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长仪《被兄弟封印百万年,他死后我覆灭三界》
我和弟弟是从两仪眼诞生的两尊神。
他是真神,而我是魔神。
天界众神容不下我,誓要将我绞杀时,是弟弟布下幻阵封我神力将我送到了魔界。
分别时,弟弟满脸不忍的痛色。
“兄长,答应弟弟,去了魔界就别再出来,不要再伤及无辜。”
“百万年后,封印解开,弟弟便来看你。”
为这一句承诺,我在魔界受折磨百万年。
可封印解除那天,我没有等来弟弟,而是神力暴涨,充斥着每根筋脉。
两仪相生相克,此消彼长。
我知道,我再也等不到弟弟了。
我封印魔族后,冲天而起,重回神界。
翻遍长生书,才发现百万年来,这些所谓的神将弟弟关在暗无天日的幽冥狱里无尽折磨。
他们生生切断弟弟的神脉,抽了他的神骨,每日引天雷痛击他的神识。
终于在百万年这天,弟弟神识溃散,灰飞烟灭。
我燃烬长生书,笑了起来。
愚蠢的神啊,谢谢你们替我除去世间唯一枷锁。
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回报你们!
“长仪,谁允许你私自从幽冥狱出来的?”
刚从长生殿出来,一根打神鞭狠狠抽在我后背上。
我冷眼回头,就看见持鞭而立,满眼阴郁的老头站在身后。
我认识他,看管长生殿的老仙头。
我还没去魔界前,他每次见到弟弟都格外热情。
因为,他地位低下,整个神界除了弟弟,没有旁的神会对他和颜悦色。
而他受旁的仙君刁难时,也只有弟弟会站出来帮他。
可后来,弟弟因为私自放了我,被众神降罪时,他却是第一个站出来落井下石的。
这还不止!
弟弟被关在幽冥狱折磨到无比虚弱时,他偷偷到幽冥狱以探望之名折辱弟弟。
他撕了弟弟的仙衣,将他吊在洞顶,猥琐的眼神和龌龊的言语一度逼到弟弟想自爆元神。
可是想到我,想到和我的约定,他一次又一次隐忍下来。
我忘不掉他屈辱绝望的眼神,心中似有怒火灼烧。
见我不说话,他又用同样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
“不过,上神要是因为想小老仙才来此,小老仙念及旧情,倒是可以帮上神遮掩一二。”
他说着,带着恶心无比的笑靠过来。
我回以淡淡一笑。
在他心花怒放之际,一掌将他拍在了长生殿的牌匾上。
随后四根噬魂钉齐出,牢牢钉在他四肢上。
看着四根冒着黑气的魂钉,他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不是长仪,你是......”
“嘘”
我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可不太喜欢聪明人。”
我抬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他身上仙衣便应声而碎。
我无比嫌弃的扭头。
“啧啧啧,连魔族最低贱的奴隶都比不上,毫无看头。”
老仙头羞的满脸通红,拼命挣扎怒吼。
“长溯,你这个大魔头,竟还敢闯回天宫,众神不会放过你的。”
“老夫奉劝你,赶紧放了老夫,束手就擒......”
“聒噪。”
我实在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手起刀落,断了他的舌根。
他满嘴鲜血,恐惧的嗷嗷乱叫。
可我却觉得这样的他异常好看,只是,似乎还不够完美。
我还没从他脸上看到比弟弟更难过的表情。
我抬手一掌打在他胸膛上。
只这一掌,他神脉就被我尽数震断。
还不够,我又抽出他的神骨,碾成齑粉。
直到他浑身是血,聚不起法力,像一块破败的抹布被挂在牌匾上,我才终于有了丝满意感。
“小老头,你说,你信仰的天界众神,他们会救你吗?”
小老头愤恨的瞪着我。
从他眼中,我读懂了他的意思。
“妖孽,天帝和天神都不会放过你的!”
