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悦林强国林浩《妈妈让我把实习名额让给表弟后，我断亲了》

我大四拼死拼活考证刷绩点，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国企实习名额。
结果舅舅带着表弟突然出现，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你这名额让给你表弟吧，他一个男孩子，更需要一个好起点。”
表弟在一旁得意洋洋：“姐，反正你以后也要嫁人，再厉害也是便宜了别人家，这机会给我，也算没浪费。”
我妈也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弟话说得直，但也没说错。”
“你一个女孩，迟早要嫁出去。你表弟可是咱们两家唯一的男丁，硬气点总没错。以后你出嫁了他才能帮咱把家撑起来！”
我气得浑身发抖，我辛辛苦苦争取来的机会，就因为表弟需要我就该拱手让人？
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嘴脸，我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
平静地对我妈说：“好。”
既然这个家需要表弟来撑------
那从下个月起，家里的一切开销，就让他这个‘顶梁柱’来负责吧。
毕竟，爸爸留给我的基金，只负责养家，不负责养巨婴。
……
“我不同意。”
我放下筷子，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这个名额是我凭自己本事拿到的，谁也别想抢走。”
“抢？何悦你这话说的多难听！”舅舅林强国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哐当作响，“什么叫抢？”
“这是让你帮衬你弟弟！一个丫头片子，去那种地方实习有什么用？混个资历将来好嫁人吗？”
“把你弟安排进去，那才叫正事！他将来出息了，还能不帮你这个当姐的？”
表弟林浩窝在沙发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手指飞快地刷着手机屏幕，嗤笑一声：“就是啊姐。你那名额给我，我进了‘大厂’说出去你脸上也有光不是？
“你们女生，最后不都得回归家庭嘛。”
我妈林桂芬赶紧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旁边带了带，压低声音劝道：
“小悦，听话，别跟你舅拧着来。他好歹是你长辈。”
“再说，你弟要是能进这种好单位，将来找对象都容易些，妈也算对你舅家有个交代了。”
“你爸走得早，咱们两家……”
又是这一套。
从小到大，只要舅舅和表弟看上的我的东西，从玩具、课外书，到高考后我想报而表弟分数不够的专业志愿，最后总是以“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他是男孩，更需要这个”、“咱们是一家人”为由，让我妥协。
可这次不一样。这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刷爆了图书馆的座位，一张张证书垒起来才叩开的机会！是我未来职业生涯的起点！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和浑身的颤抖，不再看舅舅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和表弟那轻蔑的眼神，只是盯着我妈：
“妈，这是我的人生，我的未来。我的事，我自己决定。”
说完，我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客厅里传来舅舅不满的嚷嚷和妈妈低声下气的安抚。
我充耳不闻，动作利落地将笔记本电脑、几件常穿的衣服和重要的证件塞进背包和行李箱。
“小悦！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说你两句你还耍脾气？”
妈妈推门进来，看到我在收拾东西，脸色更难看了。
“我没耍脾气。”
我拉上行李箱拉链，语气平静得出奇，
“我回学校住。实习前还有很多准备要做。”
“你走了你舅和浩浩怎么办？他们今天特意过来……”
“他们是您的弟弟和侄子，不是我的责任。”
我打断她，拉起行李箱，径直朝门口走去。
经过客厅时，林浩终于舍得从手机上抬起眼，阴阳怪气地说：
“哟，姐，这就走啊？气性也太大了吧。”
舅舅林强国则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我没有停留，一把拉开家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楼道里的穿堂风吹在我脸上，带着夜晚的凉意，却让我滚烫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搬回学校宿舍的第三天，妈妈的电话就开始了连环轰炸。
一开始，她的语气还带着几分刻意放缓的劝慰:
“小悦，气消了就回来吧。你舅那天是着急了点，话赶话说的，你别往心里去。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我不说话，她就继续念叨：
“你爸生前最重的就是家族亲情，他要是知道你现在为了个实习名额，跟你舅闹成这样，该多寒心啊……”
听到她提起爸爸，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爸爸……如果他还在，一定会支持我的吧？
他从来都鼓励我追求自己的梦想。
