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尘苏婷林宇《执念锁在空庭晚》
顾决尘曾在十七岁拿下世界级马术冠军。
二十五岁那年,却因为我的失误。
他失去了爱马,导致精神恍惚摔断了腿,从此坠落神坛。
当我治好他死对头的爱马,并在陆驰夺冠后对他笑了笑。
顾决尘便用马鞭将我抽得皮开肉绽。
“我的马死在你手里,你却让他的马风光无限是吗?”
“看着他春风得意,是不是更显得我这个瘸子很多余?”
可伤的是我,眼红的却是他。
当晚他收拾行李要出去住。
我死死拽住他的裤腿,哭着磕头。
“决尘我错了,别不要我!我再也不见他了,我谁也不见!”
他一脚踢开我,用缰绳将我的手绑在马厩的铁栏上。
“你的手只能医我的马,你的笑只能给我看!”
“既然忘了,就在这儿跟这些牲口一起,好好想清楚谁才是你的主人!”
他摔门的时候带起一阵大风,正好把角落里火盆上盖着的灰吹开了。
盆底还没灭的炭火又红了起来。
马厩里密不透风,氧气很快就会耗尽。
真安静啊……这下他应该满意了。
......
我被绑在冰冷的铁栏上。
手腕被缰绳勒得生疼。
空气越来越烫,越来越少。
炭火燃烧着,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带走了我最后能呼吸的氧气。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肺部火烧火燎。
顾决尘……
决尘……
我在心里一声声地喊他。
回来。
快回来。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好友林宇的声音。
“决尘!你开门啊!你别闹出人命!”
林宇在砸门。
“把苏婷放出来!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发出一点声音回应他。
可我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漏气一样的声音。
“她不知好歹,让她冷静一下。”顾决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气冰冷。
林宇还在苦劝。
但顾决尘打断了他。
“林宇,你再多管闲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宇摇头叹气,随后离开了。
然后,我听到了跑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由近及远。
最后,彻底消失了。
顾决尘走了。
他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等死。
意识彻底消散前,我想起了他向我求婚的那天。
他跪在我面前,举着戒指。
“婷婷,无论风雨还是晴空,只要你需要,我永远是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归处。”
“我发誓,我的世界从此以你为圆心。”
这个承诺,支撑我度过了无数个被他冷落的日子。
但这一次,我撑不住了。
再睁眼时,我轻飘飘地站在马厩中央。
我看见自己的身体还被绑在栏杆上。
闭着眼睛,很安静。
像睡着了一样。
我死了。
第二天清晨,顾决尘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酒气和清晨的寒意,站在马厩门口。
林宇跟在他身后,眼眶通红,手里还提着一袋早餐。
“你总算想通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
林宇去掏钥匙开锁,嘴里念叨着。
“苏婷肯定饿坏了,我买了她最爱吃的蟹黄包,快让她出来吧。”
顾决尘一把夺过钥匙,不耐烦地开口道:
“她想出来,可以自己松绑走出来。”
“我根本没有绑多紧,也没有将门反锁。”
他抓过林宇手里的蟹黄包,看也不看,直接扔进了旁边的马粪坑里。
“她不配这个!要吃就捞些马粪给她吃!”
林宇愣住了。
顾决尘指着马厩的门,对着里面吼。
“还在装睡?苏婷,你这套把戏还要玩多久?”
他猛地一脚踹在门上,木屑纷飞。
“绝食?装死?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心疼你?”
他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在里面回味他陆驰夺冠的样子?”
“是不是觉得他骑在马上,比我这个瘸子站在你面前要威风得多?”
他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对我宣判。
“你对他笑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在想怎么爬上他的床了?”
林宇冲上去拉他。
“决尘你疯了!苏婷不是那种人!”
“她真心爱你的!”
“爱我?”
顾决尘一把甩开林宇,通红的眼睛死死钉在门板上,那眼神恨不得将门板烧穿。
“林宇,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戴绿帽,这叫爱?”
“她的爱,就是用尽全力,去治好别的男人的马!”
“她的爱,就是看我变成瘸子以后,转身就去找新的冠军!”
他指着那扇门,气得哆哆嗦嗦。
“她的爱,一文不值!”
他对着里面,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苏婷,你不是想跟他走吗?”
