖娆,面颊红润,即使是睡着了,浑身也散发着独有的气质。
白鹿笙走到徐芷玥身边,正要解开她衬衣扣子,手腕被她猛地攥住。
“你没醉?”白鹿笙吓了一跳,对上她明亮的眼眸,微微蹙眉。
“白鹿笙,我不装醉怎么有机会来找你?我们的赌约的还没完成呢。”徐芷玥勾唇。
“我认输,我会离开霍祁枭。”白鹿笙平静开口,心脏不似之前那般疼痛。
“认输?你也配?我要你像狗一样被霍祁枭踢开才甘心!你一个卑贱的摆摊妹,凭什么跟我争?”
“为了你,他竟找人将那个富二代打进了医院,今晚还让我陪酒。”徐芷玥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就凭你救过他?”
徐芷玥面容扭曲,整个人被嫉妒侵蚀,死死攥着白鹿笙的手腕。
白鹿笙甩开她的手,起身后退,拧眉看着她,“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你有问题可以去问霍祁枭。”
“白鹿笙不许走。”徐芷玥下床去追,身子没站稳重重摔倒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白鹿笙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毯上的她,确定她没事,快步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就听见后传来徐芷玥撕心裂肺的喊声。
“啊!好疼!”
她正犹豫要不要回去查看的时候,霍祁枭从主卧冲出来,径直进了客房。
他只裹着一件浴袍,头发上残留着洗发水,被刺激得泛红的双眼满是焦急。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还撞到了她的肩膀。
她吃痛揉了揉被撞的地方,她很久没有见过这么不顾一切的霍祁枭了。
上一次见还是她刚回霍家的时候,她被霍母带走问话,他不顾一身的皮外伤,冲去了霍母身边将她带走。
不知不觉中,徐芷玥早已取代了她的地位。
“白鹿笙!”霍祁枭怒吼声打断她的思绪,“滚进来。”
白鹿笙转身走到门口,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瞪大双眼看向房间。
徐芷玥倒在血泊中,放在窗户边的琉璃树砸在她身上,染血的水晶碎片在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与徐芷玥的眼神契合,都带着怨毒。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霍祁枭的脸色异常阴沉,他将徐芷玥抱起来,几乎与她肌肤相贴。
“她没醉,所以我就……”白鹿笙开口解释,被霍祁枭冷声打断。
“我亲自抱她回来的,醉没醉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如此不可理喻了?”
他随意踢开脚边一个水晶苹果,“这些没用的廉价的东西,谁允许你放在客房?”
一颗水晶苹果滚落到白鹿笙脚边,她弯腰捡起来,对上霍祁枭杀人般的目光,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竟有些想笑。
“霍祁枭,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霍祁枭蹙眉不语。
白鹿笙努力扯了扯嘴角,忍住要落下的眼泪,声音颤抖,“这棵装饰树你还记得吗?”
“这是你亲手替我烧的琉璃树,你还说要烧制99颗苹果挂上去,挂满就跟我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如今也只有这一颗苹果,你还如此厌恶。”
霍祁枭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愧色,仅一瞬,他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不需要你一次次提醒。她受伤了,我送她去医院。”
他冷冷扫过一地的碎片,再次说道,“这些东西我会找人修好,你去三楼佛堂反省,顺便替芷玥求平安。”
话落,他抱着徐芷玥头也不回地离开。
徐芷玥靠在他怀里得意地对着白鹿笙挑眉,露出个胜利者的微笑。
白鹿笙站在原地,心像是被彻底掏空了一般,疼得快要窒息。
白鹿笙将一地的碎片清扫干净,连同那一颗完整的水晶苹果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被遗忘的承诺,破碎的琉璃树,变了心的霍祁枭她统统都不要了!
