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茉茉许淮远《订婚宴上,苗族蛊女争做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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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进行了一半,
许淮远那个苗寨长大的青梅阿雅这才匆匆赶到。
她一身银饰叮当作响,一屁股就坐在了我刚离开的位置。
——那是新娘子的主位。
看见桌上的菜肴,她立刻皱起眉:“淮远哥,她不知道我们苗家的规矩吗?”
“订婚见血腥,是要触怒山神的!这一桌子,不吉利。”
许淮远一听,立马叫人撤菜。
还笑着哄她:“别气,她城里人哪懂这个?还是你细心。”
阿雅这才笑开了颜。
她掏出一个绣袋,亲手戴在许淮远手上。
然后竟直接抢过我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泼。
“这杯合卺酒,我替你们敬神了。这样,山神才认你这半个苗家媳妇。”
她那个阿妈对着许母低语:“瞧见没?还是阿雅这样的蛊女和淮远小子最配。”
我看着被泼掉的酒,被换掉的席,还有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
心如死灰。
我一把摘下订婚的玉佩,拍在许淮远面前。
“看来你这婚,不是跟我订的,是跟你们寨子的山神订的。”
“这福气我不要了,你和你的护身符过去吧。”
说完,我扯下头纱,在满场目瞪口呆中,扭头就走。
订婚宴进行到一半,许淮远那个苗寨长大的青梅阿雅才姗姗来迟。
她一身银饰叮当作响,也不理会司仪正在进行的流程。
径直一屁股坐在我刚离开的椅子上。
——那是属于新娘的位置。
满座宾客安静下来。
只剩下她身上的银饰那如山泉敲击岩石般的“叮叮”响声。
阿雅扫了眼满桌菜肴,眉头立刻蹙起:“淮远哥,她不知道我们苗家的规矩吗?”
声音清亮,带着山泉般的泠泠质感。
“订婚宴见血腥,是要触怒山神的。”她指尖划过那道胭脂鹅脯,“这一桌子,不吉利。”
我刚想开口说话。
许淮远就立刻招手叫来服务员:“撤了,全部撤掉。”
那样子,像是生怕阿雅露出一丁点的不开心。
许淮远转头对她笑,语气软得像在哄孩子:“别气,她城里人不懂这些。还是你心细。”
阿雅这才展颜一笑,从腰间绣袋取出个香囊,亲手系在许淮远腕上。
“戴着这个,山神会保佑你。”
我站在一旁,手中的捧花快要捏碎:“淮远,这是我和你亲手定的菜单。”
“况且这大喜日子,怎么能一点肉都没有?”
我额角突突直跳,在场的不止有他苗家的亲戚朋友。
还有我这边的饮食正常的亲朋好友。
他这样临时撤掉早准备好的饭菜,把我苏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许淮远这才看向我。
他伸手牵住我,语气诱哄地安抚道:“茉茉,乖。阿雅熟悉寨子的规矩,听她的没错。”
阿雅像是得了令箭,昂起下巴高傲地对我说:“你一个外姓女人能在寨子里举办订婚仪式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了。”
“现在还敢忤逆我们的习俗?”
我捏紧了拳头,话里话外说得像是他们的地盘一样。
可这寨子分明是多民族混住。
而许淮远的家人,也并非苗族人。
我还想说话,许淮远立马搂住我的腰附和:“阿雅你别在意。我们愿意遵守的。”
然后低声在我耳边说:“乖茉茉。他们家对我家有恩,你就迁就一下吧,我求你了好不好?嗯?”
