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曦陆锦逾苏晚伊《许我璀璨半身梦》
我是沈芷曦,荧幕上人人称羡的高冷顶流女星。
也是掌控京市半壁资源的太子爷陆锦逾捧在手心五年的爱人。
当年为了追我,他淋过暴雨,舍命为我挡过黑粉的袭击。
在我拿下影后时,他在台下红着眼眶鼓掌,神情比我还激动。
我以为这份爱能撑过一辈子,直到苏晚伊出现。
这个为救陆锦逾被车撞的画家,成了我们感情里的第三人。
他会为了陪苏晚伊看电影,推掉我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
会把我熬夜织的围巾,转送给抱怨天冷的她。
甚至在苏晚伊打翻咖啡弄脏我的高定礼服时,第一时间去扶受惊的她。
每次我委屈抱怨,陆锦逾总拿那场车祸说事,让我觉得是自己太小气。
直到这天,“苏晚伊以神秘女星裸体为原型创作的画作惊艳拍卖场”的新闻刷爆全网。
我这份自欺欺人的平静,才彻底崩塌。
……
画里的女人半侧躺在床上,肤白似雪的身体一览无余,虽然头发挡住了脸,但那熟悉的体型、肩颈处我独有的朱砂痣,都在无声地向世人宣告,画中人是我。
能拿到我裸照,让苏晚伊用我身体博眼球的,只有陆锦逾。
手机在我手里不停颤抖,短短一小时,“沈芷曦裸画原型”的词条迅速冲上热搜榜首,评论区的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来。
那些曾经追捧我高贵的人,此刻正用最龌龊的字眼揣测我的私生活。
我脸色苍白,痛到几乎无法呼吸,跌跌撞撞冲进车库,直奔陆锦逾的公司。
推开门,就看见苏晚伊坐在沙发上,嘟着嘴跟陆锦逾炫耀:“逾哥,你看到了吗?我的作品终于火了!”
陆锦逾摸着她的头,语气宠溺:“都是因为你画工好。”
他绝口不提拿我身体做噱头的事,见我进来,只抬了抬眼,平淡地说:“你怎么来了?外面冷,多穿点。”
“那幅画,是你让她画的?”
我的声音发颤,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陆锦逾皱眉,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想抱我,却被我猛地推开。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又换上惯常的安抚神色:“芷曦,别闹,晚伊的梦想就是成为出色的画家,可她的作品一直没人关注,我只是帮她一把。”
“帮她一把?”我笑了,眼泪却先掉下来,“用我的身体帮她?陆锦逾,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件可以随意展示的工具吗?”
“你怎么这么小气。”他皱着眉,“画里没露脸,没人能实锤是你,过几天热度就下去了。晚伊为了这幅画熬了好几个通宵,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穿我的心脏。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想起五年前他追我的模样。
那时的他,眼里全是我,可现在的冷漠与残忍,也是真的。
我擦干眼泪,下定了决心:“陆锦逾,我们离婚吧。”
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周身气压骤降,上前一步,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离婚?沈芷曦,你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名下的医院住着,那里的医生、设备全是我安排的!你要是敢走,她的治疗……”
“陆锦逾!”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他会用母亲威胁我。
母亲的心脏病是我的软肋,这些年全靠他的资源维持治疗,我从没想过,这份依赖会变成他牵制我的枷锁。
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他的眼神阴鸷又偏执:“乖一点,别逼我。”
我浑身发冷,像坠入无底深渊,想反抗却发现早已被他的天罗地网困住。
就在我绝望之际,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沈小姐!不好了!你母亲突发急性心梗,现在正在抢救,情况很危急!”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马上过来!让医生救她!一定要救她!”
陆锦逾皱着眉跟出去,刚要安排司机,苏晚伊突然哭着扑进他怀里:“锦逾哥,我的头好晕,可能是之前车祸的后遗症犯了……”
他立刻抱起苏晚伊,对着助理焦急吩咐:“快点安排医生!我送晚伊去医院!”