见我不回应，妈妈的声音逐渐拔高，带上了哭腔和指责：
“何悦！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翅膀硬了，就不需要这个家了？就能六亲不认了？”
“你爸走的时候，你舅忙前忙后出了多少力？”
“你现在有点出息了就想甩开我们？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自私？”我握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妈，到底是谁自私？舅舅一家这些年从我们家‘借’的钱，有一分还过吗？”
“林浩上技校的学费，是不是你出的？”
“他去年换新手机、买新球鞋，是不是找你要的钱？”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妈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起来：
“那都是应该的！他是我侄子！是你弟弟！”
“我们两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以后我们要靠他的地方还多着呢！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
“那谁来帮衬我？”我轻声问，喉咙发紧，
“我考研买资料的钱，是我自己兼职挣的。”
“我大学四年的生活费，除了爸爸留下的基本生活费，剩下的是我奖学金和打工赚的。”
“你们，谁问过我一句钱够不够花？累不累？”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算账……”妈妈语无伦次，“女孩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
“还不是要嫁人，是吧？”我替她说完了后半句，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在她心里，我一直就是个外人，一个迟早要泼出去的水。
我不再争辩，只是沉默地听着电话那头母亲混杂着哭泣、抱怨和亲情绑架的话语，仿佛在听一场与我无关的闹剧。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上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有一个扫描件，是父亲临终前悄悄交给我的遗嘱补充条款的复印件，
上面明确了他名下主要存款和投资由我成年后全额支配，母亲只有居住权和使用部分利息维持生活的权利。
父亲在病床前拉着我的手说：
“小悦，你聪明，要强，爸爸相信你。这笔钱是爸爸给你准备的底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用，更不要……让你妈和你舅知道具体数额。你妈她……心太软了。”
当时我不太明白，现在，我全懂了。
我又点开一个Excel表格，开始冷静地录入舅舅一家这些年从我家“借”走的每一笔钱，时间、金额、名义，尽可能详细。
这些记录，有些来自我小时候模糊的记忆，有些是后来从妈妈和舅舅的聊天中拼凑出来的。
看着屏幕上不断增加的数字，我的心越来越冷。
原来，我们家一直养着一群吸血的水蛭。
我没想到，舅舅会把事情做到这么绝。
他竟然直接找到了我的辅导员办公室。
那天下午，我被辅导员一个电话叫去。
一进门，就看到辅导员脸上带着一种复杂又为难的神情。
而舅舅林强国，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何悦同学啊，”辅导员推了推眼镜，斟酌着开口，“你舅舅来找我，反映了一些情况……说你和家里闹了点矛盾？关于实习机会的？”
我猛地看向舅舅，他立刻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
“辅导员，您别见怪，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孩子，以前挺懂事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里受了什么不良风气的影响，现在变得特别自私，不顾家里困难，非要霸着那个实习名额不放。”
“她弟弟那么需要这个机会，她当姐姐的让一下怎么了？”
“我们家的情况您不知道，她爸走得早，就指望她弟弟将来有出息撑门户呢……”
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语里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受拜金主义侵蚀、不顾亲情、自私自利的形象，而他和表弟，则是忍辱负重、需要被关照的可怜人。
辅导员显然被这套说辞弄得有些糊涂，试图打圆场：
“林先生，您别激动。何悦同学在校表现一直很优秀，这个实习名额也是她凭实力获得的。”
“当然，家庭和睦也很重要……你看，何悦，是不是能和家里再好好沟通一下？”
我看着舅舅那副虚伪的嘴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竟然想通过学校，通过我的辅导员，对我施压，逼我就范！
“辅导员，”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这是我的家事，我会处理好的。”
“至于实习名额，我不会让给任何人，这是我努力的结果。”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准备论文了。”
