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临夏沈砚白《第100次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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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五年,沈砚白和江临夏一直都没有孩子。
今天是江氏集团成功拿下城东项目的庆功会,也是他们约好一起备孕的第九天。
可当江临夏新招的秘书陆沉舟当众破了合作方一身酒的时候,江临夏的第一反应却是将人护到身后,然后毫不犹豫地指着沈砚白冷声开口:
“沈砚白,还不赶紧给王总道歉。”
他愣了一下,不敢置信。
“什么?”
合作方也皱眉,生气地指着小秘书愤怒开口:
“江总,是这位先生泼的酒,道歉也应该是他来道歉。”
陆沉舟红了眼,求救似地拽了拽江临夏衣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临夏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接着不管不顾地看向沈砚白: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王总敬酒。”
“一杯不行就两杯,两杯不行就三杯,必须让刘总消气。”
“我们不是约好了……”沈砚白刚开口,就被一声哭腔打断。
“江总,我害怕。”陆沉舟捏着江临夏的衣角,要哭不哭:
江临夏宠溺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慰,接着目光越过沈砚白直接看向王总:“还愣着干什么?给先生倒酒。”
沈砚白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
约定好备孕的这段时间,医生叮嘱过这段时间绝对不能饮酒。
可江临夏忘记了,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
周围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看着他的眼神中尽是不值。
沈砚白想拒绝,抬头却看到江临夏对她做了个口型,“和好券。”
当年为了能和他结婚,江临夏曾向他求过99次婚,他也拒绝了她99次。
第7次求婚,江临夏为他包下整个城市LED屏。
那天,所有屏幕同时亮起他们相识以来的照片,最后定格在“我爱你”三个大字上。
江临夏站在广场中央,身后是用十万朵玫瑰拼成的巨大心形。
他拒绝后,她在雨里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高烧到39度。
还有第15次求婚是在他生日那天。
江临夏不知从哪找来他小时候住过的老房子,按记忆复原了他儿时的卧室,床头摆着那个他提过无数次、早已绝版的泰迪熊玩偶。
她说:“我想参与你过去的人生,更想占据你未来的每一天。”
第99次求婚。那是在他父亲病危的医院,她动用了所有关系请来顶尖专家,三天三夜没合眼守在病床前。
当父亲脱离危险时,他终于哭着说“我们结婚吧”。
他被她坚韧的爱打动,答应了。
为了回报这份爱,新婚当夜,沈砚白特意定制了99张和好券。
约定只要这些和好券没用完,他们就永远不分开。
一开始,江临夏很珍惜,一张都没用过。
可后来,短短几年,她就用了98张。
现在,是第99张。
他垂下眼眸,颤抖着伸出手,却在碰到酒杯的时候被江临夏按住手腕。
他心头一暖,却听见她说:
“用大杯。”
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沈砚白强笑着走到合作方的面前。
“王总,我敬你。”
合作方叹了口气,让他喝一口就算了。
可他还是笑着喝完了整杯红酒。
余光正好瞥见江临夏宠溺地看着陆沉舟,声音温柔:
“小笨蛋,下次别跑那么快,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陆沉舟抓着她的手,眼底笑意盎然:
“知道啦江总,你对我真好。”
是啊,对你真好。
喝下的酒水后知后觉呛到了喉咙,刺激得沈砚白眼眶发酸。
没关系。
他对自己说。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天沈砚白起得很早。
他径直走向卧室,从衣柜顶层取下那个已经积灰的木盒。
打开盖子,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张卡片。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一夜未归的江临夏发来的:“那么多和好券,我再用一次,最后一次。”
沈砚白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拿起打火机。
火苗蹿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卡片很快变成了一小撮灰烬。
原来,她不知道,她早就用完了婚礼当晚说永远不会用到的和好券。
沈砚白已经哭不出来,他的心只觉得麻木。
床头柜抽屉里,放着一份已经有些发黄的离婚协议。
江临夏在婚礼当晚签好给他的,说这是给他的“安全感”。
沈砚白翻开协议,在签名处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把离婚协议装进文件袋。
民政局八点半开门,他是第一个到的。
工作人员接过文件,推了推眼镜:“有一个月冷静期,下个月的今天才能正式办理离婚。”
“我知道。”沈砚白点点头。
走出民政局时,他没注意到躲在绿化带后的摄像机。
直到闪光灯突然亮起,三四个记者冲上来把他团团围住。
“沈先生,您是来办离婚的吗?”