等我独自一人赶到医院,护士遗憾地摇头:“对不起沈小姐,全院的医生都被陆总调去照顾苏小姐了……您母亲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我猛地跌倒在地,目光空洞地看向门口。
在那里,陆锦逾扶着苏晚伊走了出来,低声责怪:“还好查出来只是低血糖……”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对岳母的担忧,只有对苏晚伊的细致呵护。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点关于爱情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当晚回到别墅,我打开了邮箱里那封尘封的邮件。
是好莱坞著名导演,也是我大学导师发来的邀请,他希望我十天后前往国外演绎新电影的女主角,并留在国外发展。
之前为了陆锦逾,我一直犹豫,可现在,我毫不犹豫地回复了同意。
十天后,我会宣布退圈,彻底离开这座让我爱入骨髓,也痛彻心扉的城市。
隔天,我拿着离婚协议找到陆锦逾时,他正忙着给苏晚伊筹备画展方案。
这种事他都亲力亲为,足以证明对苏晚伊的重视。
文件放在桌上,他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我收回文件,心脏阵阵发疼,攥紧拳头冷声道:“陆锦逾,我妈走了,就因为你……”
“我知道。”他打断我,眼都没抬,“当时晚伊突然头晕,情况紧急,我也是没办法。”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逝去的不是他的岳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接着又补充:“文件里的补偿金额随便填,不够再跟我说。”
我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他原来以为,我是来讨要补偿的?
在他心底,我母亲的命,就是可以被几串数字随意磨灭的吗?
我刚要说话,办公室门被苏晚伊轻轻推开。
见到她,陆锦逾立刻起身快步走过去扶住她,语气瞬间软下来:“怎么不在画室等我去接你?以后不许自己过来。”
说完转头看向我,自然地介绍:“我决定让晚伊住进别墅,她身体不好,住家里我看着方便照顾。”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我想起多年前,陆锦逾买下那栋别墅时,牵着我的手走遍每个房间,笑着说:“这是我特意为我们打造的家,都是按你的喜好布置的,只住你和我,还有阿姨。”
可现在,他要把这个间接害死我母亲的人接进来。
“如果我不同意呢?”
陆锦逾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下意识将苏晚伊护在身后:“沈芷曦,你怎么这么小气?晚伊救过我的命,当年若不是她推我一把,躺进医院的就是我。她现在身体不好,住进来怎么了?”
苏晚伊适时红了眼眶,挣扎着要走:“逾哥,是不是我打扰你们了?那我还是回画室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不许走。”陆锦逾拦住她,转头瞪向我,眼神里满是失望,“你要把人逼到什么地步!这事不用你同意,张助理,现在就收拾房间。”
他拉着苏晚伊转身就走,擦肩而过时,我清晰地看见苏晚伊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得意。
回到别墅时,玄关处已经多了苏晚伊的行李箱。
我当做没看见,径直走向母亲以前的房间。
我想看看母亲的旧物,可刚进去,就发现母亲床头柜上那条翡翠项链不见了。
那是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母亲去世时都戴在脖子上,意义非凡。
我找到管家,他神色犹豫:“下午只有苏小姐进过这间房,说想看看阿姨的东西,找画画的灵感……”
没等他说完,我转身就往客厅冲。
客厅里,苏晚伊正坐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颈间的翡翠项链,笑容灿烂:“逾哥,这项链真好看,真适合我。”
“把项链还给我!”我冲过去,伸手就要抢。
陆锦逾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推开。
冲力让我踉跄着撞在茶几上,手肘传来一阵锐痛。
他将苏晚伊紧紧护在怀里,怒道:“你干什么?!”
苏晚伊吓得缩了缩肩膀,眼眶通红:“芷曦姐,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项链很有艺术感,不是故意拿的,我现在就还给你……”
她说着要摘项链,却被陆锦逾按住了手。
“不用。”他皱眉看向我,眼神里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甚至掺了几分鄙夷,“不就是条项链?我给你买过的钻石项链哪条不比这个贵?你至于这么拜金,跟晚伊抢东西?”
