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夙锦叶慕城(叶君将)《江湖夜雨十年冷,终识君心别两意》
巴厘岛的阳光下,六个顶级男模像雕塑般环绕着我。
意大利的、巴西的、北欧的,每一个都是荷尔蒙爆棚的行走春药。
突然,快艇的轰鸣声撕裂海滩的宁静。
阿九跌跌撞撞冲过来,额头冒汗:“姐!你疯了?不怕楼主掘地三尺把你挖回去?”
我晃了晃手里的冰椰子,墨镜下眼神懒洋洋:
“怕什么?老娘早就脱离暮色楼了。”
阿九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周围突然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僵住了,看向我身后。
我心里咯噔一下,缓缓转头。
十几辆黑色越野车像钢铁洪流般从椰林呼啸而来,瞬间将沙滩围成铁桶。
刺目的车灯中,男人一身黑衣走出,眼神像淬了毒的刀锋,死死锁定我。
望角楼楼主,叶慕城。
我是他手下最锋利的刀,也是他床上最听话的女人。
十五年里,我在边境雨林中枪九死一生,他在千里外绘制扩张蓝图;
我半夜毒发昏迷命悬一线,他在灯红酒绿的宴会厅觥筹交错;
我被栽赃陷害跪地求情,他连眼皮都没抬,挥手让人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走。
就在我认命时,楼里却突然炸开一个消息。
那位冷血无情的叶楼主,竟把一个小姑娘当命根子,宠得无法无天!
1
听到传言,我第一反应是嗤笑。
但很快就忍不住动用了所有关系和积蓄,暗中调查那个女人。
然而,叶君将把许绯颜护得实在滴水不漏。
我花了大价钱,甚至托了地下情报贩子,最后也只弄到一张拍得极其模糊的背影照。
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柔弱娇媚,被叶君将温柔地搂在臂弯里。
这样呵护的姿态,是我跟随他十五年从未见过的。
就在我拿到这张照片的当晚,我心绪不宁地离开据点。
刚走出望角楼的地盘,突然冲出几道黑影,一个麻袋直接罩住我的头。
拳脚像暴雨般砸在我身上,我蜷缩成一团,死死护住要害。
混乱中,有人狠狠踢中我的太阳穴,我耳中嗡嗡作响,意识瞬间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望角楼的医疗室。
秦肃冷漠地俯视着我,眼里没有半点温度。
他是叶君将最信任的兄弟。
永远坚定不移地执行着叶君将的意志。
我闭上眼,顿时明白自己错得彻底。
“白夙锦。”
他声音冰冷,“楼主让我告诉你,不该打听的事别打听。否则,下次就不是躺在这里了。”
说完,秦肃就带着人大步离去。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全身像被寒冰冻透。
良久,我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霍总,约定还算数吗?只要你帮我退出望角楼,我就答应你的邀请。”
对面传来低沉的笑:“白小姐,如你所愿。从现在开始,没有人能够逼你回望角楼,包括叶君将。”
“多谢,还请你最后再帮我一件事。”
挂断电话,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去了叶君将的集团总部。
这些年来,我靠一项项功劳,换来了不少资产。
只是当时没想着和叶君将分你我。
现在我要把该拿的都兑现出来带走。
却被保镖拦在大门外。
“白小姐,叶总今天陪许小姐去靶场了,那里有楼里举办的实战竞技赛。”
几经周折,终于赶到热闹非凡的地下靶场。
刚走进场地边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射击位上的叶君将,以及他身旁娇媚动人的许绯颜。
这次比赛的头奖是一条价值百万的粉钻项链。
叶君将从来不屑参加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可今天,他却因为许绯颜想要那条项链,亲自上场了。
枪声响起,他的身手快如闪电,几乎不用瞄准,枪枪命中靶心,成绩碾压全场所有人。
周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叶君将拿起奖品,带着罕见的纵容笑意递到许绯颜面前。
许绯颜兴奋地扑进他怀里,在他唇角印下一吻。
我站在阴影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跟随他这么多年,他从未为我参加过任何一次楼内活动。
我一直以为是他性子冷,不喜热闹。
原来,他只是从未想过为我破例罢了。
我叹一口气,朝他走去。
叶君将看到我,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几乎是本能地把许绯颜护到身后。
“你来做什么?”
