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秋陈欣怡沈钰《旧梦浮沉锁清秋》

延秋陈欣怡沈钰《旧梦浮沉锁清秋》

被妻子送进牢里两年,出狱后我改名换姓远走国外。
时隔七年,我们在姐姐的墓碑前重逢。
四目相对,她停下擦拭墓碑的动作,
眼中闪过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震惊、狂喜、愧疚……
“延秋,我找了你很多年,我以为你……也不在了。”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一次都没联系过我?”
见我不语,她飞快地拭了下眼角。
“你故意躲着我,是不是还在记恨当初的事,我是有苦衷的。”
我不知她在害死姐姐,抢了姐姐的老公,逼我差点活不下去后,
怎么还有脸在姐姐面前说那些话。
只不过爱与恨都太奢侈,
于我,她早已什么都不是了。
1
故人重逢,心已无澜。
陈欣怡转身离开。
我俯身,将怀中洁白如雪的白菊轻轻放在姐姐墓碑前。
照片上的姐姐,笑容温暖,眼神清澈,永远定格在二十五岁。
要是她还在,今天肯定会去机场接我。
如同年少时一样,揉乱我的头发。
“小朋友,干嘛板着脸?”
不,若是她在,不会允许我被欺负得远走他乡。
我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墓碑上姐姐的眉眼。
“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话音未落,陈欣怡去而复返,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送到我面前。
“从前答应过你,每年生日都要亲手给你做礼物。”
“这些年没找见你,都攒一起了。”
剃须刀、最先进的游戏机,昂贵的腕表……
看的出她确实用了心。
我却无动于衷。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和失落。
“是不是不喜欢,我安排人重新准备,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还有事。”
她还要再纠缠,手机却响起来。
“欣怡,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我们七周年结婚纪念日,餐厅我都订好了……”
手指顿了顿,抚掉随风而落的黄叶。
姐,这就是你当初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
你看错了。
我也信错了。
喉咙突然很痒,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欣怡,你在哪里,身边怎么会有男的声音?”
陈欣怡一声不吭挂断电话,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口罩递到我面前。
“你冷空气过敏,一到秋天就咳嗽,平时记得戴口罩。”
我偏过头,避开她。
“早已好了。”
与姐姐道过别,转身朝外走去。
陈欣怡快步跟了上来。
我不明白,七年前她警告我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为何如今她却像狗皮膏药甩不掉。
墓园门口停放着一排共享单车。
扫码、开锁。
准备蹬车离开前,陈欣怡开着大奔稳稳停在我身边。
“延秋,这些年你还是一个人?”
秋日的阳光下,她的眼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余解释。
这次回来就是想亲口告诉姐姐,我要结婚了。
这样的喜悦,我吝啬得只想跟姐姐分享。
“延秋,你一个人在外不要逞强,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
“号码还是原来那个,一直没变。就怕你想联系我的时候,找不到。”
我忍不住扯了扯唇角。
想不到当初亲手斩断所有联系,恨不得跟我死生不见的人。
如今却摆出这副情深不悔的姿态。
“不了,我没兴趣和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
用力一蹬脚踏板,单车载着我,沿着铺满金黄银杏叶的长道远去。
车轮碾过落叶,沙沙作响。
这条道,我曾经再熟悉不过。
年少时,我最喜欢和姐姐来这里晨跑、骑行。
姐姐什么都比我好,唯独跑不过我。
每每我故意放慢脚步等她,她就揉乱我的头发,看我跳脚。
说就算七老八十,我们两姐弟也要搀扶着在这条道遛弯晒太阳。
可如今我却比她还大两岁呢。
2
骑车一路回到姐姐还在时的老旧小区。
自从姐姐出事,这里就空置了。
打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挂着四个人的合影,落满了灰尘。
从小到大我和姐姐相依为命。
十六岁那年陈欣怡闯入我们的生活。
她说姐姐从河里救了她,给了她第二条命。
以后就是姐姐最好的闺蜜。
我和她仿佛天生不对付,经常为一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
直到高三毕业旅行,度假区发生泥石流。
同学们纷纷被家长接走,姐姐在外地出差鞭长莫及。
倾泻而下的泥沙瞬间淹没了酒店。
我被压在倒塌的房梁下,默默等待死神的降临。
陈欣怡却不管不顾逆流而上,徒手从天亮挖到天黑。
“延秋,别怕,我在!”
她背着我走了一夜路。
直到将我送进医院,我才发觉她走丢了两只鞋。
脚上布满纵横交错、泡得发白的伤口。
素来爱臭美的美甲,从根部断裂,血肉模糊。
“傻瓜,哭什么,只要你没事,我就算残了都值得!”
