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招娣赵大财《泥沼生花》

我叫成招娣。
五岁时，成功招来了我弟。
从此，我成了他脚下的泥、命里的债。
可我不是扶弟魔。
刚满十八岁，我就拖着行李，要进城打工。
爸妈不仅没拦，还破天荒给我做了碗「长寿面」。
再醒来时，那个很有钱的老流氓正在扒我的衣服。
原来，我的「处女身」，早就被他预定了。
「小娘们醒了？正好，睁眼看看老子怎么疼你！」
赵大财咧着嘴，恶心的肥脸就要压下来。
我彻底清醒了。
心也凉透了。
「滚开！」
我抬脚往他胯间踹，却被他用膝盖死死顶住大腿根，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小娘们还挺烈，老子花了一万八，毛都没摸到，还想跑？」
「老子耐着性子等了好几年了，今天非把你办了不可！」
挣扎间，我摔到床下，摸到了个空酒瓶，一把抓过来在床沿敲碎，玻璃碴子飞溅。
我握着半截酒瓶，对准他：「谁拿的钱，你找谁去！放我走！」
他一时近不了身，抹了把脸上的血道子，竟给我摆起理来了。
「为这点事伤了自个儿，不值当！」
「你识相点，自己脱吧！」
「女人嘛，第一次给谁不是给？」
「你要是再能给老子生个带把的，老子立马让你当正房，吃香的喝辣的供着你，不比在村里刨土强？」
「放你妈的屁！」我嘶吼着，发疯似的挥舞着半截酒瓶，却还是被他逼到了墙角。
后背抵住墙的瞬间，我反手将玻璃尖转向自己的喉咙。
「你敢碰我，我就死在这！」
赵大财只愣了一瞬，随即笑得更凶了：「死啊！死了老子照样扒光你的衣服睡！睡了再用你配个阴婚，还能回本一万！不亏！」
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玻璃尖用力刺进皮肉，血顺着锁骨往下淌。
赵大财的脸猛地黑了，「妈的！还没开荤先见了血，真他妈晦气！」
他转身一把拽开房门，大吼道：「老成！你家卖的什么丧门星！要死要活的。老子要退货！」
门开的瞬间，冷风灌进来，看清门外的人，我却恶心得想吐。
爸妈他们竟然一直就在门外，等着收尾款。
这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但我更恨他们。
我爸赶紧哈腰给赵大财递烟。
我妈扑通跪在我面前。
「招娣啊！赵老板是好人呐。」
「他答应了，只要你能给他生个儿子，他就给我们一套县城学区房……你弟将来……」
「他的将来关我屁事？」我破着嗓子，咆哮着打断她，「钱呢，还给他！否则，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我妈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又要开始拿捏我了。
「那些钱都给你弟交培训班学费了，你现在闹，是想逼死全家吗？」
学费？
他一个学废要交什么学费？
我忽然想起了上周他举着新手机在我眼前晃，炫耀他游戏里的「限量款」皮肤。
所以，我的初夜和余生，就值几套虚拟装备？
我用力甩开我妈的手，「我的命就不是命吗？要死，大家一起死！」
父亲见状突然暴起，巴掌带着风声就扇了过来：「你个死丫头片子！反了你了！老子养你十八年，就该收点本钱！」
我本能地举起酒瓶反抗，玻璃尖划开了他的胳膊。
鲜血溅到我妈脸上时，她尖叫着扑上来撕我的头发：「你还敢伤你爸！畜生！」
我像疯了一样挣扎，酒瓶乱挥。
混乱中，我瞅准空隙撞开他们，疯了似的往外冲。
身后的咒骂声、赵大财的叫喊声、脚步声追着我，像一群索命的恶鬼。
「抓住她！别让那臭娘们跑了！」
「我的一万八！跑了让你们赔！」
我不知怎么就跑到了河堤上。
夜晚黑沉沉的河水急得有些吓人。
回头望，那群恶魔越来越近了。
一咬牙，我闭上眼，纵身跳进了河里。
要死，我也得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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