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瑶驰野《七夕节活动,老公给别的女人整理头发》
领证当天,沈星瑶刚把结婚登记声明书推到驰野面前,他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接通不过三秒,驰野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得干净。
挂断后,他攥着沈星瑶的手,语气里满是歉意:“阿瑶,等我。”
“这一次,我一定会找到杀我们父母的凶手,让他们血债血偿。”
沈星瑶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怎么也没料到,这一等,等来的却是三个月后驰野单位领导的造访。
对方带着抚恤金,还有“牺牲”的通知。
“沈小姐,驰野执行任务时遭遇伏击,遗体……没能找到。”
队长王鸣声音艰涩,递来的阵亡通知书上,驰野的照片还带着少年气的笑。
从那天起,沈星瑶的世界彻底崩塌。
重度抑郁像藤蔓似的缠着她,白天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到了晚上,又把她拽进噩梦里。
梦里的驰野浑身是血,朝她伸着手说:“阿瑶,别等了。”
直到某天清晨,她躺在沙发上,再次心如死灰地割开手腕时,客厅电视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猛地睁大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是七夕节百对情侣活动的新闻,镜头扫过人群角落时,驰野就站在那里。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正温柔地帮一个穿白连衣裙的女孩拂去裙摆上的落叶。
刀片“当啷”掉在地上,她顾不上流血的手腕,跌跌撞撞跑出门,直奔警局。
“他没死对不对?”
她一把抓住王鸣的袖口,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我看到他了,他和一个女孩在一起!”
王鸣避开她的目光,叹了口气:“驰野确实活着。”
“他执行任务时被敌方俘虏,后来被救回来,伤得很重。”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申请退出警队,还让我们瞒着你……具体原因,他没说。”
沈星瑶踉跄着后退,胃里翻江倒海。
她跌跌撞撞跑出警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父母的墓地前。
墓碑上父母的照片还带着笑,她蹲下身,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破腔而出。
脖子上的情侣吊坠突然滑落,“啪”地摔在石阶上,碎成两半。
里面的合照掉了出来。
那是十八岁那年,她和驰野举着京大录取通知书的合影,两人笑得眉眼弯弯,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记忆突然汹涌而来。
那年夏天,驰野的父母作为缉毒警,因身份泄露被报复,在去庆祝他们考上大学的路上遭遇埋伏,她的父母恰好同行,也一同遇害。
凶手的照片曝光时,驰野攥着照片红了眼,当场就撕了京大录取通知书,说要复读考警校,要亲手抓住凶手。
也是从那时候起,驰野把她当命一样护着。
她记得有次痛经没回消息,驰野连夜从云市飞到京市,站在她宿舍楼下时,眼底通红。
“阿瑶,我只有你了。”
可现在,他不仅活着,还陪在仇人的女儿身边。
甚至不惜用“牺牲”骗她,让她在地狱里熬了三年。
沈星瑶看着手腕上叠着的伤疤,笑出了声,眼泪却掉个不停。
驰野,既然你用这种方式跟我告别,那我们就彻底两清。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国外的电话,那是她只在父亲口中听过的小叔,陆北湛。
“小叔,我想去找你,帮我办签证吧,顺便……帮我注销身份。”
这是她第三次跟小叔联系。
前面两次,都是对方主动找的她。
第一次,是她上大一,陆北湛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国外生活;
第二次,是驰野‘牺牲’那年,陆北湛说能带她去国外重新开始。
两次,她都为了驰野拒绝了。
现在,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好,你收拾一下,一周内我去接你。”
刚挂断电话,手机里突然跳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是驰野的号。
沈星瑶心尖狠狠一颤。
原来他一直都在用这个号码,看来不是打不通,而是他不想接。
她猩红着眼睛按下了接通键,听筒里一片死寂。
几秒后,对面传来一声叹息,语气一如从前:
“阿瑶,我们见一面吧。”
她刚要拒绝,对面却先开口,声音带着久违的服软:“阿瑶,我想你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她所有的伪装。
记忆里,驰野第一次出任务受伤,她闹脾气不理他,他就抱着她,声音软下来哄:
“阿瑶,别生气,以后再也不惹你了。”
沈星瑶唇瓣咬得几乎冒血,终究还是“嗯”了一声。
“阿瑶,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她看向墓碑上父母的笑,低声道:“我父母的墓地。”
不知道等了多久,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
沈星瑶深吸口气,转过身,却先看到了驰野身旁的女人。
白连衣裙,长发,正是新闻里那个女孩。
她的拳头蓦地一紧,心口不可抑制地抽疼。
驰野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抱她,却被她侧身躲开。
他神色僵了一瞬,随即指了指身旁的女人,介绍道:
“阿瑶,这是江宁,她有话跟你说。”
江宁红着眼眶上前,“沈小姐,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但我还是要跟你和叔叔阿姨说声抱歉。”
沈星瑶的脸色彻底沉下来,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声音里满是戾气:
“滚!别在这里脏了我父母的墓地!”
