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之念念多多《终究是客诉南柯》

许晨之念念多多《终究是客诉南柯》

公司上市前一天,婆婆和儿子突发旧病。
老公连夜把他们接到城里。
我不放心,打车前去看望。
却意外听到他的小青梅说:
“还好当初我把孩子换了,要不然带着个脑瘫我得累死。”
婆婆在一旁面露不忍,“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念念毕竟照顾了我们十年....
老公叹气,“到时候我会给她一笔钱,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第二天的上市典礼上,老公跪地深情求婚小青梅。
整个城市都在为他们的爱情喝彩。
连我的亲生儿子,也捧着花束兴高采烈做他俩的花童。
只有我躲在角落里,拢紧身上单薄的旧衣。
“原来,脑子有问题的那个人是我。”
……
我连夜坐了六个小时的大巴转摩托车才回到村里。
忘在餐桌上的老式手机,显示着二十个未接电话。
拨通后,对面传来大学导师激动的声音。
“念念,老师找到治疗脑瘫的方法了!”
心中酸楚在这一刻化成暖流。
我没想到。
十年了,周老师竟然还对多多的病情这么上心。
我抓紧手机,激动到嗓音沙哑,“老师,什么时候可以治疗?”
“我已经跟国外的专家联系好了,三天后我去村里接你出国。”
一想到当初为了许晨之,我决然从导师项目里辞职。
心中的愧疚倍增,喉咙发紧,“谢谢你,周老师。”
挂断电话,身后的木门却发出吱呀一声响。
每次去城里看病,无论多晚妈都会带着多多连夜赶回来。
“妈,多多的病情医生怎么说——”
转过身我才发现,回来的人是本该在城里过新婚夜的许晨之。
相隔半米,我还是能嗅到许晨之身上残留的,婚礼现场的酒味儿。
“念念,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灯也不开。”
昏黄的灯光,照亮许晨之稍显疲惫的脸。
却藏不住他眉眼间的喜气,和浸到骨子里的城里人的矜贵。
放在从前,我早就扑进他怀里,流下相思泪。
任由他刮我的鼻子,笑我是鼻涕虫。
可我却在他的靠近中后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刚割了稻谷回家,身上脏。”
夏季白天高温,村里很多人都是晚上打着手电收割。
农村长大的许晨之没觉得意外。
他微不可察蹙了蹙眉,不自觉后退。
“念念,这些年辛苦你了。”
为了托举许晨之创业。
当年985毕业的我特地辞职。
回村照顾脑瘫的儿子,和许晨之瘸腿的妈。
整整十年,再苦再累我都受着。
得知真相前,我靠着憧憬许晨之许给我的盛世婚礼和城里人的好日子。
度过日复一日的艰辛苦日子。
可现在。
我只觉得很累。
累到不想质问许晨之,累到不想吵架。
只想安静轻松地度过剩下的三天,带着多多出国治疗。
面无表情从他怀里接过熟睡的多多,“你赶车也累了,先去洗漱吧,我带孩子睡觉。”
转身回房,许晨之却追了上来。
“多多挺重的,我来吧。”
从我手里抱起多多放在床上。
他拉住我的双手,摩挲着上面的老茧。
“念念,都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是不是村里人欺负你了?”
我不动声色抽回手,看着茧巴自嘲:
“大家每天都忙得倒头就睡,哪还有时间欺负别人?我只是太累了,你别多想。”
农村长大的许晨之,对干农活的辛苦非常清楚。
况且我除了干农活。
还要照顾脑瘫的儿子和瘸腿的妈。
许晨之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我拥进怀里。
“念念,以后你不用这么辛苦了。我在城里买了房,这次回来是接你去城里享福的。
“只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咱们的房贷还差点就还清了。市里的学区房有个规定,只要名下无贷的,可以同时供两个孩子上学。”
我眼眶发酸,用力抓紧手中的平安扣。
那是我这些年省吃俭用给自己挣的嫁妆。
许晨之居然想用我的嫁妆钱去还房贷。
“许晨之,我们只有多多一个孩子,用不着两个学位。”
话音落地,卧室的门被推开。
许晨之的妈一瘸一拐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赵明兰,和一个跟我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
许晨之的妈走到床边陪多多,心虚得没敢看我。
赵明兰却从包里拿出一本房产证。
交到我手上时,故意露出无名指上的婚戒。
“念念,你不要误会。晨之那么做都是看我可怜,想帮我孩子争取一个在城里上学的名额。”
我没吭声,她一把拉过那个男孩,“天天,快叫沈姨。”
“我才不要这么土的阿姨!我要回家!这里到处都是蚊子,痒死我了!”