188的高大男人就这么低眉顺眼,湿漉漉地看着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想让他难做。
便深吸口气,无声点了点头。
阿雅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但下一秒。
她突然转向我,直接夺过我手中的合卺酒,手腕一扬——
清冽酒液泼洒在地,在红毯上洇开深色痕迹。
“这杯酒,我替你们敬神了。”她仰起下巴看我,银项圈在灯下泛着冷光,“这样,山神才认你这半个苗家媳妇。”
我盯着地上那滩酒渍,想起今早70岁的管家何叔特意从老家赶来,
红着眼眶说这酒是我外婆亲手酿的,祝福新人长长久久。
外婆身体不好,要等正式婚礼才能亲眼看到我穿上婚服。
这酒,是那小老太太对孙女最大的祝福。
可许淮远却看不出我的不对劲,只是笑笑说:“阿雅也是为我们好。”
而不远处。
阿雅那个穿着苗绣盛装的阿妈正对许母低语,声音不大,却刚好能飘进我耳朵:
“瞧见没?还是阿雅这样的蛊女和淮远最相配。城里姑娘,守不住我们寨子的福气。”
我看着被泼空的酒杯,被撤换的席面,还有许淮远注视阿雅时专注的侧脸。
心一点点沉下去。
伸手,慢慢解下订婚玉佩,轻轻放在许淮远面前。
“看来你这婚,不是跟我订的,是跟你们寨子的山神订的。”
声音很静,像结冰的湖面。
他猛地回神:“茉茉你别误会,阿雅只是——”
“这福气我不要了。”我打断他,抬手利落扯下头纱,“你和你的护身符,过去吧。”
丝绸头纱轻飘飘落在地上。
我转身就走,银饰叮当声和宾客的抽气声都被甩在身后。
许淮远追出来时,我正站在电梯前死死按着下行键。
他握住我手腕,语气急切:“阿雅从小在寨子里长大,很多观念改不了,我代她道歉。可这是我们俩的订婚宴,你真要为一个外人就这么放弃?”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我甩开他走进去,他急忙用手挡住门:
“那株并蒂莲……你忘了吗?我们说好要一起去苍山看它的。”
心口猛地一疼。
那是去年在他老家那寨子里,他指着山崖对我说的话——
“茉茉,等并蒂莲开的时候,我就来娶你。”
他顺势挤进电梯,气息拂过我耳畔:“你不想替你母亲去看看那株莲了吗?”
声音低哑,带着我熟悉的恳求。
我神色一晃,母亲去世那年,我受不住打击到处去旅行。
去看母亲那个小本子上记录的,她想去的地方。
最后一站,就是水城那个小山寨。
而在那里,我遇到了许淮远。
男人一身民族服饰,在青砖小路上浇着花,笑容似阳光般耀眼。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失常的心跳声。
后来我在那短暂旅居,和许淮远很自然的相识、相知、相爱。
他懂我思念母亲的痛,也懂我对母亲想看的并蒂莲的执著。
所以他约定,花开之时,他来娶我。
电梯缓缓下行。
最终我还是被他带回了宴会厅。
门口许父许母焦急等着,一见我便迎上来。
一只种水很好的玉镯子被许母瞬间套到我手上:“好孩子,回来就好,阿雅那丫头不是故意的。在我和你许叔心中,你才是我们认定的好媳妇。”
阿雅远远站着,指尖漫不经心拨弄着腕间银铃,冲我露出个浅淡的笑。
说是歉意,倒像是勉为其难的应付。
流程终于是顺利地走完了。
结束时,许父给我塞了个很厚的红包:“茉茉呀,今天委屈你了。但放心,我们一定会监督阿远那小子好好对你的。”
说罢拍了拍许淮远的肩膀:“阿远,明天寨里的祭祀仪式把茉茉也带去吧。接受下对寨里新人的祝福。”
许淮远搂紧我,重重点头:“我会的爸。”
晚上许淮远在家里格外的缠人,他在新房的每个角落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吻得又急又重。
夜里他要了我好几次,漆黑眼底暗潮翻涌,无比郑重地承诺:“茉茉,我爱你。”
我闭眼承受他重重的力度,心口那根刺,却怎么也拔不掉。
次日晚上,我换上他们寨子的特色服饰一同去祭祀。
却发现主持旁边就是阿雅。
雨露祈福过后,阿雅执意加入“山神垂询”环节。
她手捧一个古朴的陶罐,声音空灵:“新人需以真心应答,方得庇佑。”
她看向许淮远,声音带笑:“淮远哥,山神问,前年丰收节篝火旁,你醉后吻过我,还记得吗?”