江宁被她吼得退了一步,眼泪掉得更凶。
驰野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却被江宁打断:“阿野哥,你先回避一下,我想单独跟沈小姐聊聊。”
驰野眉眼瞬间温柔下来,点了点头,“好,有事叫我。”
沈星瑶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眼前发黑。
等驰野走远,江宁眼里的泪水突然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冷意:
“我还以为阿野以前喜欢的女生多特别,原来就是你这样的啊。”
她啧了一声,双手抱胸,眼底满是恶意:
“不过现在,他喜欢的是我……你们仇人的女儿。”
“怎么样,沈小姐,意不意外,惊不……”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话。
沈星瑶的手还扬在半空,满腔的怒气几乎要溢出来:
“他恶心,你也一样!早晚有一天,你们都会遭报应!”
江宁捂着脸抬头,眼神怨毒。
沈星瑶以为她要反击,却没料到江宁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墓碑不停磕头。
“沈小姐,我真的错了!”
“我愿意赎罪,我愿意去死!只求你能原谅我!”
身后忽然传来响动,驰野猛地跑过来。
视线落在江宁额角渗血的伤口上,他脸色骤冷,看向沈星瑶的眼神更像要吃人:
“沈星瑶,当年事发时宁宁还在国外留学!”
“她根本不知道她父母做了什么,这事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沈星瑶眼眶猩红。
杀人犯的女儿能在外逍遥自在,她却没了父母,甚至因为他的“牺牲”差点死掉。
到了他嘴里,竟只剩一句轻飘飘的“无理取闹”?
这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驰野!
江宁适时抽噎起来,声音带着愧疚:“阿野,是我的错,沈小姐要怎么罚我都认。”
她说着转向沈星瑶,眼底裹着委屈,“沈小姐,你惩罚我吧!”
“宁宁!”
驰野立刻皱眉,语气温软,伸手替她擦去眼泪,哄道,“我说了多少次,这不关你的事!就算真要算,当年你救了我的命,也早该还清了。”
“还不清的,阿野。”
江宁哽咽着摇头,故意加重了语气,“我欠你的能还,可我欠沈小姐的……怎么还得清?”
沈星瑶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胸口的怒火彻底炸开。
她上前一步,声音冷得淬了冰,“要还可以,现在跪下,给我爸妈磕够一百个头。”
“沈星瑶,你疯了?”
驰野厉声呵斥,眼神里满是不耐。
沈星瑶却像没听见,冲过去一把攥住江宁的头发,狠狠按着她的头往墓碑前狠狠砸去。
“咚”的一声闷响,震得空气都在发颤。
“啊!”
江宁痛呼出声,眼泪瞬间掉下来。
沈星瑶却没停,手指死死扣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撞向石碑,把这些年的委屈、恨意,全砸进每一次撞击里。
“沈星瑶,你够了!”
驰野终于忍无可忍,手臂一扬,狠狠将沈星瑶推开。
她毫无防备,身体往后倒去,后脑勺“嘭”地撞上墓碑棱角上。
瞬间,黏腻的温热顺着脖颈往下流,她抬手一摸,满手是血。
驰野余光瞥见那抹红,愣了半秒,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异样,可下一秒还是转身快步扶起了江宁。
看着她额头血肉模糊的样子,他满眼是化不开的心疼:
“宁宁,疼不疼?”
