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村庄秘事:风水局的反噬》

09-29 12阅读

村长和神婆联手,以“风水局”之名,将我活埋在村口。
重活一世,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少女,而是复仇的死神。
他们煽动村民,妄图再次用迷信敛财。
这一次,我冷眼旁观,看着他们亲手引爆“风水局”的反噬,将自己和整个村庄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们不是爱盲从吗?那就去死好了。
……
泥土灌进口鼻的窒息感猛地袭来,我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屋外,是村民们为“祈福法会”忙碌的喧嚣,夹杂着锣鼓和鞭炮的零星声响。
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刺耳。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没有泥污,没有挣扎时被石子划破的伤口。上一世,就是这双手,拼命地扒着坟坑的边缘,却被一铲又一铲的黄土无情覆盖。
村长王德贵那张伪善的脸,神婆李翠花那恶毒的诅咒,还有……村民们麻木又狂热的眼神,一幕幕在我脑中炸开。
就因为我撞破了他们要倒卖村口那块“不详之地”的阴谋,他们便煽动全村,以“风水局”的名义,将我活活埋祭了山神。
我赤着脚下床,一把扯下墙上挂着的老旧日历。
上面的日期,让我心头那点残存的惊魂未定,瞬间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
“祈福法会”的前一天。
我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开始的时刻。
窗外,青梅竹马的阿强正满头大汗地帮着村长王德贵挂红灯笼。我的视线扫过去,正好对上他的。那小子浑身一僵,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扭过头去,假装忙着手里的红布条,再也不敢看我一眼。
上一世,他就是这样,躲在人群里,眼睁睁看着我被推入土坑。
我收回目光,面无表情。
村口的大喇叭里,传来村长王德贵那“洪亮”的声音:“乡亲们!山神震怒,降下警示!我们村的风水出了大问题!再不祭祀,灾祸就要临头了!”
紧接着,是神婆李翠花阴阳怪气的腔调:“山神托梦于我,需一场盛大法会,集全村之力,献上香火钱,方能化解此劫!心不诚,则家不宁!”
我走到门口,倚着门框,冷眼看着那些淳朴的村民们,一个个像是被勾了魂,争先恐后地从家里拿出皱巴巴的票子,甚至有人把准备给孩子上学的钱都掏了出来,双手奉上。
一张张朴实的面孔上,写满了恐惧和虔诚。
真可笑。
我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掏空家底,奉上血汗钱,心口那块上一世被泥土填满的地方,如今像是被冰封住了。烧不起来,也疼不起来,只剩下彻骨的冷。
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了厚重的乌云,远处隐隐有雷声滚过。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天气。
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山神震怒,而是暴雨将至,那片本就是沼泽地的“不详之地”即将塌陷的预兆。
我转身回屋,翻出抽屉最深处那个攒了许久钱才买来的录音笔,检查了一下电量,又找了个小塑料袋把它仔细包好。
上一世我用嘴说,没人信。
这一世,我要让他们的声音,成为我的刀。
准备好一切,我悄无声息地绕到村委会的后墙根。果然,王德贵和李翠花正躲在角落里分钱。
“老东西们真好骗,哭着喊着把钱送来。”李翠花捻着一沓钞票,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
王德贵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得意:“等明天法会一搞,开发商的尾款一到,这块‘不详之地’就彻底跟咱们没关系了。到时候塌了,也是山神发怒,谁也赖不到咱们头上!”
“还是你高明,村长。”
“那是,死的又不是咱们。”
墙角的阴影里,我按下了录音键,红色的指示灯在昏暗中闪烁,像一只复仇的眼睛。
你们不是爱信风水吗?
那我就亲手给你们布一个,万劫不复的局。
第二天,村口那块“不详之地”上锣鼓喧天,人头攒动。
村民们几乎是倾巢而出,个个换上了过年才穿的新衣服,脸上带着一种被洗脑后的狂热与虔诚,将这片沼泽地围得水泄不通。
法会开始了。
神婆李翠花穿着一身五颜六色的“法袍”,上面用金线歪歪扭扭地绣着看不懂的符文。她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在临时搭建的法坛上跳大神,嘴里念念有词,一串串谁也听不懂的“咒语”从她干瘪的嘴里吐出来。
“山神老爷已显灵,尔等还不速速跪拜!”
