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许秀英周伟强《丈夫装穷十八年,只为资助贫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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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夸我有福气:“老公老实,工资卡上交,一分钱掰两半花!”
我也认命,守着清贫,甘之如饴。
去年儿子急需手术,家里积蓄见底,手术费就差五千块。
我求遍亲友,看尽白眼,尊严被踩进泥里。
老公只说没钱,让我自己想办法。
最终,我含泪卖掉母亲留下的金镯子,才救回儿子一条命。
直到我意外翻到了丈夫的账本。
卡地亚戒指,蒂芙尼手链,甚至有一只需要配货五十万的爱马仕手提包。
我拿着这些冲到丈夫面前想要质问,却被儿子拦了下来。
“妈,我们班小雨她家里条件不好,爸只是好心帮助她,你能不能有点爱心?”
一旁的丈夫也深以为然,“钱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给她怎么了?”
“人家小雨是清北苗子,当然要用些好东西。”
“你除了哭穷、伸手要钱,还会什么?离了我,你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我心如死灰,自豪了十八年的生活,居然是个笑话。
1
丈夫随手把刚摘下的脏外套扔给我:“愣着干嘛?赶紧去把饭做了,小雨晚上还要来家辅导天宇功课呢!”
儿子也理所当然地附和,“就是,妈,快去做饭吧,别耽误小雨时间!”
他们说得理所当然,认定了我是他们的住家保姆。
心像被钝刀子反复割着。
当年,他不过是个穷小子,一个月拼死拼活挣五百块。
人人都说我傻,放着家里介绍的体面人不要,非要跟他。
可我看中他老实肯吃苦,更看中他把那皱巴巴的五百块里,愿意给我三百块的真诚。
“秀萍,跟着我,苦不了你太久!”
我信了。
顶着全家反对,断了娘家路,死心塌地嫁给他。
这些年,从出租屋熬到这套房,他工资翻了十倍不止。
可是除了买菜钱,多一分都不愿意给我。
他总是说,要在外面应酬,孩子也要上学,爸妈身体也大不如前……
我信以为真,抠着每一分钱过活,馒头配咸菜是常态,一件旧外套洗得发白,贫血晕倒也舍不得看医生。
原来……这一切的“没钱”,都是假的。
他赚得越多,给我的越少,省下的金山银山,竟全填进了那个叫林小雨的“贫困生”口袋里。
而我,连给儿子救命,都得靠卖母亲的遗物。
我站着没动,没接那件脏外套,任由它滑落在地。
“饭,谁爱吃谁做。衣服,谁爱洗谁洗。这保姆,我不当了。”
丈夫和儿子同时愣住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许秀英,你发什么疯?”丈夫反应过来,脸色铁青,指着我的鼻子吼,“不洗衣不做饭?你想上天?别忘了,是谁给你饭吃,给你屋住!”
我想起儿子手术那晚,我守在冰冷的走廊长椅上,饿得胃绞痛,却连一碗素面都舍不得买,只敢灌几口医院免费的白开水充饥。
我心如刀绞,闷声开口:
“离婚吧。”
“什么?!”丈夫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离婚?就凭你?离了我,你拿什么活?去喝西北风?还是回你那早就不认你的娘家摇尾乞怜?”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我告诉你许秀萍,这房子是我的,这家里的一针一线都是我的。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赏你的?离婚?你一个黄脸婆,离了婚谁要?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求我!”
“离婚?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周伟强嗤笑一声,满脸不耐烦,“不做饭?行!惯得你!”
他掏出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指纹解锁,点开外卖软件,手指飞快划拉着屏幕,嘴里还嘟囔:“啧,这家的日料天宇念叨好几天了…行了!”
他头也不抬,把手机屏幕朝我一晃,上面显示着某高档日料店的下单界面,“订单下好了,待会外卖到了你去小区门口拿一下。”
说完,他似乎觉得“恩典”不够,又点开微信,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几下。
我口袋里的旧手机震动了一下。
掏出来一看,是他发来的微信转账:¥500。下面跟着一条冰冷冷的文字留言:“跑腿费。省着点花,别又哭穷。”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我想立刻点下“退还”,却发现他已经收起手机,转身走向书房,只丢下一句,“快点去拿,别让天宇饿着。”
客厅里,正在打游戏的周天宇头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嘴里却凉飕飕地飘出话:
“爸,你给她转钱干嘛?她又不缺钱花!天天在家待着,五十块还不够?”
