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霖伟琪琪陆雪《我爸捐我妈眼角膜入赘豪门悔疯了》

我妈头七，我爸高调订婚。
全城的媒体都跟来了，闪光灯下，我爸领着一个男孩声泪俱下。
“我只是完成了亡妻的遗愿，让她的善良以另一种方式延续。”
女人早死，遗体就是留给男人最后的馈赠。
我爸把我妈的眼角膜，捐给了本素不相识的小男孩。
男孩的妈妈大受感动，要嫁我爸。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爸：“是你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真的有好男人。”
众人交口称赞，说他们联手创造了新童话。
只有姥姥骂我爸伪君子，扯着我就要回老家。
我两步蹦到话筒前，眼泪巴巴地说：
“爸爸，是我的榜样！”
“新妈妈，祝你们百年好合。求你别不要我……”
新妈妈点头接受。
我立刻摘下孝布，拉着新弟弟走进他家豪宅。
我发誓会让他用我妈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怎么以我爸为“榜样”的。
“琪琪，快，叫妈妈。”
我爸范霖伟脸上堆笑，手在我背上推了一把。
这句话里的重点是教我“喜新忘旧”。
他根本不记得我妈尸骨未寒。
我马上甜甜地改口，“妈妈，我会很乖，保证不惹你生气。”
陆雪的拥抱挺温柔。
“好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的家？
有我妈在的家，不到50平米，我爸一回家就拉拉着脸。
这宫殿般的房子，是用我妈的眼角膜，为我爸兑换的富贵入场券。
我转向陆雪身后的陆明熙。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是我妈妈的眼睛。
他不知道，这双眼睛看过我学走路的样子，看过我第一次得奖状的兴奋，也在我生病时熬过无数个通宵。
如今，它看着我，只有陌生和戒备。
我的声音放得更柔：“弟弟，你的眼睛真漂亮，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陆雪对我很满意。
不满意的只剩姥姥。
“琪琪，你可不能和你那没良心的爹学呐，你妈多疼你，这才几天，你就忘了亲妈是谁了？”
姥姥在陆家豪宅外，一遍又一遍喊我名字。
“我妈都死了，不认这个有钱的新妈妈，跟姥姥回去吃馒头咸菜吗？姥姥，有福不享是傻瓜！”
“我得学游泳，一节课一千块那种，你退休工资那么少，拿啥供我啊？”
“没人给你养老了，姥姥，你赶紧占着那小破房子吧，再找个爱干净的老头，生病了还能有个人给你倒热水喝。”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一定要留在这当小公主！”
姥姥膝盖打软，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我转身就跑，不敢回头。
慢一秒，眼泪就收不住了。
我不能走，我得好好参与我爸的幸福新生活。
晚饭，陆雪亲自下厨做了道菜。
看来，她和那些高傲冷血富婆不一样。
我爸一脸谄媚，不停给陆雪母子夹菜。
左一句夸陆雪气质脱俗，右一句赞陆明熙俊朗。
真恶心。
以前，我爸对着我妈和我就五句话。
“饭怎么还没好？”
“我没钱！”
“烦死了！”
“又怎么了！”
“我哪知道！”
甚至我妈重病下不了床，我爸回应她的也是这几句。
攀上富婆就变高情商暖男？
我不信。
我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眼眶适时地红了。
陆雪立刻注意到了我的异样，问我是不是饭菜不合口。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开口。
“又怎了？！”
我爸习惯性提高嗓门。
我浑身一抖，直接从椅子掉地上。
“没……没什么，就是怕又没有妈妈了。”
我看着陆雪，一脸天真。
“妈，如果捐眼角膜给弟弟的是别人家，是不是你就不会和我爸爸在一起了啊？”
陆雪心疼地又抱了我一下。
“傻孩子，你爸爸是我遇到过最好的好男人。”
陆明熙等着眼角膜好几年，陆雪陪着器官捐献志愿宣传团队挨了不少臭鸡蛋。
碰到我爸，头一个没骂没赶，认真聆听，还大义真捐。
她以为这样的男人，必定比她那个联姻失败的前夫好。
哎，陆雪和我妈一样上当了。
在外乐于助人的那个确实是范霖伟，要不他能成我爸呢。
可关起门来不做人的，更是他。