“阿野,我没事……我还能磕。”
江宁咬着唇,委屈里带着点固执,故意往驰野怀里靠了靠。
“我带你去医院。”
驰野弯腰抱起江宁,转身就往外走。
经过沈星瑶身边时,他只淡淡瞥了一眼,脚步没有半分停留。
沈星瑶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泪毫无预兆地砸落。
她用力咬住唇瓣,把喉咙里的哽咽硬生生咽回去,刚想撑着墓碑站起来,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地倒了下去。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见驰野满脸着急地朝她奔来。
可……怎么会是他呢?
他早就不是那个会连夜跨城找她、说“我只有你”的驰野了。
这个念头刚落,沈星瑶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沈星瑶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
后脑的伤口虽已处理,却仍旧疼得钻心。
“先别动!”护士端着治疗盘进来,“我先给你换药。”
沈星瑶点了下头,忽然问道:“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墓地的管理员打的急救电话。”
心尖猛地一刺,沈星瑶却只觉得理所当然。
他本就不会管她。
换完药,护士叮嘱她多休息,沈星瑶躺回床上,却睡意全无。
这时,门口传来护士的闲聊声:“那个叫江宁的患者真幸福,男朋友又帅又体贴,恨不得替她疼。”
“是啊,看那紧张劲儿,太让人羡慕了。”
沈星瑶攥紧被子,不自觉地想起以前她生病,驰野总皱着眉说:
“阿瑶,我恨不得替你受。”
转天他就自己泡了个冷水澡,醒来发烧感冒了,美其名曰:和她一起感受。
而现在,他那抹温柔再也不是对向她。
昏昏沉沉间,她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驰野正坐在床边,眼神冰冷地扫过来:“阿瑶,去给宁宁道个歉。”
“你说什么?”
沈星瑶以为自己听错了,冷笑了声,“你让我给杀人犯的女儿道歉?”
“她不是杀人犯!”
驰野冷着眉眼纠正,“她根本不知道父母做了什么,她是无辜的。”
“当年我被抓去的时候,差点死在里面,是她救了我,照顾我,一点点带我逃出来的。”
说到最后,他眼底竟染上温柔,像是在回味那段时光。
心脏像被细针密密麻麻扎着,沈星瑶强忍着泛红的眼眶,声音发颤:
“凭什么她能活得好好的,我却像具行尸走肉?”
“甚至为了你差点自杀!”
驰野神色未变,仿佛事不关己:“阿瑶,她父母已经死了,仇也报了,我们该放下了。”
“放不下!”
沈星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决绝,“驰野,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放过江宁!”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嘭”的一声。
驰野回头,见江宁满眼猩红地转身就跑。
“宁宁!”
他脸色一变,连忙追上去,临走前还不忘警告,“沈星瑶,宁宁本就愧疚,她要是出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沈星瑶心脏一颤,挣扎着下床跟了上去。
天台上,江宁脸色惨白,单薄的身子倚在围栏外,脚尖几乎悬空,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她就会跌下去。
“宁宁,快下来!别吓我!”
驰野声音发紧,往前挪了两步,却被江宁厉声喝止:
“不许过来!你再走一步,我现在就跳下去!”
“好好好,我不动!”
驰野猛地顿住,眼底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声音也带上了哀求,“宁宁,快下来好不好?你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
刚冲上天台的沈星瑶脚步一僵,浑身冰凉。
江宁眼泪不停往下掉,声音染上了哭腔,“阿野,沈小姐说得对,要不是我爸妈,你们不会失去父母,你和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欠你们的。”
“先下来,有话我们慢慢说。”驰野伸手,眼尾泛红,“我求你了,宁宁……”
江宁哭着摇头,看向沈星瑶:“沈小姐,对不起,我把命赔给你。”
她话虽如此,却没半点动作。
沈星瑶突然冷笑一声,一步步朝她走过去,眼神冰冷:
“既然愧疚,那你倒是跳啊?不敢跳,就别在这装可怜!”
“你给我闭嘴!”驰野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下一秒,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沈星瑶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
“沈星瑶,你在找死?”他声音冷得可怕。
沈星瑶红着眼,猛地推开他,疯了似的冲向江宁:
“你不敢死是吧?我陪你!我们一起下地狱啊!”
她扑过去按住江宁,两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猛地沿着墙缘往下滑。
“沈星瑶!”
