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祁舒瑶周炳辰《忘川照孤影,花叶不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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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炳辰初恋回国第一天,他们便滚在一起。
他跪着上交所有家产,发誓那晚只是我怀孕,他禁欲太久所致的意外。
我一时心软选择原谅。
他却在汪艺珊查出怀孕当天,让我打胎好好照顾她直到出月子。
我护着小腹不可置信:
“我不同意!就算我没孩子,也不可能去照顾一个小三和野种!”
他猛然将一把流产药喂我嘴里:
“她不是小三!她只是在践行曾经跟我的约定!你就当在帮我实现未竟的愿望!”
我倒在血泊里,一尸两命。
一周后,他拿着制定的照料孕妇计划表,让助理通知我去汪艺珊家上岗。
久等不到的他,冷冷质问助理:
“太太人呢?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是要我八抬大轿去请她吗?”
助理低着头,声音艰涩:
“周总……太太她、她已经……走了。”
1
周炳辰猛地愣住,随即暴怒:
“走了?她刚小产,能走哪去?我给她休养了一周,还不够吗?”
“周总,走了就是死了......”
“你胡说什么!她又在玩什么把戏?是想用死来威胁我?”
助理抬起头,眼眶泛红,递上一份文件:
“周总,我没胡说,太太是药物流产后引发大出血……这是死亡证明,另外……”
他顿了顿,迎着周凛吃人般的目光,艰难开口:
“医生还说,您……您是重度弱精症,让女性自然受孕的概率,极低……”
周炳辰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僵在原地。
他猛地抢过报告,目光死死钉在“弱精症”那几个字上,当场撕了所有文件。
“我不信!这肯定是祁舒瑶故意买通医生在给我造谣!”
“我要是重度弱精,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
助理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周炳辰也没想让他回答,直接当场把助理开除了。
怒气冲冲的他,自行驱车赶回家。
这是自他喂我吃流产药后,第一次回家。
刚进家门,他便因为空气中沉闷的气味满脸不快。
若有若无的臭味,让他没忍住干呕了几下。
他不耐烦的扯下领带,对着空荡荡的卧室低吼:
“祁舒瑶,你最好自己滚出来!”
但无人回应。
他将家里,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都没发现我踪迹后,捂着鼻子赶紧将已经腐烂发臭的垃圾桶丢到了门外,又迅速打开了门窗散气。
待空气清新了不少,他冷着脸拿出手机,拨打我的号码。
可惜,再也无人接听。
他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冰冷提示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好你个祁舒瑶,竟然不接我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秒回应他的通话,他就愤怒成这样。
他似乎忘了,我满身血倒在医院地库,医护人员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许是被吵烦了,他最后将手机关机了。
而我也死在了抢救室。
最后尸体因为无人认领,只能联系警方。
就在这时,周炳辰手机响起。
他看都没看,连忙接通:
“祁舒瑶,我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了!赶紧回来......”
他竟然以为是我给他回了电话。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男声:
“请问是祁舒瑶丈夫吗,你妻子他出事......”
不等对方说完,周炳辰手机又有一个通话进来。
他看了一眼备注是珊珊,便立马挂了陌生号码,并接通了汪艺珊的电话。
刚还满脸不耐的他,语气瞬间温柔得能掐出水:
“珊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汪艺珊在电话那头娇弱地哼唧:
“阿辰,我好像有点发烧了......你要是找不到瑶瑶就别为难她了,这种事换谁都会生气,我已经买了机票今晚出国,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闹矛盾......”
周炳辰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卧室,语气却放得更软:
“她没资格生气!能照顾你是她的福气,在她心甘情愿之前,我会亲自照顾你。”
他挂断电话,打开和我的聊天界面,发过来一连串质问:
“祁舒瑶,你闹够了没有?”
“躲起来算什么本事?珊珊说她发烧了,你赶紧回来看怎么弄!”
“你只要照顾好她,等她生完我们再备孕怀一个!”
2
我听着周炳辰自以为是恩赐的施舍,笑出了泪花。
曾几何时,我发高烧烧到意识模糊,他也是这样焦躁地在病房里踱步,一遍遍问医生为什么烧还不退,手心全是汗。
如今他焦躁依旧,对象却早已换人。
他手指无意识地滑动手机屏幕,相册不小心被点开,映入眼帘的是我和他的孕妇照。
照片里,他紧紧搂着我的腰,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时候,汪艺珊还未回国,我们还很恩爱,他也无比期待腹中孩子的出生。
他眼神有一瞬的恍惚,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随即立马删了所有我怀孕后的照片。
仿佛那些照片,是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删完照片,他通知新来的助理:
“去查祁舒瑶可能去的所有地方,翻个底朝天也必须今天把她给我找出来!”