“听说江总在外面金屋藏娇,您为什么能忍到现在?”
“这次是因为那个秘书吗?”
他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柱。
记者们推搡着,混乱中有人扯到了他的头发,拽的她一个趔趄。
“我们……”
沈砚白刚开口,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
黑色迈巴赫粗暴地停在路边,江临夏快步冲过来,一把将他拉到身后。
“拍够了吗?”她声音冰冷,“今天谁要是乱写一个字,就等着收律师函。我和我先生感情很好,不要造谣生事。”
沈砚白被她护在身后,鼻尖萦绕着她惯用的那款香水味道。
有一瞬间,他恍惚回到了三年前,江临夏也是这样挡在他前面,呵退那些骚扰他的逼债人。
记者们悻悻散去。
江临夏这才转身,眉头微皱:“你没事吧?”
沈砚白刚要说话,就看见迈巴赫的车窗降下一半,陆沉舟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江临夏立刻快步走过去:“幸好你没下车,不然被拍到就麻烦了。”
沈砚白怔住了,原来她的保护,是为了他。
“上车吧。”江临夏头也不回地说。
车停在别墅前,沈砚白自己开门下了车。
“你家那边环境太差了,你搬过来住吧。”江临夏对陆沉舟说,然后拉着他走到大门前,抓起她的食指按在指纹识别器上。
“要这样,”quot;江临夏半环着陆沉舟,手把手带他操作,“先按指腹,再慢慢滚动到指尖。”
陆沉舟小声惊呼:“我、我弄不好。”
“没关系,多试几次。”江临夏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纵容,“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沈砚白的心猛地一痛。
她居然亲手为陆沉舟打开家门。
这栋她曾经跪在地上发誓“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房子。
“滴,指纹录入成功。”江临夏揉了揉陆沉舟的脸:“真聪明。”
她转身看到僵在原地的沈砚白,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对了,你上午民政局附近干嘛?”
沈砚白张了张嘴,刚要说自己已经提交了离婚协议,陆沉舟突然捂着胃蹲了下去:“临夏,我胃好疼。”
“是不是又没吃早饭?”江临夏立刻慌了神,搀扶着陆沉舟往家里走,“我给你煮粥。”
沈砚白咽下那句话跟着走了进去。
厨房里,江临夏熟练地系上围裙,那条他送的印着“世界第一好老婆”的围裙。
她淘米、切姜丝的动作行云流水,这些都是曾经为了他的胃病特意学的。
“一起吃吧。”江临夏看着沈砚白,嘴角带着笑,“你胃痛,早上是不是也没吃东西?”
沈砚白鼻尖一酸,坐在餐桌前。
他看着江临夏吹凉粥喂给陆沉舟,陆沉舟皱着脸推开姜丝,江临夏宠溺地笑笑,很自然地夹起来吃掉。
就像以前对他做的那样。
“太烫了。”陆沉舟闷声抱怨。
江临夏立刻把勺子送到自己唇边试温度。
沈砚白猛地站起来,“我上楼了。”
他几乎是逃进卧室的,反手锁上门。
背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时,沈砚白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
床头还挂着他们的婚纱照,照片里两人笑得幸福。
江临夏要带陆沉舟出国出差一周,临走前,陆沉舟已经坐在车里等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客厅里的沈砚白,有些诧异他这次竟然没有闹,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真乖。”她笑了笑,伸手牵他,“这次出差回来,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再也不闹了。”
沈砚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江临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轻松地问:“和好券还够用吧?这几天我可能顾不上你,要是生气了,就用几张。”
沈砚白怔了怔,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满意地点头,又捏了捏他的脸:“想要什么礼物?回来给你带。”
“随便吧。”他低声回答。
江临夏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沈砚白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车驶出院子,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偌大的房子彻底安静下来。
他开始收拾行李。
卧室里,他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
客厅沙发的另一侧,却多出了不属于他的衣物。
陆沉舟的内衣、睡衣,阳台的晾衣架上,挂着江临夏临走前亲手洗的衣物,其中一条内裤格外刺眼。
沈砚白记得,她曾经也这样,在他不舒服时,替他手洗弄脏的贴身衣物。
可现在,她的温柔给了别人。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变心为什么会这么快,也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三年,那些承诺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从一开始的崩溃,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的平静。
他真的累了。
江临夏出国后,依旧会给他发消息报备行程。
“老公,这个地方我们之前一起来的。”
“老公,这瓶香水是你当初送我的。”
可她的朋友圈却充斥着和陆沉舟的合照。
机场的牵手照。
酒店的自拍。
餐厅里,陆沉舟笑着喂她吃甜点。
每一条动态,都像刀子一样,狠狠剜着他的心。
这四天里,他以为自己已经伤心到麻木。
直到那天晚上,他无意间点开了一个群聊。
那是江临夏的朋友群,他一直没退,但也很少说话。
群里聊得热火朝天,似乎没人记得他也在。
有人调侃江临夏:“这次这个看起来挺认真啊?不会真要离婚吧?”