“爸爸，你这次一定要加油，别再让这个妈妈也死不瞑目了。”
这话我窝在陆雪怀里说的。
她吓一跳。
我怯生生望着我爸，“妈妈，我用词不当。我爸……就是好人。”
深夜，我偷偷地看我妈的照片。
照片上，她的笑还有温度。
“妈妈，我好想你。”
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我爸看见我手里的照片，一把夺走。
“这晦气玩意，还不扔了！”
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呵斥我。
“老子本就没想带着你，要再敢给我添乱，我给你扔大街上去，和流浪狗抢饭去……”
“哇——”
我的哭声尖利，足以穿透墙壁。
“烦死了！给我闭嘴！”我爸想伸手捂我的嘴。
“呜呜呜……你把妈妈的照片还给我……”
我爸扬起一只手。
陆雪和陆明熙，正好出现在门口。
“范霖伟，你打孩子？！”
陆雪上前，拉开我爸。
“我……我没……”
我爸百口莫辩，高扬的手像被烫到。
我委屈巴巴地看着陆雪。
“妈妈，我梦到埋在地里的旧妈妈了，她说很冷很冷，冷到没办法给爸爸做饭，爸爸会生气……”
“我告诉旧妈妈，现在我们住大房子，和你还有弟弟是一家人，爸爸很开心。”
“然后旧妈妈就哭了，她说她不认识你和弟弟？”
“旧妈妈是不是记错了啊，爸爸说旧妈妈同意把眼睛借给弟弟，爸爸是我的榜样，他不会说谎的，对不对？”
我爸听得额头冒汗。
“死丫头，你别编瞎话！”
“琪琪不懂事，我还是送她去她姥姥那边吧……”
我爸扯着我往门外拉。
我拼命拉住陆明熙，“弟弟，妈妈，求求你们，别不要我！”
“爸爸，我错了，我保证闭起嘴巴，求你别送我去喂狗！”
陆雪眼神扫过我爸，多了几分审视和怀疑。
他们订婚前，我爸给她听过一段我妈遗言。
遗言里，我妈大夸我爸是好丈夫，指名道姓提出希望陆雪能和我爸重组家庭，给我和陆明熙一个完整的家。
小孩子编了纯瞎话？
陆雪不会全然当真。
但她也不会让一个活人证，就这样走了。
“孩子可能还不适应新环境，想她自己的妈妈很正常，今晚我陪着她。”
定婚夜，我爸得独守空房了。
我依偎在陆雪温暖的怀里，看向我爸。
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
爸爸，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陆雪亲自送我上学。
我爸像个多余的摆设，笑容尴尬。
学校里，老师同学把我当活梗打卡。
“快看，就是她，她爸把她妈的眼角膜卖了，攀上富婆了！她更离谱，当场就要人家妈，啧啧，瞧她那不值钱的样。”
“别瞎说，人家是大爱善良，老婆死了还造福社会，不过女儿确实跟着享福了。”
我什么也不说。
只是低头记日记。
放学后，我回了旧家。
“你回来干啥，你那个丧良心的爹和有钱后妈，不要你了？”
“饿了吧……我姑娘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琪琪啊，你不能没良心！”
姥姥有力气骂我，说明她没被气得发病。
那我就安心了。
“我就是习惯了，走错了路，我才不想回来呢。”
姥姥叹气，可还是端了我爱的八宝粥给我。
我借口找书，装了包药就离开。
我只能在心里说“姥姥，等着我，等着看我爸的下场。”
我故意很晚才回到陆家。
范霖伟脸色阴沉，一把揪住我。
“去哪了？”他冷冷地问。
“去同学家写作业了。”我平静地回答。
“我看你是去找你那个穷鬼老太婆了吧！你拿钱给她了？”
他把我拖进杂物间。
“陆雪给你的卡呢？交出来！”
我闻到了他嘴里喷出的酒臭，混杂着贪婪。
“爸爸，才几万块，你就急着抢？我妈的眼角膜，是不是卖太便宜了？”
“陆雪都不跟你一起睡，你说你想榨多少，我帮你好不好？”
“啪！”
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嗡嗡作响。
“你特么就应该跟你短命妈一块死了！”他咒骂着。
他应该是真的希望我死。
那样，说不定他也能从我身上再兑换一辆车？一块表？
我没有哭，反而笑了。
我爸更加愤怒。
他对着我的胳膊和腿拳打脚踢。
刻意避开了我的脸。
等我爸打累了，我扶着墙，从冰冷的地上慢慢爬起来。
佣人们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深夜，我换上短袖。
我端着一碗中药，来到陆雪的房门前。
脸上挂起讨好的、天真的笑。
“琪琪？这么晚了，还没睡？”
陆雪看了看我手里的碗，随即，目光又落在我裸露的手臂上。