新助理刚来,对我的死并不知情,当即领命。
“是,周总。”
当晚,周炳辰竟把汪艺珊带回家,亲自悉心照料起来。
原来,那个连厨房都不会进的男人,也会洗手作羹汤。
甚至,做出来的饭菜,色香俱全。
可我孕吐什么都吃不下,想让他煮碗白粥,他都一脸懵的问我:
“老婆,米要洗几遍?水放多少?是大火还是小火?”
彼时我还笑他怎么毫无生活自理能力,要是哪天离了我是不是会饿死。
他很坚定的说不会。
如今我才明白,确实不会。
因为他只是习惯了把我当一个洗衣做饭的老妈子。
这一夜,周炳辰为了替汪艺珊物理降温,根本不敢睡。
直到天亮,他才实在顶不住,回主卧眯了会。
醒来时,他习惯性地向旁边伸手,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他猛地坐起身,额角青筋跳动,猩红眸子里的怒火比昨日更盛。
他再次尝试拨打我的号码,听到的依旧是关机的提示。
他烦躁地抹了把脸,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我弟弟,语气极其不善:
“舒林,告诉你姐,别再跟我玩你藏我躲的幼稚把戏!让她赶紧回家!”
祁舒林愣了一瞬,再开口嗓音已经是慌乱:
“姐夫,你是跟我姐姐吵架了吗?她如今大着肚子,会不会出事了?”
周炳辰嗤笑一声,语气满是讥讽:
“哟,看来你是知道你姐的行踪,才跟我搁这演上了!你赶紧告诉她,别给脸不要脸,立刻滚回来履行她该尽的义务!”
熬了一个通宵照顾汪艺珊,周炳辰此刻将火全往我弟身上撒。
弟弟气得声音发抖,几乎是吼了出来:
“你是不是欺负我姐了?我警告你,我姐要是有个好歹,我就报警!”
周炳辰冷漠回应:
“那就报警吧,正好我也想找到她,就看她把事闹到警局去,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话落,他直接挂断电话,手指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我:
“舒瑶,你弟弟那个出国深造的名额,看来是不想要了?你掂量清楚。”
我心口骤然一痛,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弟弟的前途是他最大的梦想。
周炳辰竟用它做筹码,来逼我现身,或者说,逼我低头。
当年周炳辰突发急病,是我弟跑前跑后托关系找最好的专家。
病愈后,周炳辰搂着我弟的肩膀,语气郑重:
“舒林,要不是你,姐夫这条小命就交代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挂了电话,他又匆忙去厨房给汪艺珊煮爱心早餐。
直到汪艺珊彻底退烧,他才松了口气。
“阿辰,瑶瑶还是不肯回家吗?她会不会去了什么地方,就等着你去找她?”
周炳辰似想到什么,皱眉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3
周炳辰驱车前往我们婚前的小公寓。
打开门,屋内已经积了一层薄灰。
他翻遍卧室衣柜,发现衣柜里少了一半衣服,当即勾唇冷笑:
“果然是有预谋的躲我,收走半柜子衣服是想躲到过年吗?”
他没有发现,那些少了的衣服,大多是他按汪艺珊的喜好和风格给我买的。
颜色鲜艳,款式张扬,我从未真正喜欢过,只是为了迎合他,穿了几次。
在发现他和汪艺珊滚在一起后,我就把那些衣服打包捐了出去,一件没留。
他又在书房角落,发现了我藏起来的日记。
最新的一页,有被泪渍晕开的模糊字迹:
“……初恋刚回过,他们就滚在一起,那我算什么?可笑的替身?那他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要不是舍不得孩子,我真想离婚……”
离婚二字,刺痛了他的眼。
“祁舒瑶,你倒真是长本事了!故意写这些无病呻吟的东西,还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让我发现,不就是想威胁我!”
他烦躁地将日记本合上,随手扔回抽屉。
这时,汪艺珊打来电话,带着哭腔诉苦:
“阿辰,我又吐了,好难受啊!”
周炳辰立刻柔声安慰,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耐心和宠溺:
“乖,别哭,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城西那家网红店的糕点吗?我马上去买,等着我。”
他挂了电话,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赶往城西,甚至为了赶时间,在路上闯了两个红灯。
他毫无怨言排了一个小时,才买到汪艺珊爱吃的糕点。
却又发了个信息,将怒火撒我身上:
“舒瑶,你就不能懂事点吗?我每天公司忙得不行,还要分身照顾珊珊,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
我飘在半空,眼眶酸涩,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我如何体谅!
我刚查出怀孕时,孕吐反应剧烈,吐到脱水,虚弱地给他打电话,他也只是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公事公办地说:
“忍一忍,我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结束就回去。”
期间,我发信息给他,说自己想吃这家店的糕点。
但他深夜空手回家,推说排队太浪费时间了。
爱和不爱,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等他亲手喂汪艺珊吃完糕点,又将她哄睡后,看着依旧毫无回应、安静得可怕的手机,累积一天的怒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彻底爆发。
他将我提前买的婴儿衣服,全都剪烂:
“祁舒瑶!你到底要怎样!非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第三天,周炳辰眼底的乌青愈发浓重,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他开始疯狂联系我朋友,语气强硬,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祁舒瑶在哪?让她立刻联系我!”
