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舟苏雅林浩《抢我分房名额给徒弟后,未婚妻跪求我原谅》
八五年,厂里攻克“彗星”火箭引擎难题,特批一个分房名额作为奖励。
可贴在宣传栏的红榜上,名字却是我的徒弟。
我第一反应是印刷错误,拿着报纸就冲进了办公室。
质问我的未婚妻,新上任的厂长。
“苏雅,这分房名额是不是搞错了?”
苏雅放下手里的钢笔,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俞舟,我深度了解过,图纸的核心思想提炼、功劳汇报,都是林浩熬夜整理的。”
“人家周末都在陪领导,而你呢?除了画图还会干啥?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我气得浑身发抖。
“他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他看得懂推力公式和燃料参数吗?”
“够了!”苏雅猛地一拍桌子,
“这是厂里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你这种个人主义要不得!不满意就打辞职报告!”
她将一份辞职信扔在桌上。
心凉透顶,我当场签下名字。
临走前我冷冷地盯着她。
“苏雅,那图纸只是理论阶段,实际制造的公差和材料应力会有一堆问题,到时候别来求我!”
她嗤笑一声:“你吓唬谁呢?滚!咱俩的婚事,吹了!”
。。。。。。。。
我走出厂长办公室,此刻那些嘈杂的议论声却比机器的轰鸣更刺耳。
“出来了,你们看他那张脸,跟锅炉底下的灰一样黑。”
“可不是,煮熟的房子飞了,搁谁谁不气得冒烟?”
“何止是房子,我听说苏厂长都跟他吹了!这下是鸡飞蛋打,啥都没了!”
“气有啥用?是他的功劳,他自己没本事守住,怪得了谁?”
“就是,苏厂长说得对,现在讲究的是综合能力,不是光会埋头画图就有用的。”
一个声音尤其响亮,是平时总跟在林浩屁股后面的庞军。
“我看啊,他就是仗着自己是老工程师,总觉得厂里离不开他。
结果人家林浩顶上去了,报告写得又快又好!我看他那个‘总设计师’的水分大着呢!活该被甩!”
“听说他上个月总请假,家里有事吧?”
“切,谁家没个急事?就他矜贵?厂里攻关的时候,谁不是把家扔在一边?”
“攻关是讲究奉献精神的,林浩那样的才值得我们学习。”
“他啊,就是跟不上新时代的节奏了,被淘汰是早晚的事。”
“这房子给林浩,那是厂里英明,就是要鼓励咱们年轻人多干活。”
“某些老家伙,就该自觉点给新人腾地方,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些话阴阳怪气,充满了颠倒黑白的恶意。
他们好像全都忘了,过去这十年,是谁带着他们没日没夜地攻克一道道技术难关。
他们只记得我上个月因为父亲病重,不得不每天准时下班去医院。
尤其是那个庞军,平日里“俞哥俞哥”叫得比谁都亲热,此刻落井下石的声音也最大。
我停下脚步转身,走到他的工位前。
他正说得起劲,看到我过来,脸上的讥笑还没来得及收敛。
我的目光落在他头顶上方墙上挂着的一面锦旗。
那是去年我们团队攻克了涡轮泵难题后,上面颁发的“攻坚能手”集体荣誉。
我伸手将那面鲜红的锦旗从墙上扯了下来。
在庞军惊愕的目光中,我双手用力将锦旗中间的旗杆“咔嚓”一声,生生拗断!
整个车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远处机床还在不知疲倦地转动。
所有的议论,所有的指点,全部襟声了。
我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收拾我的私人物品。
手指拂过桌上一把磨得发亮的计算尺,那是父亲退休时留给我的。
相框里,是我和老师傅们在第一代引擎样品前的合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朴实而真诚的笑容。
曾经,苏雅笑靥如花地挽着我的手臂说,要和我一起见证中国火箭的未来。
如今,天翻地覆。
十年,我把人生最宝贵的十年青春,全部献给了这座工厂的轰鸣声里。
多少个除夕夜,是我守在测试台边记录数据。
多少次试车失败,是我第一个冲上去检查残骸,寻找问题。
至于这次的“彗星”火箭引擎,它的核心循环方式、燃烧室压力模型、最关键的推力矢量控制算法,哪一样不是我的心血?