我乖巧地把药递过去。
“妈妈，爸爸说你睡不着，让我把这个端过来。”
我故意提到了“爸爸”。
陆雪没有接碗。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尖触碰到伤处，我疼得一哆嗦。
“琪琪，这……这是怎么弄的？”
我立刻用另一只手慌乱地遮住伤痕。
“没、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
我越是掩饰，陆雪越是怀疑。
她撸起我的袖子。
新的，旧的，层层叠叠。有些旧伤已经发黑，像是被狠狠拧过。
“摔的？哪里能摔成这样？”陆雪的声音透着关切。
我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妈妈，求求你不要问了！”我哭着抱住她的腿，“也别告诉爸爸，他会打死我的！”
她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好孩子，和妈妈说实话。你爸爸，是不是……经常这样打你？”
我一边哭，一边拼命摇头。
“不是的……爸爸只是心情不好……他不是故意的……”
“爸爸说，你喝了药，就不会生他气了……等你们有了新宝宝，他高兴，你也高兴……”
陆雪马上打掉了我手里的碗。
她追问我是什么药，我支支吾吾说不清。
我越是“懂事”和“维护”，陆雪心里怀疑的种子越猛发。
一个会在酒后对亲生女儿拳打脚踢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她眼中那个深情的“好男人”？
陆雪叫来了家庭医生，为我检查伤口。
“陆小姐，这不是摔伤，更像是……人为的。”
医生证实了她的猜测。
之前闭口不谈的佣人也作证，我被爸爸拖进过杂物间“教育”。
佣人又从垃圾桶里翻出一个药带。
医生一闻便知，那是催情药。
陆雪的脸色阴沉像罩了乌云。
她嘱咐医生：“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陆雪开始不动声色地彻查我爸的过去。
我则在学校，被校霸抢走了日记本。
我没去告老师。
还不是时候。
陆雪对我愈发怜爱。
吃穿和陆明熙同等待遇，有场面活动也带着我同行。
她知道我喜欢游泳，请了高价私教来教。
而我爸，想学舔狗，偏被陆雪冷待。
他怀疑是我作梗。
可惜，陆家都是陆雪眼线，他没机会再打我。
与此同时，陆明熙对我有了敌意。
眼睛看不见时，他是家里唯一焦点，现在能看见了，她妈妈的注意力却在我身上，他肯定会闹情绪。
他会在我下楼时，故意伸出脚绊我。
会在我的书本上，用彩笔画满乌龟。
我从不反抗，也从不告状。
只是“不经意”地让陆雪看到我被欺负后，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终于，陆雪为此严厉地训斥了陆明熙。
陆明熙和我道了歉，但眼里全是不服气。
我用口型告诉他：
对不起。
可我不是来和你争妈妈的。
我练习游泳，陆明熙也整天在泳池边转悠。
我爸找到了机会。
他提出，要亲自教陆明熙游泳。
“男孩子嘛，总要有点阳刚之气。游泳我最拿手了，交给我。”
陆雪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儿子，同意了。
好戏，要开场了。
我冲着水里的陆明熙招招手，笑得像个天真的天使。
“弟弟，你看那边……是不是你的玩具掉下去了？”
我指向排水口。
陆明熙没理我。
我跳了下去。
“那是你最喜欢的玩具车，泡水就坏了！”
“那边危险，姐姐去帮你捡。”
这时，陆明熙反而跟了上来。
他一心想证明比我强，游得更快了。
他靠近了。
更近了。
当他靠近排水口时，脚踝瞬间被强大的吸力死死吸住！
“啊！”
陆明熙在水中激烈挣扎。
我爸一开始还以为是孩子在玩闹，甚至笑了一声。
等他意识到不对劲时，陆明熙已经呛了好几口水，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救命……救……”
陆雪在岸边尖叫。
“明熙！明熙！”
她不会游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明熙在水中下沉。
我爸手忙脚乱地游过去，想把陆明熙拉出来。
但他是真笨，反而自己也呛了好几口水。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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