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直播虐婆婆涨粉数万后，我遭全网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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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抖音只有26个粉丝。
直到我上传了一个七秒的视频。
视频里，满头白发的婆婆跪在地上，正用手抓拾打翻的稀饭。
我在镜头外轻笑：「妈，你怎么像咱家狗一样，净吃地上的东西啊？」
一夜过后，我涨粉两千。
视频评论和后台私信都炸了。
「畜生！你不是人！」
「谁人肉一下，老子要替天行道！」
我没有理会，反而变本加厉。
很快发布第二个，第三个视频。
粉丝数很快破万，骂声如海啸。
「这是儿媳和婆婆？她家的男人死了吗！」
「肯定是摆拍啊，就是为了红不择手段！」
我看着屏幕，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摆拍？男人？
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视频里的老人低着头看不清脸，满头白发，身形佝偻。
孱弱的身子正跪着，两只手捧起洒落在地上的稀粥。
米粒从她枯瘦的指缝里滑落。
镜头外，我的声音听起来尖刺又邪恶：
「妈，你怎么像咱家的狗一样？」
老人的身子不甚明显地抖了两下。
我的语气更放肆了：「怎么净吃地上的东西？」
不足十秒的视频，一夜过去，播放量破了百万。
网友们无意间刷到一个没有头像的账号，连名字都是乱码。
可就是这个乱码，却在半夜，古怪地发了一条让许多人义愤填膺的视频。
我看着后台源源不断的私信辱骂：
「老人家做错了什么？」
「你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别让老子查到你个人信息，查到了你绝对跑不了！」
看着这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我勾唇一笑。
截了个图，是后台999+的私信。
然后又猖狂地发布一条图片动态，配字：
「我怎么收拾我自己婆婆，和你们有关系吗？」
「有那功夫管闲事，还是先好好伺候自家的婆婆去吧！」
这一举动更是惹着不少人跳脚。
不等他们投诉举报，我的第二个，第三个视频来势汹汹。
第二个视频时长十五秒。
镜头外，我将一盆冷水踢到婆婆脚边，扔进去几件破旧内衣。
命令道：「用手洗干净，洗衣机不废水不费电吗？」
婆婆的手指伸进盆中，飞快地一蜷缩，像是被冷水冰到。
见状，我嗤笑一声：「装给谁看！」
婆婆瑟缩着将手浸到刺骨的水里，十指很快变得通红僵硬。
可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搓洗。
第三个视频时间更长了些。
饭桌上，婆婆正在埋头扒饭。
我将啃完的鸡腿骨头随意丢到脚边，狗飞快跑过来想要啃食。
我抱起狗，亲昵道：「乖乖，咱不吃哈，妈妈一会儿给你吃肉肉。」
转头却重重踢一脚婆婆的凳子，呵斥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捡起来！你不是最爱啃骨头吗？」
婆婆立马起身，蹲下来，伸出了手……
打那以后，我的抖音图标上的999+数字就没有消失过。
粉丝从26个，迅速跳到五位数，并且还在疯狂上涨。
点赞、评论、转发……所有的提示都在爆炸！
每一个视频下头，都伴随着粉丝数的飙升和骂声的升级。
评论从五千、八千、一万，涨到五万加。
「这女的真心机，只拍自己婆婆，自己的脸是一丁点儿都不漏！」
「谁知道镜头后头是什么猪猡长相！」
「她是怕露脸之后被人肉吧。」
「兄弟萌，老子找人搜这贱人的IP了，找到了同城代打！」
群情激愤中也有几个异样的评价：
「先冷静一下，我觉得这是博主有意为之，现在法治社会，互联网又这么强大，谁会这么傻让全网看自己打婆婆啊！」
「放屁吧，这就是傻逼想要起号罢了，别让她得逞！」
还有网友提出质疑：
「我想知道这家就儿媳和婆婆两个人吗？家里男人死去哪里了？」
「哼，这要是我女人，这样欺负我妈，我早把她给打死了！」
视频评论下如此混乱，我的后台私信更是惨不忍睹。
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威胁，像污水一样涌来。
我的手心渗出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一种混合着罪恶感和奇异兴奋的颤栗。
我打开卧室门，看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婆婆。
计划，开始了。
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
我那个乱码账号很快被投诉举报。
可我没有泄气，转头又开了好几个小号。
不仅把视频重新上传，而且还嚣张地配上文字：
「粉丝宝宝们，还想看我怎么收拾家里的恶婆子？点赞最高的宝宝可以定制哟！」
这一举动把不少网友气得发抖。
随后我上传的又一个视频，则更加激起了全网的声讨浪潮。
这一次，面对直白镜头的，是婆婆一双老态龙钟的眼睛。
她的眼皮耷拉着，上面密布沟壑纵深的纹路，眼里堆满了热泪。
「艹！这女的这次学聪明了！」
「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想出名发财想疯了吧！」
因为我给婆婆戴上了口罩，没有把她的脸完全暴露。
之前的几个视频也是，不光拍摄的光线角度都很业余，而且镜头也十分模糊，导致网友一直没有看出来婆婆的长相。
网友们看到，这个被恶毒儿媳折磨的可怜老人，颤颤巍巍地开口：
「网，网友们……其实视频……视频里都不是真的，是，是我和我儿媳演，演戏骗，骗大家的……」
婆婆的声音含含糊糊，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我还很「大意」地在镜头外暴露我的声音：
