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囡囡《我让全家滚出我的房子》
我送女儿去乡下姥姥家过暑假,特意留了五万块生活费。
可妈转头就把钱全给了我弟,让他给儿子买最新款的手机。
整个夏天,我女儿只能吃剩饭,穿表哥的旧衣服。
后来女儿高烧病危,我妈却不肯送她去医院,骂她是赔钱货,浪费钱。
我连夜赶回,看着烧得奄奄一息的女儿,当场给了我弟一耳光,然后拨通一个电话。
「你们现在住的这套婚房,房本上是我的名字。限你们24小时内,滚出去。」
1
我正在公司主持一场上亿项目的竞标会,会场寂静,只听得见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回荡。
放在静音模式的手机在桌面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着“乡下张婶”四个字。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我的心脏。
我迅速结束发言,对副总点头示意,快步走到走廊尽头,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张婶焦急又压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琴啊,你快回来看看吧!你家囡囡发高烧都快烧糊涂了!」
「我劝你妈送孩子去医院,她非说小孩子发烧正常,捂一捂就好了。可我刚才偷偷去看了一眼,孩子脸都烧紫了,叫都叫不醒,太可怜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女儿囡囡今年七岁,刚放暑假,我就把她送回了乡下姥姥家。
我妈当时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地跟我保证,一定会把囡囡照顾得白白胖胖,比在我身边还亲。
我不放心,临走时特意从后备箱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五万块钱现金。我千叮万嘱,这钱是给囡囡的伙食费和零花钱,让她务必给孩子买点好的,别不舍得花。
可现在,张婶却告诉我,我女儿病得快不行了?
我心急如焚,手指颤抖着挂断电话,立刻给我妈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里传来麻将碰撞的嘈杂声,和我妈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开着会呢,打什么电话,不知道我很忙吗?催命呢!」
忙?在麻将桌上忙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在打颤:「妈!张婶说囡囡发高烧了,你怎么不送她去医院?」
我妈的语气瞬间更不耐烦了,还夹杂着一丝被戳穿的恼怒:「哎呀,小孩子发烧不是常事吗?大惊小怪做什么!哪个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
「喝点热水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去什么医院,浪费那个钱!」
「我跟你说,你弟媳妇快生了,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家里的钱可不能花在这些没用的地方!」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寸寸凉了下去。
我留下的那五万块,难道……
「妈,我留给你那五万块钱呢?」我颤声问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响起我弟王浩理直气壮的声音:「姐,那钱妈给我了!」
「我儿子早就想换个最新款的水果手机了,你当大姑的,给你唯一的亲外甥买个手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再说了,你那五万块钱,我给儿子买完手机,剩下的一万多不也都贴补家用了吗?又没乱花!你那么有钱,还在乎这点小钱?」
我气得眼前发黑,几乎要站不稳。
那是我女儿的伙-食-费!是她的救命钱!
我强压着滔天的怒火,声音嘶哑地吼道:「王浩,你立刻带囡囡去医院!现在!马上!」
我弟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和无赖:「姐,你搞搞清楚,囡囡是你女儿,又不是我女儿,我凭什么管她?」
「一个赔钱货,病了就病了,死不了!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多赢两把麻将呢!」
「你那么有本事,自己回来带她去看病啊!」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已经无人接听。
我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心脏像是被人用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穿,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不敢再耽搁一秒,跌跌撞撞地冲回会议室,抓起车钥匙,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只留下一句「项目交给你们了」,便疯了一样冲出公司,驱车往几百公里外的老家狂奔。
五个小时的车程,我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油门踩到了底。
路上,我满脑子都是女儿瘦小的脸。
我跟前夫离婚早,女儿从小就跟着我,懂事得让人心疼。前几年我白手起家拼事业,没日没夜地加班,是她每天给我热好饭菜,等我回家,趴在桌上睡着。
如今我事业小有所成,买了房买了车,想着终于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了。
可我这个不称职的妈,却亲手把她推进了火坑!
天色彻底黑透时,我终于赶回了那个阔别已久的村子。
推开家门的一瞬间,我愣在了原地。
崭新的75寸液晶电视里放着喧闹的综艺,我弟王浩翘着二郎腿,正美滋滋地刷着最新款的水果15ProMax。
茶几上摆满了瓜子、花生和各种高档零食。
我妈则在厨房里忙活,砂锅里飘出浓郁得刺鼻的鸡汤香味。
一派其乐融融,富足安康的景象。
可我的女儿,囡囡呢?那个躺在床上发高烧,快要死掉的囡囡呢?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了院子角落那个又黑又小的杂物间。
那扇破旧的木门,此刻正紧紧地关着。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2
我疯了一样冲向那个杂物间,一把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一股混杂着霉味和酸腐馊味的恶臭扑面而来,呛得我几欲作呕。
只见在那个不到五平米、堆满杂物的黑暗空间里,我那瘦弱的女儿正蜷缩在一张用几块破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上。
她小脸烧得通红发紫,嘴唇干裂起皮,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洗得发白的男孩子旧T恤,上面还带着几个破洞。
床头柜上,只放着一碗已经冷掉、微微发馊的白米粥,旁边还有半碟黑乎乎的咸菜。
这就是我妈口中的「白白胖胖」?