说完，我不管舅舅瞬间铁青的脸色和辅导员欲言又止的神情，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宿舍，我打开手机，发现那个平时死气沉沉的家族微信群今天异常活跃。
点开一看，竟然是舅妈在里面高调宣布：
“各位亲友！好消息分享一下！我们家浩浩@林浩成功拿到XX大型国企的实习Offer啦！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感谢技校老师们的辛勤栽培！鼓掌鼓掌”
下面跟着一连串亲戚们不明就里的恭喜和点赞，
各种“浩浩出息了”、“老林家后继有人”、“强国桂芬你们享福了”的奉承话刷了屏。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虚假的恭维和舅舅舅妈一唱一和的表演，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他们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开始庆祝了？
是认定我一定会屈服吗？
这时，妈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悦，看到群里消息了吧？你舅妈说了，这事定了。”
“为了庆祝浩浩拿到Offer，周末在鸿福酒楼办个谢师宴，感谢他技校的老师。”
“这宴席钱，你出。就当是给你弟的贺礼，也是给你舅家一个台阶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别再给我闹脾气！”
听着电话那头母亲理所当然的安排，看着微信群里那场荒唐的闹剧，我忽然笑了。
好啊，真是好得很。
我对着话筒，清晰而平静地回了一个字：
“好。”
周末，鸿福酒楼“牡丹厅”包厢。
我推门进去时，里面已是人声鼎沸。
舅舅林强国满面红光，举着酒杯，声音洪亮地穿梭在各桌之间敬酒：
“感谢各位老师对我们家浩浩的栽培！孩子能有今天，离不开大家的辛苦！”
表弟林浩头发抹得油亮，坐在主位，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不明真相的亲戚们的轮番夸赞。
舅妈和我妈林桂芬则忙不迭地给客人布菜，脸上堆满了与有荣焉的笑容。
“强国，浩浩真是出息了！以后可是端铁饭碗的人！”
“老林家后继有人啊！桂芬，你们就等着享福吧！”
亲戚们的奉承话听了一筐又一筐。
我的出现，让包厢内的喧闹瞬间静了一瞬。
妈妈最先看见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快步走过来：
“你怎么才来？板着张脸给谁看？今天是你弟弟的好日子，你有点当姐姐的样子！”
我看着她脸上那为侄子由衷骄傲的神情，心又冷又痛。
舅舅看见我，眼底掠过一丝得意，他端着酒杯晃过来：
“小悦来了？这就对了嘛！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你看你弟多争气，你这当姐姐的，脸上也有光。”
“女孩子家，最终不还是要靠兄弟撑腰？现在帮衬你弟，就是帮衬你自己未来的娘家！”
我没接话，只是安静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酒过三巡，气氛越发“热烈”。
林浩似乎被捧得忘了形，竟然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
“姐！”他声音很大，带着酒后的亢奋和一贯的轻蔑，“来，我敬你一杯！”
“谢谢你……早这么‘识大体’不就好了！”
“放心，以后弟弟我飞黄腾达了，肯定忘不了你的‘好’！”
我坐着没动，也没去碰面前的酒杯。
“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林浩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语气沉了下来。
“浩浩，好好跟你姐说话！”舅舅假意呵斥，眼神里却全是纵容，“你姐就是一时想不通，她心里是愿意帮你的。”
我妈也立刻帮腔：
“小悦，你弟弟好心敬你酒，你这是什么态度？”
“快把杯子拿起来！别让大家看笑话！”
我看着母亲那张急切维护侄子的脸，终于开口：
“我凭什么喝这杯酒？凭什么要为一个偷抢我机会的小偷庆祝？”
“你他妈说谁是小偷！”林浩被激怒，他猛地将酒杯往地上一摔，玻璃碴四溅！
他一步上前，手狠狠抓住了我的手腕。
“松开！”我疼得蹙眉，用力挣扎。
“何悦！你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妈见状，第一反应不是阻止林浩的暴力，而是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怎么就这么不容人？他是你弟弟！让你一下怎么了？”
“你这做姐姐的让着弟弟不是天经地义吗？你的东西以后不都是你弟的？！”
原来在她心里，我的一切，都可以理所当然地成为林浩的囊中之物！
“听见没？姑妈都说了！你的就是我的！”林浩面目狰狞，另一只手扬起来竟要朝我打下来！
“林浩！”舅舅假意惊呼，脚步却没动。
就在那只手即将落下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脚背上！
林浩吃痛，惨叫一声，下意识松开了钳制。
我趁机用力将他推开！
他踉跄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狼狈地摔在地上。
“啊！浩浩！”我妈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扑过去扶林浩，然后扭头对我嘶吼：
“何悦！你疯了！你敢打你弟弟！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狠毒的女儿！”