只可惜,他不知道,现在的我,早已不惧天帝威能。
这天界众神,又能奈我何?
我将老仙头锁进了琉璃珠的一方小世界里。
然后转身去了幽冥狱。
我想将他投进幽冥狱的池子里,让他也感受感受弟弟这百万年的折磨。
只是,还没等我动作,一抹月白闯进洞中。
看见我站在池边,穹禄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怨毒。
我收了琉璃珠,淡淡回头,就见穹禄已经站到了身边,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池水看。
“师尊,您说,我要是这么掉下去,神女会如何惩罚您?”
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他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下一刻,惊呼着朝魔气充盈的池水里倒去。
身旁一阵风过,穹禄已被揽腰扶起。
“长仪,穹禄好心来接你,你竟恶毒到想加害于他?”
“我没有。”
我淡淡回应,余光扫过去,就见芙姝满脸怒不可遏。
若我没有记错,她明明是弟弟的神侣,三生石钦定的姻缘。
她曾说自己喜欢极了弟弟,可现在,她却揽着另一个男人,举止亲密,毫不避讳。
“还狡辩?难不成穹禄还会冤枉你不成?”
我讥笑,“为什么不可能?”
芙姝被我噎的一愣,脸上神色越发难看。
“看来,这百万年的惩罚都没能让你学乖,到现在还是死性不改。”
她说着,一股封印打进我眉心。
我刚要冲破,穹禄便偏身挡在了我们中间。
“神女,此事不怪师尊,是穹禄没用,求不来天帝的谅解,让师尊在里面关了百万年,师尊惩罚我也是应当。”
“惩罚?他自己做错了事,凭什么惩罚你?”
“我看,真正需要惩罚的是他。”
穹禄的话非但没能安抚芙姝,反让她越发的愤怒。
她祭出捆仙绳将我拖到洞外,朝着凡界狠狠摔去。
“长仪,私放魔神本已是重罪,如今你还死性不改伤害穹禄。本神女便罚你走这无尽天阶,好好洗涤心性。”
“你若还想重回天界,便以凡人之躯,一步一叩首爬上来。否则,我会让天门永远对你关闭。”
随着她话音落下,我面前便升起无数透明天梯。
又是这样!
先前,穹禄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冲她哭两声,她便以罪神之名,将弟弟送进了幽冥狱。
如今,他自己往池子里跳,她便误将我当成弟弟,要我跪爬天阶。
芙姝,在你心里,弟弟究竟算什么?
我站起来,一步狠狠踏在台阶上。
刚要冲破封印去擒她,就听周遭百姓提起神祭,为百姓赐福之事。
“又是这个罪神,现在回神宫,是想参加神祭,接受我们万民香火供奉?”
“他不配,我们也不需要这样的罪神赐福,滚下来!”
“滚下来。”
他们手中握着鸡蛋,石子,扁担,纷纷朝我扔了过来。
“是你私放魔神让我们日夜不得安宁,你不配为神。”
“去死,包庇魔族,屠我百姓,还想参加神祭?”
听着他们口口声声称呼弟弟为罪神,我止不住的想笑。
这群愚蠢的百姓,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神祭其实不过是一场交易。
天地之初,神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
他们以群而居,将百姓视为弱小的同族,予以庇护。
受到恩惠的百姓不知该如何报答,于是以香火供奉。
百姓为这些神起了名字,配了官职。
渐渐地,神似乎被百姓支配着,成了有等阶有争名夺利之心的傀儡。
他们用香火值来代表自己对人间做出的贡献,他们惧怕被世人遗忘,于是百年举行一次神祭。
更有甚者,他们甚至会因为香火减少而放出灾祸,再现身平定。
他们享受着世人的仰望,却又惧怕被遗忘。
唯有弟弟不一样,他用命爱着世人。
封印我法力后,他明明有着天地无匹的法力。
可他担心与神众开战让凡间受劫,于是宁可被折磨至身死道消,也不肯动用丝毫法力去抵抗。
可如今,被弟弟无私相护的世人,却黑白不分的唤着他罪神!