这就是我弟说的「贴补家用」?
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疼得鲜血淋漓,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我冲过去抱起女儿,她滚烫的额头烙得我手心发烫,瘦小的身体在我怀里轻得像一片羽毛。
「囡囡,囡-囡-!妈妈回来了!」我哭着喊她,可她双眼紧闭,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听到我的声音,我妈和我弟慢悠悠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妈端着一碗鸡汤,看我抱着孩子,皱着眉埋怨道:「你回来就回来,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吓我一跳!魂都要被你叫没了!」
「不就是发个烧,你至于哭天抢地的吗?晦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死人了呢!」
我弟更是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晃了晃手里的新手机:「一个丫头片子,就是娇贵,哪有我儿子皮实。我儿子上次发烧,不也照样活蹦乱跳的。」
我看着他们那两张冷漠自私到极致的脸,滔天的恨意和怒火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猛地转过身,将女儿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耳光扇在了我弟的脸上!
「王浩,你这个畜生!」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院子。
我这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接把我弟扇得一个趔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五个鲜红的指印迅速浮现。
他捂着脸,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王琴,你他妈疯了?你敢打我?」
我妈也尖叫一声,把手里的鸡汤碗重重往地上一摔,扑了过来,一把将我弟护在身后,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疯了!他是你亲弟弟啊!你唯一的弟弟!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为了一个赔钱的丫头片子,你竟然打你弟弟?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看着她那张护犊情深的脸,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我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我的女儿在发高烧快要死掉的时候,她却只心疼她那被我扇了一巴掌的宝贝儿子!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小心翼翼地抱紧怀里气若游丝的女儿,转身就要走。
「囡囡,别怕,妈妈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我弟看我要走,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我,脸上满是怨毒和嚣张:「想走?打了我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还有,去什么医院?你哪来的钱?那五万块可都在我这儿呢,我告诉你,想让我给你女儿掏医药费,门都没有!一分钱你都别想拿走!」
我妈也在一旁帮腔,唾沫星子横飞:「就是!家里的钱一分都不能动!你弟媳马上要生了,到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哪有闲钱给一个丫头片子看病!」
「要我说,你把孩子放下,赶紧滚回城里去赚钱!别在家里碍眼,耽误我们家传宗接代!」
我抱着滚烫的女儿,看着眼前这两个自私到极点的至亲,气得浑身发抖,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以为我留下的五万块,足够让他们对我的女儿好一点。
我以为血浓于水的亲情,能换来他们一丝一毫的善待。
可我错了。
在他们眼里,我女儿的命,甚至比不上我外甥的一部新手机!比不上他们的一锅鸡汤!
「钱?」
我冷笑着,从随身的爱马仕包里直接掏出一张通体漆黑、泛着金属光泽的卡片,甩在他们面前,语气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告诉你们,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五万块,我不过是扔出来试试你们的人心,没想到,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我弟看着那张传说中的百夫长黑卡,眼睛都直了,贪婪地就要伸手去抢。
我一把将卡收了回来,眼神轻蔑地扫过他,扫过这个所谓的家。
「王浩,你手上那部一万多的水果手机,是我给你的钱买的。」
「妈,你身上这件上个月刚买的金首饰,是我给你买的。」
「还有这台75寸的新电视,这个双开门的大冰箱,这满屋子的新家具,哪一样不是我花钱置办的?」
「你们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现在却连我女儿的救命钱都要贪,还要咒她去死?」
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响,震得他们俩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抱着女儿,一步一步逼近他们,眼神里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决绝和狠厉。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
我妈彻底慌了,她那张精于算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恐惧,上前就想来拉我,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小琴,你别说气话,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你弟弟以后还要靠你呢……」
「一家人?」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厉声喝道,「我女儿快被你们折磨死的时候,你们跟我谈一家人?」
我不再看他们那副惊慌失措的嘴脸,抱着女儿径直往门外走。
在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他们,像在宣布一个最终的审判。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们。」
「你们现在住的这套,给你结婚用的婚房,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们瞬间煞白和惊恐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限你们24小时内,带着你们所有的东西,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说完,我再也不管身后传来的尖叫和咒骂,抱着女儿冲出家门。
我没有发动汽车,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李律师吗?是我,王琴。」
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却带着滔天的恨意。
「麻烦你帮我拟一份律师函,并且准备起诉,我要收回我名下位于城东的那套房产。」
