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老伴《暴雨天,女儿为过纪念日让我和老伴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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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女婿结婚纪念日,非要我和老伴冒着大雨去住酒店,说要过二人世界。
我看着咳得撕心裂肺、刚从医院回来的老伴,心疼道:
“你爸刚出院,医生说不能再折腾了,今年你们的纪念日,我们能不能就在家待着,保证不出房门。”
女儿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这是当初接你们来带外孙时,小杰定下的规矩!所有纪念日、节假日,我们一家三口过,你们必须回避。妈,这才几年,你怎么就忘了?”
听着女儿冰冷的话,我瞬间心就凉了。
“好,等我收拾完,马上就带你爸走,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当天,我用身上仅有的六百块,给我和老伴买了回乡的绿皮火车票,从此山高路远,再不相见。
好的,等我收拾完,马上就带你爸走,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我转身回房,听见女儿在身后不耐烦地催促女婿。
“小杰,快去看看你爸妈到哪了,外面雨这么大,别让他们等急了。”
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又冷又沉。
原来,所谓的二人世界,是为他们一家准备的。
我们,才是那个必须被回避的“外人”。
……
我和老伴坐在回乡的绿皮火车上,车窗外的大雨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冲刷干净。
老伴的咳嗽声在嘈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一声声,都像锤子砸在我的心上。
我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女儿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
一张其乐融融的全家福,女儿、女婿、外孙,还有笑得合不拢嘴的亲家夫妇。
定位是我们家。
配文是:“欢迎爸妈来小住,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我把手机屏幕对着老伴。
他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早就该走了。”他喘着气说。
是啊,早就该走了。
五年前,女儿哭着求我们来带孩子,说她和小杰工作忙,实在分身乏术。
我和老伴二话不说,退掉了早就定好的老年旅行团,打包行李就来了。
我们的退休金,一个月加起来八千,除了我们最基本的生活,其余的都贴给了他们。
房贷、车贷、外孙的奶粉钱、早教班的费用。
可我们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女婿小杰定下的规矩。
我们不能进他们的主卧。
我们在客厅不能看我们喜欢看的电视节目。
我们晚上十点后不能上厕所,因为冲水声会吵醒“睡眠很浅”的女婿。
而他们,却可以随时推开我们的房门,哪怕是深夜。
有一次,我半夜起夜,忘了这条规矩,冲了马桶。
下一秒,女婿就踹开我们的门,指着我的鼻子骂:“老不死的,你是故意的吧!”
女儿就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看着,一言不发。
从那天起,老伴就把一个塑料桶放在了我们床边。
火车到站,是凌晨四点。
我们回到了五年没踏足过的老屋,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刚躺下,老伴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咳。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
天一亮,我扶着他去了镇上的医院。
医生听了听肺音,脸色凝重:“阿姨,叔叔这情况得去市里大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恐怕不是简单的气管炎。”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从镇医院出来,我看着老伴苍白的脸,心里全是恐慌。
我们身上只剩下不到一百块钱。
我攥着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响了很久,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带着一股子傲慢。
“喂,你哪位?”
是亲家母。
我压着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是林静的妈妈,我找她有急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
“哟,亲家母啊。林静忙着呢,没空接你电话。”
“你们回那破乡下地方了?也挺好,省得在这儿碍眼。”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我找她真有急事,让她接电话。”
“什么急事?不就是没钱了嘛。”
亲家母的声音充满了鄙夷:“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小杰说了,你们老家的那套房子地段不错,等你们俩腿一蹬,正好卖了给乐乐当留学基金。”
“你们可别想着偷偷卖了啊!”
我的血冲上了头顶:“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问问你那好女儿!”
电话被抢了过去,女儿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妈!你又干什么?我正陪我婆婆逛街呢!你别总打电话来烦我行不行!”
我听着她那边嘈杂的背景音,心口一阵阵发紧。
“你爸病了,很严重,医生让马上去市里检查。”
“病了就去看啊,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
“我们……没钱了。”我说出这三个字,感觉脸皮都被撕了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女儿更加不耐烦的声音。
“没钱?你们退休金不是刚发吗?又乱花什么了?”
“小杰刚给他爸妈换了辆新车,我们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行了行了,我挂了,我婆婆还等着我付钱呢。你爸就是老毛病,别大惊小怪的。”
“嘟…嘟…嘟…”
忙音传来,我愣在原地,浑身冰冷。
老伴扶着墙,慢慢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手机,轻轻关机。
“别求她了。”
“我们自己想办法。”
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决绝。
我给老家的侄子打了电话,借了五千块钱。
第二天,我们就坐上了去省城医院的大巴。
一路上,老伴咳得更厉害了,有时候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我的心也跟着一寸寸地往下沉。
到了省城医院,挂号、排队、做各种检查。
三天后,结果出来了。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报告单,上面的“肺癌中期”四个字,像四座大山,瞬间将我压垮。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天旋地转。
我哆嗦着手,一遍又一遍地给女儿打电话。
第一个,无人接听。
第二个,直接挂断。
第三个,我换了医院的公用电话打过去,终于通了。
“谁啊?有完没完!”女儿暴躁的声音传来。
我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自己的声音。
“林静,是我。”
“你爸,确诊了,是肺癌。”
我以为,再怎么冷血,听到这个消息,她总该会有一丝动容。
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我等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和一声冰冷的讥讽。
“所以呢?”
女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是又想用什么新花招来要钱?”