2
我努力保持镇定,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我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这时秦肃走过来,提醒他该上台给新人训话了。
叶君将语气淡漠:“我现在忙,有事等会再说。”
可我一秒都不想再等了。
“是很重要的文件,只要几分钟。”
我坚持道,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叶君将,我要脱离望角楼。只要你签字,走完流程,我们就两清了。”
我一口气说完,强撑着等他回应。
可叶君将只是皱了皱眉,半晌后才漫不经心地瞥过来:“你刚说什么?我说了我在忙,一会再说。”
说完,便跟着秦肃上台去了。
我苦涩一笑,他永远这样。
十五年了,每次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刚想追上去,许绯颜却抱着项链盒走过来,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文件。
“你就是君将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那条狗吧?”
许绯颜上下打量着我,咯咯直笑。
“叶哥哥现在没空,什么文件给我签就行!他给了我一枚刻着他名字的私章,说除了核心机密,所有文件我都能代签呢!”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痛得快要窒息!
谁不知道叶君将多疑谨慎,所有需要他确认的文件都要亲自过目。
许绯颜真的从手包里摸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黑曜石印章。
连看都没看文件内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啪地一声盖了上去!
“签好了。”
许绯颜把文件扔回我手里,语气里带着施舍和威胁。
“我听君将说了,你只是他养的一把刀而已。既然如此,你没事就别出现在君将面前了,他看到你心烦。”
我看着契约书上那鲜红的、代表着叶君将权力的印记,只觉得可笑至极。
突然,靶场边缘传来一声震天巨响。
紧接着是尖锐的警报声。
“敌袭!有爆炸!所有人立刻撤离!”
原本井然有序的场地瞬间陷入混乱。
人群陷入巨大恐慌,拼命朝出口涌去。
我和许绯颜瞬间被失控的人潮撞倒在地!
无数只脚从身上践踏而过,钻心的疼痛袭来,我感觉骨头都快碎了。
我拼命想站起来,却完全动弹不得!
“君将!君将!救我!”许绯颜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绯颜!”叶君将焦急的声音穿透混乱。
我看到他折身返回,拼命推开人群,忍不住朝他伸手:“救我,求求你……”
叶君将是冲了过来。
他精准地找到许绯颜的位置,一把将她抱起来。
紧紧护在胸前,头也不回地往安全出口跑去。
从头到尾,他连余光都没给我一个。
“叶君将!叶君将!”
我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声音被尖叫和哭喊声完全淹没。
他没有回头。
就在我绝望地以为自己要被踩死时,叶君将竟然又折了回来。
我濒死的心猛地亮起一丝光。
然而叶君将冲到我身边,迅速从地上捡起一串手链,转身就走,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太好了!多亏你帮我捡回来了。”
安全区传来许绯颜破涕为笑的声音,“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要是丢了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叶君将的声音带着温柔和庆幸:“傻瓜,命重要还是手链重要?你没事就好!”
“我不管,这就是你心里有我的证据!”许绯颜撒娇地又亲了他一下。
原来在他心里,多年枪林弹雨的拼死守护,竟然还比不上许绯颜的一串手链!
巨大的绝望和心痛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我。
我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3
再次清醒过来,是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刺眼的无影灯让我睁不开眼,医生正在检查器械。
“你醒了?别乱动,你全身多处软损伤,肋骨有裂痕,但最危险的是腹腔被踩踏导致内出血,必须马上动手术……”
麻醉师正准备给我注射麻醉。
突然,“砰”的一声,手术室的门被人猛地踹开。
几个望角楼的下属冲进来,粗暴地把我从手术台上扯了下来!
“你们疯了!病人必须立刻手术!”医生震惊又愤怒地阻拦。
他们却面无表情,亮出一块令牌:“奉楼主之令,带她走。”
我被强行拖着,一路拉到高级病房区,像垃圾一样甩在地上。
抬起头,看到叶君将正坐在床边,温柔地给许绯颜倒水。
许绯颜看起来只是受了惊吓,擦破点皮,根本没什么大事。
叶君将看到我满身血污、狼狈至极的样子,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绯颜受了惊吓,想吃点甜的。我记得你会做糖醋小丸子,去厨房做一份送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伤成这样命悬一线,他却当看不见,只因为许绯颜一句想吃,就让人把我从手术台上拽下来?
十五年积攒的委屈、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挣扎着撑起身体,声音嘶哑到破碎:
“叶君将!你还有没有人性!靶场爆炸时你管过我死活吗?现在我快死了,你还要为了她这样羞辱我!我到底算什么?我跟了你整整十五年!”
我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血和泪混成一片,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可叶君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眉毛都没动一下。
反而是他怀里的许绯颜,害怕地往他胸口缩了缩,小声抱怨:
“君将,她样子好吓人……我害怕……”
叶君将立刻把她搂紧,轻声哄着:“别怕,有我在。”
然后,他抬眼看向崩溃的我,眼神变得冷酷而锋利:
“所以,你去,还是不去?”
