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小余《手机成精后帮助我逃离了原生家庭》
台风夜,妈妈告诉我给我点了外卖,让我给外卖员开门。
电话挂断后,我的手机突然开口:
“她是骗你的!来的是那个你拒绝过的相亲对象!”
我以为加班出现了幻听。
手机却尖叫起来:
“你哥要八十八万彩礼!他们谈好了,今晚把你卖了!”
我惊魂未定,敲门声响起。
猫眼里,是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门口不断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
手机在我手心震动:
“别怕,密码我改了。这个家,和我,都会保护你。”
——
我刚结束一天的工作,瘫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小余啊,到家了吧?这鬼天气,妈实在不放心,给你点了些吃的用的,叫了外卖送过去。估摸着时间快到了,你在家等着给人家开门啊。”
我心里软成一片,连忙回应:
“谢谢妈,还是你最疼我。我给你发个红包,你也买点好吃的,别省着。”
我们又简单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我顺手点开微信,给她发了个不算小的红包。
在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中炸响。
“她是骗你的!来的人根本不是外卖员!是那个你看不上的相亲对象!”
我吓得一个激灵,手机直接从掌心滑落。
我弯腰捡起手机,屏幕是暗的,没有任何通话中的显示,刚才和妈妈的通话记录明明已经结束。
就在我惊疑不定时,那个声音又来了。
这一次,信息量更大。
“你哥哥交了女朋友,女方家开口就要八十八万八的彩礼!你爸妈砸锅卖铁也凑不齐!他们跟你那个相亲对象王强谈好了,今天晚上就让他来把你生米煮成熟饭!事成之后,王强家就给他们三十万!”
我手忙脚乱地翻看着手机。
“别看了,”手机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刚才是偷听到你妈手机说的。”
我的手机,它真的在说话?
这个认知让我脊背发凉,但比这更让我通体冰寒的,是它传递过来的信息。
那可是我妈啊,那个从小到大都明显偏疼我,对我嘘寒问暖、百般呵护,对哥哥反而严格要求、动辄训斥的妈妈啊。
这样的妈妈,会为了钱,亲手把我推向火坑?
“咚咚咚。”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您好,外卖!”一个男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我下意识地张口,想让他放在门口。
但鬼使神差地,我屏住呼吸,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凑近了猫眼。
是王强,那个相亲只见了一次,我就明确表示极度反感,他却依旧死缠烂打,眼神总是黏糊糊地在我身上打转的男人。
手机说的居然是真的。
门外的王强等了几秒,没等到开门,敲门声立刻变得急促而用力起来。
“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我可没骗你。”手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紧紧攥着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门外的砸门声,停了。
紧接着,我听到了比砸门更让我魂飞魄散的声音。
是电子密码锁被按动的声音,他在输入密码。
糟了,我妈知道我家的密码,她肯定告诉王强了。
极致的恐慌如同巨浪,将我彻底淹没。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冲进厨房,抓住了切骨菜刀。
如果他真的闯进来,我就跟他拼了。
“别怕。”手机的声音再次响起,奇异地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我和门锁谈好了,它已经把密码临时修改了。”
我愣住了。
和门锁谈好了?
“放心,”手机似乎能感知到我极度的不安,“这个家里的一切,还有我,都会努力保护你的。”
它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电子提示音: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王强恼羞成怒,狠狠一脚踹在金属门板上。
那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震得我心口发麻。
“操!”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喂!你个臭娘们耍老子是吧?啊?屋里他妈的根本没人!密码也是错的!妈的!敢玩我……”
他是在给我妈打电话。
几秒钟后,我掌心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的,是妈妈。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按下接听键:“妈?”
“小余啊,你没在家吗?人家外卖员都到了,说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妈妈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听到这声音,那股恶心感再次涌上喉咙。
我强压下去:“啊,妈,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公司临时有急事,特别紧急,我刚刚赶紧回公司了。”
妈妈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嗔怪道:
“你这孩子,不在家也不跟妈说一声,害人家白跑一趟。妈给你点了那么多东西呢。”
我连忙顺着她的话,带上一点撒娇的意味:
“哎呀,我这不是想着多赚点钱,以后好多给你们花嘛。最近项目奖金多。”
一听到钱字,妈妈果然不再数落我了,语气甚至瞬间缓和了不少,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
“行行行,知道你孝顺,工作要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啊,忙完了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我听到门外王强又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门,然后似乎朝着电梯口去了。
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稍微松弛了一点点,脱力般地靠在厨房冰冷的瓷砖墙上,这才发现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那把菜刀还被我死死攥着,指关节都僵白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刀放回刀架,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再次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想通过猫眼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走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门口的瞬间,一道黑影猛地重新出现在猫眼狭窄的视野里。
王强径直站定在门前,然后,他的脸猛地凑近,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贴上了猫眼,向内窥视。
那只眼睛,隔着小小的凸透镜,扭曲,放大,似乎与我的视线对上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后退,心脏骤停了一瞬。
手机又响了。还是我妈。
我努力吞咽着口水,压下喉咙里剧烈的颤抖和恐惧,接起电话:
“妈,还有事?”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探究:
“小余啊,你真的不在公司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是啊,怎么了?我在加班呢。”
“那你的灯怎么会开着呢?”
