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孟恬裴晨川《男友为了陪白月光治病装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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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恋多年的男友为了陪白月光出国治病,不惜联合所有人演了一出失踪的戏码。
还顺带卷走了我们共同存下的结婚基金。
直到我发现他白月光的诊断书,才发觉这只不过是一场针对我的骗局。
而当我对他所有亲戚宣布他的死讯,下定决心重新开始时。
他又坐不住了,连夜回国哀求我不要离开他。
“晚晚只不过是我的责任,恬恬,你才是我的家。”

相恋四年马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的男友裴晨川突然失踪了。
可他的朋友包括他的父母丝毫不着急,只有我每天费劲一切心思只会得到跟他有关的信息。
直到我无意中从裴晨川的外套中找到了一封诊断书。
白血病?
我捏着诊断书有些不知所措,巨大的慌张感将我包围。
下意识怀疑是裴晨川得了病。
一瞬间脑海中想到了很多种关于他失踪可能,下一秒却在看清诊断书上名字时熄了火。
不是裴晨川。
是一个名叫‘田晚’的女生。
26岁跟裴晨川同岁。
这是谁的诊断书,疑惑顿时涌上心头。
毕竟我跟裴晨川在一起的这四年,他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关系过于密切的异性。
对我跟我的家人也是非常好,就连我爸喝醉后也夸他是个托付的人。
是个好男人。
这也是我决定跟他结婚的原因。
可现在眼前这张诊断书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来自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张诊断书绝没有那么简单。
而这个叫田晚的女人跟裴晨川之间的关系也不简单。
我垂头嗅了嗅手上的这件外套,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而诊断书上还有几滴泪痕干涸的痕迹,边角也起了毛边,不知道是裴晨川拿在手上反复摩挲了多少次的结果。
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我跟裴晨川是大四实习的时候认识的,一切发展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像普通情侣一样走完了恋爱流程,同居再到订婚,结婚。
我自认为相信裴晨川,所以从来没有去查过裴晨川的过去。
直到他失踪,还有这封诊断书的出现,我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好像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心一般。
待我回过神的时候,捏着诊断书的手指都发麻了。
我就这样麻木地一件件收拾着房间有关裴晨川的一切。
终于在衣柜最顶上找到了一个纸箱子。
箱子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上面连层灰尘都没有,干干净净。
可见是经常拿出来才会这样。
我将里面的物品一一拿了出来摆放在地上。
小到一个掉了钻的塑料发卡,一张合照,一叠信封。
大到一支大牌口红,一瓶小众香水。
越到后面我越感到不可置信。
我抬眼看了看自己桌上放着的那些一模一样的东西,只觉得好笑。
没想到这些年裴晨川买给我的礼物竟都是双份的。
他给我的,从来都不忘给田晚一份,哪怕她看不见也不知道。
就这样整整四年,从我们刚开始相识,再到相恋的每一件故事,他都给田晚留了一张空位。
就连我们确认关系那晚的电影票他都是买了三张。
剩的那张是他留给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田晚的。
我面无表情将手中包括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不拉地丢进垃圾桶。
包括他连带着送我的那一份。

田晚是裴晨川的初恋,也是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永远爱着的白月光。
她跟我不同。
我只是她走后裴晨川为了应付爸妈挑选的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而她才是裴晨川心里真正爱着的人。
我原本以为裴晨川是大直男,所以才会每次挑选的花跟口红颜色都不符合我的心意。
现在才明白过来,他哪是记不住,他只是不爱,所以他只能记住田晚的喜好。
而这些我都是在裴晨川写给田晚的信里看见的。
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在控诉田晚的绝情,跟诉说着他自己那浓烈的爱意。
若我不是这场三角恋里的受害者,我都要被裴晨川爱一个人的决心感动哭了。
但可惜裴晨川的这些信再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我一把火将他们烧了个干净。
火光的映照下,我不知何时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奇怪,明明我觉得自己是那样的麻木,没有一丝波澜,就像一个看客一样看完了裴晨川对田晚忠贞不渝的八年,为什么还是会流泪?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掉的眼泪呢,我也说不清楚。
许是看见那一叠叠信时,又或许是看到裴晨川这些年给我的爱都被别人分走一份时,又或许是更早。
明明这四年来,我跟裴晨川也曾有过极其浪漫温馨的时刻。
他向所有朋友大方介绍我,只要我走在他身侧他永远会牵住我的手。
包括他会毫不嫌弃地吃我吃过的食物,替我手洗贴身衣物。
我以为,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
对他刚开始的那点好感也在时间的推移中变成了爱意。
我孟恬的心不是石头,四年,不是四天也不是四月。
随着盆里的火灭了,我的心也死了。
同时我也发现了隐藏在箱子最角落的一张纸单。
我心一沉,是什么样的东西值得裴晨川将它藏得这么深?