她在佛堂待了一整夜,最近发生的一切不受控制在她脑海中回想,霍祁枭一日比一日冷漠的眼神如刀一般刺痛她的心。
白鹿笙一遍遍抄写清心咒,一次次说服自己彻底放下已经过去的情感。
不知什么时候,她累得睡着了。
等她走出佛堂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霍祁枭。
他换了一件宝蓝色的衬衣,正在整理袖口处,俊冷的脸上略显疲惫,一看就是一夜未睡。
“芷玥受伤,下午有个宴会,你陪我去。”他看了白鹿笙一眼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提出要带她参加宴会,他以为白鹿笙会很兴奋,却只见她淡淡点头,从他身边走过。
霍祁枭眉头骤然一蹙,十分不喜她闹脾气的样子。
霍祁枭找来专业的造型团队给白鹿笙改头换面,不想她在宴会上丢人。
白鹿笙穿着的是一条紫色的鱼尾礼服,光下可见鱼鳞般的波光,佩戴着同色系的珠宝,头发在一侧盘成髻,别着一个钻石皇冠。美丽耀眼,宛若人鱼公主。
作为霍祁枭的女伴,一出场就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白鹿笙只是默默跟在霍祁枭身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跟他出席活动的画面,幻想过无数次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如今真的做到了,她却已经不想要了。
若不是徐芷玥受伤,他也不会带她来。
就算带她出席,也只是简单介绍是女伴。
他们身份之间有云泥之别,她怎么配当他的霍太太呢?
白鹿笙自嘲扯了扯嘴角,趁着霍祁枭跟别人谈话的时候,独自一个人走到了角落坐下。
不久,一个穿着黑色抹胸礼服的女人走过来,轻蔑地上下打量她。
“呦,这不是霍总的女伴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要不要我陪你一会儿?”
“我不认识你。”白鹿笙礼貌拒绝,起身要走,女人一把抓住她。
“别急着走啊,听说是你弄伤了芷玥?”女人脸色不愉,用力将她拽回原处。
“你这种女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你真的以为你能挤得进上流圈子?你这一身有八位数,你们祖宗十几代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吧。”女人嘲讽的话如针一般扎着她。
她穷就是一种耻辱,甚至连呼吸都是错的。
“你到底是谁?”白鹿笙尝试抽回自己的手,女人抓得越来越越用力。
“连我都不认识,还妄图留在霍祁枭身边。”女人一脸鄙夷。
“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丢出去,这种身份的女人不配出现在这种场合。”女人用力推开她,她跌坐在地。
几个人立即从暗处走出来,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徐芷玥。
“淇淇姐,谢谢你护着我。怎么说她都是霍总的救命恩人,扒光了丢出去不太好吧?”徐芷玥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白鹿笙。
“这种贱人能救祁枭是她的福气,还妄图借此飞上枝头变凤凰?”霍淇淇拍了拍徐芷玥的手背,勾唇道,“你还不知道吧,祁枭故意带她来让我给你出气的!在祁枭眼里,你最重要!”
白鹿笙倒在地上,身子猛地一颤,霍祁枭带她来这里,是为了给徐芷玥出气?
不,不会的。
霍祁枭不会这么对她。
白鹿笙死死咬着嘴唇,可她们肆意的笑声和谈论,一点点击溃了她的防线。
她起身想走,却又被保镖拦住了去路,再次将她推倒在原来的位置。
不等她反应,一只高跟鞋就踩上了她的手背,细长的细跟反复辗轧,传来钻心地疼。
“动手。”霍淇淇收回脚,示意几个女人动手,“撕了这件衣服,她不配穿。”
“放开我,为什么这么对我?”白鹿笙挣扎,眼前阵阵发黑,她求救地看向远处的霍祁枭。
霍祁枭默契地也看向了她的位置,仅一眼,他就皱起了眉头。
“阿枭,救我,阿枭!”她下意识开口求救,被霍淇淇捂住了嘴。
她眼泪模糊了视线,渴望地看着霍祁枭,霍祁枭的视线却看向了她面前的徐芷玥,抬手示意徐芷玥过去。
好似从没看到过了白鹿笙被欺负……
霍祁枭从一开始就是默许霍淇淇这么侮辱她的!
他配合地将她带来,是为了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和身份……没有他护着,她在这个圈子寸步难行!
白鹿笙的心瞬间破碎,她不再呼喊,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直至口腔都是血腥味。
身上的礼服被大力撕扯着,白皙的胳膊上布满了指印和抓痕。
眼看她的衣服就要被彻底撕碎,霍淇淇开口制止了那些人。
“行了!丢出去吧。白鹿笙,记住今天的教训,别再肖想不该想的人,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教训了!”