江临夏回复:“胡说什么,我老公永远是我老公。”
“那陆沉舟呢?”
“不一样。”江临夏发了个笑的表情,“我爱沈砚白,也爱陆沉舟,他们各有各的好。”
有人起哄:“哟,这个叫陆沉舟的还挺会拿捏?”
江临夏没否认,甚至出言维护:“他挺单纯的,别乱说。”
沈砚白盯着屏幕,缓缓打出一行字:“挺般配的。”
然后,退出了群聊。
不到一分钟,江临夏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没接。
很快,她的消息跳出来:
“别闹,用和好券。”
他盯着这条消息,嘲讽地勾了勾唇。
他付出真心送出的和好券,却成了她一次次出轨的挡箭牌。
第二天,沈砚白刚走到客厅,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江临夏焦急的眼神。
“你醒了?”她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吓死我了。”
一旁的陆沉舟小声开口:“江总联系不上你,查了家里监控,发现你晕倒了,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赶回来。”
沈砚白心里微微一颤。
原来,她还有一点在乎他。
江临夏低声安慰他:“低血糖了,以后要好好吃饭。”
她说着,站起身:“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等着。”
沈砚白点点头,看着她离开。
过了很久,她都没回来。
他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扶着墙慢慢走到楼梯口,却听到楼下传来争吵声。
“昨天,你为什么要看那个人”江临夏的声音压抑着怒意。
“我只是遇到了以前的同学。”陆沉舟委屈地辩解。
“我说过,你只能看我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半点玩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知道错了,这不是陪你回来了吗?”
接着,是衣物摩擦的声音,和陆沉舟低低的喘息声。
沈砚白站在楼梯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所以她提前回来,不是因为担心他。
而是因为吃醋。
他捂着心口,踉跄着退回房间。
没过多久,江临夏和陆沉舟一起回来了。
她的衣服有些凌乱,陆沉舟的脸色也比刚才红润许多。
沈砚白垂下眼,没说话。
江临夏坐到他床边,语气温柔:“这次回来得匆忙,忘了给你带礼物。”
她顿了顿,又说:“下周有个拍卖会,你想要什么,随便买。”
沈砚白看着她,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他轻轻点头:“好。”
拍卖会上,名流云集。
沈砚白坐在前排,身旁的座位本该是江临夏的,可她却带着陆沉舟一起来了。
“他没来过这种场合,带他见见世面。”江临夏轻描淡写地解释,手却自然地搭在陆沉舟的椅背上,姿态亲昵。
周围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窃窃私语里夹杂着“正房真大度”的调侃。
沈砚白攥紧了手中的竞价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没说话,只是报复般地举牌,拍下了一连串的珠宝、名画、古董。
江临夏没拦他,甚至在他拍下一枚天价戒指时,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陆沉舟坐在一旁,眼里闪过一丝艳羡,但很快又低下头,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拍卖会进行到后半场,一条镶嵌着蓝宝石的皮带被呈了上来。
江临夏看了一眼沈砚白,直接举牌,一掷千金地拍了下来。
“送你。”她把竞价牌放下,语气随意。
周围人的议论声变了风向。
“到底是江总追了那么久的男人,再怎么样也是正宫。”
“陆沉舟再得宠,也比不上沈砚白在她心里的位置吧?”