「念啊！我不是给你教过了，快念！」
婆婆瑟缩了一下，似乎镜头外有人对她扬起了巴掌，这个躲闪的动作已经成为了下意识的行为。
然后婆婆僵硬地笑了笑，口罩没有遮住的眼睛弯了起来。
这一举动让她的模样看起来更加可怜。
网友们气炸了：
「靠，这个老太太是被威胁了吧？肯定没错，我听到她儿媳的声音了！」
「不是，就不能报警抓了这娘们吗，这已经犯法了吧？」
「真不敢想象这个奶奶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看不下去了！快点举报！」
又一个小号被举报之后，我没有急着再开新号。
家门打开，我吃饭的动作慢下来。
两个男人红着脸，你推我搡地进了屋。
顿时整个屋子都充满酒臭味。
「没看到我们喝醉了！快点过来扶人！」
丈夫醉醺醺地开口，声音嚣张又恶劣。
「都死了吗！」
婆婆迈着快步从厨房跑出来，上前去扶人。
只见公公吐了自己一身，衣服上都是难闻的污秽。
婆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弱小的身子扶住瘫软的男人就往屋里拖。
公公好像心气不顺，一把撕扯住婆婆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地还在说着什么。
丈夫看到我还坐在饭桌上，手里抱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周晓宇，还不给老子滚过来！」
我依然没有动作。
丈夫高程这下真的怒了，他三步并作两步，颠三倒四地冲过来。
一把攥住我的马尾，酒臭味扑面而来。
「你想造反？」
我没害怕，更没发火。
而是勾唇一笑，神神秘秘地附在他耳边说：
「老公，我给你说，我成网红了！」
「真的？你没骗人？」
丈夫抱着我的手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看着我那个乱码的小号，上面有关婆婆的几个视频，播放量全都破了千万，后台私信无数。
刷新一下，粉丝数就在蹭蹭往上升。
「这……这行么？」
高程虽然嘴上迟疑，可眼中的贪婪快要溢出来了。
我神秘一笑：「怎么不行，都有好几个商家来找我打广告了！」
「广告？是不是能挣钱？！佣金给多少！」
他酒一醒，我就跟他分享了这个大好消息，原本想要撒酒疯的男人，一听见我的话，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我比了个数，高程嘴里骂了一声脏话。
「来钱这么快？」
「那当然！」
我抢过手机，告诉他我的计划。
「我跟你说啊，你不懂起号的门门道道。不过没关系，你就按我说的做，你看现在粉丝都已经五位数了，等积累的量再多一些，我们直接直播！」
高程瞳孔虚了焦，已经开始畅想起白花花的银子和骄奢淫逸的生活。
他翻起身，按耐不住兴奋。
「没问题！我听你的！」
而我给高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咱们的计划，别告诉你爸你妈。」
他不解：「啥意思？为啥？咱们都照着剧本演了，不告诉他俩万一演不好咋办？」
我听罢，笑容里露出了三分讥诮。
「你傻呀，你爸妈没什么文化，告诉他们有剧本了他们万一有压力演不好怎么办？」
「现在的视频，要的就是真实感，咱们就按照日常的样子来，越真实，越可信！」
高程一想也对，自己爸妈大字不识几个，教是教不会的。
「万一我爸真动手了咋办？」
「呵，你爸假动手过？」
我斜睨他一眼，「你是不是酒把脑子喝坏了，你爸动手了你就过去阻拦啊，拳头落到你身上，你孝顺儿子的形象不就立住了嘛！」
「对啊！媳妇，还是你聪明！以前咋不知道你还有玩互联网的本事呢！」
高程激动地扑上来，被我轻轻一挡。
「喝了酒臭死了，赶紧洗澡去！」
男人乐颠颠地跳下床，嘴里哼着歌去洗漱了。
而我又一次打开账号，先前还对着男人微笑的脸迅速凝固起来。
昏暗的小屋。
公公又喝多了，劣质白酒的气味夹杂着恶心的汗臭。
婆婆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鸡汤慢慢地走过来。
却被自己儿子「不小心」碰到肩膀。
一碗滚烫的汤洒在地板上，也溅了婆婆一手。
她「啊」一声短促惊呼，像被烫到的老鼠，身子立马佝偻起来。
「老不死的！碍手碍脚！」
公公骂骂咧咧，摇晃着扑上来，作势扬起了自己的巴掌。
高程一个大跨步冲过去。
公公的巴掌落到了他的脊背，他疼得呲牙咧嘴。
却不忘搂住自己的母亲。
「爸！咱妈辛辛苦苦熬的汤，打翻了就打翻了呗，你干什么还打人呢！」
我站在三人身后，举着手机将三人的背影拍下。
公公涨红的侧脸在手机镜头下显得丑陋又可怖。
只见他停顿三秒，紧接着拳头如暴雨一般落在自己儿子身上。
「你个狗日的，我让你挡，我让你给她挡！我今天你俩一起揍！」
高程被自己父亲的残暴吓到，愣在原地，怀里还护着僵硬的母亲。
下一秒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哀嚎起来。
那拳头一个不落地由他全部承受。
他谨记我的叮嘱，不能在视频里呈现他们父子真正虐待人的场面。
要不然，他的发财梦，就得晚一点儿实现了。
在我的剧本安排下，这种「儿子替母亲阻挡父亲的殴打」戏份，演了不下五回。
毕竟就他爸这个阴晴不定的性子，今天天气不好都得揍人一顿。
而高程也挨了好几次暴打，身上留下不少伤痕。
终于，在我宣布又一条视频作废之后，他开始沉着脸抱怨起来。
「你是不是耍我呢？老子挨了这么多巴掌，你跟我说一个视频都没拍出来？」
我皱眉，「你以为网友是傻子？你自己不看看视频里你们仨演起戏来有多僵硬，你那词说的都快把我鸡皮疙瘩都说起来了，谁能信！」
高程装模作样抱着他母亲心疼的模样，让我看得连连发笑。
「连我都看不下去，你觉得能有人买账吗？」
「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沉思几秒，忽然压低了声音。
「要不然……我们假戏真做怎么样？」
高程抬起头，「……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