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宛凝梁鹤林《爱恨难解亦无消》

昨天 5阅读

我爸破产跳楼后,我在桥洞捡回冻得只剩半口气的江宛凝。
她右腿有旧疾,连路都走不稳。
为了帮她凑医药费,我卖了脖子上的平安锁,那是我妈走前唯一的念想。
催债的人找上门时,她为护我被打断三根肋骨,我以为捡回了一辈子的光。
为治好她的腿,我打三年零工,终于攒够了手术费。
可她痊愈被星探挖走爆红后,一切都变了。
江宛凝成为影后那天,聚光灯却落在泼我硫酸,扬我妈骨灰的私生粉身上。
他泼我的那瓶硫酸,让我的右眼成了冰冷的义眼。
而她没有追究,只因她听信了我爸拖欠工资才逼她父母走向绝路的谣言。
却不知,是她爸赌光了二十万抚恤金,才酿成她家的悲剧。
我盯着她手中的影后奖杯,突然笑出声。
在全场尖叫中,我摔碎她手中奖杯,将袖中硫酸全泼向私生脸上。
“江宛凝,你欠我的血泪,我偏要在你最风光的时候,让你和这个畜生一起偿还!”
01
萧淮景的惊呼炸响,我泼出去的硫酸,全都被江宛凝硬生生挡住。
她的礼服瞬间被烧出一块黑洞,后背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我僵在原地,手里的空瓶哐当掉在地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疼得我几乎快要窒息。
我爱了江宛凝十年,换来的却是她护着害我右眼失明的凶手。
“宛凝,你有没有事?!是不是很疼!”
萧淮景声音惊恐,却恶狠狠瞪着我,眼中满是怨毒。
“梁鹤林,这可是直播!你想火想疯了?”
说完,他松开江宛凝扑过来,拳头几乎要打到我脸上。
可我早不是两年前那个任他欺辱的软柿子了。
我偏头躲开,右手顺势扣住他的手腕。
当初被他泼瞎眼睛后,我报了半年跆拳道,每天把指节练得青紫,就是为了有一天将他踩在脚下。
没等他反应,我铆足了全身力气,猛地把他往地上一摔。
我攥紧的拳尽数砸在他脸上。
“对,我就是疯了!”
“你这种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凭什么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萧淮景挣扎着喊骂,胡乱扑腾的指甲抓得我胳膊生疼。
“是你一直缠着宛凝不放!是你非要毁了我们!”
周围的记者炸开了锅。
“就是!谁不知道梁鹤林像个疯子一样天天缠着江影后!”
“萧先生多不容易啊,陪江影后从低谷走到现在,还要被疯子害!”
听到这些颠倒黑白的话,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萧淮景家里是暴发户,他有的是钱砸给媒体买通稿。
这些收钱的媒体,把我写成阴魂不散的疯子,却把本是私生粉的他包装成默默守护江宛凝的痴情陪伴粉。
我抹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是疯子,我不坐实你编造的罪名,都对不起你费心抹黑我!”
说罢,我攥着他衣服的手更用力。
可拳头还没落下,胳膊突然被一双手死死扣住。
“梁鹤林,你闹够了没?!”
江宛凝的额角全是冷汗,背后溃烂的伤口还在渗血,却还是选择护着萧淮景。
“不够!远远不够!”
再次涌出的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江宛凝,就算你们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也解不了气!”
“你难道忘了?没有我,你根本活不到今天,你欠我的是一条命!”
我指着躲在她身后,却狠狠瞪着我的萧淮景。
“他几次想要我性命,就算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江宛凝的脸色越来越沉,没等我说完,她突然用力一推。
我一时没站稳,重重摔下了领奖台。
她眼中满是不耐,对着助理吩咐。
“叫安保把他拉出去!别在这碍事!”
很快,两个安保人员冲过来,狠狠架住我的胳膊。
台下的观众愤怒指责我。
“这人真是疯了!赶紧拖走别脏了这里!”
萧淮景撑着爬起来,捂着红肿的脸扯着嗓子喊道。
“他伤了宛凝,就该把他送进警局!”
江宛凝沉默了几秒,喑哑道。
“既然他脑子有病,就送精神病院好好治。”
精神病院?
我倾尽所有陪伴她的十年,换来的就是这样凄惨的结局?