她猛地将桃木剑指向天空,声嘶力竭地喊道。
村民们“呼啦”一下全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嘴里高喊着“山神老爷保佑”,那场面,看得人想发笑。
村长王德贵背着手,挺着个肚子,在人群里来回踱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他身边放着一个大红色的功德箱,村民们磕完头,就排着队往里塞钱,他笑呵呵地看着,时不时还拍拍某个村民的肩膀,夸一句“心诚”。
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的光,跟昨天晚上数钱时一模一样。
阿强站在功德箱旁边,跟个门神似的,他没看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时不时就往我这边扫。那眼神里带着警告,好像我一有异动,他就会立刻冲过来。
我懒得理他,只是抱臂站在人群最外围,像看一出滑稽戏。
风,毫无征兆地大了起来。
吹得法坛上的幡旗猎猎作响,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人的眼。天空迅速暗沉下来,厚重的乌云从山那边压过来,沉甸甸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下来。
“轰隆——”
一声沉闷的雷声从远方滚过,震得人耳膜发麻。
人群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
“山神降临了!是山神老爷来了!”
“神婆真是太灵了!”
李翠花见状,更是来劲了,她跳上法坛的桌子,用一种更尖利的声音叫喊:“山神震怒!尔等贡品不足,诚心不够!还不快快献上更多贡品,平息神怒!”
恐惧是最好的催化剂。
村民们被她这么一吓,刚刚才被掏空一些的口袋,又被他们自己更狠地搜刮了一遍。首饰、存折、甚至有人跑回家里去牵牛牵羊。
我没看那些疯狂的人,我的视线一直落在李翠花脚下的那片土地上。
那里,已经出现了一道极细微的裂缝。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这一次,近在咫尺!
整个地面都跟着猛地一颤!
几个跪在前排的老人没站稳,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儿,惊恐地看着四周。
“神婆!这……这地在动啊!”
李翠花脸色变了变,但立刻又恢复了那副神棍的模样,她将桃木剑往地上一插,厉声呵斥:“慌什么!这是山神在考验你们的诚心!心不诚,地才动!快!捐钱!”
我清楚地看到,在她呵斥村民的时候,她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和狠毒。
她知道这地有问题。
她和王德贵,就是想趁着地陷之前,把钱捞够,把这口锅甩给老天爷。
我低下头,摸了摸口袋里那个被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录音笔。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法会的气氛在李翠花癫狂的舞步中被推向了顶点。
她像个被抽干了水分的陀螺,在法坛中心疯狂旋转,嘴里发出的声音已经不是人话,更像是某种野兽的嘶鸣。
“祈祷!大声祈祷!让山神听到你们的忏悔!”
村民们彻底疯了,扯着嗓子嚎叫,声音盖过了风雷。
村长王德贵看准时机,一把抢过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吼道:“乡亲们!山神给了最后的机会!最终献祭!必须请来‘镇山神石’,才能永绝后患!”
他顿了顿,扫视着一张张被恐惧扭曲的脸。
“这神石,要从山外请,价钱……不便宜!每家每户,再捐一笔钱!这是买命钱!”
实则是他们跟开发商联合开发的尾款。
人群死寂了一瞬,接着便是更疯狂的骚动。
被恐惧和狂热烧坏了脑子的人们,开始争抢着往功德箱里塞钱。有人解下脖子上的金链子,有人脱下脚上的新皮鞋,更有甚者,直接把房契地契拍在了箱子上。
阿强红着眼,第一个冲上去,把一叠厚厚的钞票狠狠砸进箱子,回头冲着犹豫的人群大吼:“都他妈愣着干什么!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就在这时,我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清晰的震颤。
不是错觉。
法坛中心,李翠花脚下那道细微的裂缝,已经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沟壑,正像黑色的毒蛇一样,朝着人群蔓延。
“村长!地!地在裂开!”一个眼尖的老人指着李翠花的脚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王德贵脸色一白,但立刻暴跳如雷地指着那老人骂道:“放你娘的屁!这是山神在开路,迎接神石!谁再敢妖言惑众,第一个拿他祭天!”