驰野的嘶吼在身后响起。
沈星瑶睁眼,看见他飞扑过来,却紧紧抱住了江宁,将她护在怀里。
自嘲地笑了声,只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沈星瑶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
“嘭!”
巨响过后,脑袋一阵发懵,她却没感觉到疼痛。
身下是充气垫。
警笛声四起,医护人员和消防员涌了上来。
沈星瑶被抬上担架,晕过去前,她最后看见的,是驰野满眼紧张地陪着江宁,上了另一辆救护车。
沈星瑶醒过来时,手机里躺着小叔发来的签证照片,附带消息:
【新身份信息还需几天,再等等】。
她刚要回复,病房门突然被撞开,驰野攥着手机站在门口,冰冷的眼眸里多了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注销身份干什么?”
沈星瑶一愣。
从前驰野总嫌她粗心,把她接收重要信息的号码换成了自己的,没想到连这种消息也会发到他手机上。
她扯了扯唇角,语气带着自嘲:“原来你还能收到消息啊?”
他“牺牲”的那些日子,她发了无数消息、打了无数电话,祈祷着奇迹,却只等来石沉大海。
如今想起,心脏还在隐隐作痛。
驰野脸色僵了瞬,转瞬恢复平静,避而不答:
“注销也好,换个身份好好活。”
话落,他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又回头,语气带着警告:
“宁宁也算死过一次了,你以后别再出现在她面前,也别惹她生气。”
沈星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笑出声,笑得眼泪不停往下掉。
不知过了多久,她掀开被子下床,刚到门口就撞上了江宁。
对方看上去毫发无伤,连头发丝都精致得不像病人,目光淬着毒,盯了她半晌,冷笑:
“沈星瑶,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真敢往下跳?”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沈星瑶扯着唇角冷笑,“只可惜底下垫了充气垫,没能让你死掉,确实可惜。”
江宁低嗤一声,语气里满是嘲弄的恶意。
“那又怎样?就算我死了,你最爱的男人也会跟着我陪葬,而你,最后不过是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也比你这种杀人犯强!”
沈星瑶指尖骤然收紧,几乎是怒吼出声。
“啪!”
江宁突然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俯身凑近,声音淬着毒:
“杀人犯又怎样?我照样活得自在,有钱有房,还有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巴不得跪下来替我舔脚求欢!”
沈星瑶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疼,屈辱和恨意瞬间涌上。
她抬手揪住江宁的头发,刚要反击,手腕就被人死死攥住。
“沈星瑶,你够了没有?”
驰野猛地甩开她的手,沈星瑶踉跄几步,脊背撞在冰冷的墙上。
江宁立刻埋进驰野怀里,哭得楚楚可怜:“阿野,我只是想来看看沈小姐怎么样了……”
驰野的目光冷得像冰,扫向沈星瑶:“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找她麻烦?”
“她已经赔过你一条命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有欺负她,是她……”
“别再撒谎了!”驰野打断她,语气满是不耐,“宁宁陪在我身边快五年,我还不了解她是什么人?”
“倒是你,从小蛮横骄纵,不知道饶恕人,整天像个抑郁症患者一样情绪不稳定。”
话落,他抱起江宁,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星瑶僵在原地,“抑郁症”三个字在耳边反复回响。
她突然笑出声,眼泪汹涌而下,心口疼得像在滴血。
驰野怎么可以这样骂她?
他凭什么有资格这样骂她?
沈星瑶回到住处的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她昏昏沉沉地躺着,喉咙像被火燎过,摸索着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却不小心将杯子扫落在地,“啪嗒”一声碎了满地。
她撑着身子想下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端着温水递到了眼前。
抬眼望去,沈星瑶浑身骤然僵住,声音发颤:“驰野……”
他怎么会在这里?
恍惚间,她竟分不清眼前是现实还是梦境。
驰野在床沿坐下,指尖轻轻拨开她颊边的碎发,嗓音温柔得和从前一模一样:
“阿瑶,以后你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这句话像戳断了紧绷的弦,沈星瑶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积压的委屈、愤怒全在此刻爆发,她抬手狠狠捶在他身上: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知道听到你牺牲的消息,我差点疯了吗?你知道我得了抑郁症吗?你还那样骂我……”
“驰野,我恨你,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爱你了!你滚!”