那一刻,春风十里不及她眼中的笑意。
除夕那晚,我们仨正在包饺子,一身狼狈的沈钰找上门。
他是老家邻居的儿子,家里破产,被债主追得东躲西藏。
因为感念他家曾给的一碗热粥,善良的姐姐毫不犹豫承担了所有。
她辞去稳定体面的工作下海经商,喝到胃出血,生死边缘走了好几趟。
两年时间,姐姐瘦了三十斤,帮沈钰还清了所有欠债,也赢得他的倾心。
我们举杯庆祝,发誓要相亲相爱一辈子,永不分开。
怔愣的时候,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房门打开,沈钰和陈欣怡突兀地站在那里。
我忘了,当初我们各有一把这里的钥匙。
“听欣怡说你回来了,我们就猜你肯定在这里。”
“你说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好去接你。”
他上前想拍我的肩膀,被我避开。
“这儿哪能住人,跟我们回去吧,保姆阿姨请假,刚好空出个房间。”
我垂眸,家里那位的家就在本市。
我只是回来看看姐姐,晚些时候要去见素未谋面的丈母娘。
我朝他们伸出手,“钥匙!”
这个房子是姐姐买的,写着我的名字。
与他们俩无关。
陈欣怡目光复杂地掠过我手中的照片。
“延秋,如果阿禾在,想必她也希望看到我们仨好好的。”
沈钰别过脸,不敢直视那张照片。
陈欣怡径直走进来,脱掉外套,挽起袖子拿起门后的扫帚。
“阿钰,你去打开窗户透透气。”
恍惚间让我回到很多年前。
那时我们四个常常聚在这里。
姐姐做饭,沈钰打下手,陈欣怡做家务。
我忙着指手画脚。
小小的房子里回荡着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沉默。
我擦干净桌子,将姐姐的遗像端端正正摆在上面。
照片里,姐姐笑得那么温柔。
没想到四个人的重逢是这样的形式。
沈钰猛地冲过来,一把将遗像扣在桌面上。
“好好的,摆这个做什么?”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我心中忍不住冷笑。
原来,他也会心虚,也会没脸面对姐姐那双干净的眼睛。
“延秋,阿钰也是担心你,毕竟这里死过人。”
“我姐是怎么死的,你们不是最清楚吗?”
陈欣怡手里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窗外风吹过的声音。
姐姐和沈钰结婚的第二年,我们都变了。
3
姐姐公司业务越来越忙,常常全国各处飞。
她拿到天使轮投资那天,高兴得请我们出去吃大餐。
饭吃到一半,接到缺席的陈欣怡打来的电话。
“阿禾,我惹了麻烦,他们将我堵在酒吧。”
姐姐二话没说,放下筷子冲了出去。
那一去,就再也没能完好地回来。
为了护住陈欣怡,姐姐被人用酒瓶狠狠砸中了后脑。
等我和沈钰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已经是智力退化到只有五岁孩童水平的姐姐。
她忘了所有,只记得我这个弟弟。
我的世界,天塌地陷。
我一边忍着悲痛照顾姐姐,一边又狠心拒绝沈钰。
“姐姐好着时最爱你,肯定不舍得你为她耽误一生。”
“我替姐姐做主,你们两个离婚吧!”
沈钰紧紧拽着姐姐的双手,泪流满面十分坚定。
“我不会离开阿禾,死也不会。”
他义无反顾选择留下来。
少年意气,我感动他对姐姐的不离不弃,将姐姐公司的所有继承权都给了他。
陈欣怡自责得不能自已,关在房里醉生梦死。
直到沈钰踹开房门,狠狠泼了她一头冷水。
“你要想对得起阿禾,就好好替她守着公司和这个家。”
从那天起,陈欣怡仿佛变了个人。
她也进了姐姐的公司,挑起照顾我们的重担。
那时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对未来的迷茫中。
陈欣怡的陪伴和支撑,成了我唯一的浮木。
她和我领了结婚证,在姐姐病床前发誓会替她照顾我一辈子。
陈欣怡的电话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忆。
像是急于摆脱陈旧的往事束缚,沈钰的话变得格外多。
“你别怪欣怡,她现在是上市公司老板,很忙的。”
他挽起袖子,刻意露出手腕上限量版古董腕表。
“这是上个月我生日,她特意去法国拍卖会拍下来送我的。”
陈欣怡挂了电话,“你们聊什么呢?”
沈钰亲昵地握着她的手。
“我说看延秋身上的衣服破旧,回头挑几身我不穿的西服送给他。”
我语气平淡无波。
“不用了,我嫌脏!”
沈钰脸色霎时难看至极。
“你什么意思?”