我没理会他们的闹剧,不动声色地从地上捡起一块半个脑袋大的石头,掂了掂分量。
然后,对着法坛边缘一处泥土最松软的地方,我猛地甩了过去。
“噗!”
石头砸进地里,没有发出脆响,反而像是掉进了烂泥塘。
一小块地面应声塌陷,一股夹杂着腐烂水草味的浑浊黑水,从坑里冒了出来。
人群炸了。
“水!有水!是黑水!”
“我想起来了,我爷爷说过,这地方以前就是个大沼泽,叫‘鬼见愁’!”
恐慌像瘟疫一样散开,村民们开始骚动,一些人下意识地往后退。
李翠花彻底慌了。
她停止了跳舞,站在摇摇欲坠的法坛上,想用更夸张的动作和更尖利的叫声来镇住场面,但她那四处乱瞟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她也想跑。
我看着她那张涂满油彩的脸,看着王德贵强装镇定的肥肉在颤抖,看着阿强不知所措的蠢样。
我缓缓摸向口袋,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那枚小小的红色指示灯,在阴沉的天色下,亮了。
就在此时,一辆与这混乱场景格格不入的黑色轿车,从村口的小路缓缓驶来,停在了人群外围。
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下来。
开发商来了。
好戏,开锣。
那辆黑色的轿车,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了村口这片愚昧的狂热。
车门打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走了下来,锃亮的皮鞋踩在泥地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手里捏着个文件袋,径直走向王德贵,对周围的鬼哭狼嚎和跳大神充耳不闻。
“王村长,合同都走完了,尾款什么时候结?说好的一起开发的!”开发商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片混乱中,清晰地传进了王德贵的耳朵里。
王德贵脸上的肥肉一抖,刚想开口,法坛上的李翠花却急了。
眼看骗局就要被戳穿,她必须完成这最后一场戏。
“大胆妖孽,还敢作祟!”她尖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穿着布鞋的脚猛地往地上一跺,似乎想用自己那点可笑的“法力”,镇住这片早就被掏空的大地。
这一脚,成了压垮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
“咔嚓——轰隆!”
一声巨响,不是来自天上,而是来自脚下!
以法坛为中心,地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瞬间出现!
法坛,李翠花,还有前排几个来不及反应的村民,连同那个巨大的功德箱,惨叫声都没能完整发出来,就被整个吞了进去!
“塌了!地塌了!”
“救命啊!”
尖叫和哭喊瞬间撕裂了天空。人群像炸了窝的蚂蚁,没命地向后奔逃。可脚下的裂缝还在蔓延,不断有奔跑的人脚下一空,跌进新裂开的沟壑里。
王德贵和那个开发商离得最近,脚下地面一陷,两人尖叫着滚作一团。开发商手里的文件袋脱手飞出,那份沾满了村民血汗的土地合同,在空中散成一片片白色的蝴蝶,然后被翻涌的泥土无情吞没。
“救……救我!”李翠花的声音从坑里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的那身五颜六色的法袍,此刻被一截断裂的树根死死勾住,整个人半吊在深坑里,下面就是翻滚的黑泥。
阿强疯了一样拉着他爹娘往外跑,混乱中,他猛地一回头,看到了我。
我站在人群逃窜的反方向,站在一块还算稳固的高地上,那么安静,安静得可怕。
他看见我手里握着一个东西,在昏暗的天光下,一闪一闪地亮着红光。
那是我精心准备的录音笔。
它忠实地记录下了一切。王德贵和开发商关于尾款的惊恐喊叫,李翠花撕心裂肺的忏悔和求饶,还有村民们绝望的惨叫。
“哗——”
倾盆大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瞬间将天坑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泥浆漩涡。那棵被李翠花封为“神树”的老槐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倒下,带着大片山体滑坡,将半个村口都埋了进去。
开发商那辆扎眼的黑色轿车,也被泥石流推着翻滚,最后只剩半截车屁股翘在外面,像一块滑稽的墓碑。
整个村子,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我站在泥泞和绝望的边缘,雨水冲刷着我的脸,眼神却比这雨水更冷。
我摸着口袋里微微发烫的录音笔。
王德贵,李翠花,你们不是爱玩风水局吗?
喜欢吗?我为你们布的这个局。
这,才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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