沈砚白听着这些话,心里却没有半点波动。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一枚古朴的银质怀表被展示出来时,陆沉舟突然颤抖着站起身,眼眶瞬间红了。
“那、那是我母亲的遗物。”他声音哽咽,像是极力压抑着情绪。
沈砚白愣了一下。
陆沉舟不是贫困生吗?哪来的这么贵重的遗物?
可江临夏根本没多想,直接对沈砚白道:“你也闹够了,这件让给他吧。”
沈砚白盯着陆沉舟泫然欲泣的脸,忽然冷笑一声,举牌:“我要定了。”
陆沉舟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声音颤抖:“沈先生,你这么有钱,何必和我抢,这东西对我真的很重要。”
沈砚白没理他,直接点了天灯。
全场哗然。
江临夏皱了皱眉,低声安慰了陆沉舟几句,但最终没再干涉。
拍卖会结束后,江临夏阴沉着脸,开车载着沈砚白和陆沉舟来到郊外的一处湖边。
江临夏一把从沈砚白手里夺过那枚怀表,冷笑一声:“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话音未落,她抬手一扬,怀表划出一道弧线,“扑通”一声坠入湖中。
沈砚白怔住,还没反应过来,江临夏已经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推向湖边。
“去捡回来。”她声音冰冷。
沈砚白踉跄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她:“你疯了?”
江临夏没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玉佩。
那是沈砚白父亲的遗物,他一直珍藏在保险柜里,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拿了出来。
“你要是不帮他找回来,”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佩,手放在粉碎机的开关上方,“这东西,我会立刻扔进去。”
沈砚白瞬间愣住了。
“江临夏!”他声音发抖,“那是我爸——”
“三。”她打断他,眼神冷漠。
“二。”
沈砚白浑身发冷,在她数到“一”的瞬间,猛地扎进湖里。
湖水冰冷刺骨,像无数根针扎进皮肤。
他在黑暗的水底摸索着,手指被碎石划破,却根本找不到那枚怀表的踪迹。
岸上,江临夏的声音远远传来:“找不到,你就不用出来了。”
沈砚白咬着牙,一次又一次地潜入水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擦过他的脚踝。
蛇。
湖里不知何时被人倒进了蛇,它们在水底游弋,沈砚白浑身僵硬,恐惧几乎让他窒息。
可他不敢上去。
江临夏真的会毁掉父亲的玉佩。
他在湖里泡了一整夜,直到天光微亮,才终于摸到那块表,拖着被蛇咬伤的腿爬上岸。
江临夏站在岸边,看到他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模样,瞳孔猛地一缩。
“你……”她声音有些发紧。
沈砚白颤抖着手,把那枚怀表递给她,声音沙哑:“找到了。”
江临夏接过怀表,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何必这么认真?”她语气轻飘飘的,“那本来就是假的。”
沈砚白僵住。
江临夏抬手,轻轻拨开陆沉舟的衣领,那枚真正的怀表,早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丢下去的,只是赝品而已。”她低头看着沈砚白,“我只是让你知道,不属于你的东西,抢了也没有用。”
沈砚白怔怔地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可怕。
剧痛从被蛇咬伤的伤口蔓延至全身,他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沈砚白从医院醒来时,医生告诉他,蛇毒已经清除,身体并无大碍。
他躺在病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了。
一周后,江临夏强行将他带上一艘豪华邮轮。
“陆沉舟心情不好,都怪上次你的错,带他散散心。”她语气平淡,却不容抗拒。
沈砚白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和陆沉舟十指相扣,看着她在甲板上搂着他的腰看日落,看着她在他耳边低语,娇笑连连。
而他,像个多余的影子,被遗忘在角落。
夜幕降临,邮轮上的赌场热闹非凡。
沈砚白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捧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目光空洞。
不远处,陆沉舟正兴奋地参与赌局,江临夏站在他身后,手臂虚环着他的肩膀,时不时低头在他耳边指导几句。
“又输了。”陆沉舟眼眶微红,“我是不是很笨?”
