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洛婉晴《我哥死后,凶手用她儿子来爱我》
十岁那年,我亲眼看着哥哥被一辆失控的轿车撞飞。
肇事者逃逸,哥哥死在我怀里,我的右腿也留下了终身残疾。
那之后,家就散了。
我以为我的人生也就这样了,拖着一条腿,在无尽的阴影里苟活。
直到我遇到了顾言。
他温柔、体贴,是国内顶尖律所的精英律师。他不嫌弃我走路一瘸一拐,会在我做噩梦时把我抱在怀里,告诉我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恋爱三周年纪念日,他邀请我回他家,正式见他的父母。
顾言的家世很好,父亲是退休法官,母亲是商界女强人,家里是那种我只在电视上见过的独栋别墅。
饭桌上,他母亲,那位保养得宜、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女人,为了活跃气氛,讲起一件年轻时的糗事。
“那时候刚拿驾照,偷偷开了你们爸爸那辆宝贝古董车出去,结果一紧张,在郊区撞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条大狗吧,吓得我赶紧就开走了。”
她笑着说,“车头都撞瘪了,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偷偷修好,你爸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她端起红酒,优雅地抿了一口。
“幸好那地方偏,没监控,不然可就麻烦了。”
我手里的刀叉掉在餐盘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辆古董车的型号,那个郊区的路段,甚至那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所有细节,都和我记忆深处的噩梦严丝合缝地重叠了。
我看向顾言,他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那一瞬间,我全明白了。
他不是我的救赎。
他是我这场漫长噩梦的……封口费。
刀叉碰撞白瓷盘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尖锐得像一声惨叫。
顾言的母亲,洛婉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看向我,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小夏,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顾言的父亲,那位前法官,也从报纸上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审视地落在我身上。
我没看他们。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言。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节已经捏得发白。
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擦。
“顾言。”
我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见的寒意。
“你妈妈说的那条路,是不是叫……青桐路?”
顾言的身体猛地一颤。
洛婉晴脸上的雍容华贵终于维持不住了,她警惕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哥,就是死在那条路上。”
“被一辆肇事逃逸的古董车,撞死的。”
“也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
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压得我喘不过气。
洛婉晴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惊恐,最后化为一片煞白。
她手里的高脚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红酒泼洒出来,像一滩刺目的血。
“你……你胡说什么!”她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什么青桐路!我根本不记得!”
“不记得?”我慢慢地重复了一遍,目光转向她那辆停在院子里的,崭新的红色跑车,“那辆车,车牌尾号是77吧。”
“我哥死前,拼尽全力,只说出了这两个数字。”
洛婉晴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言终于有了动作。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小夏!你冷静点!这一定是个误会!我妈她……”
“误会?”我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因为动作太猛,右腿的旧伤传来一阵剧痛,我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桌子。
“顾言,你告诉我,什么是误会?”
“是你遇见我第一天,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是你接近我,追求我,对我好,都是因为你妈撞死了我哥,对不对?”
“你的爱,你的温柔,你的体贴,全都是假的!都是你付给我的封口费!对不对!”
我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绝望。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先捅向他,再狠狠地扎回我自己心里。
顾-言-!
他看着我,嘴唇嗫嚅着,脸色灰败,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够了!”
一声厉喝,来自一直沉默的顾父。
他“啪”地一下将报纸摔在桌上,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林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当年的事,警方已经定论为证据不足的悬案。”
“你今天凭着几句臆测,就在我家大吵大闹,毁我妻儿名誉,未免太放肆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我看着这一家人。
一个惊慌失措的凶手。
一个满心愧疚的骗子。
一个冷酷无情的帮凶。
真好。
真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我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对,是我放肆了。”
我擦掉眼泪,慢慢地,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
“打扰了,顾法官。”
我以为我会连夜逃离这座城市。
可我刚走出别墅大门,就被追出来的顾言死死抱住。
“小夏,别走,你听我解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温热的眼泪滴在我的脖颈上。
“对不起,小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我爸的卷宗里。那张照片上,你抱着你哥哥,哭得撕心裂肺。”
“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存了私心,是想替我妈赎罪。”
“可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啊!小夏,你相信我!”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好像一松手,我就会像青烟一样散去。
若是放在一小时前,我会被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现在,我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赎罪?