得到的回应却出奇一致,不是“不知道”,就是“我们也联系不上”。
他握着手机,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他认定是我串通了所有人,联合起来对抗他,故意让他难堪。
“好,很好!”
他咬着后槽牙,立刻叫来助理:
“停掉她所有的信用卡,副卡也一并停掉!我看她能硬气到几时!”
他不甘心,亲自开车去我常去的那家甜品店。
相熟的店员一边擦拭着杯子,一边好奇地问:
“周先生,好久没见周太太来了,她最近很忙吗?”
周炳辰脸色瞬间难看,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生硬地回答:
“她出差了。”
曾经,我们在这里度过无数个慵懒的周末下午。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他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文件,我窝在旁边的沙发里看书,偶尔抬头相视一笑,岁月静好,仿佛能一直到老。
如今,店员无心的问候,都成了扎向他,也刺痛我灵魂的针。
焦躁和不安,让他命令助理加大搜寻力度: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必须立刻见到她!”
助理面露难色:
“周总,我们查了各大交通枢纽和酒店登记信息,都没有太太的记录……她会不会出事了……”
周炳辰猛地打断他,像是害怕听到某个结论,厉声道:
“我不想听这些借口!我只要结果!找到她!听懂了吗!”
当晚,他严重失眠,即使靠着酒精麻痹神经,也只能浅眠片刻。
而梦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我哀求他的哭泣面庞,身下是大滩大滩的血……
他从梦里惊醒,擦着冷汗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梦都是反的,她不可能出事!等她回来,看我怎么跟她算账!”
4
第四天,周炳辰的耐心彻底耗尽,脾气像是点燃的炸药桶,一点就炸。
汪艺珊依偎在他怀里,泫然欲泣:
“阿辰,瑶瑶是不是恨死我了?我……我好怕,怕她哪天突然出现,伤害我们的孩子……”
周炳辰搂紧她,眼底皆是阴鸷,语气却放得轻柔:
“她敢!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们母子一根头发!她要是真敢做什么,我会让她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
他松开汪艺珊,走到书桌前,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条款。
正是那份照料孕妇计划表。
从每日餐食搭配、营养补充时间,到陪同散步、按摩舒缓,甚至情绪安抚的细节,事无巨细,苛刻至极。
他叫来助理,将计划表甩过去:
“找到祁舒瑶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给她!告诉她,别挑战我的底线,乖乖照做,否则后果自负!”
助理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看着上面近乎羞辱的要求,欲言又止。
周炳辰看着他,冷冷道:
“知道你前一任助理为何被辞退吗?”
助理咽下所有话,遵命继续寻我。
周炳辰则陪着汪艺珊去产检。
就在他缴费的间隙,汪艺珊无故跌倒。
她捂着肚子,对匆匆回来的周炳辰哭诉:
“阿辰,瑶瑶她刚推我,她骂我该死......”
周炳辰瞳孔骤缩,勃然大怒。
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我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道冰冷无情的关机提示音。
他怒不可遏,对着空气咆哮:
“祁舒瑶!你给我滚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要是珊珊和孩子有什么事,我让你,还有你那个宝贝弟弟,一起陪葬!”
他再次拨通助理电话:
“祁舒瑶在医院!赶紧带人过来,给我立刻马上把她找出来!”
周炳辰也加入了找我的队伍。
曾经,我在国外跟他走散,他也这样疯狂地找过我。
他当时急得满头大汗,一遍遍打电话生怕我不见了。
见到我时,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声音都在发颤:
“吓死我了,还以为把你弄丢了。”
那时他的慌乱和此刻的暴怒,俨然成了最荒谬的对比。
周炳辰的人找遍医院,都没能搜到我的踪迹。
“周总,除了太平间,我们哪都找遍了......”
“那就去太平间找!我就不信她一个大活人能插翅膀飞了!”
亲眼看他急促走向太平间,我的心突突直跳。
“祁舒瑶,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哪里!”
周炳辰不顾阻拦,闯进太平间就要寻人。
可是太平间压根藏不了人,除了那些冰冷的格子柜。
他竟然试图挨个柜子寻找。
“祁舒瑶!你刚小产,你躲哪不好,躲这里寻晦气,也不怕伤了身体?”
他竟然还会担心我的身体,当真可笑。
工作人员不容他胡闹,严肃制止他:
“先生,你是祁舒瑶什么人?要带走人,必须家属签字才行!”
“我是她老公。”
周炳辰拿出手机,出示了我们的结婚证。
工作人员颇为费解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依照流程递给他一份文件:
“周先生,你要找祁舒瑶,先签字!不能惊扰了其他逝者!”
周炳辰以为工作人员知道我藏在哪里,看也不看就签了字。
却不料,对方收起文件,径直走向一个格子柜,拉开:
“不是说警方已经通知你们家属了吗,怎么还耽搁了这么多天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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