我被拖出门时,双目死死钉在台上。
燃起的仇恨让我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江宛凝,你亲手把我推进地狱。
我偏要拉你一起堕落。
我被送去了城北的精神病院。
冰冷的针头扎进手臂时,我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护士是萧淮景特意打点过的,推药时下手极重,针管几乎要戳进我的骨头缝。
萧淮景倚在门框上,看着我笑得欢畅。
“梁鹤林,我劝你早点死心。”
“这院里的人都听我的……”
他迈步向前,贴近我的耳边轻声道。
“就算你没病,我也要让你真的变成疯子。”
我偏过头看他,嘴角扯出一抹笑。
“那正好……”
“等我确诊后,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萧淮景脸色骤变,听见门外脚步声的瞬间,他扬起的手僵在半空,换上一副委屈的眉眼。
江宛凝进来后,看见红了眼的萧淮景,立刻将他护在身后。
“梁鹤林,我警告你,别再打他主意。”
萧淮景顺势往她肩头靠了靠,声音带着哭腔。
“宛凝,我就是担心他,想来看看……可他刚才说话句句都是威胁,我好怕……”
江宛凝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到了极致。
“这地方晦气,待久了不好。”
“我给你订了上次你提过的那条手表,你先去专柜试试,我处理完这里就找你。”
萧淮景瞬间收起眼泪,故意抬着下巴看向我。
“那条三十万的手表,你竟然真的买了……宛凝,你对我真好。”
他说完,还特意朝我挥了挥手里的车钥匙,挥了挥手得意地走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江宛凝两个人。
她盯着我的脸半晌,才缓缓开口。
“我送你来,是为了保护你。”
“外面记者都等着看你笑话,你要是真伤到萧淮景,他家人不会放过你,待在这至少安全。”
我撑着坐起来,听到她冠冕堂皇的话只觉得好笑。
“你护着萧淮景,把我扔进精神病院,倒是成了为我好?”
“江大影后,你说我该不该感动得哭出来?”
她别过脸,不敢看我的眼睛,“梁鹤林,你别跟我阴阳怪气,听话点不好吗?”
“听话?”
我笑得胸口发疼,眼泪顺着脸颊流在床单上。
“难道我听话,我的眼睛就不会瞎?他萧淮景就不会跑到我妈墓地闹事,连骨灰盒都要掀翻?”
我声音发颤,却字字戳心。
“你看不见他的坏,看不见我的疼,只会把我塞进这种地方,还要我谢你?”
江宛凝的喉头滚动,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可很快就被硬压了下去。
“你先在这待着,我会让人照顾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再回头看我一眼。
没过一会,护士端着一碗药进来,不耐烦地塞进我手中。
“梁先生,喝吧。”
我盯着窗外的树,心中忽然生出一计。
反正已经烂到谷底了,再差又能怎样?
护士刚走,我就扑到窗边。
窗户焊的粗铁丝锈迹斑斑,我深吸一口气,攥紧铁丝用力往外掰。
铁锈嵌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可我不敢停,一下比一下用力,
直到缝隙足够我爬出去,我才松了口气。
我踩着窗沿翻出去,紧紧抱着窗外的树干往下滑。
落地的瞬间,我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我闷哼出声,才发现自己没穿鞋。
脚底被碎石划得鲜血直流,可我只顾着往公路跑。
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这点痛又算什么?
远处的路灯越来越近,我心里刚燃起一丝希望,身后却突然响起脚步声。
“梁鹤林,你要去哪里?”
我浑身一僵,转头就看见江宛凝。
她手里拿着麻醉剂,步步紧逼向我走来。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她偏头看向我,“离开我,你又能去哪里?”
我往后退了一步,脚底的疼让我晃了晃,却不甘地看向她。
“天下之大,我想去哪就去哪!”
“你不是嫌我坏你和萧淮景的事吗?我走了,你该高兴才对!”
“高兴?”
她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能跑掉?”
“你喝的那些药……你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禁锢在她怀里。
我刚要挣扎,冰冷的针已经扎进我的皮肉。
“鹤林,你不该离开我的。”
再次睁眼,我的眼前只剩一片黑。
我看不见了!
我颤抖着摸向左眼,眼泪瞬间夹着疼痛涌了出来。
我的手被人猛地攥住,江宛凝的声音带着慌乱。
“别乱动。”
“江宛凝,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声音发颤,挣扎着想要推开她。
“你别碰我!我嫌你恶心!”
她把我紧锢在怀里,像从前那样顺着我的头发。
“你只是暂时失明。”
“我这样做,只是让你乖乖待在我身边。”
“疯子!”
我用力捶打她的身子,“你非要逼死我才满意吗?!”
她抱着我的力气却更重,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脸颊上。
“鹤林,我只是想让你安全!”
“安全?”
我笑得眼泪直流,胸口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你把我眼睛弄瞎,把我关起来,这叫安全?”
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那当年萧淮景泼我硫酸时,你怎么不保护我?!”
她身子一僵,突然松开我,把我狠狠推倒在床上。
“梁鹤林!你失去的只是一只眼睛!我却因为你没了父母!”
