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如海团团林晴跃《给外孙点了一顿外卖，女儿拔掉老伴氧气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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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女婿庆祝结婚纪念日出去旅游，让我照看上幼儿园的外孙。
病床上，老伴血氧上不去一直昏迷不醒。
没来得及拒绝，电话被挂断。
无暇分身的我只能将外孙团团送到托管机构。
团团哭个不停，给他点了最贵的私房菜，让老师哄他吃饭。
依旧放心不下，我将老伴交给护士去机构看他，
车没停稳，管床医生打来电话：“林大爷，您在哪儿？有个声称是您女儿的人要拔秦奶奶的氧气管。”
晃动的镜头中，女儿林晴跃狰狞地拽着老伴的氧气管。
骂骂咧咧道：“老狐狸精，让你装病，我送你下黄泉。”
狠狠关上车门，催促司机开快点。
攥着拳头暗下决心，这次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电梯挤满了人，我根本站不上去。
赵医生的电话一直是忙音，看着20分钟前的那个通话记录。
我咬了咬牙走到步梯间。
爬上18楼后，本就心脏不好的我喘的厉害。
大口大口呼着粗气，我嘴唇青紫的拽着张护士询问：“1808房间秦文茹在病房吗？赵、赵医生在哪儿？”
张护士看清后，急切地拽着我向前跑去：“林爷爷，你快去抢救室，秦奶奶的氧气管被拔了需要抢救，可那个说是您女儿的人她不签字。”
一步三喘的跑到抢救室，一眼看见女儿正和赵医生无理取闹。
撒泼的女儿抱着赵医生的腿：“我说了不用抢救，那老狐狸精死了正好。你要是救她，我去卫健委举报你。”
团团有样学样的踢打赵医生。
女婿丁伟刚不耐烦的催促：“有完没完，再不走的话，机票就得改签。你爸到底死哪儿去了，一个孩子都看不了，要他有什么用。”
“林爷爷，您来了，快签字，秦奶奶等着抢救。”
抢救室的护士看清来人是我后，小跑着将抢救告知书递给我。
还没看清上面的文字，那张纸被女儿一把夺去，撕了个粉碎。
“我刚说你没听见吗？不抢救，我要亲眼看那装病的老狐狸精咽气。”
望着女儿那张令我憎恶的脸，我抬起手朝她脸上重重扇去：“畜生，那是你妈。”
“呸！你让我认一个狐狸精当妈？你是觉得我林晴跃跟你一样老糊涂了吗？”
“自己的亲外孙不管，给他点满是科技狠活的外卖，死守在老狐狸精跟前。”
“要不是老狐狸精装病，团团怎么会过敏？”
女儿拉扯着团团，指着他脖子上那圈几乎没有痕迹的红点点讨伐我。
“林如海，你清醒点好不好？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团团是你的亲外孙，我们三个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
“而那个蛊惑你的狐狸精，她和您没关系。”
“将来给你养老送终的是我和团团，而不是那个爱装病的狐狸精。”
听见她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叫着为她呕心沥血了半辈子的老伴。
一股怒气在胸口翻涌着，我指着女儿气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赵医生，病人家属签字了吗？病人情况越来越差，到底抢不抢救。”
抢救室的医生急切的索要抢救同意书。
看着他眉间急切的神色，我心头咯噔一下：“抢救，我是文茹的丈夫，请您全力抢救。”
“谁敢？我是那老狐狸精的赡养人，不管你们谁抢救她，我绝对去卫健委告你们。”
医闹纠纷愈演愈烈的今天，任凭哪个医生听到女儿威胁的话，都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再拖下去老伴可能再也睁不开眼。
我扑通一声跪下，涕泪横流的乞求：“赵医生，求求您救救文茹。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抢救室大门关上那刻，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上，冷汗顺着我的脊背往下流着。
我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的向上天祈祷着。
只要老伴能醒来，我愿意拿我的所有，包括我仅剩的性命来换。
女儿见大吵大闹威胁不到我和赵医生。
她掏出手机对准抢救室和赵医生开始了直播。
“市人民医院黑心医生非要抢救让我家破人亡的老狐狸精。”
“老狐狸精勾搭我爸，破坏我原生家庭。教唆我爸不让我读书，年纪轻轻误入歧途只上了个中专。结婚时威胁我爸一旦给我陪嫁她就要离婚，让婆家至今看不起我。”