我抬起眼,直愣愣看向他。
“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
如果不是当初那场意外,如今春风得意的本该是姐姐。
姐姐痴傻变成孩童,是我心中过不去的痛。
但生活还得继续,夜深人静也会暗自庆幸。
庆幸姐姐给我留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两个家人。
临去外地读研究生那晚,陈欣怡一遍又一遍向我保证,会照顾好姐姐。
绝望中的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相信了她。
起初,她确实做得无可挑剔。
她像是要将姐姐未尽的那份爱一起给我。
每半个月都飞到我的城市,生怕我委屈自己。
“延秋,等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就办婚礼,我们会成为世界上最恩爱的夫妻。”
南城四季温暖如春,但那年冬天却格外寒冷。
天气预报说圣诞节那天会有五十年一遇的初雪。
我用兼职赚来的钱买了钻戒,偷偷买了回家的票,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可当我打开门时,看到的却是。
被拴着铁链骨瘦如柴的姐姐。
还有她面前,两具赤裸交缠的身体。
4
我如坠冰窟,浑身发抖,抑制不住想吐。
我不知是气他们虐待姐姐多一些,还是愤慨他们对我的背叛。
两个命中最重要的家人,齐齐背叛了我。
脑子里一片空白,姐姐却先看到了我。
素来爱美整洁的姐姐,满身脏污头发如同鸡窝,把一个脏兮兮的馒头递到我面前。
“小秋,吃……”
眼泪瞬间决堤,我疯了一样冲过去。
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朝沈钰脸上挥着拳头。
沈钰尖叫着,跪在我面前。
“延秋,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对不起阿禾。”
“可我还不到三十,我不想一辈子守着一个傻子。”
可我当初明明要放他自由,是他口口声声说不离不弃。
所以就既要又要吗?
“我和欣怡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会跟你抢陈先生的位置。”
“我会好好照顾你姐,但也求你让我留在欣怡身边。”
“我们四个人还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从前有姐姐为我遮风挡雨。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人心的险恶和丑陋。
我高高扬起手,却被陈欣怡一巴掌扇开。
姐姐吓得哇哇大哭,却凭着本能,一次次用孱弱的身躯撞击着铁链。
竟生生掰折了一只脚踝,挣脱开来。
拖着断腿张开手臂将我死死护在身下。
陈欣怡砸过来的木凳,重重落在姐姐头上。
温热的血,染红了我的手。
我手足无措想拨打急救电话。
陈欣怡穿上衣服,慢条斯理一脚踩碎我的手机。
我见过她调皮的、开心的、愧疚的样子。
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冰冷而残忍的眼神。
“想让这个傻子活命,就听话闭上你的嘴!”
“陈先生的位子仍旧是你的,我甚至可以给你姐请最好的医生。”
“但我和阿钰的事,你不要再过问。”
痴傻的姐姐不懂发生了什么,却笨拙地擦着我的泪。
“小秋,不哭,姐姐在呢!”
我妥协了。
陈欣怡和沈钰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变得肆无忌惮。
他们俩的事在小圈子里传开。
有人骂他们忘恩负义,甚至连公司的上市计划都受到影响。
最重要的是陈欣怡怀孕了。
她找到我,希望我能和她离婚,并在公开场合承认自己和姐姐才是第三者。
“延秋,你要是意气用事,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阿禾。”
她说到做到,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找不到姐姐的身影。
如同丧家之犬跪在她面前。
无数的媒体面前,我低头认错,公开向她和沈钰道歉。
“是周清禾给阿钰下药勾引他,是我蓄意插足他们的感情……”
看着他们颠倒黑白替我写下的认罪书,我本想逃离。
陈欣怡凑到旁边,播放了姐姐含糊不清的语音。
“小秋,好冷……”
我咬碎了牙,认下所有。
台下的人们投来鄙夷、轻蔑、看好戏的目光。
我不知是如何离开的宴会,只想亲眼见到姐姐安然无恙。
疗养院的护工却说姐姐看到我下跪的视频,闹着出来找我,不见了踪影。
再次见到姐姐,她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她浑身脏污残破,临死手里还死死攥着我年幼爱玩的纸飞机。
我打残了那几个欺辱姐姐的流浪汉,却再也听不到她叫一声小秋。
我抱着姐姐尸体痛不欲生。
手机里铺天盖地却是科技新秀陈欣怡和沈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消息。
怎能不恨!
我一个人办完姐姐的丧事,揣着水果刀只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敲钟的现场,我冲进去。
可我太天真了,还没靠近他们就被保安死死按在地上。
镜头前我声嘶力竭哭诉他们的不要脸,妄图让他们身败名裂。
可我哪是他们的对手。
“他因为自己姐姐离世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
“给大家造成困扰,非常抱歉,但我保证不会再给他机会伤害别人。”
对付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他们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我因故意伤人罪被关进了监狱。
两年后我出狱,外面早已物是人非。
陈欣怡成了高高在上的上市公司老总。
我连公司园区的大门都无法靠近,更别提报仇。
陈欣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我的手机响起。
“延秋,我到了。”
眼底染上暖意,我小跑着下楼。
领着林艺彤上楼,门内却传出两人的争吵。
“凭什么,凭什么白白给他一半的股份?”
“自从进门你的眼都快焊死在他身上,当我死了吗?”
“你要是敢再找他,信不信我再把他送进去……”
男人的话被一个巴掌止住。
“公司本来就是他姐姐的,是阿禾把流落街头的你带回家、还了债。”
“没有她,你早就不知道烂在哪个角落里。”
“把他害得这么惨,午夜梦回你不怕周清禾来找你?”
听到他们提起姐姐,我没来由一阵厌烦。
推开门,两人齐齐噤声。
陈欣怡死死盯着与我十指紧扣的女人,哑声发问。
“她是谁?”
“我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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