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枭《老板克扣奖金养新人，我们这群老家伙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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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项目落地，庆功宴上，老板高举酒杯，当众宣布引入一支全新的大学生团队来接管核心业务。
下一秒，他从我手里拿过合同书，转手递给了他一直资助的女大学生，让她风风光光成了新团队的部门经理。
而我们这群一起奋斗了十年的老团队，人均35+，背着房贷车贷，只分到了一万块的“辛苦费”。
老板当众敲打我们：“别太计较，到了被优化的年纪，公司肯留你们，是情分。”
新来的大学生团队则在一旁嘲讽我们跟不上时代，只配被淘汰，更是得意地炫耀她们一个十万的小项目就拿了五万提成。
我看着身边为公司卖命十年、如今却要养家糊口的兄弟们，笑了。
一个月后，我带着团队的核心成员，递交辞职信，并走进了对家公司的会议室。
老板彻底慌了，电话里几乎是吼着说：“只要你们回来，条件随便开！”
我直接挂断，当着对家公司所有高层的面，按下了会议室的投影仪开关。
……
千万项目的庆功宴上，我举起酒杯，准备说几句场面话。
老板陈雄却直接拿过我手里的话筒。
他满面红光，声音洪亮。
“今天，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为了公司的未来，我决定引入一支全新的血液，由应届生组成的‘飞狼’团队，来接管我们最核心的业务！”
我脑子嗡的一声，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
他话音刚落，一个年轻女孩就站到了他身边，正是他一直私下资助的那个贫困女大学生，林雪。
陈雄从我手里拿过那份凝聚了我们团队十年心血的千万合同书，看都没看一眼，转手递给了林雪。
“从今天起，林雪就是‘飞狼’团队的部门经理！”
全场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是错愕和窃窃私语。
我身后的兄弟们，个个脸色铁青。陈雄清了清嗓子，继续宣布。
“林雪团队虽然刚进公司，但已经拿下了十万的订单，值得鼓励！公司决定，奖励她们团队五万块提成！”
林雪得意地冲我挑了下眉。
她身后的年轻人们发出一阵欢呼。
陈雄的目光扫过我们这群老家伙，脸上笑容不减。
“至于沈枭的‘战狼’团队，这次项目也很辛苦。”
“公司决定，奖励你们团队一万块，辛苦了。”
整个团队一万块。我们十几个人，人均分下来，不到一千。
千万级别的项目，换来不到一千块的“辛苦费”。
我身边的老技术骨干王工，气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地拨弄着自己头顶所剩无几的头发，嘴唇都在哆嗦。
我们这群人，人均三十五岁往上，哪个不是背着房贷车贷，养着一家老小。
陈雄看着我们难看的脸色，装腔作势地敲打起来。
“做人不要太计较。”
“你们都过了三十五岁，是随时要被职场优化的年纪。公司肯留着你们，是情分，要懂得感恩。”
林雪那群年轻人更是毫不掩饰地发出嗤笑。
“就是，一群老东西，思维早就跟不上时代了，只配被淘汰。”
“十万的项目拿五万提成，这叫效率。哪像他们，磨磨蹭蹭一年，才拿一万奖金。”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
我看着身边这群为公司卖命十年，如今却被如此羞辱的兄弟，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我没有发作。
我挤出一个笑容，主动向陈雄举杯。
“老板说的是，是我们落伍了。”
“不过我们‘战狼’团队，还想再拼一把，证明我们宝刀未老，不会被轻易替代。”
我这话，是说给身后的兄弟们听的，稳住他们的情绪。
陈雄以为我服软了，满意地点点头，和我碰了一下杯。
“有这个心就好。”我一口饮尽杯中冷透的酒。这已经不是我们的庆功宴。是我们的鸿门宴。
庆功宴第二天，我们回到公司，彻底傻了眼。
我们“战狼”团队原本在核心区域的工位，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所有的电脑、文件和个人用品，全被堆在了走廊尽头的杂物间。
而我们原来的位置上，坐着的正是林雪那群意气风发的大学生。
他们用着公司新配的顶级电脑，坐着上千块的人体工学椅。
林雪抱着手臂，走到我们面前。
“陈总说了，以后你们就搬到杂物间办公。”
“另外，我们‘飞狼’团队刚接手业务，很多杂事需要人做。以后端茶倒水、打印文件这些活，就交给你们了。”
她的话，让所有兄弟都攥紧了拳头。
没过多久，他们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林雪的声音尤为响亮：“搞定了！我就说这个遗留的bug很简单嘛！”
一个男生立刻吹捧道：“雪姐牛啊！这可是那帮老家伙们几个月都没解决的技术壁垒！”
林雪踩着高跟鞋，得意洋洋地走到我们面前，将一份报告拍在桌上：“喏，学着点。一个回流数据冲突的小问题，你们几个月都搞不定，我们半小时就解决了。时代真的变了。”
我们团队里最年轻、嘴也最快的阿浩直接站了起来，他是我们团队公认的“嘴替”。
他冷笑一声：“技术壁垒？那是我们为了兼容大客户的旧系统，特意预留的冗余通道。你们把它当bug给‘修复’了？行啊，等着客户投诉吧。连需求文档都看不明白，还在这炫耀？真是笑死人了。”
林雪的脸瞬间涨红。