我摸索到床边的水杯,朝她声音的方向砸过去。
“我说了无数遍!你爸不是我爸害的!我爸给了他二十万,是他自己赌光了!你为什么不信?”
我心中的悲愤快将我淹没。
我费尽心思查到的证据,在我找江宛凝证明的前一日,被萧淮景偷偷烧了。
可她现在成了影后,想查当年的事明明不难。
江宛凝却猛地打断我,“梁鹤林,你别再撒谎了!”
“你爸当年公司濒临破产,那次工程坍塌,多少员工出了事?家家都要赔二十万,你家怎么可能赔得起?”
我僵在原地,心脏像被狠狠攥住。
原来她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不愿相信。
她宁愿把错都推给我们梁家,也不肯承认自己父亲的不堪。
我摸索着下床,朝她扑过去。
“江宛凝,你就是窝囊!你不敢面对过去,不敢面对你对我的伤害,就用这种方式把我困住!”
“你以为我瞎了就会认命?我就算瞎,也不会放过你和萧淮景!”
我的脚下突然一滑,踉跄着就要摔倒,手腕却被她用力拽住。
“你就不能安分点?”
她压着怒火,“我留你在身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仁慈?”
我冷笑一声,用尽全力甩开她的手。
“我就算死,也不会领你的情!”
江宛凝向来说一不二,整整五天,她断了我的食物和水。
好在房间有洗手间,我本就有胃病,但为了活下去,只能勉强喝自来水。
在我撑不住虚脱倒在地上三天后,房间门终于开了。
我以为是江宛凝,耳边却传来萧淮景的笑。
“梁鹤林,我还以为你早饿死了呢,没想到命这么硬。”
我撑着眼皮,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你们这对狗男女都没死,我怎么能死?黄泉路上总得有人陪我吧?”
“我是不怕死,至于你嘛……”
“作恶多端的小三害人精,下辈子估计只能当个畜生了。”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萧淮景。
他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脚狠狠踹在我身上。
“梁鹤林,我就不明白!”
“你这种瞎了眼的疯子,凭什么占着宛凝的心?”
我伸手去抓他的腿,却被他反手甩了个耳光。
“当初你在颁奖台让我出丑的账,今天该好好跟你算算了!”
萧淮景兴奋地笑着,“反正你右眼已经瞎了,左眼瞎了才对称,省得你再祸害宛凝!”
我心里一慌,挣扎着想往后缩,却被他死死按住肩膀。
“梁鹤林,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他另一只手强行掰开我的左眼,就在他手中的药瓶贴近我眼皮时,门外传来一声怒喝。
“你们在干什么?!”
江宛凝冲进来推开萧淮景,将地上的我一把拽起来。
萧淮景的声音满是委屈和不甘,“宛凝!他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
“你明明答应要嫁给我,就不该再和他死缠烂打!”
嫁给他?
我浑身一僵,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们认识不过两年,萧淮景当初是靠买通她助理才靠近她的私生。
江宛凝以前最厌恶这种人,如今却要嫁给他?
“够了!”
“我是让梁鹤林陪我去医院的。”
我心中猛地泛起一阵不安,“你带我去医院做什么?”
她没回答,只伸手想拉我走。
我执拗地站在原地,话中满是讽刺。
“难道又想给我灌什么药?是让我彻底瞎掉,还是弄成残废?好让我一辈子被你关在这里,不碍你和萧淮景的眼?”
江宛凝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沉声开口。
“我怀孕了。”
“但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掐着日子算,她的确两个月没来例假了。
上次她喝醉后,缠着我要了整整一夜,嘴里却念叨着萧淮景的名字。
萧淮景愣了一瞬,随即咬牙切齿地附和。
“这孽种本来就不能留!”
“宛凝,是不是这畜生威胁强迫你,想靠孩子留住你?!”
我猛地抬头,哪怕看不见,也能感受到江宛凝炙热的目光。
“江宛凝!你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那是一条命啊!”
她叹了一口气,声音压抑。
“就凭我根本没法养他,而且……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让保镖拉着我往外拖。
“我只是在解决我们之间的错误,也想……让你复明后看孩子最后一眼,哪怕他只是个没成型的胚胎。”
“你最好听话,不然别怪我无情。”
见我始终不愿意,她抬高了声音。
“我带了国外的堕胎药,我也可以现在就吃。”
“但你,就看不到孩子最后一面了。”
我拼命扭着头,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江小姐!出事了!有人……有人扒出当年非法赌博窝点的账,名单里的确有你爸……而他赌光的钱,的确是梁家打来的二十万!”

抖音[黑岩故事会]小程序,搜索口令[爱恨难解亦无消]即可阅读全文~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zz_黑岩,不代表Tk故事会 - 短篇小说推荐试读平台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