“你怎么不滚出我的世界!”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我飘到他面前,看着他因为嫉妒和不甘而彻底扭曲的脸。
看着他眼角滑落的那滴泪。
我忽然明白了。
我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他从世界之巅坠落的难堪。
我活着这件事,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突然笑了。
如果我的死,能让他不再这么痛苦。
那……
也值得了。
又过了一天。
顾决尘几次从马厩门口经过,都刻意绕开了。
林宇又来了,手里依然提着吃的。
“决尘,去看看苏婷吧,她两天没吃东西了。”
“陆驰那小子赢了比赛,说想请苏婷吃饭庆祝,我给回绝了。”
“陆驰。”
顾决尘重复着这个名字,眼里的恨意更浓了。
他大概是觉得,我是在用绝食和装睡逼他妥协。
好让他放我出去,去见别的男人。
林宇不放心,一个人偷偷靠近了马厩。
他把鼻子凑到门缝上闻了闻。
“什么味道……”
他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和腐败气味。
我飘在旁边,看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想要撬锁。
我唯一的念头,竟然是害怕。
我害怕我腐烂发臭的身体,会惹怒有洁癖的顾决尘。
害怕他会因此,更加厌恶我。
就在林宇准备动手的时候,顾决尘过来了。
他顺着林宇的目光,看到了门缝下渗出的东西。
一滩暗红色的、混着泥土的液体。
那是我的尸水。
“不知廉耻。”
顾决尘的脸上写满了厌恶。
他以为,那是我下体流出来的秽物。
“跟那些牲口有什么区别!”
他怒不可遏地转身,冲回了别墅。
他冲进我的书房,把我书架上那些珍视的奖杯,一个一个,全都砸在地上。
水晶、金属和陶瓷的碎片,铺满了整个地板。
他拿起我们的结婚照,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抬脚,一遍又一遍地踩着。
玻璃碎裂,相框变形,我的脸在他的脚下变得模糊不清。
我跪在那些破碎的奖杯前,无声地痛哭。
“不要……顾决尘,不要毁掉这些……”
“求求你……”
这是我除了是他妻子之外,存在过的最后证明。
他听不见。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高倩吗?”
“我是顾决尘。”
“苏婷?她已经不是我的兽医了,我不要她了。”
“我决定高薪聘请你做我的首席兽医。”
高倩。
我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嫉妒又阴险的脸。
她是我大学的同学。
大三那年,她诬陷我考试作弊。
我因此面临退学的处分。
我一个人站在教务处的走廊里,浑身发抖。
是顾决尘。
他当时作为杰出校友回校演讲,正好路过。
他调出了监控,用无可辩驳的证据为我洗刷了冤屈。
他握住我冰冷颤抖的手,对我说:
“你的手是用来救命的,不是用来发抖的。”
可现在,是他亲手把我的位置,我的一切,都送给了那个曾经想毁掉我的人。
当天下午,顾决尘就带着高倩回到了马场。
他让她住进了我的工作间,用着我最顺手的器械。
甚至,让她坐上了我专属的那把、可以俯瞰整个马场的休息室摇椅。
他在我最熟悉的地方,用最残忍的方式,完成了对我的处刑。
高倩坐在我的摇椅上,晃着腿,盯着顾决尘那条瘸了的腿。
“一个瘸腿的乞丐,和一个靠卖身上位的假莲花。”
“你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破烂货。”
她嗤笑一声,继续尖酸刻薄道:
“一个求着别人施舍感情,一个求着别人施舍前程,绝配。”
我气得浑身发抖,想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顾决尘却只是沉默地听着。
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走过去,为高倩倒了一杯昂贵的红酒。
他把酒杯递给她,然后开口。
声音很平静。
“你说得对。”
“是我以前眼瞎,错把祸害当成宝。”
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泪水从眼角滑落。
顾决尘,你为什么不反驳!
为什么任由她污蔑我,羞辱我!
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
这时,顾决尘的手机响了。
是我宠物医院的合伙人打来的。
“顾先生,苏婷已经三天没来医院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所有手术都积压着,很多客户都在等她。”
顾决尘冷冷地开口道:“她去哪我怎么知道。”
“也许陪哪个新晋的马术冠军快活去了。”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主动切断了我与外界最后的联系。
又过了一天。
马场里,顾决尘拦住了一位马主。
那位马主曾经因为他的爱马被我诊断出绝症,对我恶语相向。
在对方轻蔑的目光下,顾决尘突然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
马主愣住了。
顾决尘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最近才知道,苏婷当初是故意误诊你的马。”
“她就是看你不顺眼,故意整你的。”
“是我管教无方,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呆立在原地。
我没有!