江临夏低笑一声,揉了揉他的头发:“再来一局,我帮你。”
对面的男人叼着雪茄,眯眼打量了沈砚白一眼,忽然笑道:“赌钱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换个赌注?”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沈砚白,嘴角勾起一抹恶意地笑:“反正江总也玩腻了,不如拿他当赌注?”
空气瞬间凝固。
沈砚白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江临夏。
她却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随意地笑了笑:“好啊。”
轻飘飘的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捅进沈砚白的心脏。
他浑身发冷,手指死死攥住沙发扶手,指节泛白。
陆沉舟似乎有些犹豫,小声说:“这样不好吧。”
江临夏捏了捏他的脸,语气宠溺:“玩个游戏而已,别怕。”
陆沉舟还是输了。
沈砚白猛地站起身,声音发抖:“我不参与这种游戏!”
江临夏却连头都没回,只是搂着泫然欲泣的陆沉舟往休息室走,语气敷衍:“别闹,等我哄好他再说。”
沈砚白想追上去,却被两个保镖拦住。
对面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沈先生,请吧。”
他被强行带下邮轮,再醒来时已经被绑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从工具箱里拿出针管、电击器,甚至还有手术刀。
“江总玩腻了,我可感兴趣得很。”她舔了舔嘴唇,眼神阴鸷,“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沈砚白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针管刺入皮肤,他疼得浑身痉挛。
电击器贴上他的腰腹,电流窜过全身,他咬破嘴唇才没惨叫出声。
男人拿着手术刀,在他腹部比划,语气兴奋:“听说你的血型很稀有,器官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沈砚白剧烈挣扎,绳索磨破了他的手腕,鲜血淋漓。
男人似乎觉得有趣,忽然停下动作,把手机扔给他。
“给你个机会。”他恶劣地笑着,“打电话给江临夏,如果她答应你,我就放了你。”
沈砚白颤抖着手拨通电话。
漫长的等待音后,江临夏的声音传来,背景里还有陆沉舟的笑声。
“又怎么了?”她不耐烦地问。
沈砚白喉咙发紧,声音嘶哑:“临夏,救我……”
“别闹了。”江临夏打断他,语气烦躁,“我刚把陆沉舟哄好,你要是生气,就用一张和好券。”
电话被挂断。
男人嘲讽地摇头:“看来江总真的不要你了。”
他举起手术刀,朝他走来。
下一秒,沈砚白猛地挣开早已松动的绳索,抄起旁边的铁棍,狠狠砸在男人头上!
他闷哼一声,轰然倒地。
沈砚白踉跄着冲出舱房,在昏暗的小路上拼命奔跑。
鲜血从他的手腕、腹部不断渗出,在地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彻底脱力,倒在地上。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护士告诉他,是一位路过的人把他送来的医院。
沈砚白怔怔地望着窗外,他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江临夏没有一条消息,没有一个未接来电。
他点开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江临夏和陆沉舟的合照。
背景是教堂,陆沉舟穿着西装,江临夏搂着他的腰,配文是:
“求婚成功啦!”
沈砚白手无力的垂下,她是真的,不爱他了
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两天,身上的伤口结了痂,可心里的那道裂痕却越来越深。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江临夏的名字。
沈砚白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久到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他才缓缓按下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很轻。
“你没事吧?”江临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关切,“那天在邮轮上,我后来找过你,但没找到。”
沈砚白扯了扯嘴角,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没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江临夏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那个,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
“我之前给你求婚的那些录像,”她顿了顿,“你能不能发我一份?”
沈砚白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被角:“你要那个做什么?”
“陆沉舟说想看。”江临夏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宠溺,“我想参考一下,找个最浪漫的方式跟他办婚礼。”
沈砚白怔住了。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些录像……
每一帧画面,都是她曾爱过他的证据。
而现在,她要拿这些去讨好另一个男人。
“录像都在家里的那个柜子里。”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临夏似乎愣了一下:“你不介意?”
沈砚白垂下眼睛,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你不是说,和他只是玩玩吗?”