「对,限他们24小时内,立刻搬走!」
「另外,帮我联系一架医疗救援直升机,立刻到我发给你的定位,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我的女儿送到市里最好的医院。」
挂断电话,我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今晚,风很大。
很快,这天,就要变了。
3
不到二十分钟,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架白色的医疗救援直升机在探照灯的指引下,精准地降落在村口空旷的打谷场上。
螺旋桨卷起的巨大气流,吹得整个村子的树木疯狂摇曳,也吹开了无数户人家的窗帘。
我抱着囡囡,在全村人震惊、错愕、探究的目光中,第一个登上了飞机。
机舱内,两名专业的急救医生和护士早已待命,迅速将囡囡接过去,开始进行初步的检查和抢救。
看着女儿被接上各种监护仪器,我紧绷了几个小时的神经,才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直升机再次轰鸣着升空,将地面上那个肮脏的村庄,和我那所谓的“家人”惊恐万状的脸,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半小时后,直升机平稳降落在市中心医院顶楼的停机坪。
我抱着已经戴上氧气面罩的囡囡,一路风驰电掣地冲向急诊抢救室。
红色的「抢救中」三个字亮起,像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我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女儿在那个阴暗杂物间里奄奄一息的模样。
是我错了,是我太相信血脉亲情,是我害了我的女儿。
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色凝重地看着我。「病人的情况很危险,高烧引起的急性肺炎,并发了心肌炎,再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和脱水,已经出现了休克症状。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营养不良?脱水?
这四个字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我留下的五万块钱,他们到底是怎么照顾我女儿的!
「医生,求求你,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方案,多少钱都没关系,一定要救她!」我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都在颤抖。
医生点点头:「我们会尽力的,我们已经申请了全院专家会诊。你先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病人接下来需要转入ICU进行严密监护。」
我刚走到缴费窗口,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尖锐的哭嚎声。
「我的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出这么一个黑心肝的女儿啊!」
我回头一看,我妈和我弟,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弟媳刘芳,竟然追到了医院。
我妈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对着来往的人群哭天抢地,演技精湛。
我弟王浩跟在她身后,脸上还带着红肿的指印,眼神怨毒地瞪着我。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发了财就不要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她自己女儿生病,还赖在我们头上,打了亲弟弟,现在还要把我们赶出家门!我们连夜从乡下包车赶过来求她,她都不理我们啊!」
他的声音很大,瞬间吸引了整个大厅的目光。无数道探究、鄙夷、指责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我妈的哭嚎更加卖力了:「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给她买房,现在她有钱了,就要把我们扫地出门,天理何在啊!」
「她弟弟媳妇马上就要生了,她这个当姐姐的,不但不帮衬,还要断我们的活路啊!」
周围的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这女人看着穿得挺光鲜,心怎么这么狠?」
「是啊,再怎么说也是亲妈亲弟,怎么能赶人走呢?还叫直升机,真是烧包。」
「有钱了就六亲不认了,真是白眼狼。」
我看着他们颠倒黑白的表演,只觉得一股恶心从胃里翻涌上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将那张百夫长黑卡递给收费员:「你好,办住院,所有项目都用最好的,费用无上限。」
收费员看着黑卡,又看看地上撒泼的我妈,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迅速地办好了手续。
王浩见我不为所动,急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想抢我手里的缴费单。「王琴!你把话说清楚!那房子你凭什么收回去?」
「还有钱!你既然这么有钱,再给我二十万!我老婆生孩子要用钱!这是你当大姑的责任!」
他的嘴脸贪婪又无耻,和我记忆里那个小时候跟在我身后怯生生叫「姐姐」的男孩判若两人。
我冷冷地看着他:「滚。」
「你敢叫我滚?」王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扬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王先生,我劝你冷静一点。」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身后。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高大、气势逼人的保镖。
王浩的手僵在半空中,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谁啊?敢管我们家的闲事?」
男人没有理他,而是转向我,微微躬身,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王琴女士,您好,我是李律师。」
「您委托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
我妈的哭声戛然而止,和我弟一起,惊疑不定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律师。
李律师推了推眼镜,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直接递到我弟面前。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大厅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王浩先生,这是法院的财产清退通知书,限你们在24小时内,搬离王琴女士名下的房产。」
「如果逾期不搬,我们将申请强制执行。」
「另外……」李律师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关于您涉嫌侵占王女士为女儿预留的五万元生活费一事,我们也已经向警方报案。侵占罪数额巨大,您将可能面临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此话一出,我妈和我弟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们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我竟然真的动用了法律,还要把王浩送进监狱!