白鹿笙衣服破烂的被扔出了宴会厅,等待她的是一群记者和主播,无数摄像头和直播镜头对着她。
闪光灯刺的她睁不开眼,她紧紧蜷缩着身体,不敢抬头。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第三者被锤?”
“还是勾引有钱人失败,被赶了出来了?”
“衣服都让人撕了!怎么不干脆扒光啊,还能欣赏欣赏。”
“长得还可以啊,非不走正道,现在的年轻女孩都想给人当小三,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
蹲守在宴会外的人对着她不停地拍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她已经听不真切。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白鹿笙从地上爬起来,好不容易站稳身子,不知是谁推了她一下,她又倒在了地上。
膝盖磕破,疼痛让她恢复了一丝理智,她再次站起来,怒吼一声,“让开,让我走。”
“贱人,吓死我了!看你就是被正宫打了,你哪来的脸大呼小叫?”面前的一个傲娇网红被她吓了一跳,抬手就扇她一巴掌。
她踉跄几步,勉强稳住身形,看着几乎要戳到她脸上的镜头,她冷声说道,“你们再不走,我报警了。”
“吓唬谁呢?我们正常直播,怕你报警?你穿成这样就出来了,我们还没报警说你有伤风化。”
“就是,不要脸!连衣服都不穿!”
“快看她的胸贴也快碎了!是不是故意博眼球啊!”
“一看就是勾引男人来的,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倒霉被这种贱人看上了。”
……
白鹿笙被他们围堵地走不动。
混乱中,白鹿笙看到了霍祁枭跟徐芷玥走出来,他冷漠的视线朝她看了过来,仅仅一瞬就收了回去。
白鹿笙下意识想走过去,霍祁枭却没有给她机会,径直开车离开。
她的动作顿住,胸口像是被人生生撕开,疼得血肉模糊。
多讽刺啊,口口声声说要用命护着她的男人,冷眼看着她被欺辱至此,还能安然离开。
白鹿笙忽然蹲了下去,抱着双腿笑出了声。
她越笑声音越大,笑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那是不是我的阿枭,我的阿枭已经死在了恢复记忆那一天。”
“他不是我的阿枭。”
周围的人被她的样子吓到了,纷纷周骂了几声后退,见她一直不停地又笑又哭,不敢继续停留。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空无一人,白鹿笙才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走去了警局。
她要报警。
白鹿笙披着毯子坐在警局,苍白的面上布满巴掌印,她指甲死死抠着掌心,尽量让自己平静,详细地叙述了整个过程。
女警对她投来疑惑的目光,“你跟霍总的关系是包养?还是?”
白鹿笙愣了一瞬,她跟霍祁枭是什么关系?
迟疑片刻,她释然地笑了,“我们没有关系。”
女警猛咳一声,拧着眉不悦地看着她,“你不说实话我们怎么调查?”
“霍祁枭跟我的关系对这件案子很重要?那您可以请他来问一问。”白鹿笙的眸子出奇的平静,她也很想知道,此时的霍祁枭把她当成了什么。
“在这签字。”警官略有些心虚,不再追问。
白鹿笙签完字离开,迎面撞上了匆匆而来的霍祁枭。
“撤案。”霍祁枭一看到白鹿笙,就将她拉到一旁,拧眉冷声道。
白鹿笙的心颤了颤,紧紧裹了裹身上的毯子,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他们伤了我,我连报警的权利都没有?”
“别让我说第二遍!”霍祁枭的眼神冰冷刺骨,“这件事牵扯到霍家的声誉和徐芷玥,你只是受了点惊吓,至于闹到来报案?”
“你……说什么?”白鹿笙的情绪濒临崩溃,她隔着泪目看向他,“你知不知道我的手骨断了,那些人骂我是……”
“够了。”霍祁枭不耐烦打断她,“又不是没被骂过,现在矫情什么!我还有事,你现在去撤案。”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白鹿笙浑身颤抖,忍不住哭了出来。
霍祁枭拧眉,不满她的不乖,“那就别接奶奶回家了,让她继续在荒郊野岭待着!”