用爱来赎罪?
多么高尚,多么动人。
可他凭什么觉得,他的爱,能抵我哥哥一条命?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等他哭够了,情绪稍微平复了些,我才冷冷地开口。
“所以,你是承认了?”
顾言的身体一僵。
“我……”
“你妈,就是撞死我哥的凶手。”我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他沉默了。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推开他,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写满痛苦的脸。
“顾言,我们完了。”
“不!小夏,你不能这么对我!”他抓住我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哀求,“我们说好要结婚的,我们还要一起去环游世界……”
“结婚?”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跟你?还是跟你那个杀人犯妈妈一起生活?”
“我妈她不是故意的!她当时很害怕……”
“所以她就可以逃逸?就可以看着一个少年死在路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过了这么多年?”
我的质问让他哑口无言。
身后,别墅的门开了。
洛婉晴披着一件披肩走出来,脸上的惊慌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林小姐,开个价吧。”
她走到我面前,语气像是在谈一笔生意。
“我知道你家里情况不好,这些年过得很辛苦。”
“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一辆车,再加五百万现金。”
她顿了顿,似乎在评估这个价格的分量。
“这个数目,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忘了当年的事,继续跟顾言在一起,对你,对我们,都好。”
我看着她。
看着这个杀了我哥哥,如今却想用钱来买我闭嘴的女人。
原来在他们这种有钱人眼里,一条人命,我的痛苦,我哥哥的枉死,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
我笑了。
“好啊。”
顾言和洛婉晴都愣住了。
我迎上他们错愕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钱我不要。”
“我要你,去我哥的墓前,跪下,磕头,认罪。”
洛婉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做梦!”她尖声说道,“让我去给一个死人下跪?你算个什么东西!”
“妈!”顾言急忙拉住她,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刺激我的话。
我没理会她的咆哮,只是静静地看着顾言。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做不到,我们就报警。”
“报警”两个字,像是一根针,狠狠地刺中了洛婉晴的神经。
她的身体晃了晃,顾言赶紧扶住她。
顾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林小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冷冷地开口,“把事情闹大,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别忘了,顾言是律师,而我,虽然退休了,但在司法界还有几分薄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们在告诉我,就算我报警,他们也有办法脱身。
而我,一个无权无势的残疾人,只会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心里一片冰冷。
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可以颠倒黑白,可以践踏生命。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我问。
顾父冷哼一声,没说话,但态度已经很明确。
“好。”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拨号。
“等等!”
顾言冲过来,按住了我的手。
他回头看着自己的父母,眼神里满是挣扎和痛苦。
“爸,妈,就答应她吧。”
“我们……我们的确欠了她。”
“顾言!你疯了!”洛婉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要我……要我去……”
“妈!”顾言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算我求你了!不然小夏真的会毁了我们的!”
洛婉晴的嘴唇哆嗦着,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最终,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靠在顾言身上。
“好……好……我答应你。”
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明天,明天我就去。”
我收起手机,看着他们。
“不是明天。”
“是现在。”
我要的,就是趁热打铁,不给他们任何喘息和算计的机会。
顾言的脸色一白。
洛婉晴更是差点晕过去。
“现在?现在都几点了!墓地都关门了!”
“那就去青桐路。”我冷冷地说,“当年事发的那个路口。”
“我要你,在我哥死去的地方,跪下。”
夜色深沉。
青桐路的路灯昏黄,将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这里是郊区,深夜里,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和行人。
风吹过路边的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哭泣。
洛婉晴穿着她那身昂贵的定制套装,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都在发抖。
她大概一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屈辱。
顾言站在她身边,脸色惨白,双手紧紧地攥着。
顾父则坐在不远处的车里,没有下来,但两道冰冷的视线,一直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可以了吧?”洛婉晴咬着牙,抬头看我,“我跪了,你满意了?”