“妈,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没钱。小杰的工作最近也不顺心,都是因为你们俩不打招呼就跑了,害得我们生活一团糟。”
“肺癌中期也好,晚期也好,你们自己想办法。”
“我还要接乐乐放学,我很忙。”
说完,她再次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听筒,久久无法回神。
突然,我就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满脸。
养儿防老,我从没指望过。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会是一只连心都没有的白眼狼。
我不敢让老伴知道这一切。
每次他问起女儿,我都只能笑着骗他。
“静静在忙呢,她说下个星期就来看你。”
“静静给你找了国外的专家,正在联系呢。”
老伴化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人也瘦得脱了相。
可我的女儿,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直到我决定要卖掉老家的房子给他凑医药费时,她和女婿,却像闻着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回来了。
女儿和女婿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面前,不是在医院,而是在我们老家的房子门口。
我刚找了中介,准备挂牌出售。
“妈!你疯了!你要卖房子?”
女儿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钥匙,眼睛瞪得像铜铃。
女婿小杰更是直接,拽着我的胳膊。
“这房子以后是要留给乐乐的!你怎么能说卖就卖?”
他眼里没有一丝对岳父病情的关心,只有对财产的贪婪。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小杰的手指。
“你说错了。”
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这房子,的确不能这么草率就卖了。”
女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我就说嘛,妈,你就是一时糊涂……”
我打断她的话。
“除了卖房子,我还有笔账要和你们好好清算!。”
我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摔在他们面前。
那是我来省城前,特意去复印的东西。
“当初你们买房,我们出的三十万首付,有转账记录。”
“这五年来,我们给你们带孩子,搭进去的退休金,每一笔菜钱,我这儿都有账。”
“还有,我给乐乐买的每一件衣服,每一个玩具,我这儿也都有发票。”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们惊愕的脸。
“林静,小杰,既然你们不认我们是父母,那好,我们就算算这笔账。”
“我要起诉你们,要回这三十万首付,还有这五年,我们当牛做马的保姆费、生活费,一分都不能少!”
女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妈,你……你胡说什么?什么保姆费?你是我妈,你照顾我们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只知道,赡养父母是应该的。你们做到了吗?”
就在这时,我包里的手机响了。
是老伴的主治医生。
我按下免提。
“阿姨,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丈夫之前参与的那个新药临床试验,效果非常好!他的肿瘤指标大幅下降,癌细胞得到了有效控制!”
“虽然还需要后续治疗,但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乐观太多了!”
我愣住了。
突然想起,前几天一个自称是老伴单位同事的人来医院探望。
还留下了一个律师的电话,说老伴有份东西存在他那儿。
当时我悲痛欲绝,根本没放在心上。
想到事情还有转机,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女儿和女婿面前。
“静静!小杰!医生说你爸的病有救了!”
“你们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为了房子闹到这一步。”
“这房子妈决定了,就留给你们!”
听到这话,她们脸上浮现喜色。
下一秒,我掷地有声地开口。
“但是我有个条件……”
听到这话,女儿和女婿对视一眼,眼里的算计和厌恶毫不掩饰。
小杰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脸上挤出一丝假笑。
“妈,你看你这是干什么,你有什么条件你就说,能办到的我们肯定立马去办!”
我听到他们的话,缓缓开口:“我把房产证给你们,你们拿去抵押贷款。”
静静立马皱眉:“贷款?!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有必要贷款治吗?”
没等她说完,小杰拦住林静,扬着嘴角赔笑:“这事好说,只要妈你把房产证给我,这事我保证和小静给你办好!”
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心里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真的吗?你们真的愿意帮忙?”
我喜出望外地看着他们,眼里的泪水流得更凶了。
女儿林静的脸色缓和下来,扶着我。
“妈,我们当然愿意,你别哭了,爸的病要紧。”
“我们也是想保住这房子,以后乐乐长大了,还能有个念想。”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我抹了抹眼泪,从房间里拿出房产证,哆哆嗦嗦地递过去。
“那……那就拜托你们了。”
女婿小杰一把抢过房产证,脸上的贪婪一闪而过。
“妈,你放心,我们马上去办。你先回医院照顾爸吧。”
他们拿到房产证,一刻也不愿多待,转身就走,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脸上的悲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我是周勇的爱人,李秀兰。”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李阿姨,您好。周哥都跟我说了,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他们已经把房产证拿走了。”
“很好,我已经安排了人跟着他们。他们一进贷款公司,我们的人就会报警。”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跟王律师商量好的一个局。
老伴根本没有参加什么新药临床试验。
他醒来后,知道我准备卖房,便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的秘密。
他年轻时,跟着一位朋友做过一些投资,赚了一笔钱。
他怕我们母女乱花,也为了给我们一个保障,便用这笔钱成立了一个私人信托基金,交由他最信任的战友,也就是王律师打理。
基金的数额,足够支付他后续所有的医疗费用,甚至绰绰有余。
而这个基金,唯一的继承人,是我们的女儿林静。
但合同里,有一条我老伴当年半开玩笑加上的附加条款。
“若继承人未尽赡养义务,或有其他严重不孝之行为,经委托人或其配偶证实,基金管理人有权剥夺其继承资格。”
王律师告诉我,只要拿到他们“骗取”房产证的证据,这条款就能生效。
我挂了电话,回到医院。
老伴正靠在床上看书,见我回来,朝我笑了笑。
“回来了?”
“嗯。”我走过去,给他掖了掖被角,“都安排好了。”
他握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辛苦你了。”
我摇摇头,眼眶有些发热。
这个男人,一辈子没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却总在最关键的时候,为我撑起一片天。
下午四点,王律师的电话来了。
“李阿姨,鱼儿上钩了。”
“他们找的是一家不正规的贷款公司,想用假病历做高额抵押。”
“我们的人已经连同警方,把他们堵在了办公室。”
“罪名是——诈骗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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