顿了顿,又想起早上签的文件,语气更冷:“补偿清单我都签了,钱不够再跟我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僵在原地,眼泪再也遏制不住地砸下来。
若是往常,陆锦逾一定会停下一切来安抚我,可现在,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牵着苏晚伊往楼上走。
留下的话语冰冷至极:“别害怕,有我在,她不敢怎么样。”
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旷得可怕。
二楼传来熟悉的温柔哄劝声,只是这次,安慰的对象不再是我。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离婚协议,闭上了眼。
还好,还有九天,我就彻底解脱了……
那天过后,我对陆锦逾的态度越发冷淡。
同一个屋檐下,哪怕他主动搭话,我也很少理睬。
直到这天,他突然找到我,说母亲的葬礼安排好了。
清晨的风裹着寒意,吹得我素色长裙贴在腿上。
我看着面前的黑色轿车,声音还有些发哑:“墓地和流程,真的都敲定了?”
陆锦逾走过来,替我拢了拢围巾,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温和:“放心,都安排好了。今天是带你去和几个长辈过目细节,顺便谢谢你母亲生前的老友,给她个体面的收尾。”
我攥紧了手,弯腰坐进车里
。车窗外的景象渐渐陌生,从肃穆的墓园方向拐向了灯红酒绿的市中心。
我的心猛地一沉,刚要开口,车辆已然停稳。
映入眼帘的是京市艺术中心巨大的玻璃幕墙,墙上铺着数米高的海报。
海报上的苏晚伊穿着飘逸的白裙,笑靥如花,背景是那幅让我身败名裂的裸画剪影,下方印着几个大字:苏晚伊个人画展。
“陆锦逾!”我的声音瞬间发颤,难以置信地转头,“这不是去安排葬礼的地方!你骗我?”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脸上的温和早已褪去,只剩理所当然的淡漠:“晚伊的画展对她至关重要,关乎她后续的商业合作,你出席,刚好能帮她撑场面。”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撑场面?用我的屈辱吗?她画的是谁,你不清楚?我母亲还没下葬,你却骗我来参加害死她仇人的画展!”
“闭嘴!”陆锦逾皱起眉,语气冷了几分,伸手去拉我,“葬礼的事我心里有数,别在这丢人现眼!”
他的力道很大,我挣不脱,被半拖半拽地拉进了展厅。
刚进门,喧闹的人声和闪光灯就刺得我睁不开眼。
穿着和陆锦逾同色系礼服的苏晚伊立刻迎上来,裙摆摇曳,眼神里藏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陆锦逾瞬间松开我的手,快步上前扶住苏晚伊的胳膊,声音关切:“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不冷呀,锦逾哥选的礼服,再冷我也愿意穿。”
苏晚伊娇滴滴地应着,余光扫过我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站在原地,心底密密麻麻地疼。
多年前,我第一次参加电影节时穿了件露肩礼服,陆锦逾在台下脸色铁青,散场后直接裹着外套将我抱上车,凶巴巴地说“以后不许穿这么暴露”。
那时的他,眼里全是我,可现在,他眼里只有苏晚伊。
还没等我从这巨大的落差中恍惚过来,记者们就围了上来,话筒几乎戳到我脸上:“你母亲还未下葬,你却出席苏小姐的画展,是默认你是她画作的原型吗?”
“沈小姐,陆总对苏小姐如此重视,是不是意味着你陆家太太的位置不稳?”
“你是自愿成为裸体模特的吗?私下也如传闻般开放吗?”
这些不加掩饰的屈辱问题,像盐一样撒在我伤痕累累的心口。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是被骗来的,手腕却突然被陆锦逾攥住。
他将我往身边一带,对着记者淡声道:“只是家人间的支持,媒体不必过度解读。芷曦刚经历变故,情绪不好,大家多关注画展本身。”
说着,他松开我,转身去招呼富商,手臂自然地搭在苏晚伊肩上,介绍道:“这是苏晚伊,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年轻画家。”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夸赞声,苏晚伊娇羞地靠在他怀里,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
我被晾在原地,成了全场最尴尬的存在。
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笑声清晰地传进耳朵。
我终于忍不住,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陆锦逾的西装袖口,低声斥道:“陆锦逾,你够了!把我骗来当笑话看,你很开心吗?我要走!”