看清上面的内容时,我冷笑出声。
在他跟田晚分开后的每个月,他都雷打不动地将工资的三分之一转给她。
包括我们在一起的那四年,他也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他怕她在国外过得不好。
而我呢,这四年来因为体谅他的压力,体谅他要存钱娶我。
主动包揽了生活中的大部分开销,从来不舍得让裴晨川为我花太多。
我省下的钱让裴晨川为田晚付出更多。
我这才明白,裴晨川他给我的,一直都比给田晚的少得多。
但这张单子也提醒了我,半个月前,裴晨川提议我们将这四年来各自存下的钱共同作为结婚基金一起存进了一张卡里。
我因为放心裴晨川,卡一直在他那里放着。
卡里有一百五十万,其中九十万是我存下的,六十万是裴晨川存下的。
其实裴晨川工资远比我高得多,可他还要给田晚,所以自然没有存下多少。
卡裴晨川并没有留下,但万幸当时是用我身份办理的,想到这我马不停蹄地赶往银行。
在得知卡内余额为零时,我瞬间眼前一黑,险些撑不住身子。
缓了好大一会才缓了过来。
拿我这些年辛辛苦苦存下的钱去救你的白月光,裴晨川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但显然裴晨川打错了主意,别说九十万,就算是九块钱,他也拿不走。

我报了警,面对警察的询问,我声泪俱下的讲述了自己男友失踪已经一周的消息。
讲述过程中几次差点哭晕过去。
还不忘添油加醋地将我跟裴晨川的恋爱史也说了一遍。
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跟裴晨川是一对恩爱情侣。
就连旁边的女警都动容地为我递上纸巾,安慰我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放弃。
从外人眼中看来,我跟裴晨川都是那样全心全意爱着对方。
我捏着纸巾的手暗自收紧。
是啊,整整四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裴晨川对我就跟正常的恩爱情侣毫无差别,甚至关系更好。
若不是裴晨川忘记将田晚的诊断书收起来,我怕是会被他瞒在鼓里一辈子。
“怎么一周了才来报案?”男警比起女警的情绪波动显然没有那么强烈。
他在桌子上敲了敲手中的笔,眼中是藏不住的狐疑。
女警不满他如此直接的询问,拧着眉出声提醒道:“齐承,注意点说话方式,你不是在审犯人。”
可他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我。
我擦眼泪的动作顿都没有顿一下,十分自然地接道:“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出差去了,再加上我发消息问过他爸妈,两个人都叫我不要担心,所以才拖到了今天报案。”
我说着还不忘找出前些天问裴晨川妈妈的聊天记录摆在面前。
也看清了眼前男警察的模样,倒是算得上一个剑眉星目,看眉眼就知道是个十分正直之人。
许是我眼眶中的泪水都要溢出来了,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齐承。
他轻咳一声移开了目光,眼中的狐疑终于散去,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同情。
“描述一下失踪人你最后见他时的穿着,或者他是有什么较为明显的特征,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我将裴晨川那天的穿搭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包括他那天袜子是什么颜色,领带是什么样式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齐承听到这笔下动作一顿:“已经过去一周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因为外套是他最爱的那件,裤子是我为他新买,袜子是我前一天晚上就给他准备好放在床头的,领带是我为他亲手系的。”
我一顿,补充道:“就连他那天穿的鞋子也是我情人节送他的礼物,所以别说一周,就算是过去了一个月,我也依旧会记得这么清楚的。”
“抱歉,我只是出于职业习惯,没有其他意思。”
齐承先是道歉,后又不自在地学着女警的模样递给我了几张纸巾。
我点头,终于是没有再过多问些什么了。
开始进入正常的办案流程。
经过警方走访后也证实裴晨川从一周前就再也没有去过公司,他就像是在这座城市突然蒸发了一般。
所有人都相信了我的话,认为裴晨川是真的失踪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只不过是我报复计划的一部分罢了。
“孟小姐,你先别着急,我们警方一定会尽全力寻找你的未婚夫的!”女警拉着我的手安慰道。
我轻轻点头,一边将那张原本存有结婚基金的卡拿了出来,一边佯装柔弱说道:“警官,我还有一件关于我男朋友的……”
“我们存了四年的结婚基金在他失踪的那一天也一并消失了,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在听到涉案金额一百五十万元,众人的目光唰唰向我投了过来。
齐承更是快步走至女警身边,贴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自己的猜测。
“这怎么可能?按照孟小姐所说的,她的未婚夫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齐承视线移到我身上。
“男人在感情中是天生的演员。”
“有时候,很多人看见的很多事只是表象。”

“不可能!裴晨川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怎么可能是要卷走钱才失踪的,他那么爱我,我不相信……”
我哭着打断了他们的话,像是不能接受现实一般死死咬着下唇。
任由血珠冒出来也毫不在意。
我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就连最难搞的齐承这次都没有分毫怀疑。
“我不信!只要我还有力气,我就不会停下!”
