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60岁生日,炒盘豆芽菜庆祝》

09-30 10阅读

我60岁大寿生日当天,自己炒了一盘肉丝豆芽。
儿媳妇看到,直接掀了桌子:"寒碜谁呢?!少在这丢人现眼!"
我低着头,不敢吭声,用余光瞥向儿子。
儿子摊手:"我也没辙,这个家她说了算。"
没等我反应过来,儿媳妇已经麻利地打包好我的行李,一把将我推出门外。
"滚,上不得台面的老东西!"大门"砰"地关上。
我光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怎么也想不通——
难道我想吃口豆芽,也犯了死罪?!
晚上七点,儿子两口子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我赶紧跑过去给他们拿拖鞋,儿媳妇往饭桌上看了一眼,没吭声。
我悬着的心刚放下,陪着笑脸去厨房拿碗筷。
突然听见儿媳妇扯着嗓子喊:"这啥玩意儿啊?"
"我不是早说过我吃豆芽会过敏吗?你存心想害死我是不是?"她板着张脸,手指头直戳饭桌发飙。
儿媳妇碰不得豆芽这事儿,还是伺候她坐月子那会儿发现的。
上回我炒了盘豆芽,她哭得跟泪人似的,非说我故意整她。
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也说不清,连儿子都怪我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最后没法子,我掏钱买了个金镯子才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打那以后,家里饭桌上连豆芽影子都见不着了。
可今儿个是我六十大寿,突然就馋这口豆芽炒肉。
在菜市场豆芽摊前转悠了好几圈,心一横,花了一块钱买了把。
过生日的人总该有点特权吧,就吃这么一小口。
不光做了儿子最爱吃的嫩炒牛肉,还准备了儿媳喜欢的清蒸石斑鱼,孙子馋了好久的可乐鸡翅也安排上了。
那盘豆芽炒肉丝孤零零地摆在桌角,跟没人要的剩菜似的。
谁知道还是被儿媳妇给瞧见了。
我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心里直打鼓。
看我装哑巴,儿媳妇火气更大了,扯着嗓子喊:"你倒是放个屁啊!装什么可怜"
眼瞅着她那尖指甲都快戳到我脸上了,我赶紧往后缩了缩,偷偷瞄了眼儿子,盼着他能帮我说句话。
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盛了饭就开吃,完全不管我的死活。
我正想张嘴说点什么,结果还没出声呢。
儿媳妇突然发飙,一把揪住我就往外推:
"瞅啥瞅?又想在这儿挑拨离间是吧?最烦你这种人了!"
"赶紧给我滚出去好好想想!"
这媳妇儿劲儿大得很,拽我跟拎小鸡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拖到了门口。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一只鞋就掉了,只能死死扒着门框求饶: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就是想在过生......"
话还没说完,门就"砰"的一声摔上了。
就想在生日这天吃口豆芽菜。我在心里偷偷想着。
感觉过了挺长时间,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奶奶,你咋坐楼梯口这儿呢?"
抬眼望着快赶上我高的大孙子,嗓子眼有点发堵:
"梓轩啊,回来啦?"
这小子这学期开始住校,每周就回来一趟。
他应了声就开始敲门。
儿媳妇笑着来开门,一把拉过儿子,心疼地说又瘦了一圈。
娘俩有说有笑的。
我慢吞吞跟在后头,尽量不引人注意。
等一只脚迈进门里,这才感觉心里踏实了点。
刚想迈步进门,儿媳妇就挡在面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谁让你往里走的?
"耳朵不好使还是怎么着?"
最近几年,儿媳妇动不动就拿这句话来堵我。
不管我回不回答,她都能找茬发火。
她这脾气就跟个炸药包似的,稍微碰一下就炸。
全家上下,也就小孙子能让她消停会儿。
我眼巴巴望着从小带大的孙子,指望他能把他妈劝开。
谁知小家伙冲我撇撇嘴,做了个帮不上忙的手势,扭头就回屋了。
我这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只能硬着头皮往里挤。
我一踏进家门,儿媳妇就炸毛了。
她一把将我往外推,扯着嗓子吼:
"活腻歪了是吧?叫你滚蛋没听见啊!"
我死死抓着门把手不放:
"儿啊,这大冬天的,你要把娘往哪儿赶?"
儿子抓耳挠腮地走过来。
我心里刚燃起一丝期待。
谁知他二话不说拉开媳妇,一把将我推出门外,砰地关上了门。
我傻站在那儿还没缓过神。
他鬼鬼祟祟回头瞅了眼,把我拽到楼梯口:
"妈!你这不是存心找事吗?她最烦吃豆芽你还偏要做!"我搓着衣角小声嘟囔:
"这饭本来就是做给我自个儿吃的。"
儿子不耐烦地摆摆手:
"哎呀妈,您咋这么死心眼儿呢?非得挑这时候吃?"
他边说边从裤兜里摸出钱包,抽出几张票子塞过来:
"您先找个宾馆凑合一宿,等您儿媳妇气儿顺了,我就来接您。"
我的手缩在袖子里没动。
这深更半夜的,让我上哪儿去啊?
儿子看我这样,又添了两张钞票:
"五百总够了吧?
"您兜里不是还有钱吗?上个月我才给您一千。"
我站着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这可是五口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啊。
难道问题真的只是钱吗?