电话那头传来江临夏愉悦的低笑:“还是你懂事。”
她的语气带着轻快:“放心,玩够了我就回来。”
沈砚白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对了,”江临夏突然想起什么,“婚礼那天,你来当陆沉舟的伴郎吧。”
“什么?”
“他是孤儿,没什么朋友。”江临夏的语气理所当然,“你作为我的丈夫,应该大度一点。”
沈砚白盯着床单,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他的妻子,要他亲眼见证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婚礼。
还要他以“丈夫”的身份,为她的情人做伴娘。
“好。”他听见自己说。
电话挂断后,沈砚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许久。
他拿起手机,点开相册。
里面存着江临夏99次求婚的所有录像。
然后一键删除。
民政局的电话打来,“喂,是沈先生吗?离婚冷静期已经结束了,您可以随时来拿离婚证,”
沈砚白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忽然想起江临夏第一次向他求婚时的样子。
那是个下着小雨的傍晚,她浑身湿透地站在他家楼下,手里捧着一束被雨水打湿的玫瑰。
“沈砚白,”她眼睛很亮,“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现在想想,她确实没撒谎。
她的一辈子,原来这么短。
沈砚白深吸一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冲散了最后一丝犹豫。
婚礼当天,沈砚白回到了那栋曾经属于他和江临夏的家。
推开门时,江临夏正站在客厅里整理衣服,看到他进来,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她皱眉,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停留。
沈砚白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走向保险柜,取出那叠求婚录像的U盘。
江临夏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微微蹙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焦躁,又像是……不安?
沈砚白抬头看着她,他张了张嘴,突然有点想哭。
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临夏,时间到了。”陆沉舟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打断了这一刻的安静。
江临夏的手松了松,最终放开了他:“走吧。”
婚礼现场布置得如梦如幻,纯白的玫瑰铺满了整个礼堂,沈砚白穿着伴郎西服站在一旁,看着江临夏牵着陆沉舟的手走向神父。
“我愿意。”
江临夏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和当年对他说出这三个字时一模一样。
台下宾客的窃窃私语不断传入耳中:
“那不是江总的正牌老公吗?怎么来当伴郎?”
“听说很大度,亲自操办了这场婚礼呢。”
“真是可怜。”
沈砚白站在光影交界处,当江临夏吻住陆沉舟时,已经痛到麻木。
婚礼晚宴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沈砚白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江临夏搂着陆沉舟的腰,一桌一桌地敬酒。
“沈先生,”陆沉舟突然端着酒杯走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临夏最喜欢后入的姿势,你知道吗?”
沈砚白的手指僵了一下,酒杯里的香槟微微晃动。
“陆沉舟!”江临夏快步走来,皱眉打断了他,“你喝多了。”
她转头看向沈砚白,语气缓和了些:“你好好休息,下周我们要去度蜜月。”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高兴就用和好券,等我回来。”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低头抿了一口酒,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当晚,沈砚白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主卧传来的暧昧声响,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江临夏和陆沉舟出发去机场时,沈砚白站在门口送她们。
“记得按时吃饭。”江临夏临走前突然回头对他说,眉头微蹙,“你脸色很差。”
陆沉舟不高兴地拽了拽她的袖子:“快走吧,要赶不上飞机了。”
沈砚白微笑着挥手:“一路顺风。”
等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消失在视线里,沈砚白回到屋内,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环顾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厨房的冰箱上还贴着他写的便利贴。
卧室的床头柜里,藏着她们蜜月时拍的照片。
“再见。”他轻声说,轻轻关上了门。
民政局的人很少,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走出民政局,沈砚白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机票。
在去酒店的路上,他点开了江临夏的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她在机场搂着陆沉舟的自拍,配文:“蜜月之旅,爱你一生。”
沈砚白笑了笑,手指轻轻一划,评论了一句“百年好合。”
然后删除好友。
海岛的阳光晒得人皮肤发烫,江临夏躺在沙滩椅上,墨镜下的眼睛半眯着。
陆沉舟躺在一边。
“临夏,我们去玩水上摩托好不好?”他凑到她耳边,呼吸热乎乎的。
江临夏“嗯”了一声,却没动。
陆沉舟皱起眉:“你都没听我说话。”
她这才回过神,摘下墨镜:“再说一遍?”