4
法院的财产清退通知书,和那句冰冷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像两盆冰水,兜头浇在我妈和我弟的头上。
我妈那假惺惺的哭嚎声瞬间卡在了喉咙里,脸上只剩下震惊和呆滞。
王浩一把抢过那张纸,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黑字,嘴唇哆哆嗦嗦,一个字都念不出来。
他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假的!这肯定是假的!」
他疯狂地撕扯着那份通知书,歇斯底里地冲我咆哮:「王琴!你为了赶我们走,竟然伪造法院文书?你这是犯法的!你还想告我?我是你亲弟弟!」
李律师面不改色地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王先生,我当事人手里有完整的购房合同、付款凭证以及房产证明,所有文件都具有法律效力。」
「另外,我提醒你,毁损法院文书,妨碍司法执行,罪加一等。至于侵占罪,您私自挪用您外甥女的专用生活费,并导致其因延误治疗而病危,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此话一出,王浩撕纸的手僵在了半空。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风向开始转变。
「这房子……真是她的?还要告弟弟坐牢?」
「听这律师的意思,好像是真的啊,手续都全着呢。这弟弟贪了外甥女的救命钱?」
「那她妈和她弟刚才说的……不就是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吗?」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我妈的耳朵里。
她惨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眼看装可怜博同情的戏码演不下去了,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捂住胸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哎哟……我的心……我的心好痛啊……」
她整个人软软地朝地上倒去,双手在胸前乱抓,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我不活了……养出这么个没良心的女儿,要逼死自己的亲弟弟,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浩立刻反应过来,扑过去抱住我妈,声泪俱下地冲着我吼:「王琴!你这个畜生!你非要把妈给逼死才甘心吗?」
「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他一边吼,一边冲着周围的人群大喊:「快看啊!这个女人要把自己亲妈活活气死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这一次,指责的矛头又对准了我。
「这也太过分了吧,再怎么说也是亲妈啊。」
「是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把老人气成这样。」
「这女儿心也太狠了,就算弟弟有错,也不能把亲妈逼死啊!」
我冷眼看着他们母子俩拙劣的表演,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一招,从小到大,我妈用过无数次。
只要我不听话,只要我没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孝道”这把无形的刀子,逼我妥协,割我的肉去喂她那宝贝儿子。
可今天,这把刀子,钝了。
我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我妈,语气冰冷地对李律师说:「李律师,麻烦您了,如果他们妨碍我为女儿办理后续治疗,请直接报警。」
李律师点点头:「好的,王女士。」
我的冷漠彻底激怒了王浩。
他猛地站起来,像一头发疯的公牛,朝我直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抢我怀里的包。「把钱给我!你不是有钱吗!妈的医药费你得出!」
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贪婪的嘴脸暴露无遗。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的时候,李律师带来的两个保镖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像铁钳一样架住了他的胳膊。
王浩动弹不得,只能疯狂地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弟媳刘芳,哭哭啼啼地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就开始嚎啕大哭。「姐!求求你了!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我这肚子马上就要生了,我们要是被赶出去,我跟孩子可怎么活啊!」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囡囡的医药费我们出,我们砸锅卖铁也给你凑上!只求你别收回房子,别告王浩,给我们一个住的地方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高高隆起的孕肚在单薄的衣衫下显得格外醒目。
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了。
瞬间,整个大厅的舆论彻底倒向了他们。
「天呐!连孕妇都跪下了!这也太作孽了!」
「再大的仇怨,也不能把一个快生的孕妇赶到大街上啊!」
「这姐姐是铁石心肠吗?她弟媳肚子里怀的,也是她的亲外甥啊!」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恶魔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恶事。
王浩见状,也立刻配合地哭喊起来:「姐!我给你跪下了!你饶了我们吧!」说着,他竟真的挣脱了保安,重重地跪在了刘芳旁边。
我妈也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地指着我,老泪纵横。「王琴,你看看!你弟弟弟媳都给你跪下了!你非要逼死我们全家才开心吗?」
他们一家三口,一个装病,两个下跪,还有一个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当筹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进行着最恶毒的道德绑架。
我看着他们,忽然笑了。
笑得无比轻蔑,无比冰冷。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你们以为,我今天做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一套房子,五万块钱?」
王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不然呢?」
我嘴角的笑意更冷了,眼神里透出彻骨的寒意。
「你们是不是忘了,十年前,你们对我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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