医闹和小三的话题很有热度。
站在一旁的张护士焦急地拿着手机跟我说：“林大爷，你快劝劝这个疯女人，现在她直播间已经是同城榜一了。”
“林大爷，医院刚通知要赶紧把这个舆情处理下去，现在网上很多人骂医院，骂我们医生。要是关不了直播，秦奶奶的抢救就得停下。”
听见赵医生的话，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下来。
我抓住女儿的手乞求道：“跃跃，今天是我错了。你妈病的实在太重了，一直昏迷着。早上我给你打电话了，但你挂断后关机了。我实在抽不开身，只能把团团放到托管老师那里。”
女儿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将手机对准我：“那老狐狸精天天躺在床上装病，今天我有事出门让我爸接我儿子。那老狐狸精死活不让我爸去，我爸鬼迷心窍的给他亲外孙点了外卖，吃的我儿子严重过敏。”
“他才三岁呀，可怜的孩子，这身上青一片红一片的。”
女儿大力拉扯着外孙，使劲揉搓着他那白嫩的皮肤。
外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口齿不清的骂着“外婆坏，坏外婆。”
瞬间，直播间里的弹幕飞快的刷了起来。
“这老三这么猖狂，不仅害了这个女儿，还想害外孙。”
“老三惯会装病了，躺床上哼哼唧唧，就是想多花老头的钱。”
“天啊，让三岁的孩子吃外卖，真不知道这老头咋想的。”
“京虫上上脑呗，为了老三让三岁外孙过敏，老印滚，可真有他的。”
骂我和老伴的弹幕飞速滚动着。
见直播间有了热度，女儿眼中射出两道精明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笑容。
“跃跃，你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你为什么非要污蔑她。她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你，你为啥偏要这样对她？”
女儿冷冷回怼道：“爸，你真是老糊涂了。她掏心掏肺对我，她从小虐待我不说，现在还虐待我儿子。她掏我的心挖的肺，非得逼死我才行吗？”
女儿蹲在地上对着镜头嚎啕大哭，任凭我说破天。
都消不掉她的怨气和直播间网友的怒气。
这时，抢救室的灯熄灭了。
抢救医生急匆匆走了过来。
见他面色不虞，心头“咯噔”一下。
“医生，我老伴怎么样？抢救过来了吗？”
他犯难道：“病人生命体征暂时稳定，院里先让停了直播，再继续抢救。”
心中茫然，我紧紧抓住他的手乞求：“医生，她说的都不是真的，我老伴对她很好，求求您救救她好不好？”
满脸疲色的医生慌乱地推开我的手：“林大爷，不是我不救，你女儿把我举报到卫健委我不怕，可她的直播影响太大了，上面领导下了死命令我没有办法。”
“你要么赶紧去做她的思想工作，要么想办法给您老伴转院吧。”
一边是性命垂危的老伴，一边是含辛茹苦养了27年的女儿。
看着抢救室灰暗下去的灯，我咬了咬牙。
步履坚定地走到女儿身边，一巴掌扇坏了她的嘴巴。
“你个白眼狼，你说你妈不让你上学。你初中爱上社会上的黄毛，非要辍学跟人家私奔的时候，是她跟学校请假追到火车站劝你。要不是她，你早就大了肚子。”
“什么？林晴跃你个婊子，你居然跟别的人男人乱搞过？你不是说你是个白纸吗？”女婿瞪大眼睛质问着。
“这是污蔑，大家看看，为了维护那个老三，亲爹造我黄谣。”
“林晴跃，到底咱俩谁在造谣你心里最清楚。你出嫁那年家里穷，是你妈卖了她自己陪嫁的金首饰，取出平时不舍得花的工资，给了你38万的陪嫁和200克的金子。”
见她张嘴抵赖，我调出手机里的付款凭证和婚礼上拍的照片怼到镜头面前。
“白纸黑字写着的收据和拍的照片，你还要抵赖吗？”
瞬间，女儿哑火下去支支吾吾道：“那怎么了？那不都是你的钱，就她一个穷老师，哪有这么多钱，你别往她脸上贴金。”
听到女儿否认的话，一阵苦意在心里蔓延。
她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被医生下了病危。
她的妈妈，我的前妻不想被拖累，抛夫弃女离开了。
我一个煤矿工人，那微薄的工资根本不够她看病花销。
更别说，为了带她去医院，我三天两头旷工。
她病的严重的时候，和我做邻居的文茹，没日没夜的帮我一起照顾她。
她病了整整10年，文茹陪着我东奔西跑了10年。
贴钱贴人又贴物，从来不说一句辛苦。
女儿15岁那年，病奇迹般的好了。
左邻右舍撺掇着让我娶文茹进门。
怕女儿介意，文茹劝我等等。
等到女儿18岁那年，经她点头同意，我和文茹扯证。
为了让她好好长大，文茹主动去结扎。
这十几年，文茹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来养。
甚至，这次大病不起，也是因为她坐月子期间。
她的恶婆婆刁难她，文茹退休后来不及休息照顾她100天月子。