“我说,”陆沉舟拉长声音,“我想玩水上摩托,你带我去。”
江临夏坐起身,拿起防晒霜给他涂背。
陆沉舟的皮肤很白,稍微晒一会儿就发红。
她机械地揉着防晒霜,突然想起沈砚白从来不用她帮忙涂这些。
他总是自己默默涂好,还会顺手把她的那瓶也准备好。
“轻点嘛。”陆沉舟扭了扭身子,“你弄疼我了。”
江临夏放轻动作:“这样行吗?”
陆沉舟转过身来,突然搂住她的脖子:“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想他?”
江临夏的手顿了一下:“没有。”
“骗人。”陆沉舟盯着她的眼睛,“你刚才给我涂防晒的时候,眼神都是飘的。”
江临夏推开他,拿起浴巾擦了擦手:“别瞎猜。”
陆沉舟不依不饶地贴上来:“我不管,你现在是我的。蜜月期间不许想别人。”
江临夏突然烦躁起来:“沈砚白才是我丈夫。”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陆沉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眶发红:“那我算什么?”
江临夏深吸一口气,伸手把他拉进怀里:“好啦,我这两天好好陪你,嗯?”
“那你干嘛还提他?”陆沉舟把脸埋在她胸口,声音闷闷的。
江临夏没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背。
水上摩托溅起的海水打在脸上,陆沉舟在后面紧紧搂着她的腰,尖叫着让她再开快些。
江临夏把油门拧到底,发动机轰鸣声中,她突然想起之前带沈砚白玩这个,他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往她怀里钻。
“太刺激了!”上岸后陆沉舟兴奋地跳着,“我们明天再来玩好不好?”
江临夏拧开一瓶水递给他:“随你。”
回到酒店,陆沉舟非要拉着她一起泡澡。
浴缸里,他抱住她,“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
“法餐好不好?我看顶楼那家评价很好。”
江临夏点点头。
沈砚白不爱吃法餐,嫌分量太少。
不知道沈砚白现在在家,在忙什么。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锁屏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条信息。
她翻了翻和沈砚白的聊天框,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
刚要给那头发去信息,“你又走神。”陆沉舟不高兴地掐了她一下。
江临夏回过神来,一把吻住陆沉舟,水花溅了一地。
陆沉舟的惊呼被她吞进嘴里。
算了,等回去再好好补偿沈砚白吧。
晚餐时陆沉舟点了瓶红酒,喝到一半就蹭到她身边喂她。
江临夏由着他闹,余光瞥见隔壁桌的老夫妻,老头正细心帮老伴切牛排。
她又想起沈砚白总是用不好刀叉,每次她都会帮他切好。
“我去下洗手间。”她突然站起来。
冷水扑在脸上,江临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过才三天,她脑子里全是沈砚白的影子。
明明之前出轨那么多次,从没这样过。
她眼前又浮现出离开时沈砚白那单薄的身躯,和难看的脸色。
不行,他瘦了那么多,这次回去后要好好给他补补身子。
回到座位时,陆沉舟正拿着手机自拍。
见她回来,立刻凑过来要合照。
“笑一笑嘛。”他戳着她的脸,“蜜月欸,别这么严肃。”
江临夏勉强扯出个笑容。
接下来三天,江临夏几乎没出过酒店房间。
陆沉舟变着花样缠着她,从清晨到深夜。
她沉溺在这种放纵里,好像只有这样才不用思考。
“临夏,你看。”第四天早晨,陆沉舟搂着她,给她看手机里的照片。
屏幕上是她们昨晚在浴室的亲密照,他笑得得意:“我拍得好不好?”
江临夏扫了一眼,沉下脸,“别拍这些。”
陆沉舟委屈地撇嘴:“知道了,凶什么凶。”
他背过身去假装生气,江临夏叹了口气,说“好啦,我不该凶你。”
陆沉舟回头泪眼蒙蒙地看着她,江临夏把他拥入怀里,没再多说。
第二天早上,江临夏被电话吵醒。
“临夏,你是认真的?”
江临夏推开睡着的陆沉舟,轻轻走到阳台,“什么?”
“姐夫他晒了离婚证,你不知道吗?”
江临夏愣住了,手机滑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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