全场霎时寂静。
许淮远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了。
他不敢看我,喉结滚动。
最后从牙缝里基础两个字:“……记得。”
我的心被狠狠揪紧。
丰收节,那时我们早已确定关系。
阿雅嘴角微扬,追问的声音更雀跃了:“那山神再问,我成年那年,你在月亮井边发誓,若我二十未嫁,你便娶我。确有此事吗?”
她眸子水雾蒙蒙,带上了一丝可怜。
许淮远猛地抬头,最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有这件事。”
阿雅脸上,朝我露出胜利的笑。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我猛地转向许淮远,声音都在发颤:“许淮远,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狗屁山神。
我现在只信他亲口的回答。
许淮远脸色煞白,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刺耳。
阿雅却轻笑起来,假惺惺地劝:“苏茉姐。既然你和淮远哥都准备结婚了,何必较真呢?不过我们寨子里啊,诺言,胜过一切。”
言下之意,既然要和许淮远结婚,那就别计较太多。
只不过,那便是捂着耳朵自欺欺人。
“我问你了吗?”我冷冷打断她,目光死死钉在许淮远身上,“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他被我逼得无处可逃,终于艰难开口:“茉茉,那时小时候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丰收节那次,我醉了,根本记不清。”
“喝醉了?”我几乎笑出声,心口像被冰锥子狠狠砸穿。
“喝醉了就能成为你越界的借口吗?许淮远,当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他慌了神,想来拉我,被我狠狠甩开。
阿雅见状,上前一步带着哭腔道:“淮远哥,你看她!山神面前,她一点都不尊重我们的传统,一点都不信你!这样的心性,怎么得到山神的祝福?”
许淮远显然被弄的心烦意乱。
他扭头冲阿雅低吼了一句:“阿雅,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这是他第一次,对阿雅语气那么重。
然而,这下彻底点燃了炸药桶。
阿雅瞪大了眼睛,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一把将腕上那只做工古朴的银镯子褪下,狠狠摔在地上!
“许淮远,你为了她凶我?好!好啊!那你们许家的烂镯子,我也还给你!”
说罢她决绝转身,推开人群,哭着跑了出去。
“阿雅!”许淮远脸色剧变,然后咬咬牙对我说了一句,“茉茉,你等我!她这样跑会出事的!”
便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留我一人,如同笑话。
没过多久,许父许母匆匆赶来把我带回了家。
许母低声安抚:“好孩子,受委屈了,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
老屋里,许母给我倒了杯茶,叹息着解释:“茉茉,你别怪阿远,他……他有他的难处。”
“十几岁那年,他有次在山中遇险,是阿雅不顾危险把他从野猪口里拖出来的,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
“从那后,阿远便对阿雅千依百顺。”
她的话像块沉重的石头,暂且压下了我翻涌的怒火和绝望。
原来还有这层救命之恩在,他才会如此纵容?如此紧张?
心情稍微平复,理智回笼。
脑中闪过和许淮远珍贵的点滴。
我告诉自己,那就等他回来,若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诚心的解释,我就试着去理解。
那一夜,我盯着窗外寨子里的灯火一盏盏熄灭,直到天际泛白。
许淮远彻夜未归。
没想到,等来的不是解释。
第二天中午,门被猛地撞开。
许淮远一脸寒意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阿雅。
他把手机摔在我面前,上面是一个热门视频:【苗寨订婚宴惊现“蛊女”小三,公然争上位!】
评论区早已沸腾:
【这阿雅是寨霸吧?人家订婚她摆什么谱?】
【救命,一口一个山神,道德绑架玩得真溜!】
【新郎你是不是被下蛊了?这都不护着自己老婆?】
【还蛊女呢,我看是茶女!】
【小姐姐快跑,这寨子风水不行!】
【心疼准新娘,这哪是订婚,是渡劫啊!】
许淮远双目赤红质问我:“苏茉!你太过分了吧?”