“就算是动用网络力量,我也要找到裴晨川!”
就在我准备更进一步,将事情闹得更大时,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的裴父裴母出现了。
他们一进警局就直奔我而来,将我刚举起拍摄的手机按了下来。
“恬恬呀,做事可不能这么冲动呀!”
被他们这么一打断,我刚酝酿出的情绪顿时消散了大半,眼泪瞬间不流了。
我瞧着眼前的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两人脸上都是藏不住的心虚,特别是裴母甚至连跟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而我也没忘,三个月前订婚仪式的时候,她还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亲生女儿的叫着。
说等我过了门,她会像亲生女儿一般待我。
裴父裴母出现在这里之前,我还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裴晨川一个人的荒唐计划,他的父母并不知情。
没想到却是一丘之貉。
我无力地闭了闭眼,什么都是假的。
所有人都在骗我,他们跟裴晨川一起策划了一场只有我被蒙在鼓里的大戏。
我的四年,我付出的时间精力还有爱,就在那么一瞬间全部付之东流。
又或者从一开始我就错付了,只是我不知道,别人把我耍的团团转,我还在傻傻地计划着跟裴晨川的以后。
原来裴家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爱过我。
对我有的只是虚情假意。
“恬恬,伯母知道你心里着急,但你这样做,等裴晨川回来他还有什么脸见人?”
“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失踪的丢人事情了?”
听着裴母看似劝解实则荒唐的话,我只觉好笑。
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齐承高大的身影就挡在了我面前。
他冷冷地瞧着眼前的两位老人:“裴晨川是您二老的亲生孩子吗?”
裴母脸色一红,讪讪道:“当然是我们亲生的!”
齐承却眯起了眼:“那真是稀奇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失踪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还阻挠儿子女朋友寻找,还说失踪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裴父裴母被齐承的话堵得哑口无声,只能涨红着脸在原地尴尬的不知所措。
我垂眸,两人当然不会着急,毕竟他们知道裴晨川根本没失踪。
要是真失踪了,他们估计第一时间就报案了。
不仅要报案还要在警察局撒泼打滚,上街宣发寻人启事,直到找到裴晨川为止。
哪会像现在这样冷静异常。
但齐承这些外人又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只觉得两位老人反应太过奇怪。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齐承话锋一转的质问。
“还是说,二老知道你们儿子失踪的内情呢?”
裴母率先反应过来,她瞟了我一眼见我直勾勾盯着她,赶紧否定道:“当然不知道!我主要是担心恬恬身体,这些天为了小川的事情几乎没有睡觉,怕她身体垮了!”
“再说了我肯定担心我儿子,今天就是来报案的!”
眼见齐承无动于衷,不吃她那一套,裴母马上过来挽上了我的胳膊。
“唉,恬恬,连你也不信伯母吗?要是小川没失踪,伯母为什么这些天跟你一起忙前忙后的呢?”
她边说还边擦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一边用余光偷瞄我的反应。
“伯母,我当然相信你。”
见我并没有露出任何怀疑的神色,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就这样被裴母半推半就的走出了警察局。
“恬恬呀,这些警察都不会用心帮我们找的,要我说还是我们自己去找才更有希望!”
此刻出了警局,我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胡乱地点着头。
直到身后传来齐承的声音。
“孟小姐,我们会帮你的。”
“你男朋友失踪的事情我们人民警察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不过最后还是要提醒孟小姐一句,有时候很多事情不像表面上想象的那么简单,看起来纯粹的人往往最复杂。”
他说着伸出了手,摆出一个握手的手势。
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也轻轻回握住了他的手。
“谢谢,齐警官。”
可我话刚说完,一股眩晕感将我包裹,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幸亏身边的齐承眼疾手快接住了我。
耳边传来呼喊声,但我已经没力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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