出月子后，文茹帮她带外孙，累弯了挺直的腰杆。
外孙得了肺炎，女儿女婿怕传染俩人搬去了酒店住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外孙好了，老伴却病倒了。
眼看老伴没法做免费保姆，她将老伴丢在公交站，让老伴淋雨回了家。
我怒上心头，大声指责她：“要不你妈照顾团团1个月被感染了肺炎，你下雨天把她扔到公交站，她怎么会感染这么严重的肺炎？林晴跃，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林大爷说的对，你就是白眼狼。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秦奶奶的赡养人，可她住院1个月了你都没来看过一眼。”
一直照顾老伴的小张护士抹着眼泪指责道。
顷刻间，直播间风向变了。
围观的病人大骂女儿不孝顺、白眼狼、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她脸色微变，扯着嗓子大吼：“她生病跟我儿子没关系，完全是她自己作的，不信的话你们看。”
女儿点出一段视频，劲爆的广场舞神曲传了出来。
“看，她天天搂着老头在广场上跳舞。不知道和哪个老头亲嘴的时候被传染了肺炎，回家传染给团团，我可怜的孩子病了整整一个月才好。”
那段模糊的视频里，一个穿着红色毛呢大衣身形和老伴相似的女的搂着一个光头豁牙老头热舞。
“我在病房里见过这件毛呢大衣，这老太太天天穿着。”
“上次我不小心碰到了，她脸色瞬间变了，看那样子恨不得骂我两句。”
同病房的病人指着视频里那件红色大衣说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件大衣，是她这么多年送老伴的唯一一件礼物。老伴在箱子里放了好久，这次住院怕时日无多了，头一次穿，你们误会她了。”
哪怕我声嘶力竭的解释着，可围观的人们压根不听。
“她害我儿子生病，我给她买大衣，我是疯了吗？”
“她自己偏要勾引老头，一把年纪不要脸天天热舞累病了，我为什么要管她？”
女儿颠倒黑白的说着，脸色带着止不住的得意。
“狗改不了吃屎，老了还是一样的骚。”
“骚狐狸精，病死活该。”
“坚决不能救她，拿我交的钱去救这种人绝对是浪费。”
一声高过一声的讨伐声给了女儿底气。
她痛斥着老伴，描述着老伴大庭广众下勾引老头。
“年轻时候骚哄哄的做小三，老了做老三还不安生，你不信的话，自己去人民公园打听打听，那群老男人的手都摸过她。”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女儿愣了一下，提高嗓门道：“你打我，你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老女人打我？”
“你真是疯了？这老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不要亲生女儿，不管亲生外孙，宁可连累医院的名声和医生的前途都要救她？”
我咬牙切齿哆嗦着嘴唇一句一道：“林晴跃，你真不怕遭报应吗？要不是你妈从小照顾你，你早病死了。可你现在，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就算不为了你自己，哪怕为了给团团积德，你也不能空口白牙的诬赖你妈。”
女儿冷笑一声：“诬赖她？我稀罕。爸，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哪怕她不是我亲妈，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意把这种事情拿出来说。好几个老头都被她骗了，人家都找到了我家。”
闻言，围观的人们和直播间的网友都沸腾了。
“老骚货，她肯定是骗人家金镯子，骗人家钱了。”
“玛德，我爸就是被这种骚女人骗走了3万。谁敢救她，我举报谁。”
“她死了活该，像她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老贱人就该死。”
各种不堪的骂声一句高过一句，我颤抖着声线：“林晴跃，你撒谎，你妈天天发团团的视频给我，她一天24小时都在你家忙，连个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女儿冷哼一声“视频能造假，你被她骗了。”
“大家看看，我爸到底被她骗的有多狠，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相信。”
“爸，你别怪我不给那老狐狸精留面子，这是你逼我的。”
女儿轻拍了手掌，视频中那个秃头豁牙的老男人气冲冲的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