阿浩还不解气，上下打量了林雪一番，又看了一眼老板办公室的方向，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刀：“我看陈总这不是在找技术员，是给自己找了个小老婆吧？拿着公司的钱养自己的情人，这算盘打得真精啊。”
“你胡说什么！”
林雪气急败坏。
我拦住了还要继续输出的阿浩，声音平静：“知道了。”
我们默默地搬着东西，走向那个连窗户都没有的杂物间。
当天下午，我召集了所有老团队成员，在杂物间里开了个短会。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憋屈。”
“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我们必须拿出一个新项目，一个能让他们闭嘴的、无可替代的项目，来证明我们的价值。”
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王工开了口。
他愁得直薅自己本就不多的头发。
“我女儿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房贷这个月又要还了。沈哥，我们不能输。”
他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我们这群中年男人，输不起。
接下来的半个月，整个“战狼”团队都疯了。
我们没日没夜地加班，吃住都在那个闷热的杂物间里。
老板陈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就像一个冷酷的看客，看着我们内卷，想把我们身上最后一滴油水都榨干。
他笃定，我们这群背负着家庭的人，绝对不敢轻易辞职。
可他算错了一件事。
压垮骆驼的，往往不是最重的那块石头，而是最后一根稻草。
团队成员老李的妻子，突然查出了重病，急需二十万手术费。
老李整个人都垮了，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蹲在楼梯间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们凑了凑，也只凑出不到五万块。
就在老李最绝望的时候，陈雄找到了他。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只知道第二天，老李看我们的眼神，开始躲闪。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找到老李，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地说。
“沈哥，对不起，我对不起兄弟们。”
那一刻，我全明白了。陈雄这个老狐狸，他不仅要榨干我们的价值，还要用我们最脆弱的软肋，来击垮我们。
他找到了那个魔鬼的交易按钮。
而老李，因为妻子的病，被迫站在了那个按钮前。
又经过一周的拼命，我们终于完成了一个足以震惊业界的全新AI驱动方案。
在方案成型的那一刻，整个杂物间都沸腾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老王工更是激动地眼眶发红。
“成了！这次，我看谁还敢说我们是老东西！”
大家都觉得，这次一定能赢回属于我们的尊严。
我把最终方案存进加密U盘，准备第二天在高层会议上做汇报。
可第二天，我们所有人都被现实打回了地狱。
高层会议上，林雪抢在我们之前，走上了汇报台。
她打开PPT，意气风发地开始讲解。
她讲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构想，都和我们U盘里的方案，一模一样。
除了几处无关痛痒的改动，这就是我们熬了半个月的心血。
我身后的兄弟们，个个目瞪口呆，脸色煞白。
我看向角落里的老李，他低着头，肩膀抖个不停，根本不敢看我们。
汇报结束，陈雄第一个站起来鼓掌。
“了不起！这就是年轻人的创新能力！这就是公司的未来！”
他当众宣布。
“‘飞狼’团队的这个项目，公司奖励她们十万块！”说完，他转过头，轻蔑地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们已经没用了。”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为公司奋斗的火焰，彻底熄灭了。
散会后，谁也没有说话，杂物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老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抽自己耳光。
“沈哥，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老婆的手术费，我没办法啊！”
陈雄承诺预支给了他二十万，买断了我们团队的未来。
没人去扶他。
“嘴替”阿浩指着他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老李！我们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就是这么对兄弟的？你就是条喂不熟的狗！”
王工更是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一拳砸在老李的脸上！
“十年！我们十年的心血！你就为了二十万卖了！”
老李被打得嘴角流血，只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们知道，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在那种绝境下，或许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错的不是老李。