他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转头时,眼底已布满寒意。
他用力甩开我的手,我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展架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闹够了没有?晚伊的画展不能出任何差错!”
苏晚伊立刻上前,假惺惺地想去扶我,却在我耳边低语:“姐姐,认清现实吧,锦逾哥现在心里只有我。”
说完,她又红着眼圈转向陆锦逾,带着哭腔:“锦逾哥,是不是我不该办画展?要不我现在就结束吧,别让姐姐生气了……”
“跟你没关系。”陆锦逾立刻将苏晚伊护在身后。
我看着他护着苏晚伊的模样,眼泪终于决堤。
苍白着脸,我勾起唇,带着自嘲:“陆锦逾,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如果曾经的爱都是假的,那算我求你,放过我,给我留点自尊好吗……”
我的话语刚落地,陆锦逾的脸色就变了。
他大步上前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却比刚才松了不少,甚至语气都多了些慌张:“别讲气话,我对你的爱从不是假的……”
我的心轻轻颤了颤。
这是裸画事件后,他第一次露出这种近似服软的模样。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身后的苏晚伊身上,眉头又皱起来:“晚伊今天第一次办画展,被你刚才的话怼得眼圈都红了,你先让着她点。”
刚暖的那点温度,瞬间凉透。
我笑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展厅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人群拥挤着往后退,有人大喊:“脚手架塌了!”
我抬头望去,临时搭建的画架展示区脚手架正歪斜着倾倒,顶端还架着几幅未固定的油画,木头支架带着尖锐的边角,直冲着我和苏晚伊的方向砸来。
时间像被放慢一样,我看见苏晚伊吓得尖叫后退,也看见陆锦逾几乎是本能地转过了身。
哪怕我就在他面前,他还是径直转身扑向苏晚伊,伸手将人死死护在怀里,用后背对着倾倒的脚手架。
“砰”的一声闷响。
支架擦过陆锦逾的肩膀,重重砸在我身上。
剧痛瞬间蔓延开来,我眼前一黑,意识被潮水吞没前,最后看见的画面,是陆锦逾低头安抚苏晚伊的侧脸。
全程都没有看我一眼。
……
我做了个梦。
梦回多年前,我被一个狂热私生绑到郊区仓库的时候。
是陆锦逾只身赶来,趁着对方分神的瞬间,扑上去夺刀。
混乱中,刀划在他腿上,血浸透了西裤,可他只死死抱着我,声音发颤却坚定无比:“别怕,我来了。”
那次之后,他腿上留了道疤。
每次我摸起那道疤,他都笑着说“以后的每一次意外,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你”
“为了你,哪怕是丢掉命,都值得”。
梦里的温度还残留在指尖,我猛地睁开眼,入目是医院冰冷的天花板。
下一秒,骨头散架般的疼痛涌上全身。
梦里的那些承诺,像上辈子的事情。
我偏头摸过枕边的手机,刚点亮屏幕,推送就疯狂弹出:陆锦逾舍身护苏晚伊沈芷曦裸画原型遇袭无人管。
点进热搜,评论区的恶意瞬间涌向我:“连被砸了都没人救,这陆家太太当得也太惨了吧?”
“之前裸画不就是想博眼球吗?现在怕不是故意炒作受伤?”
“陆总眼里根本没她吧,救完苏晚伊才想起有这么个人?”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陆锦逾提着保温桶走进来,看见我醒着,脚步顿了顿,语气里带了歉意:“醒了?医生说你后背挫伤,得养一阵子。”
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又补充:“昨天场面太乱,晚伊吓得浑身发抖,我得先把她送到安全地方,才没能第一时间管你。”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声很轻,却带着说不出的凉意:“管我?陆锦逾,你是怕我死了,没人再给苏晚伊当灵感来源了吧?”