顾决尘,你疯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
我的内心在崩溃地尖叫。
那个马主听完,立刻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我就说那个女人是庸医!医术不行,医德更败坏!”
“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顾决尘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拿出支票簿,签下了一张巨额支票递给他。
这件事很快在整个医学圈传开了。
关于我医德败坏的谣言,让我遭受了社会性死亡。
我的合伙人和同事都受到了牵连,宠物医院的声誉一落千丈。
做完这一切后,顾决尘带着高倩飞去了瑞士。
雪山、湖泊、钟表工坊。
他体验了所有我曾经写在蜜月清单上的项目。
在高山滑雪场,高倩对他说:
“我想成为你马场的首席兽医,唯一的那一个。”
顾决尘温柔地看着她。
“好。”
“以后,你就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
他彻底宣告了对我的抛弃。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是我哥哥苏昂。
电话一接通,我哥暴怒的嘶吼声就传了出来。
“顾决尘!我妹妹已经失踪五天了!”
“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我告诉你,我妹妹要是出事了,我不会放过你!”
“你妹妹?”
顾决尘在电话里冷笑。
“苏昂,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的好妹妹,说不定正躺在哪个冠军的床上,快活得很。”
他和哥哥的关系一向不好。
哥哥一直觉得,顾决尘从来不把我当回事。
顾决尘从瑞士一回到家,就发现门口停着几辆警车。
我哥哥苏昂站在警车旁,眼睛红得吓人。
“顾决尘!”
苏昂看到他,立刻冲了过来。
两名警察拦住了他。
为首的警察向顾决尘出示了搜查令。
“顾先生,苏婷女士的家属已经报案,她作为失踪人口正式立案。”
“我们要依法搜查所有相关地点。”
顾决尘看着搜查令,突然大笑起来。
他指着苏昂,又指着警察。
“这是你们联合起来的阴谋,对不对?”
“是苏婷让你这么做的?你们就这么想让我坐牢?”
警察冷着脸问他最后见到我的时间和地点。
顾决尘尖叫着回避问题。
“她躲起来了!她就是想看我着急的样子!”
“苏婷!你给我出来!”
不是的……
我流着血泪,在心里呐喊。
是你,是你亲手把我关了进去……
警察们翻遍了整个别墅,都没有找到我的踪影。
他们来到马场,警犬在马厩外狂吠不止,焦躁地原地打转。
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指着那扇门问:“那里面是什么?钥匙在哪?”
顾决尘的反应很剧烈。
“不可能!”
他尖叫着,眼神里全是惊恐。
“她不可能在里面……这么多天不出来,会死的……会……”
他没说完,但已经暴露了自己。
我飘在空中,冷冷地看着他。
那把锁是特制的,只能从外面打开。
而那盆炭火,足以耗尽一个封闭马厩里所有的氧气。
顾决尘还在狡辩。
“她有幽闭恐惧症!她不可能待在里面那么久!”
“她自己早就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他说得没错。
他明明知道我最怕什么。
警察不再听他废话,拿出了液压钳,准备剪断铁链。
就在钳子接触到铁链的瞬间,顾决尘疯了。
他冲过去,抢过旁边备用的汽油桶,拧开盖子,将汽油全部泼向整个马厩。
他划着了打火机。
“你们谁也别想动我的地方!”
烈火瞬间吞噬了木质的马厩。
我悲哀地看着火焰烧过我的身体,烧过我的头发。
顾决尘,你本来可以给我留一个全尸的。
他看着熊熊燃烧的马厩,得意地狂笑。
他对着警察和苏昂吼叫。
“烧了!烧干净了!”
“这下总能证明她不在里面了吧!”
他以为,火烧起来,就证明了里面是空的。
否则,我早就该尖叫着跑出来了。
消防车很快赶到了。
高压水枪猛地冲击着烧得焦黑的建筑。
在水流巨大的冲刷下,一具蜷缩着的、烧得不成人形的骸骨,从坍塌的草料堆中滚落出来。
正好赶到的林宇,和我哥哥苏昂,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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