我惊得起了一身冷汗,四肢瞬间冰凉得像浸在冰水里。
“可能出门出得急,忘记关了。妈你咋知道我家灯没关?”
“保安跟我说的。好了好了,妈不说了,你忙你的,自己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妈妈匆匆挂了电话。
我握着发烫的手机,瘫倒在沙发后面。
差一点,只差一点。
如果不是手机提醒,如果不是它改了密码,我就完蛋了。
“现在,你该彻底清醒了吧?”手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蜷缩在沙发后面,把脸深深埋进膝盖,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不是因为劫后余生的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最亲的人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子的疼痛。
那种背叛感,比任何外在的威胁都更让人绝望。
“为什么,她以前对我挺好的,真的很疼我。”我哽咽着。
手机沉默了几秒,然后,它说:
“你不会真以为你们家是重女轻男吧?林余,醒醒吧。你仔细想想,除了口头上的爱你,你得到过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吗?”
“他们给你钱吗?给你买房买车了吗?你的工资,是不是大部分都上交了,美其名曰帮你存着,以后给你当嫁妆?”
我心里猛地一凛,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痛点。
“小时候,你成绩不好,他们说女孩子不用辛苦。你哥成绩不好,他们严厉管教,花钱请家教,送他去好学校。是因为他们真心觉得你不需要太辛苦吗?不,是因为他们希望你哥品学兼优,以后能有出息,光宗耀祖,而对你,他们最大的期望就是嫁得近,用彩礼最大化地回报他们多年的投资,将来还能就近照顾他们的晚年,他们不需要你多有本事,只需要你听话。”
“你的新衣服是多,看起来琳琅满目,但你仔细摸摸材质,都是廉价的化纤涤纶,款式好看但不耐穿,洗几次就变形褪色。你哥的衣服少,但件件都是纯棉、羊毛、羊绒,昂贵,耐穿,体面。”
一字一句,像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我自以为幸福的童年和青春上。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父亲在饭桌上谈起儿子未来时寄予的厚望,谈起女儿时那句“找个好人家就行”,母亲无微不至却从不鼓励我追求事业和独立。
原来,我一直活在一个精心构建的骗局里。
我只是一个被圈养起来,等待时机成熟便卖出好价钱的商品。
“要接受父母并不真的爱你这件事,很痛苦,很困难。”手机的声音似乎放缓了一些,“但林余,你已经长大了,二十五岁了。你经济独立,有工作能力,你不需要再依靠谁的施舍来获取爱和安全感。你可以,也必须要学会,自己爱自己。”
它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我消化的时间,然后,它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有力:
“振作起来。擦干眼泪。我们一起,面对接下来的难关。”
手机屏幕忽然出现一个笑脸的表情,像是手机在对我笑。
它的安慰笨拙却无比有力。
我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是的,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我妈这次计划失败,以我对她性格的了解,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必须自救。
“那个王强,我妈说他以前是吃国家饭的,公务员会这样吗?”
手机屏幕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我正在查,找到了。林余,王强,三年前因强奸罪被判刑,今年年初刚刑满释放。”
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幻想和可笑的心软,在这一刻,彻底灰飞烟灭,被熊熊燃烧的愤怒和决绝所取代。
我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上门来堵我。
我连夜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只带了必要的证件、笔记本电脑和几套换洗衣物,并且立刻向部门主管申请了一周的假,然后告诉我妈我去出差了。
住在酒店的那几天,手机通过网络给我查询了各种女性防身技巧、法律常识。
我按照教程,自制高浓度的辣椒水,还网购了一个电击棒。
我和手机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密。
它是一个知晓我一切秘密和伤痛的同盟。
它甚至开始叫我小余,带着一种长辈般的关怀。
“小余,”一天晚上,我正对着酒店窗外陌生的城市夜景发呆,它的声音轻轻响起,“我听到你爸妈在商量了。”
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转过身看向床头柜上安静躺着的手机:
“他们又说什么了?”
它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开始复述:
“你爸说:‘这小贱人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差?’”
“你妈说:‘不会,她傻傻的,没什么心眼,从小被我们拿捏惯了,好糊弄。等她出差回来,我们找个由头骗她回家,直接在水里下点猛药,等她昏迷了,让王强把事情办了,拍下照片!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不认也得认!你儿子那边等不了那么久了!姑娘肚子都快显怀了!’”
“他们就这么恨不得我死吗?”我声音沙哑,浑身冰冷。
“他们不爱你,林余,他们只是极端自私。在他们眼里,你的幸福、你的人生,和你哥哥的婚事、他们的面子、以及那笔急需的彩礼相比,轻如鸿毛。他们不在乎你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只在乎他们的目的能否达到。”
我主动联系了我妈。
电话里,我妈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高兴:
“小余啊,出差辛苦了吧?妈在饭店订了个包厢,给你接风洗尘!咱们一家人好久没好好吃顿饭了,妈特意点了你最爱吃的菜!”
我将辣椒水和电击棒小心翼翼地藏在随身背的包里。
“准备好了吗,小余?”手机屏幕亮起,它的声音透着一丝关切。
“准备好了。”我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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