天天万般抵触我,好像我身上染着什么病毒。
我知趣地没说话,默默打开手中的房产证。
户名那一栏,却写着赵明兰的名字。
见我愣着不吭声,许晨之心虚地解释:
“念念,你别误会。城里读书给孩子办理学位很麻烦。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应付学校查房产和户口的匹配信息。
“明兰的家人都在火灾里去世了,她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想着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能帮就帮。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回城就立马改掉房产信息,房贷咱也慢慢还。”
许晨之拿走房产证,生怕我生气丢出半米远。
我却从容地说,“孩子读书是大事,你看着办就行。”
震惊之余,许晨之眼底的欣喜也快溢出来。
“念念,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许晨之,我不是懂事了。
而是无所谓了。
我看了眼天天,他躲在赵明兰身后不耐烦地挠痒。
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就是那只赶不走的蚊子。
“那个……念念啊,我看天天待着这里不是很习惯。要不我们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城。”
我低头整理多多身上的铺盖,头也没抬。
“我没意见。但所有人一起走会超载。”
天天拉着许晨之的衣袖,有些委屈。
“爸爸,我不想在这里喂蚊子……”
许晨之慌乱地看着我,连连解释,“小孩子胡乱叫的,念念你别往心里去。”
许晨之的妈也心虚得在一旁找补:
“对对对,天天打小就没爸爸,也许是坐车太累,说梦话呢。”
赵明兰眼底全是得意和挑衅,嘴上却假意附和。
“是啊念念,天天这是太喜欢晨之了,之前还问我能不能拜个干爹。”
“认个亲挺好的。”我勉强勾唇,“既然如此,你们先走。正好多多明天还要做针灸,妈的腿疼药也该买了。你们可以趁这个时间把新家置办一下。”
许晨之紧张的神色松了几分。
我却觉得可笑。
他很清楚,我心里最在意的就是多多的病情,和他腿脚不便的妈。
多多刚出生那会,医生说如果针灸治疗的话,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会治好。
所以这十年,无论刮风下雨,山路有多湿滑危险。
我都会背着多多走十里路去镇上扎针。
他妈瘸腿的问题,我也咨询过医生。
如果在家按摩和吃药,也有恢复的可能。
十年来,我雷打不动每天早晚都给他妈按摩瘸腿一个小时。
还特意为此向医生学了按摩手法。
终于将他妈那条原本不能落地的腿,康复到能走路的状态。
为了让许晨之有足够的创业资本。
我变卖了我爸妈留给我的所有资产。
甚至在保证家里基本的开支下。
我还会把每个月卖粮食的钱都资助给许晨之。
回过神来的许晨之,眼底多了几分不忍和心疼。
“念念,城里的医疗条件比镇上好,我们带多多去城里治疗——”
许晨之的话还没说完,我余光看见赵明兰用胳膊怼了下他。
那没说完的话,也彻底断在门外的虫鸣声里。
再没后续。
我无声苦笑,“不必了。毕竟是多多和妈的事情,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们就安心收拾新家,我这里忙完就过去找你们。”
许晨之面露不忍,还想说些什么。
他身后的天天忽然弹出脑袋,嫌恶瞥我一眼。
“总共就三个房间,我可不想爸爸被人说闲话。”
对这个从小不在身边的儿子。
我生不出半分感情。
心里也门清,这些阴阳怪气的话都是赵明兰教的。
只要我以许晨之妻子的身份住进新家。
那城里必定谣言四起。
到时候许晨之在婚礼上苦心经营的深情人设,必定崩塌。
网暴事小。
影响到公司股价,才是许晨之最担心的。
他好不容易才从贫穷山沟里爬出去。
自然不想再掉回沟里,再也爬不起来。
只是我的心,仿佛被沾了柠檬水的菜刀一刀刀切开。
我对许晨之掏心掏肺整整十年。
为了节约出更多的钱资助他。
我一件衣服穿十年。
十年里每天早起晚归,只睡五个小时。
最累的时候,倒在稻田里大吐血。
哪怕医生说,再这样下去我就会猝死。
我也没有向许晨之说过一个‘累’字。
我以为我的付出,会换来他在盛世婚礼上深情地给我戴上婚戒。
可我忘了。
爱情的结果,也真的就那样。
喉咙仿佛被硫酸腐蚀,呼吸都疼。
用尽全力压住发颤的手,我淡漠地说:
“要是别人问起,就说我是你们的保姆吧。”
许晨之错愕地看着我,连赵明兰也满眼不可置信。
只有天天天真地笑出了声:
“好耶!省出的保姆钱就可以买好多玩具了!”
“我要新款的漂移卡丁车!还要仿真狙击枪!还有……”
“天天,不准胡说!”
许晨之喝声打断,眼底是压不住的诧异:
“念念,你真的不介意?”
我愧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多多。
他从小到大的玩具。
不是泥巴,就是路边的石子。
天天说的那些玩具,他恐怕都不知道是什么。
“不介意。”咽下心中苦楚,我平静地说:
“你不是说学校会查房产和户口的匹配信息吗?