驰野眼眶猩红,任由她打着,一遍遍地重复:“阿瑶,对不起,对不起……”
沈星瑶终于没了力气,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发颤。
驰野紧紧抱着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滚烫的额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阿瑶,你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沈星瑶猛地从床上坐起,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又看向地上的碎玻璃,酸涩瞬间涌上心头。
她自嘲地笑了笑,刚要起身,卧室门突然被撞开,驰野暴怒的声音砸了进来:
“沈星瑶,宁宁出事了,是不是你干的!”
看到他,沈星瑶愣了愣,随即冷下脸,抓起旁边的枕头朝他砸去: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驰野侧身躲开,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怒意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昨晚宁宁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生死不明,是不是你做的?”
下巴被捏得生疼,沈星瑶的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
驰野眸光动了动,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他慌忙接通,听着电话那头的内容,脸色骤然变了,一把攥住沈星瑶的手腕就往外拖。
到了医院,驰野直接拽着她往抽血室走。
他率先撸起袖子坐下,对护士说:“我也是O型血,先抽我的,不够再抽她的。”
沈星瑶浑身一僵,转身就要走。
可驰野像背后长了眼睛,反手攥紧她的手腕,声音冷冽:“是你做的,你就要付出……”
“我没有!”沈星瑶红着眼睛反驳,“我没做过!”
驰野根本不搭理她。
护士看着血袋渐渐满了,提醒道:“已经800cc了,再抽你会受不了的。”
驰野脸色微微泛白,却咬牙道:“继续抽!”
沈星瑶看着他的血一袋袋被抽走,心底蓦地一酸,挣扎着想走,手腕却被他握得更紧。
护士又抽了400cc,终于强硬地停了下来:
“不能再抽了,会出人命的!”
驰野却一把将沈星瑶按在椅子上,粗暴地扯过她的手腕向后掰,转头对护士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必须抽够量,要是不够,我还可以继续。”
“我不抽!”沈星瑶眼眶通红,挣扎着嘶吼,“驰野,你是不是疯了?”
“放开我!我不要我的血流在那个恶心的人身上!”
他俯身死死按住她,不让她有半分动弹,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我没疯。但江宁要是死了,我才会真的疯。”
“为了她,我就算一命抵一命,也心甘情愿。”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沈星瑶的心脏。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什么,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沈星瑶捂着手臂上青紫的针孔,贴着墙往外挪。
脸色白的吓人,每走一步都像要随时栽倒。
路过的护士见了连忙上前:“要不要扶您去休息?”
她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护士刚转身,压低的惊呼声就飘了过来:“刚才江宁醒的时候,她男朋友冲进办公室都慌得语无伦次了!”
“可不是嘛,抽了那么多血还守着,这也太宠了!”
沈星瑶唇角勾出一抹冷嘲,刚拐过拐角,就撞上提着食盒的驰野。
她假装没看见,想绕开,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
“补气血的。”驰野递来一个保温盒,语气像在施舍,“就算你害了宁宁,又救了她的补偿。”
“补偿?”
沈星瑶抬手挥开,滚烫的鸽子汤洒了一地。
她盯着驰野,眼底满是嫌恶:“你给的东西太脏,我嫌恶心。”
“阿野,沈小姐……”身后突然传来江宁怯生生的声音。
驰野立刻松了手,几步冲到江宁身边,语气瞬间软下来:“你怎么下床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
“我是来跟沈小姐道谢的。”
江宁红着眼圈,话刚说完,“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沈小姐,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才不小心让人撞到我……可阿野说,你又……”
“你闭嘴吧!”