“有什么事冲我来!把阿雅推到网上让人网暴?你看看她被骂成什么样子!”
阿雅抓着他的手臂泣不成声:“淮远哥,以后我还怎么出门啊?”
我看着这个彻夜未归、此刻对我兴师问罪的男人。
心,彻底沉了下去。
我抬眼静静看他:“你就这么确定是我干的?”
“所以,你是想分手了?”
“分手?”许淮远眉头拧得死紧:“苏茉!现在说的是你把阿雅挂到网上的事!“
“况且阿雅心思这么单纯,怎么可能得罪别人?”
“心思单纯?”我几乎要笑出眼泪,“许淮远,你眼瞎也要有个限度!”
阿雅立刻扯住他衣袖,假惺惺为我求情:
“远哥,别为了我和苏茉姐吵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碍了苏茉姐的眼……”
她边说,边状似无意地抬手。
腕上那枚深色藤镯好像无意蹭过许淮远脖子。
许淮远身形一僵,随即眼神变得浑浊固执,情绪更激动了:“苏茉!道歉!”
他护着阿雅,表情心疼得要命,
“她不过是想维护山神的规矩!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我看着他格外陌生的模样,浑身发冷。
“不是我做的,那视频角度根本不是我能拍到的。许淮远,你连我都不信吗!”
许淮远语气却斩钉截铁:“除了你。没人会这么恨她了,道歉!”
阿雅往前一步还装作劝他:“算了淮远哥,姐姐她……”
我看着他毫无理智的偏颇,以及阿雅那眼底的一丝得意。
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我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猛地抬手——
“啪!”
一记耳光,清脆地甩红了阿雅的脸。
“苏茉!”许淮远目眦欲裂,立马狠狠推开我。
腰部狠狠撞在鞋柜边角上。
却不及心痛万分之一。
这时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一堆人簇拥了进来。
“远哥!”“阿雅没事吧?”
是几个寨子里的青年男女和阿雅的几位长辈,以及许父许母。
“卧槽!你敢打阿雅?”
“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阿雅是我们寨子的明珠!”
“就是!没有远哥,你在这寨子算个屁!”
“心这么毒,难怪山神不认你这个媳妇!”阿雅的母亲上前用那浑浊的老眼死死地剜着我。
用几句浓重口音的话诅咒般低语:“你会遭报应的!”
许母见状急忙拉住我,低声劝:“茉茉,忍一忍,寨子里的规矩,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乖,快低个头,这事儿就过去了……”
阿雅看了我一眼后,飞速扑到她阿妈怀里,哭得更加凄惨:
“阿妈!我只是想让他们得到山神的祝福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母亲脸色更沉,古怪的口音带上警告:
“外来的姑娘,心肠太硬!山神已经不悦,你还要欺辱寨子的女儿?”
“是不是非要我们请出‘蛊’,你才肯罢休?”
旁边几个老人跟着附和,眼神不善。
“对!请蛊!让她知道厉害!”
许淮远更是冲来死死抓着我的手,怒吼:“还没疯够吗!苏茉!”
我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一群人,以及被莫名影响失去理智的许淮远。
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
我猛地抬手——“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许淮远脸上。
许淮远彻底被打懵了。
全场死寂。
我一把从颈间扯出一条银链。
上面坠着枚古朴大气的玄色令牌,刻着一个苍劲的“苏”字。
我眼神如刀地扫视全场:“下蛊?”
在阿雅母亲惊骇的注视下,我一字一句道:“老巫婆,认识这辟邪令吗?”
“这……”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那么眼睁睁看我掏出手机:
“赵秘书,立刻终止‘水云间’苗寨开发项目的投资!”
“还有,马上叫寨子的草鬼婆上来许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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