“我看她就是闲的!刷那些短视频刷傻了,学人家搞什么‘女性觉醒’,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她又不像小雨姐是超级学霸,靠自己也能过得好。”
“要我说,你干脆就答应她离婚得了!她一个没文化、没工作的家庭妇女,离了婚谁看得上?连当保姆人家都嫌她手脚慢!到最后,还不是得灰溜溜回来,求着你收留她?”
周伟强在书房门口顿了顿,没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算是默许,随即“砰”地关上了书房门。
2
儿子的话深深刺痛了我。
眼前猛然闪过一张旧照片,穿着学士服的我,站在北大的礼堂前,手捧优秀毕业生的证书,眼里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那时的我,是金融系的尖子生,是导师口中十年一遇的好苗子,手握好几家顶尖投行的offer。
周伟强只是系里毫不起眼的一个,他能进现在的公司,全是靠我熬夜帮他修改润色的求职报告。
可是后来呢?
毕业前夕,周伟强老家传来消息,说他父母双双病倒,身边无人照料。
他红着眼眶求我:“秀萍,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那是我爹妈啊!
“他们养大我不容易……你能不能……先帮我照顾一阵子?等我工作稳定了,站稳脚跟,我立刻接你出来,帮你找最好的工作!我发誓!我们俩的未来,不会耽误太久的!”
我信了他的眼泪,信了他的誓言。
我放弃了金光闪闪的offer,收拾行李去了那个闭塞的小县城。
等公婆逐渐好转,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喘口气时,我发现我怀孕了。
周伟强抱着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秀英,我们有孩子了!这是天意。你就在家安心养胎,好好照顾我们的宝宝。外面那些拼杀的事,太累,不适合你。赚钱养家,是男人的责任。”
原来,从让我放弃工作去照顾他父母开始,这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根本就没想过让我有独立的机会。
他用孝道、用爱情、用母爱,一根根剪断了我本该翱翔的翅膀,把我死死地摁在这方灶台边,摁在保姆的位置上。
恨意,从未如此刻骨!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周天宇瞬间像换了个人,游戏也不打了,一个箭步冲过去开门,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热情:“小雨,你来啦!快进来!”
林小雨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带着几分羞涩和感激的笑容。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脚上是款式简单的帆布鞋,头发扎成朴素的马尾,肩上挎着一个看起来用了很久的帆布包。
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甚至带着点“寒门贵女”的坚韧感。
“许阿姨,打扰了。”她朝我微微躬身,声音轻柔,“我来给天宇补习功课。”
若是从前,我定会被她这副“懂事、上进、不卑不亢”的样子打动,甚至心生怜惜。
可现在……
周天宇已经殷勤地把她迎了进来,转头就对我换了副不耐烦的嘴脸,语气充满指责:
“妈!你愣着干嘛?没看见小雨来了?快去倒水啊!用那个新买的玻璃杯!”
这学期开始的时候,儿子和我说,他们班上的林小雨家里条件不好,但学习特别牛。
“她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来帮我补习,帮我提高成绩,我们家适当给她一点生活上的补助,这是双赢。”
原来,是这样的双赢。
赢的是谁?是周天宇有了学霸辅导?还是林小雨坐拥金山一身名牌?
那输的是谁?
