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蔚然《2小时夜班补贴500元,管培生举报我压榨员工》
我被新来的管培生在脉脉匿名曝光。
“现在用‘夜班补贴’明目张胆996了,以后还不得换着法007啊。”
“谁会为了一点钱就熬夜伤身体啊”
但我们是一家跨境公司,由于需要对接海外客户。
允许员工自愿选择晚8点到10点在线两小时。
为了体恤员工,只要参加,哪怕摸鱼都能拿满每天500块补贴,而且是立即发放。
全网都在喷我发明“新时代包身工”制度,我索性满足他们的“正义感”,立刻发了邮件。
“为保障员工身心健康,杜绝任何形式的变相加班,公司将永久取消夜班工作模式。”
邮件刚发出,那些老同事脸都绿了,把那个管培生堵在会议室,让他给大家把这500块补上。
……
会议室的门“哐”的一声被踹开。
“席阳,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运营部的阿哲第一个冲进来,眼睛红得像要吃人。
他身后,黑压压跟了十几个人,瞬间把不大的会议室堵死。
叫席阳的管培生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咖啡泼了一腿。
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站起来,脸上还是带着傲慢。
“你们想干什么?公共场合,注意素质!”
“素质?”阿哲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差点把人提了起来,声音从牙缝里往外渗。
“我家下个月房贷1万,断一天银行就敢收房,你跟我谈素质?”
席阳被勒得满脸通红,挣扎着:“放手!你这是暴力!是霸凌!”
“霸凌?”人群里,一个挺着七八个月大肚子的女人走了出来,是设计组的姚姐。
她眼眶通红,死死盯着席阳。
“小席,我肚子里这个,是我第三个试管婴儿才怀上的。”
“我和我老公起早贪黑,只是想趁生之前多攒点好奶粉,进口的一罐一千二,我错了吗?”
“我每天多待两个小时,一个月能多一万五,能给我孩子多喝一年好奶粉。现在呢?你一篇狗屁文章,全没了!”
“你断的不是我一个人的财路,是这个家未来的活路!”
席阳脸色煞白,嘴上却不肯输。
“我是在帮你们!你们都被资本家洗脑了,为了点钱连命都不要!你们是可悲的工贼!”
“工贼你妈!”阿哲彻底被激怒,吼声震得天花板嗡嗡响。
“你一个刚毕业的屁孩,懂个屁的生存压力!老子上有四个老人,下有老婆孩子,我他妈赚钱,全家喝西北风去?”
“别他妈跟他废话!”旁边一个半秃程序员一拳砸在会议桌上。
“席阳,今天就两条路!要么你去求蔚总,让她把补贴恢复!”
“要么,你个人,把我们这个月的损失补上!我们这儿十五个人,一人一万五,二十二万五千块,你现在就转账!”
席阳的眼神透出恐惧,但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亢奋。
我站在会议室的死角,冷眼看着。
我看见他藏在桌下的手,手机屏幕亮着,录音和录像的红点同时闪烁。
席阳被逼到墙角,他忽然笑了。
“你们这群被资本腐蚀的奴隶!你们这是在霸凌一个说真话的人!”
“你们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说完,他猛地推开阿哲,像个殉道者一样冲了出去。
我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到高管群:“准备法务函,还有,把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整理一下。”
十分钟后,脉脉匿名区被彻底引爆。
新帖子被加粗标红置顶:后续!因揭露黑心公司996,我被几十名工贼围堵霸凌,附现场视频!
视频角度极其刁钻,从下往上拍,完美地捕捉了阿哲狰狞的表情,姚姐挺着孕肚“逼迫”他的画面。
“我没想到,当我试图唤醒一群装睡的人时,等来的是他们的拳头和辱骂。”
“他们骂我断了他们的‘血汗钱’,他们也知道这是血汗钱。”
“一个月一万五,那是什么钱?是拿命换的钱!是用健康和家庭换的肮脏钱!”
“有多少人的健康就是被这种制度压垮的”
“而这群可怜人,已被资本家彻底驯化,为了争抢这带血的馒头,不惜向自己的同类挥刀。”
“他们威胁我,让我赔偿二十多万。”
“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哪里有这么多钱?我感到一阵深切的悲哀,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容许真话的存在?”
“那个老板,她成功了。她用一点小钱,就让我们员工内部,自相残杀。今天是我,明天会是谁?”
舆论彻底炸了。
如果说上一篇帖子是往我身上泼脏水,这一篇,就是直接把我架在火上烤。
“卧槽!这老板太阴了!玩弄人心,发动员工斗员工!”
“那个孕妇更他妈恶心,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去逼一个学生?”
“已经报警!这是有组织的职场霸凌,是黑社会行为!”
“人肉她!把这个毒妇老板和这群工贼全扒出来!”
公司的名字、地址、我的照片和私人手机号,瞬间传遍全网。
辱骂的短信和电话如雪崩般涌来。
一个陌生号码锲而不舍地打了十几遍,我划开接听,免提打开。
一个中年男人暴怒的声音炸响。
“你就是蔚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是席阳的父亲!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的公司在北城开不下去!”
“我告诉你,我们席家在市里也是有头有脸的!我已经联系了电视台记者,你等着身败名裂吧!”
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捏着手机,皱着眉头,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
助理脸色惨白地冲进来:“蔚总,凯曼集团的电话!”