上个月,父亲心脏病突发住院,生命垂多。
当时引擎的理论设计已经完成,进入了相对繁琐的图纸整理和数据汇总阶段。
我分身乏术,只能将这些工作分派下去。
是林浩,那个看起来勤奋又嘴甜的徒弟,主动揽下了所有整理工作。
他向我保证,会把所有资料整理得清清楚楚,让我安心在医院照顾父亲。
我当时还感激不尽,在部门会议上公开表扬他,说他是年轻一辈的榜样。
没想到,我眼里的“整理工作”,到了苏雅那里,就成了“核心思想提炼”。
更没想到,我为了照顾父亲而不得不减少的加班,成了我“不讲奉献”、“人情世故都不懂”的铁证。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林浩脸上挂着愧疚与不安,脚步迟疑地走到我面前。
“师父……”
“那套房子……我真的受之有愧,这名额应该是您的,我想跟苏厂长说,把房子还给您。”
我停下收拾东西的手,没有抬头看他。
脑海里闪过他刚进厂时,抱着一本工程热力学怯生生向我请教问题的样子。
那时的他,眼里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好啊。”我抬头,目光平静。
“那你现在就去跟苏厂主说,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脸上的愧疚瞬间凝固,闪过错愕和恼怒,随后嘴角扯起讥讽的弧度。
“师父,我就是跟您客气一下,您还真当真了?”
林浩轻笑一声,语气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嘲弄。
“这房子,是我凭本事拿到的,是苏厂长对我工作的认可。”
“核心报告是我熬了几个通宵写出来的,周末陪着设计总院领导汇报工作细节的也是我,您凭什么觉得这房子应该是您的?”
他说着,洋洋得意地环顾办公室,眼神里充满了贪婪的占有欲。
“说起来,还得谢谢您啊,师父主动把机会让给了我。”
“不光是这间办公室,还有苏厂长现在更欣赏我这样的人。”
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和记忆里那个谦逊好学的年轻人判若两人。
“凭本事?”我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他。
“你指的是,把我计算好的燃料配比参数换个格式,把我推演的公式手稿用打印纸重新誊抄一遍,然后把我画好的图纸整理成册就当成是你做的汇报材料的本事?”
“还是指,每次苏厂长和总院领导路过车间时,你都恰好在办公桌前‘认真钻研’,对着早就画好的图纸指指点点,或者拿着我的计算稿假装冥思苦想的本事?”
我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敲在他最心虚的骨节上。
这些都是我后来才想通的细节。
他利用了我忙于照顾父亲无暇他顾的空档,利用了作为徒弟可以接触到我所有一手资料的便利。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精心给我和苏雅编织了一个他“深度参与并主导了后期核心工作”的假象。
林浩的脸色变了,脸颊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胡说!那些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他尖声反驳,眼神却慌乱地四处躲闪,根本不敢与我对视。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冷冷地说道,
“你提交的那些所谓‘功劳汇报’,里面的核心数据和设计思路,哪一点跳出了我最初的设计框架?”
“你需要我把我的原始计算手稿和你的‘整理成果’拿出来,贴到厂里的宣传栏上,让全厂的工程师都来学习鉴赏一下吗?”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最大的短板就是技术根基太浅,所有的东西都是浮于表面的模仿和抄袭,根本经不起任何真正的技术推敲。
苏雅不懂技术,会被他华丽的报告和“苦干”的姿态蒙蔽。
但厂里那些干了一辈子的老工程师,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林浩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这时,他的目光忽然落在我桌面上那个陈旧的相框上。
那里是我和父亲的合影,背景是父亲参与设计的第一代运载火箭。
林浩眼神里闪过怨毒,伸手不经意地一挥。
相框应声落地,“啪”玻璃摔得粉碎。
紧接着,他往前踉跄一步,右脚的皮鞋踩在了那张破碎的照片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师父,没看见,我给您捡起来。”
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早已攥紧的右拳狠狠地挥了出去。
“咚!”
一记响亮的重拳,直接把林浩打得原地转了半圈。
“滚出去!”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
“俞舟,你住手!你在干什么!”
苏雅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
她显然是来找林浩,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林浩立刻捂着脸,声音带着委屈:
“苏厂长……我只是想来跟师父解释一下房子的事,想道个歉……”
“我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还动手打我……”
“俞舟!”苏雅厉声喝道,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心胸狭隘的人!”
“分房名额是组织的决定,有功则赏!你就算心里有怨气,也不该对自己的徒弟动手!”
“更何况林浩是诚心诚意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我冷冷地指着地上那片狼藉,
“他故意摔碎我父亲的照片,还用脚在上面踩!这就是他的道歉?”
苏雅瞥了一眼地上,眉头仅仅是微蹙,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一个相框而已,能有多大点事?值得你动手打人?”
“我看你就是因为没分到房子、又被我退了婚,心理失衡,在这撒野!”
林浩在一旁抽噎,显得更加可怜。
“苏厂长,您别怪师父……可能真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了……都怪我……”
苏雅看着他那副“受了天大委屈还为对方着想”的样子,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
“俞舟,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好歹。”
“现在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工厂!”