我的弟弟,看着现在这一幕,你可曾后悔,可曾觉得不值?
石子擦着眉心而过,带起一阵疼痛。
我突然很想知道,这群愚蠢的百姓知道真相后,又会是怎样一副面孔?
于是,我冲靠我最近的老妇人邪笑。
“你们越是不让,我偏是要参加,你们能奈我何?”
话落,我一口气上了数十台阶。
身后的咒骂被我遥遥甩在身后!
踏过的台阶在消失,而前路无穷无尽。
百阶过后,天阶越来越难走。
不仅要承受天地威压,还有带着雷电的云在周围飘荡。
不过,魔族的黑水涯我都爬过,这天阶于我又有何惧?
三日后,我十指指甲翻飞,后背血肉模糊站在最后一层台阶前。
穹禄站在前面,拦住我去路,笑得满脸得意。
“师尊,神女念及旧情,说这剩下的台阶不用您爬了,特令我们来接您。”
我还来不及说话,四位星君便出现在我身边,拽住我朝下飞。
到瑶池台,他们将我扔进仙池里。
我敏锐的感觉到这水似乎不太对劲,匍一接触到伤口,一股酥麻感便导向四肢百骸。
身体越来越无力,我忙到岸边,奋力想往上爬。
穹禄却抓着我的手将我往池子里推。
“师尊,您身上太脏了,还是先在这仙池里泡泡吧,对您的伤口有好处。”
“另外,神君吩咐了,您从幽冥狱出来,为防止您身上有邪气残留,让四位星君替您好好检查检查。”
他扫了四位星君一眼,笑的邪性。
“那穹禄就先不打扰师尊了,告退。”
他转身后一抬手,瑶池周围的四风帘尽数被放了下来。
白虎星君一改方才的严肃,漫步蹲在了池边。
他掐住我的脖子,笑的几分轻蔑。
“神君此态,倒是比在幽冥狱时顺眼几分。”
“吾早就告诉过神君,莫要太过冷傲。”
他身后的北斗星君沉着脸拿出一个墨绿色瓶身,往前走了几步。
“好了,先办正事吧。”
“神君莫要怪我等,我等当初在幽冥狱也是鬼迷心窍,如今把柄在那穹禄手中,此事,也是不得已为之。”
说罢,他瓶身倾斜。
一股股带着黑气的水淌入池中。
白虎星君猛的从池边弹开,“北斗,你他妈倒是打声招呼,想害死我不成?”
北斗撇了他一眼,一副看他不上的模样。
黑气聚在我周身,一点一点渗透进我的身体。
我笑起来,“你们想让我引魔气入体,栽赃后杀了我,对吗?”
北斗神色一凝,眼神防备的盯着我。
“倘若我是神,确实会中你们的招,只可惜......”
我笑容一收,魔气突然疯狂涌入我体内。
北斗震惊过后,眼神露出惧怕,冲着其他三人怒吼。
“不好,快跑。”
可惜不等他们动作,我已轻易破开眉心封印,魔气化丝,将四人团团包裹。
他们极力用神力抵抗,魔气所化的茧却依旧收缩着。
白虎还没反应过来,赤红着一张脸冲我求饶。
“长仪,长仪神君饶我等一命,我等下次再也不敢了。”
“长仪神君,这一切也不是我们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都是那蛇妖的错啊。”
“闭嘴。”
北斗斥了他一句,再看我,眼神冷厉。
“你不是长仪,你是那个魔种。”
我冲他笑笑,“放心,我不会杀你们,只是,你们加诸在我弟弟身上的,一样也跑不了。”
我话落,魔茧骤然收紧,四星君痛苦的哀嚎,魔气就趁着这个时机从他们口鼻侵入肺腑。
魔茧散去,只余四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北斗先时还能坐起来打坐,但很快,他聚起的法力就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拍去。
是个狠角色,知道魔气侵入心脉便再难救,直接自断神脉。
其他星君见此,有样学样。
只可惜,这还不是我对他们最终的惩罚!