“你跟你爸一样倔，一样不顾全大局！早知道你是这样，当初……”
她的话戛然而止，但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怨恨和厌恶，比林浩的拳头更让我窒息。
“反了！反了你了！”舅舅林强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六亲不认的白眼狼！赶紧给你弟跪下道歉！”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揉着发红肿胀的手腕，忽然笑了。
“跪？他配吗？”我目光如刀，扫过舅舅，最终定格在那个我该叫“妈”的女人身上，
“林桂芬，你听清楚了。从今往后，你不是我妈，林浩不是我弟，你们林家的一切，都与我何悦再无半点关系！”
就在这时，被混乱惊动的酒店经理走了进来：“各位，请问现在需要结账了吗？”
正处于暴怒与尴尬中的舅舅像是找到了挽回颜面的方式，他一把掏出钱包。
抽出那张印着我母亲名字的、他用了多年的副卡。
“结账！赶紧的！”
“好的，先生。”经理双手接过卡，在POS机上熟练操作。
“嘀——”
一声刺耳冗长的提示音，像冷水泼进油锅。
经理微笑：“先生，交易未成功。”
“不可能！”舅舅脸色一变，“再刷！”
“嘀——”
又是一声。
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我拿起自己的包，走到面如死灰的母亲和目瞪口呆的舅舅面前。
“既然这个家需要林浩这个‘顶梁柱’来撑——”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被母亲搂在怀里、一脸愤恨的林浩，和那堆怎么都刷不出的卡。
“那从今天起，家里的一切开销，就让他这个‘顶梁柱’来负责吧。”
“毕竟，爸爸留给我的基金，只负责养家，不负责养巨婴，更不养……吸血鬼。”
说完，我径直走出包厢。
酒店那场闹剧，最终以舅舅抵押了他那辆开了没几年的二手车才得以收场。
据说，他在亲戚圈子里彻底颜面扫地，成了最大的笑话。
他们没有再来烦我，我乐得清静，专心准备入职前的各项事宜。
直到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的一个远房姨婆打来的，她是我外婆的堂妹，和我家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
电话里，姨婆的语气充满了唏嘘。
“悦悦啊，你妈她们……做得太过分了。”
她告诉我，酒店的事情之后，我妈和舅舅一家成了众矢之的。
亲戚们都在背后议论纷纷，指责他们贪得无厌，把好好的一个孩子逼成这样。
我妈受不了这种指点，跑去姨婆家哭诉，把我骂得一文不值。
“她说你没良心，说你爸要是活着，看到你这样，肯定会气死。”姨婆叹了口气，“我没忍住，就跟她吵了起来。”
“我跟她说，阿桂芬，你还有脸提你老公？你忘了你老公当初是怎么没的吗？”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爸是死于突发性心肌梗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姨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急切地追问。
电话那头，姨婆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地开口。
“孩子，有些事，你妈不让我说，怕你恨她。但我觉得，你长大了，有权利知道真相。”
“你爸走的那天早上，你舅舅来过家里。”
“他不是来探望，是来要钱的。他说他又看中了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需要五十万。”
“你爸当时身体已经不太好了，医生嘱咐过不能动气。你爸没同意，说家里的钱要留给你上大学。”
“然后……他们就吵了起来。你舅舅骂得很难听，说你爸有钱不帮衬自己小舅子，就是看不起他们老林家。你妈就在旁边哭，一个劲儿地劝你爸把钱拿出来。”
“你爸被他们俩气得嘴唇都紫了，捂着胸口说不出话。你舅舅看要不到钱，骂骂咧咧地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你爸就倒下了，再也没起来。”
姨婆的声音，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爸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他是被我妈，和我那个所谓的亲舅舅，活活气死的！
而我妈，这些年，她不仅隐瞒了真相，还伙同那个间接的杀人凶手，一起吸着我爸用命换来的钱！
“你爸走后，你舅舅拿着那笔保险金，说是帮你‘投资’，其实全填了他自己的窟窿。”
“你妈心里有鬼，觉得对不起她弟弟，所以这些年才对他们一家予取予求，把你当成了补偿你舅舅的工具。”
“悦悦，你别怪你妈，她……她也是糊涂。”
怪她？
我何止是怪她！
我恨她！
我恨她的愚蠢，恨她的懦弱，更恨她的自私！
她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愧疚感，为了维护她娘家的体面，就牺牲自己的丈夫，牺牲自己的女儿！
挂掉电话，我冲进卫生间，一遍遍地用冷水泼着自己的脸。
冰冷的水也无法浇灭我心中的滔天恨意。
林桂芬，林强国。
你们欠我爸的，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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