“为了两个孩子能顺利上学,许晨之我们离婚吧,你重新跟明兰领证。”
嫁给许晨之的时候。
他家穷得连彩礼都拿不出。
更别说办婚礼了。
出了这个村。
没人知道我是许晨之的妻子。
我以为现在是成全他和赵明兰最好的时候。
没成想许晨之却断然拒绝:
“不能离婚!念念,从前条件有限,我能给你的只有名分。
“可如今我们都好起来了,我绝不会再委屈你。”
许晨之果然是做销售发家的。
说出的话总是那么好听。
偏偏背地里也伤我最深。
心里满是讽刺,我却强装镇定找补: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假离婚,等两个孩子毕业不需要学位名额了,我们再重新把婚结回来。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就是不知道明兰愿不愿意?”
赵明兰的眼睛瞬间亮了。
却努力保持善解人意的样子。
“念念,你都愿意为了孩子跟晨之离婚,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见状,许晨之的妈也上前劝说。
“儿啊,念念和明兰都是为孩子读书考虑,你就离了吧。”
“你自己也是靠读书才从村里走出去的,你应该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赵明兰也跟着附和:
“晨之你要是实在觉得亏欠,就在城里给念念重新租个房子,让她带着多多一起住,总比跟我们挤在一起好。”
许晨之本来还有些犹豫。
听见赵明兰的话后,又改口答应。
他紧抓我的手,眼里的愧疚和心疼,跟当初听说我要辞职回农村那天很像。
我却分不清真假。
拿出结婚证,递给许晨之。
十年来的痴傻坚定,终究成了客诉南柯。
只是我没想到,许晨之的妈却哭出了声。
她一瘸一拐走到我身边。
布满皱纹的双手,捧着一对玉镯交给我。
“念念,是我们许家委屈了你。这手镯是当年晨之奶奶给我的,现在我将它交给你。”
她眼含泪水,小心翼翼给我戴上,心疼地摩挲我手上的老茧。
我任由她抓着我的手,心里百味杂陈。
当初许晨之娶我的时候。
她哭着跟我道歉,说家里穷,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可以当作彩礼。
现在又这样,是在替他儿子愧疚?
还是真心觉得他们许家亏欠我?
或者说,这整整十年,也不过都是她在考验我这个儿媳妇?
如今考验完成。
手镯就成了变相的奖励。
我难得去猜,平静地说。
“妈,谢谢你的认可,我不觉得委屈。”
我只是心寒,不在乎了。
徐晨之的妈满心不忍。
嘴唇蠕动良久,最终也只是让我早些休息。
她和许晨之到底是一家人。
胳膊肘怎么可能往外拐呢?
所有人走后,赵明兰说自己突来大姨妈去而复返。
“虽然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还是得跟你说清楚。”
她摸着小腹,一脸得意。
“其实我大姨妈已经三个月没来了。晨之说的两个孩子的学位名额,也不可能有那个脑瘫的位置!”
心脏仿佛被千刀万剐。
我想过许晨之和他妈,或许有过万分之一的愧疚。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他们会用我最在乎的多多来算计我。
见我伤心欲绝,赵明兰更加得意嚣张。
“其实晨之在城里的房子根本就不是三居室的。他现在是上市公司总裁,我们一直住着大别墅。”
“喏。”她将手上鸽子蛋大的婚戒递到我眼前,得意道:
“今天早上晨之在婚礼上刚给我戴上的,比你手上那对手镯贵了不知多少倍。
“沈念,我跟晨之才是一家人,你只是个腌臜沟里的野鸡,一辈子也别想变成凤凰。”
攥紧掌心,我努力不让自己流泪。
“你去而复返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见我反应如此淡定。
赵明兰有些气急,彻底卸下伪装:
“周念,你就只配带着这么个脑瘫过一辈子!
“哦,忘了告诉你,多多不是你亲生的。当初我跟你同一天生产,我儿子一出生就被鉴定成脑瘫,晨之亲眼看着我把孩子调换的。
“为了安抚我,他还配合医生告诉你,你是生孩子大出血才切除的子宫,让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生出一个正常的孩子!
“周念,一个带着脑瘫并且连子宫都没了的女人,你觉得晨之还会重新娶回你?”
可能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此刻居然感受不到半点疼。
我麻木地笑了,赵明兰不知道。
许晨之娶与不娶,我都不在乎了。
赵明兰走后,我连夜收拾行李。
又把手镯放回许晨之他妈的行李包里。
第二天,处理好离婚的事情。
许晨之的妈看着我光秃秃的手腕,有些诧异。
“念念,手镯你怎么不戴?都是妈不争气,等日后去了城里,妈捡垃圾卖钱也要重新给买一个品质更好的玉镯。”
我总算知道许晨之喜欢许诺的性格遗传谁了。
我装作无事发生,解释道:
“妈,我还要在村里干两天活儿怕弄坏了,去城里再戴也不迟。”
许晨之的妈只好没再说什么。
送走他们一家人,导师的电话就来了。
“念念,国外专家那边临时改期了。你收拾一下,我现在马上接你和多多出国!”
“好,周老师。”
环顾老屋,念想已无。
这个家和人,都跟我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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