将四人收进琉璃珠后,自封魔气。
重新站在两仪殿前,我轻抚门上的纹路。
这是弟弟亲手所刻,如今,却已面目全非。
推开大门,穹禄闻声跑过来。
“神女,您......”
满面喜色在看见我时瞬间收敛。
“师尊?”
“你竟还没死?”
我轻笑着往前,“这么想我死?不装了?”
穹禄冷哼一声,神情也变得狠厉。
“是,我想你死,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明明知道神女不爱你,还要死乞白赖在她身边,你怎么就这么贱?”
“什么狗屁天生神格,你凭什么?”
“凭你在幽冥狱胯下忍辱?还是凭你神骨尽失与凡人无异?”
“所以,是你鼓动的他们?”
我问的轻描淡写,但实则内心杀心已动。
他的话,让我又想起在长生书里看到的一幕幕,仿若亲身感受。
穹禄恍然未觉,反而笑的越发猖狂。
“是,你自命清高,以为众神都待你和气,殊不知他们早就看不惯你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不过稍微挑拨了两句,他们就恨不得杀了你。”
“不仅如此,你不是最珍视与你弟弟的一切吗?你看看这庭院。”
“看见了吗?你所珍视的一切,仅仅因为我一句话,就被你所爱的神女毁之一旦。”
我的视线随着他话扫视庭院,昔日弟弟架的秋千没了,栽的那颗桃树也只剩了半截树桩。
明明,那小丫头马上就能生出灵智,化出灵身了!
芙姝是什么时候砍的它?
见我情绪低落,穹禄继续挑衅。
“是不是很心疼?”
“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将你拉下神坛,我要你受尽世人唾弃,要你不得好死。”
我低低叹了口气,“这世间终是连最后一处让我安心之地都没了。”
“小蛇妖,你该死!”
周身法力翻涌而起。
穹禄非但不怕,冲我诡谲一笑,冲我身后大喊。
“神女救我。”
芙姝的动作很快,我只是愣了一瞬,背后就猛的发疼。
她手持法剑挡在穹禄身前,剑尖血珠滴落。
她冷冷看着我,再度扬起手中的法剑,“长仪,你疯了不成?”
穹禄从地上爬起来,慌张的躲到她身后抓住她衣袖。
“神女,师尊,师尊他要杀了我。”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跟神女走的太近,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神女......”
话音未落,他吐出一口鲜血,昏死在芙姝怀中。
“穹禄,穹禄......”
芙姝焦急的叫了他两声,收了法剑,将他护在怀里飞回神殿。
我动了动肩膀,后背的伤口附着着雷电之力,似乎并不能轻易愈合。
我跟着往里走,刚到门口,芙姝就冲了出来。
她拽住我的手腕,语气急切,“穹禄的神桥断了,你的血蕴含天地之力,一定可以替他重续神桥。”
闻言,聚集在指尖的法力骤然散去。
见我迟疑,她以为我是不愿意,握住我的手又重了几分。
“长仪,穹禄的伤本就是因你而起,你难道还要推诿?”
“我答应你,只要你这次救了穹禄,我就......”
“好啊,我给就是了,不就一点血吗?”
我冷冷打断她的话,嘴角勾起来。
推诿?
不,我怎么会拒绝这么好玩的事呢?
一个妖族,要喝我魔神的血?
芙姝还在发愣,我已经踏步进了房。
我拿过一个碗,毫不犹豫的割开手腕,放了近乎半碗血。
芙姝回神走到桌边时,我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穹禄,将碗递到她面前。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端着碗到了床边。
我看着她温柔的将穹禄扶起来,眼看血喂到穹禄唇边,我忍不住低笑了声。
“芙姝,我劝你要不再想想,真的......要给他喂我的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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