他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脸色瞬间沉下去,伸手想碰我的脸:“芷曦,你别这么说……”
我猛地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陆锦逾的手僵在半空,病房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沉默片刻,最终是陆锦逾先叹了口气。
他掀开保温桶的盖子,亲自盛了碗小米粥放到我面前,温声哄道:“先吃点,这是我特意做的,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见我没动,又补了句:“别跟自己的身子置气,阿姨的葬礼我定在后天,墓园选了她之前提过喜欢的向阳处,流程我都盯好了,答应你的我都会办到。”
提到母亲,我紧绷的脊背终于松了点。
闭上眼压下心底的恨意,我还是接过了粥碗。
葬礼当天是个阴天。
我穿着一身黑裙,站在母亲的墓碑前,手里攥着白菊,眼角带泪,面色悲凉。
风刮过,掀起我的裙摆,也吹乱了陆锦逾额前的头发。
他一直站在我身边,招待宾客的同时也照顾着我的情绪,所有人都夸我找了个好丈夫。
我扯了扯嘴唇,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我转头,就看到一群记者举着相机冲进来,闪光灯在肃穆的墓园里显得格外刺眼。
“陆总!热搜上您和苏晚伊在酒店走廊亲吻的照片是真的吗?”
“沈小姐!您先生和苏晚伊亲密,是不是因为您裸画事件让他嫌弃您了?”
“陆总,您在沈小姐母亲葬礼当天还和别的女人传绯闻,就不怕遭人非议吗?”
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密密麻麻地扎过来,我瞪大了眼,猛地转头看向陆锦逾。
只见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抬手吼道:“保镖!把人赶走!谁让他们闯进来的!”
混乱中,苏晚伊跑了进来,眼眶通红,一把拽住我的手腕:“芷曦姐,你不要怪锦逾哥……是因为我被下药了,锦逾哥为了不让我受委屈才……”
“不关你事!”陆锦逾大步冲过来,将苏晚伊护在身后,语气急得发沉:“芷曦,她也是受害者,你别逼她……”
受害者?
我看着他挡在苏晚伊身前的背影,看着他防备的眼神,笑出了声。
纵使早有预料,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我还是痛到无法呼吸:“在我住院昏迷,连翻身都要忍剧痛的时候,在我妈还没下葬,尸骨未寒的时候,你和她去酒店厮混?陆锦逾,这就是你说的报答她吗?”
他的肩膀僵了僵,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我当时没办法,晚伊她……她被下药了,我总不能让别人碰她……”
“所以你就碰了?”我往前一步,逼近他眼前,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陆锦逾,你看着我妈的墓碑说,你到底,有没有碰她?”
周围的记者还在拍照,保镖拦着人吵吵嚷嚷,可我的眼里只有他。
我等着他否认,哪怕是骗我的也好……
我只希望能在母亲面前,给她留个体面。
可陆锦逾张了张嘴,喉结滚了滚,最终只吐出一句:“芷曦,对不起,我……得对她负责。”
我愣住了,心脏像被重锤砸中,碎得彻底。
我想起他当年为了救我,腿上留的那道疤。
想起他说的“以后每一次意外,我都会毫不犹豫奔向你”。
想起他在母亲病床前,握着我的手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
那些让我心动的曾经,此刻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我猛地推开陆锦逾,指着墓碑,眼眶含泪却定声道:“陆锦逾,你玷污了我妈的葬礼,也玷污了我们曾经所有的情分……从今天起,你我之间,两清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为了彻底避开陆锦逾,从母亲葬礼那天起,我就搬到了酒店。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以为这样就能斩断纠缠,可他总能换着新号码发来信息,内容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
“芷曦,我知道错了,你回来,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连点开的力气都没有,每次只是瞥一眼预览,就按灭屏幕。
那些迟来的歉意,在母亲冰冷的墓碑前,在我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早就变得一文不值。
没过几天,就到了我订好离开的日子。
酒店房间的窗帘拉得很严,将窗外的天光彻底隔绝,我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把护照和机票小心翼翼塞进包里,指尖触到机票上陌生的目的地时,心里终于有了一丝踏实。
手机又开始震动,屏幕上跳跃着陌生的号码,不用想也知道是陆锦逾。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按静音,房门却突然被“砰”地一声撞开。
陆锦逾红着眼冲进来,风衣上还沾着外面的冷风,他一把将我按在墙上,手死死掐着我的脖子,力道大得让我瞬间呼吸困难,耳边是他近乎嘶吼的质问。
“晚伊被绑架了!是不是你干的?”