凯曼,我们最大的客户,一年能给我们带来五千万利润。
我接起电话,对面是亚太区总裁罗伯特冰冷的声音。
“蔚女士,我想你已经知道网络上的事情了。”
“凯曼集团的声誉不容许任何合作伙伴出现‘虐待员工’的丑闻。”
“董事会非常愤怒,我们决定,暂时中止与贵司的一切合作。”
“我给你48小时,48小时内,如果我看不到一个能彻底平息舆论的解决方案,我们将正式、永久性地终止合同。”
“届时,你不仅会失去订单,还将面临我们法务部提出的,导致我方品牌受损的巨额索赔。”
电话挂断。
助理腿都软了:“蔚总,怎么办啊……”
我看着窗外,吐出一口烟圈。
“怎么办?准备开会,让所有人都来。”
第二天,我还没进办公室,就被一群老员工堵在了门口。
为首的,是跟了我五年的吴经理。
他身后,阿哲和姚姐垂着头,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
其他人的脸上,写满了世界末日般的恐慌。
“蔚总,”吴经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姿态放得很低。
“昨天是我们冲动了,给公司惹了天大的麻烦,我们来给您道歉。”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迫的“建议”。
“不过蔚总,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是怎么平息凯曼的怒火,保住公司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是席阳闹的,要不……您就服个软,跟他道个歉?”
“反正年轻人就是为了争这一口气,顺毛捋捋他气就消了”
“然后再把夜班补贴恢复了?就当是安抚他,也给公众一个台阶下。”
“只要您这边姿态做足了,我们也跟着去网上替公司澄清。”
“就说是我们误会他了。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这算盘打得真响。
办公室外,已经有人在偷偷录像了。
只要我今天说个“不”字,明天网上就会出现冷血老板拒绝和解,一意孤行拖垮公司的新闻。
“想得挺美。”我淡淡地开口,直接打断了他的表演。
吴经理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阿哲和姚姐面前。
“昨天,是谁带的头?”
两人浑身一颤。
姚姐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是……是我……我当时太气了……”
“蔚总,我没想到我们的行为会给公司带来那么大的损失”
阿哲咬着牙,把姚姐护在身后。
“是我!蔚总,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姚姐没关系,您要罚就罚我!”
我点了点头:“行,还算有种。”
“我不罚你们。”
我转身,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想要的,不就是保住公司,保住饭碗吗?”
“可以。”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骚动,所有人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抬起手,压下声音。
“虽然我答应了你们。”
“但是,得按我的规矩来。”
“今天下午三点,全员大会。吴经理,你去通知席阳,让他务必带着他那位‘有头有脸’的父亲,准时出席。”
“告诉他,这是我给他‘讨个公道’的机会。”
下午三点,公司的会议室,座无虚席。
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席阳坐在第一排正中央,旁边是他的父亲,一个梳着油头、满脸傲慢的人。
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律师,还有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分列左右。
嚯,这阵仗,不是来开会,是来开批斗大会的。
吴经理坐在角落,不停地朝我使眼色,嘴型无声地说着:“态度好点。”
我径直走上台,打开了麦克风。
“欢迎席先生,和媒体朋友,来参加我司的内部会议。”
席阳的父亲清了清嗓子,抢过话头。
“蔚总,既然你还有点诚意,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儿子,一个有理想有正义感的燕京大学高材生,勇敢地指出了你们公司不人道的加班制度。”
“你们非但不知悔改,还纵容员工对他进行围堵、威胁!现在全网都知道了!”
“我今天来,就是要替我儿子,替所有被你压榨的员工,讨一个公道!”
他声音洪亮,身后的记者立刻将镜头对准了我。
我等他说完,点了点头。
“您说完了?”
“那现在,轮到我了。”
我打开投影,屏幕上出现的是席阳的入职信息和考勤记录。
“席阳,22岁,燕京大学管理学硕士,入职我司45天。”
我看向席阳,他脸上的得意,慢慢凝固。
“我司夜班模式,晚八点到十点,自愿报名。我想请问席阳先生,”
我目光如刀,刮在他脸上。
“这45天,你,上过一天晚班吗?”
会场里一片死寂。
“你,拿过一分钱的夜班补贴吗?”
席阳的嘴唇蠕动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按下遥控器,PPT翻页。
一张巨大的表格,是过去三个月,所有参加夜班的员工名单和补贴发放记录。
阿哲,一个月拿满一万五。
姚姐,怀孕七个月,坚持了20天,拿了一万。
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像一记记耳光,扇在席阳和他父亲脸上。
我让助理把打印出来的名单,发给每一个人,包括那位记者。
“我司412名员工,三个月,327人参加过夜班。公司总计支付补贴近五百万。”
“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也问问网上的朋友们。”
“如果这是强制996,为什么有近百人从不参加,却也安然无恙?”
“如果这是压榨,为什么这么多人,包括孕妇,都心甘情愿来‘被我压榨’?”
“一个连晚班都没上过的人,一个连补贴都没拿过的人,他有什么资格。”
“以‘受害者’的身份,去指责别人‘拿命换钱’?”
“他凭什么,站在道德高地上,骂那些为了家庭努力奋斗的普通人是‘工贼’?”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一句句质问,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席阳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父亲也慌了神。
席阳猛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这是偷换概念!就算我没上过,也改变不了你们变相加班的事实!你敢说没人是被迫的吗?”
我冷笑一声,没理他,目光转向他身边的父亲。
“席先生是吧?”
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
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听说,你在市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以为我怕了,重新找回了傲慢。
“知道就好。我们席家在城建口,还是说得上话的。”
“哦?城建口啊。”
我点了点头,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按了免提。
“喂,李局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是蔚然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李局,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咱们市城建系统的,叫席国栋,您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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