我心如死灰地望着他。
叶君将彻底没了耐心,语气冰冷而决绝:
“抗命?把她关进刑讯室!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保镖立刻上前,不管我如何挣扎和哭喊,把我拖进了刑讯室!
铁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黑暗和刺骨的寒冷瞬间吞没了我。
伤口在阴冷潮湿的环境里迅速恶化,血液仿佛都冻住了。
绝望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意识逐渐模糊时,求生的本能最终战胜了一切。
我用脑袋抵着冰冷的铁门,奄奄一息地求饶:“我做,我去做……”
门开了。
我像破烂布娃娃一样被拖出来,扔进充满油烟味的厨房。
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做完了那份糖醋小丸子。
再次被推上手术台,麻醉药注入身体,意识渐渐消散。
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4
接下来的日子,我看清了叶君将能宠一个人到什么程度。
许绯颜说想吃北海道的鲜鱼刺身,他就能派私人飞机当天空运过来;
许绯颜说晚上训练场的枪声太吵,他就能让整个训练基地为她调整作息时间;
许绯颜心血来潮说想看极光,他就能亲自开直升机带她飞到北极圈;
望角楼里的人都在背地里议论:“叶楼主真是把许小姐宠到骨子里了……”
“可不是,从没见楼主对谁这样过,简直像变了个人……”
“看来这位才是真爱呐!白夙锦那个疯婆子,白天给叶楼主当狗去咬人,晚上还是爬床当狗啊哈哈哈……”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毫无波澜。
直到许绯颜生日那天,她不知发什么疯,非让我参加她的生日宴。
我站在角落的黑暗中,像个旁观者,看着被众人围绕的两人。
许绯颜一会儿嫌裙子不够漂亮,一会儿抱怨某个保镖看她的眼神不顺眼,各种无理取闹。
而叶君将,那个在地下世界杀伐果断的男人,竟然耐心哄着,甚至当众蹲下身为她整理散落的裙摆。
有女眷看到我,习惯性地先打了招呼:“白姐!”
这一声,莫名戳中了许绯颜的痛处。
她猛地砸碎手里的香槟杯,哭着对叶君将喊:
“叶君将!你说过!我才是你的唯一!她为什么还待在望角楼!一条狗凭什么摆着女主人的架子!”
叶君将立刻把她抱进怀里:“别闹,大家只是习惯了,不代表什么……”
“我不管!你就是在骗我!”
许绯颜不依不饶。
“除非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以后谁也不许再尊称她!还有……我要罚她!让她知道谁才是你在乎的人!”
她眼珠一转,指向训练场新建的障碍网:
“来人,在网下铺上碎玻璃和钢刺!让她现在就去爬!不爬够一百个来回不许停!”
话音落下,我脸色惨白,终于明白许绯颜叫我来的真正用意。
下属们看向叶君将,见他面无表情地默许了,便立刻行动起来。
全场一片哗然。
叶君将却连眉头都没皱,转头对我下令:“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去。”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叶君将,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吗?”
“羞辱?”
叶君将冷笑一声,“需要我提醒你,你当年的救命药还是望角楼出的钱吗?”
我心脏被狠狠撕开。
一步步走向训练场,在所有复杂的目光中,俯下身,钻进了障碍网。
锋利的玻璃扎进皮肤,钢刺划破了衣服,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口。
每挪动一寸,都伴随着血肉撕裂的痛楚。
我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机械地往前爬,任由血和泥土混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一百个来回终于爬完了。
我浑身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像个被血浸透的破娃娃。
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叶君将和许绯颜面前。
叶君将皱眉扫了我一眼,然后只是拉起许绯颜的手:
“都听好了,从今以后,在望角楼内只有一个女主人。”
他挥挥手,秦肃立刻带人将我拖起。
“下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我挺直了快要散架的脊背,一步步,拖着满身伤痕,朝着门外走去。
刚走出大门,我的手机响了。
是霍深打来的。
“白小姐,你在望角楼的资产已经全部转移完毕了。”
我握着手机,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好,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望角楼的公告墙,忽然做了个决定。
他不是不想让我待在望角楼吗?
那我就让整个地下世界都看清楚,我白夙锦,和他叶君将,从此一刀两断!
我当场写了份通告,贴在公告墙上。
内容简单直接:
“即日起,各走各路,互不相欠。白夙锦现已自由,各方可谈合作。”
做完这一切,我果断收拾好行李。
订了最早一班飞往欧洲的机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飞机起飞,冲向云端。
我看着脚下逐渐缩小的城市,心中一片平静。
从今以后,天高海阔,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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