沈星瑶猛地回头,眼神淬着冰,“我要是真想撞你,你现在早该在太平间了!也就这个蠢货会信你这套。”
她扫过脸色铁青的驰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离开。
……
接下来几天,沈星瑶没再见到那两人,趁机把行李收拾妥当。
翻出一盒子从京市到云市的机票时,她愣了愣。
以前驰野总说“每多一张机票,就证明我们的爱多一分”,如今再看,只剩满心讽刺。
她摸出打火机,刚点燃一张,门就被猛地推开。
驰野看到那些机票,嗤笑一声:“没想到你还这么念旧,这种没用的东西也留着。”
沈星瑶心口一刺,干脆把所有机票都丢进火里。
火光窜起,将那些过往烧得一干二净。
驰野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沉声道:“宁宁想去山上散心,你跟我们一起去。”
“你觉得我会跟你们去?”沈星瑶冷笑。
“由不得你。”驰野上前攥住她的手腕,强行把她塞进车里。
副驾驶的江宁回头,假惺惺地让位置:“沈小姐,要不你坐前面吧?”
“不用,你坐着就好。”
驰野一把攥住江宁的手,语气里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前面的两个人一直视若无睹秀着恩爱。
沈星瑶胸口堵得难受。
下车后,她径直往山顶走。
里她和驰野来过,山顶还系着他们的同心锁。
可刚到山顶,她就看见江宁和驰野头挨着头写祈福条,笑得甜蜜。
沈星瑶循着记忆找到她和驰野的那把同心锁,捡起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咔嗒”一声,锁断成两截。
她抓起断锁,直接丢进悬崖。
“沈小姐,你怎么把它砸了?”江宁故作惊讶。
驰野站在后面,眼底情绪不明。
沈星瑶冷声道:“没用的东西,留着碍眼。”
说完,她转身就想下山,身后的江宁突然开口:“沈小姐,要不我们从西边下山吧。”
“听说那边是还没开发的路,肯定很好玩!阿野,你觉得呢?”
“好。”
驰野揉了揉江宁的头发,不由分说拽着沈星瑶往西边走。
一路上,驰野背着江宁,小心翼翼地避开杂草;沈星瑶却被虫子咬得满胳膊红痕,长衣长裤都挡不住。
江宁还假惺惺地开口:“阿野,要不你背会儿沈小姐吧?”
“你身体还没好,别瞎操心。”驰野想都没想就拒绝。
沈星瑶冷笑一声,咬着牙继续走。
走了大约一小时,天空突然暗下来,雷声在远处炸开,豆大的雨点瞬间砸了下来。
驰野赶紧背着江宁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沈星瑶也跟着走过去。
江宁缩在驰野怀里,声音发颤:“阿野,雨下得这么大,我们会不会回不去了?”
“别担心,有我在。”
驰野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找找有没有人帮忙,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转身扎进茫茫雨幕里。
驰野的身影刚消失在雨里,江宁脸上的害怕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恶意。
她盯着沈星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星瑶,你猜,你今天还能不能活着走下山?”
沈星瑶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一步,满眼警惕: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江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声里满是恶意,“你真以为我们是来散心的?”
“我今天就是来让你死的!”
“死”字刚落下,两个黑衣男人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来,一把扣住沈星瑶的胳膊,强行把她拖到悬崖边。
崖下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深不见底,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沈星瑶拼命挣扎,脸色瞬间惨白。
江宁慢悠悠地走过来,抬起脚,狠狠踩在沈星瑶的背上,力道重得让她差点窒息。
她俯下身,凑到沈星瑶耳边,“沈星瑶,你放心,驰野我会好好替你照顾的,以后他只会对我好。”
“至于你,就下去陪你那对早死的父母吧!””
她说完,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在沈星瑶的后腰上。
沈星瑶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朝着悬崖下急速下坠。
不过几秒,她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浓密的树林里。
江宁得意地弯了弯唇,刚转过身,就看到驰野冒着雨跑过来的身影。
她立刻摸出藏在口袋里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腹部刺去。
鲜血瞬间涌出来,她捂着伤口,哭着倒在地上。
“宁宁!你怎么了?”
驰野冲过来,看到她的伤口,瞳孔骤缩。
他快速扫了眼四周,又急声问:“沈星瑶呢?”
江宁靠在他怀里,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声音虚弱又委屈:
“阿野,刚才突然冲出来几个人,把沈小姐带走了……”
“临走前,沈小姐还捅了我一刀,说、说不会放过我……”
驰野听到“沈星瑶被带走”,紧绷的肩膀似乎松懈了几分,连带着眼底的焦急也淡了些。
他打横抱起江宁,安抚道:
“别怕,我找到救援的人了!现在就带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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