我拼命挣扎着去掰他的手,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我没有……”
“没有?”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把手机摔在我面前。
屏幕亮着,视频里绑匪举着刀抵着苏晚伊的脸,恶狠狠喊道:“沈芷曦让我们来的,说要打断你的手,划破你的脸!看你还怎么抢男人!”
视频只放了几秒就被关掉,陆锦逾拽起我的衣领,眼神猩红得吓人,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你还敢装?晚伊要是出事,我让你陪葬!”
我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终于彻底沉到了底。
我用尽全身力气反问:“我为什么要绑架她?陆锦逾,我们之间已经这样了,我犯得着用这种手段吗?你就这么信她?”
“不然信你?”
他冷笑一声,猛地将我甩在地上。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桌角,尖锐的疼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不是因为疼。
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曾经说过要护我一辈子的男人,现在连一句辩解都不肯听我讲。
陆锦逾没看我一眼,转身就往门口走,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威胁:“我现在去找晚伊,你要是敢跑,后果你承担不起!”
门被重重关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砸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下午,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突然闯进房间,不由分说架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挣扎着反抗,却根本敌不过他们的力气,只能被强行塞进车里,带回了那栋我再也不想踏入的别墅。
一进门,就听见苏晚伊带着哭腔的声音。
客厅里,陆锦逾坐在沙发上,握着苏晚伊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的创可贴,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疼不疼?医生说只是擦破皮,万幸。”
苏晚伊抬头看见我,哭声瞬间变大:“锦逾哥,我知道芷曦姐不是故意的,你别骂她……”
“不是故意的?”
陆锦逾猛地转头看向我,柔情瞬间被刺骨的冰冷取代。
“敢做不敢认?”
他冲保镖抬了抬下巴,那人立刻得令,一把将我摁在地上。
我拼命挣扎,肩膀却被保镖死死按住,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疼得我浑身发麻。
陆锦逾从旁边拿起一根实木棍,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劫匪说,你要废了晚伊的手,让她再也不能画画……我也该让你受点教训,明白什么是不能碰的。”
“我没有!”
我仰头看着他,眼里还剩最后一点可笑的期待。
“陆锦逾,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你哪怕去查一查监控,问一问酒店工作人员,都能知道我这几天根本没出过门!你能查都不愿意查,只凭那人的三言两语,就要对我判死刑吗!”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举起了棍子。
下一秒,“咔嚓”一声脆响,木棍重重砸在我的右手上。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牙齿咬得嘴唇都破了,却硬是没哭出声,只是死死盯着陆锦逾。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分心疼,只有深不见底的冷。
仿佛我不是曾经被他捧在手心的爱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仇人。
棍子又要落下时,苏晚伊适时拉了拉他的衣角:“锦逾哥,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陆锦逾这才停下,扔掉棍子,蹲下来看着我:“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敢动晚伊一根手指头,我废了你另一只手。”
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右手已经肿得比原来粗了一圈,骨头错位的地方一碰就疼。
医生简单用夹板固定了一下,刚想说后续治疗方案,就被陆锦逾的电话叫走了。
说是苏晚伊受了惊吓,晚上睡不着,需要专人看护。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我用没受伤的左手,慢慢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包。
那里面装着我的护照和机票,是我唯一的希望。
右手疼得钻心,每动一下都像骨头在碎,可我不敢停,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出病房,拦了辆出租车往机场去。
到机场时,夕阳正往下沉,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色,好看得让人想哭。
我拿着机票走进登机口,还是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眼这座城市。
这里有我五年的爱,有我从籍籍无名到顶流女星的星光,有我曾经引以为傲的荣耀……可更多的,是数不清的委屈和痛。
广播里传来登机的提示音,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机舱。
从这一刻起,陆锦逾,苏晚伊,还有这座让我伤痕累累的城市,都成了我再也不会回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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