我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少年。
我的哥哥,林帆。
我把照片,放在了洛婉晴面前的地上。
“看着他。”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撞死他?”
洛婉晴的呼吸一滞,眼神躲闪,不敢去看那张照片。
“我……我不是故意的……天太黑了,下着雨,我没看清……”
“没看清?”我冷笑一声,“你撞到人之后,车停了一下,对不对?”
洛婉晴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你怎么知道?”
“我哥告诉我的。”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当时还有一口气,他以为你会下车救他。”
“可是你没有。”
“你停顿了几秒钟,然后,你加大了油门,从他身上……碾了过去。”
我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这是我藏在心里十年的秘密,是午夜梦回时,一遍遍折磨我的噩梦。
我亲眼看见的。
我看见那辆车停下,又再次启动,车轮从我哥哥身上无情地压过。
我当时太小了,吓得躲在草丛里,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不!不是的!我没有!”洛婉晴疯狂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这个可怕的指控,“我没有碾他!我直接就开走了!”
“是吗?”我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那你敢不敢,看着我哥的眼睛,再说一遍?”
洛婉晴的目光,被迫与照片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对上。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猛地尖叫起来,一把推开那张照片。
“啊!别拿他看着我!拿开!拿开!”
她崩溃了。
在事实和恐惧面前,她所有的伪装都被撕得粉碎。
顾言冲过来,一把将他母亲护在怀里,抬头愤怒地看着我。
“池夏!你够了!”
“我妈已经道歉了,已经下跪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们才甘心!”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此刻却将杀人凶手护在怀里的男人。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逼死你们?”我慢慢地站起来,擦干眼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顾言,你搞错了。”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你们的命。”
“我要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说完,我转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夜色里。
我以为青桐路那一跪,会是这场闹剧的终结。
我错了。
我严重低估了这一家人的无耻程度。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铺天盖地的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豪门恩怨:残疾孤女攀上枝头,为索天价分手费,竟逼未来婆婆深夜下跪!】
【前法官之子痴情错付,女友竟是心机捞女!】
【独家爆料:揭秘“下跪门”背后,一场精心策划的敲诈勒索!】
新闻里,我成了一个心机深沉、贪得无厌的恶毒女人。
而洛婉晴,则成了一个被未来儿媳逼迫、受尽屈辱的可怜母亲。
新闻配图,是昨晚在青桐路,洛婉晴跪在地上,而我冷漠站立的照片。
拍摄角度极其刁钻,将我的冷酷和我腿部的残疾,都拍得清清楚楚。
而另一张配图,则是洛婉晴在医院接受治疗,手臂上打着石膏,看起来无比凄惨。
我气得浑身发抖。
他们居然恶人先告状!
我立刻拨通了顾言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他疲惫的声音。
“小夏,你看到新闻了?”
“顾言,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我怒吼道。
“小夏,你听我说,这也是没办法。”顾言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昨晚的事情被人拍了视频传到网上,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控制舆论,不然我们家就完了。”
“控制舆论?就是把我塑造成一个恶毒的捞女吗?”
“小夏,委屈你了。但这是最好的办法。等风头过去,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
又是补偿!
我气得笑出了声。
“顾言,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小夏……”
“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我会把所有真相都公之于众!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妈是个什么样的杀人犯!”
我吼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打开社交媒体,准备编辑长文,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写出来。
可我刚打下第一个字,一条新的推送就弹了出来。
是顾言的律所,发布的一则官方声明。
声明里,以极其专业的法律口吻,将我昨晚的行为,定义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对被害人使用威胁或要挟的方法,强行索要公私财物的行为”。
敲诈勒索。
他们甚至给我安上了罪名。
声明最后,还附上了一份律师函,警告我立刻停止对顾家人的“诽谤和骚扰”,否则将追究我的法律责任。
我看着那份冰冷的律师函,手脚一片冰凉。
我忘了。
顾言是顶尖的律师。
他父亲是前法官。
玩弄法律,操控舆论,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我一个普通人,拿什么跟他们斗?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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