是我这个被榨干血汗、被剥夺未来、连儿子救命钱都要靠卖母亲遗物的蠢女人。
我站着没动,没去倒水,也没看那个“崭新”的玻璃杯。
我只是平静地对周天宇说:
“要喝水,自己倒。你的‘双赢’伙伴,你自己伺候。”
说完,我不再理会儿子瞬间涨红的脸和林小雨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
转身,挺直脊背,走回了卧室。
3
卧室门隔绝了外面的虚伪和儿子的聒噪。
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剧烈的心跳才稍稍平复。
恨意烧灼着理智,但这一次,我强迫自己冷静。
报复需要证据,致命的证据。
我拿出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点开购物软件,下单了一个伪装成普通电源插座的微型无线摄像头。地址,就填小区快递柜。
做完这一切,我开始收拾行李。
动作很轻,只拿走了属于我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旧衣服,母亲留下的一本相册,还有我的身份证件和那本压在箱底、早已发霉的金融专业毕业证。
当我拖着那个小小的旧行李箱走出卧室时,客厅里的“补习”似乎正热火朝天。
儿子殷勤的问话和林小雨轻柔的解答交织在一起,听起来无比和谐。
周伟强不知何时也从书房出来了,正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眼神温和地看着林小雨,嘴角带着一丝欣慰。
这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狠狠刺进我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拉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你去哪?”周伟强终于发现了我,眉头立刻皱起,声音带着惯有的不耐烦。
“离婚。”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许秀英!你又闹什么!”他猛地站起来,茶杯重重顿在茶几上,“就为了那点钱?你至于吗?这个家缺你吃缺你喝了?”
“那点钱?”
我停下脚步,转身,目光扫过林小雨手腕上那若隐若现的铂金手链,扫过儿子桌上那部最新款的游戏机,最后定格在周伟强那张虚伪的脸上,积蓄了十八年的委屈、愤怒和不甘轰然爆发:
“周伟强!你摸着良心问问!这个家,是靠你一个人撑起来的吗?!”
“你爹妈瘫痪在床三年,端屎端尿擦身翻身的是谁?”
“寒冬腊月手泡在冷水里洗全家衣服,冻疮烂得流脓的是谁?”
“为了省下你口中那‘几个钱’,一件棉袄穿了十年补丁摞补丁的是谁?”
“你儿子从小到大,生病发烧守夜的是谁?”
“这房子里每一块干净的地板,每一顿热乎的饭,哪一样不是我许秀萍的血汗?”
“你倒好!拿着夫妻共同财产,几千几万地砸给一个假惺惺的‘贫困生’,让她穿金戴银,用着爱马仕,坐着私家车!而我呢?我连给亲生儿子做手术,都得靠卖掉我母亲唯一的遗物。”
提到那个镯子,我猛地看向周天宇,那个我视若珍宝为他付出一切的儿子,声音颤抖:“天宇!你记不记得?去年你急性阑尾炎,家里一分钱都掏不出来。是我,卖掉你姥姥留给我唯一的念想,那个金镯子,才凑够了你的救命钱!”
我多么希望,哪怕一丝愧疚能出现在他脸上。
可周天宇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嫌恶,仿佛我提了一件多么丢人的事:
“妈!你有完没完?不就一个破金镯子吗?又老又土,能卖出去换钱给我治病,那是它的福气!你还想怎样?难道要我感恩戴德一辈子?”
“破金镯子?它的福气?”我的心瞬间被这句话冻成了冰坨。
眼前这个满脸不耐烦的少年,和我记忆中那个会抱着我脖子软软地说“妈妈我爱你”的小天使,彻底割裂。
周伟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大家长姿态,掏出手机:
“行了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来覆去说!不就是要钱吗?喏!”他飞快操作,我的旧手机震动了一下。
微信通知:周伟强向你转账¥20000。
“够了吧?两千块!拿去!买点你喜欢的东西,别再闹了!”他语气带着施舍和不耐烦,仿佛用这点钱就能堵住我十五年的血泪,就能抹平他对这个家、对妻子的所有亏欠。
我看着那刺眼的转账通知,又看了看眼前这对父子,再看看旁边那个“无辜”的林小雨,她微微垂着眼,嘴角却似乎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最后一丝留恋,彻底断了。
“周伟强,”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收起你的臭钱。这点小恩小惠,买不回我妈的镯子,买不回我十八年的光阴,更买不回你和你儿子丢掉的人心!”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拉开门,拖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外面的夜色里。
身后,是儿子厌烦的抱怨:“爸!你看她!给脸不要脸!”
周伟强自信笑道:“不出一周,这个黄脸婆绝对会回来求我们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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