白鹿笙瞳孔猛地一震,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撕扯着,她整了张嘴颤抖着出声,“阿……阿枭你说什么?”
他用奶奶的坟威胁她!
霍祁枭眸色沉了沉,有些不自然,他不再言语,伸手拉着她,强行带着她回去撤案。
男人用力握着她已经断掉的手,在撤案确认书上签字。
白鹿笙没有挣扎,身心疼到麻木,冷汗混合着眼泪往下流。
她对霍祁枭彻底死心。
霍祁枭带她回城堡,找来家庭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这一晚白鹿笙再没说过话,霍祁枭也只是静静坐在她身边。
她睡着后,霍祁枭离开了城堡。
接下来几天,网上关于白鹿笙的卖身求荣被赶出宴会厅的言论迅速发酵。
她只穿着被撕烂的衣服让人丢出宴会厅的照片满天飞。
AI合成的她与各种各样男人的照片和视频迅速在网络传播。
她被贴上了下贱卖身女的字样。
白鹿笙被各种人肉,她原来住过的地方被打砸了,就连她的同学都不堪其扰,纷纷站出来谩骂她。
有些言论说她是霍祁枭包养的金丝雀,霍祁枭直接高调带着徐芷玥参加各种商业合作,并且宣布两个人早就交往。
白鹿笙每天都能看到霍祁枭和徐芷玥在一起的消息,他为了她在拍卖会上点天灯,为她购置游轮,地皮……他们宣布会在生日宴会上订婚。
白鹿笙已经毫无波澜,只数着日子等待霍祁枭的生日。
生日的前一天,霍祁枭回来了,他似乎喝多了,倒在白鹿笙身边就睡。
白鹿笙没有像以前那般替他换衣服,只是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就是霍祁枭的生日,白鹿笙早早起床给他做了一碗面,又开始准备做蛋糕用的材料。
“你手受伤了可以不用做这些。”霍祁枭看到她忙碌的身影,蹙了蹙眉。
“吃完寿面带我去接奶奶吗?”白鹿笙抬眸看向他,他眼神有一瞬的闪躲。
“不去吗?”白鹿笙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就在刚刚,她收到了徐芷月的信息。
当初推平奶奶坟墓的就是霍家的人,从头到尾霍祁枭都没有找到奶奶的坟。
他不过是在撒谎骗她听话而已。
白鹿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心痛,她对霍祁枭早已死心,唯一难过的是没有找到奶奶。
看着白鹿笙脸上的笑意,霍祁枭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
“老婆,别闹了!”
“你这段时间闯得祸太多,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不要再闹了!”霍祁枭不悦,冲到她面前,攥住她受伤的手。
白鹿笙倒抽一口气,平静地跟他对视,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霍祁枭心忽然一慌,刚要继续开口,手机响了。
徐芷玥的声音传来,“霍总,生日宴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到?霍太太来吗?需要安排发布会澄清太太的谣言吗?”
霍祁枭松开手,走到一旁。
“不需要,我马上到。”
霍祁枭挂掉电话,再次走回白鹿笙身边,“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乖乖听话,等我回来陪你一起做蛋糕,做完蛋糕再去找奶奶。”
白鹿笙自嘲勾唇,事到如今他还在骗她!
“我不会等你了,也不会再受你威胁和欺骗。”
霍祁枭关门前,白鹿笙平静的开口,受伤继续着原来的动作,她依照约定给霍祁枭做好了蛋糕。
随后,她换回最初来城堡的那件蓝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重新走了一遍城堡。
拱门,木马,秋千,水池,海底星空……每一处景致都是霍祁枭亲自参与建造,都曾给过她幸福和快乐。
她站在门口的心愿树面前,解开系在树枝上的红色飘带,那是她和霍祁枭住进来第一天系在上面的。
她又挖出了埋在属下的时光胶囊,将曾经的心愿和飘带一起点燃,看着它们化成灰烬,亦如他们这段虚无的婚姻。
白鹿笙将烧成的灰烬重新放回了胶囊里。
深深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城堡,白鹿笙提着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离开了这个困着她的城堡,离开这段不该存在的婚姻。
霍祁枭,从今往后,你做你的天上月。
我做我的尘间泥。
我们天涯陌路,死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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