是这个不给人活路的公司，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板。
当晚，我没有回家。
我只约了五个人来我办公室，包括老王工和阿浩在内，都是从创业第一天就跟着我，也是这次唯一没有动摇过的核心骨干。
我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把五份打印好的Offer放在他们面前。
是对家公司的，职位、待遇，都比现在高出一大截。
“兄弟们，这个地方烂了，我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王工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哥，我们跟你走。”
其他人也纷纷拿起合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们签名的时候，我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我启动了一个多年前，以防万一埋下的系统“后门”。
屏幕上，幽蓝色的进度条开始缓缓跳动。
我们十年来的所有核心代码，所有的客户资料，正在被一点点地加密备份，转移到一个安全的云端硬盘。陈雄，你不是要榨干我们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釜底抽薪。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王工和其他四名核心骨干，走进了陈雄的办公室。
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签好字的辞职信。
陈雄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
他接过我们的辞职信，看都没看就扔在桌上，嗤笑一声。
“闹情绪？”
“沈枭，别忘了你们都三十五了，现在出去，除了开滴滴，谁会要你们？”
王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上前一步。
“陈雄！我们跟你干了十年！你对得起我们吗！”
陈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里满是讥讽。
“王工是吧？我记得你女儿上的是私立学校，一个月学费不少吧？还有你那套郊区的房子，月供两万多？”
“你这个年纪，这个头发量，还敢跟我大呼小叫？你断了供，谁可怜你？”
这番话，字字诛心。
王工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说不出话来。林雪恰好进来送文件，听到这话，立刻附和。
“陈总，他们走了正好！正好可以把他们的薪水省下来，给我们‘飞狼’团队发奖金！”
陈雄满意地点点头，一脸的傲慢。
我没有再让他们羞辱我的兄弟，只是平静地看着陈雄。
“我们负责的那个千万项目，底层架构有一个致命的漏洞，是我设计的。”
“祝你好运。”
说完，我带着兄弟们，转身就走。
我们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陈雄的内线电话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那个千万项目的大客户。
陈雄接起电话，我们还能听到他客气的声音。
“王总，您好啊。”
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什么？系统全面瘫痪？所有数据都成了乱码？这不可能！”
他对着电话咆哮，冲着办公室里的林雪大吼。
“赶紧去解决！马上！”
林雪和她的团队冲到电脑前，键盘敲得噼啪作响，但屏幕上滚动的只有他们看不懂的错误代码。
林雪的额头全是汗，脸色煞白。
“陈总，这，这代码我们没见过，底层逻辑完全不通！”
“废物！”
陈雄怒吼一声，一把推开她，自己坐到电脑前，可他看着屏幕上天书一样的代码，也是一脸茫然。
整个办公室乱成一锅粥。
陈雄脸色铁青地挂了电话，冲出办公室，想拦住我们。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枭！你们给我站住！”
他跑到我们面前，语气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央求。
“沈枭，算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
“这样，那一万块奖金我不要了，我给你们团队十万！不，二十万！只要你们回来把系统修复好！”
我看着他这张虚伪的脸，觉得无比恶心。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煞白，连手都开始发抖。
是公司最大的投资方。他颤抖着接起电话。
“李董……”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陈雄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地靠在墙上，眼神空洞。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面如死灰的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忘了告诉你。”
“那个系统的底层架构专利，以及修复漏洞的唯一密钥，都注册在我个人名下。”
“现在，它是我们送给对家公司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