我弯腰,从玻璃碎片中捡起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吹掉上面的灰尘。
然后将桌面上属于我的私人物品,一件件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帆布包里。
在与苏雅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停下脚步,声音平静。
“苏雅,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也希望你选择的林浩,真的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能干’。”
“最后奉劝你,那台引擎,你们最好别真的点火。”
苏雅皱紧眉头,脸上闪过惊疑,但随即又被强硬取代。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俞舟,你以为工厂没了你就不转了?滚!”
我直接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我奉献了十年青春的地方。
此地再无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回到家,刚出院没多久的父亲正靠在藤椅上看报纸。
他是厂里的第一代总工程师,对厂里的大小事都了如指掌。
见我这个时间点背着包回来,脸色也不对,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没有隐瞒,将辞职、分房名额被夺、以及那场冲突,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父亲听完,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报纸,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没有责备,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和痛心。
“辞了就辞了吧,那样的厂,已经不是我们当年那个厂了。”
“我儿子的技术,到哪里都饿不死。心里的气顺了,比什么都重要。”
“我这里还有点积蓄,你别急着找工作,好好歇一歇,陪我这个老头子下下棋。”
父亲的话如暖流,温暖了我那颗冰冷刺痛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清晨陪父亲去公园打太极,听他跟那群老伙计吹嘘当年的光辉岁月。
午后在院子里摆上棋盘,一盘棋能杀上一下午,阳光静谧,岁月安详。
这种久违的,脚踏实地的生活,让我那颗被职场倾轧得麻木的心,渐渐复苏过来。
也正是在这难得的闲暇里,过去几年苏雅接手工厂后,种种被我忽略的细节,如同褪色的胶片,一帧帧在脑海中清晰地回放。
我想起她撤掉技术攻关奖金,设立“企业文化贡献奖”和“最佳奉献奖”。
我想起她不止一次在大会上强调,“技术是可以学的,但态度决定一切”。
我想起她提拔了越来越多像庞军那样技术平平,但会溜须拍马的人进入管理岗。
而那些像我父亲的老一辈技术骨干,要么被边缘化,要么被逼得提前退休。
我沉浸在对技术的纯粹追求里,对这些办公室政治的变化后知后觉。
直到这一次的分房事件,如同响亮的耳光,彻底将我打醒。
苏雅需要的,根本不是一个能解决“彗星”引擎难题的技术专家。
她需要的是像林浩那样,对她绝对的服从,而不是对技术的绝对真理。
休息了将近一个月后,我开始整理自己的履历,准备重新找工作。
并向几家国内顶尖的研究所和兄弟单位投递了申请。
起初我信心满满,以我“彗星”引擎总设计师的履历和实际技术水平,找一份对口的工作并不困难。
然而,投出去的申请大多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偶尔有两家单位发来了面试邀请。
可对方的领导在和我谈完技术细节,表示出极大兴趣之后,总会态度急转直下,最终以“我们再研究研究”为由,不了了之。
几次碰壁后,一位父亲的老战友,私下里给我打了电话。
“俞舟啊,不是你的技术不行……是有人在咱们这个圈子里给你上‘眼药’了。”
电话那头,老叔叔的语气沉重。
“有人匿名写举报信,寄到了好几个厂里。”
“信上说你嫉贤妒能,窃取青年技术人员的劳动成果,还仗着总师的身份在厂里搞技术霸凌,甚至动手打人,品行极其败坏。”
“现在不少厂都把你当成‘技术流氓’,避之不及啊。”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苏雅的手段。
她不仅要让我从工厂滚蛋,还要彻底断了我在这个行业的生路。
父亲得知原委后,气得当场就把手里的茶杯摔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我要去找老领导!我要去告她!怎么能这么污蔑人!”
我拉住激动的父亲:
“爸,您别急。”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很快,她会亲自上门,求我回去的。”
父亲疑惑地看着我,刚想开口说什么,我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在那个年代,私人电话还是稀罕物,这个号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屏幕上跳动的,正是“苏雅”的名字。
我按下了接听键,顺手打开了免提。
“俞舟?”电话那头,苏雅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居高临下,带着焦灼和惊慌,
“你现在立刻到西郊的试车基地来一趟,十万火急!”
“我们给上面领导做汇报演示的引擎,在试车环节出了严重故障!主涡轮泵压力持续异常波动,燃烧室温度也极不稳定,随时可能爆炸!”
“部里来的领导脸都黑了,今天之内必须解决!”
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到各种仪表发出的刺耳警报声和人们惊慌的叫喊声。
我等她吼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苏厂长,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我一个月前就已经辞职了,工厂的技术问题,你应该去找那个拿了分房名额,深得你赏识的林浩同志解决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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