到现在他都没注意到我一只脚还光着。
十月的夜晚冷得要命,冰凉的瓷砖把寒气直接传到脚底,冻得我直打哆嗦。
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
儿媳妇拉着脸,拖着一个蛇皮袋走过来,往我身上一甩,撇着嘴说:
"拿着你的破东西,赶紧走!"说完扭头瞪了儿子一眼:
"你还愣着干嘛?想跟她一起滚蛋吗?"
儿子看看我又看看媳妇,重重地叹了口气,扔下我就跑了。
我瘫在皱巴巴的蛇皮袋上,傻愣愣地蹲在马路牙子边。
街上的人流跟赶集似的,个个都急着往哪儿奔。
儿子娶媳妇那会儿,我和老头子把棺材本都搭进去了,就为了给他置办个窝。
头子走了以后,儿子非让我搬过去跟他们一块儿住。
刚开始我是死活不愿意的,那会儿小孙子也不用天天接送了,儿媳妇面上跟我客客气气的,背地里总有些鸡毛蒜皮的小矛盾。
我觉得真没必要去凑那个热闹。
儿子成了家,那就是两家人了,这个道理我门儿清。
谁知道还没熬过一年,儿媳妇就看上了个学区房,可惜兜里钱不够使。
他们一个劲儿劝我把老宅子卖了,好给家里添点钱。
我心里直打鼓,要是卖了这房子,往后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了。
老头子临走那会儿还拉着我的手念叨:
"老太婆啊,这房子可千万不能卖,往后你得替自己多打算打算。"
小孙子拽着我的胳膊直晃悠:
"奶奶,我们班好多同学都去那个学校读书,我也想去嘛。"
儿媳妇在旁边帮腔:
"妈,咱把两套房子一卖,给梓轩换个好学区,孩子将来能少吃点苦。
这房子可好了,四个卧室还带个大阳台,您以后能在上头种点花花草草多自在"儿子跟我商量:
"现在家里就剩你一个了,我们实在不放心。
"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人多也热闹些。"
他们仨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一时心软,就点头答应了。
儿子高兴得不得了,直接把我抱起来转了个圈。
没多久,我们就搬进了新家。
阳台确实挺宽敞的,可惜不是用来种花的。
儿媳妇在那儿给我支了张简易床,这就是我的"卧室"了。
她一脸为难地说:"装修钱不太够用,只能先装两间卧室,您先在阳台将就着住吧。"儿子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没过多久,房子装修完了,结果呢,一间变成了孙子念书的地方,孩子总得有个安静学习的地儿吧。
另一间改成了儿媳妇的衣帽间,她打小就盼着能有个专门放衣服的地方。
这么大的房子,愣是没给我留个落脚处。
我傻愣愣地望着儿子,他倒好,让我先凑合着住,等孙子上大学了,再把书房腾出来给我当卧室。
都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别的招儿,只能将就着住下。
半夜12点,我试着给儿子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提示音,重复了三遍同样的话:
"您要找的人现在无法接通..."
我苦笑着摇摇头,都这时候了还在傻等什么?
夜风嗖嗖地往脖子里钻,我裹紧外套,拖着行李往小旅馆走去。
前台小妹困得直揉眼睛,接过证件时突然愣了一下。
正要上楼,她突然喊住我,塞过来一个小蛋糕。
蛋糕上还摆着颗鲜红的草莓,特别显眼。
"大姐,生日快乐呀!"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我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憋了一整晚的眼泪,这会儿哗啦啦地往下掉。
连个不认识的人都能记得祝我生日快乐。
亲儿子倒好,大过节的带着媳妇把我轰出来了。
养他还不如养头猪呢。
第二天退了房,我鬼使神差又溜达回小区,正好撞见儿媳妇领着她爹妈上楼,儿子在旁边点头哈腰的。
我正琢磨要不要过去说句话,儿子先瞅见我了。
他跟媳妇嘀咕了两句,就朝我这边快步走过来。
我眼眶发热,嗓子眼发堵:"孩子啊......"
儿子一把将我拽到墙边:
"妈,您这是闹哪出?不是让您先在外头住几天吗?这才过了一宿您就回来了?"
语气里全是埋怨。
他压根不记得昨天是我过生日。
更没问问我昨晚是怎么将就的。
我直勾勾盯着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李倩是不是要把她爹妈接来住?"
儿子支支吾吾地点点头:"老两口想孙子了,过来住些日子。"
"那他们睡哪儿?打地铺吗?"
"瞧您说的,哪能让长辈睡地上。"孩子突然蹦出这句话。
其实我在那儿住了整整五年呢。
听到这儿,我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怎么抹都止不住。
儿子急得直跺脚,嚷嚷着:"你先别急着回来,等我给你信儿。"
大冷天的,我提着个旧编织袋,脚上趿拉着破棉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眼瞅着他跑没影了。
哭够了,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我想明白了......"
挂掉电话,最后瞅了眼这个曾经叫家的地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回到了三百里外的乡下老家。
以前那条坑坑洼洼的土路现在铺成了平坦的水泥路,走起来特别舒坦。
凭着记忆里的路线,我总算摸到了那间老宅子。
这间土墙黑瓦的老屋夹在周围崭新的小楼中间,显得特别破旧。
当年为了让孩子能上个好学校,我和老头子一咬牙就去了外地打工挣钱。
后来在城里买了房子,算是扎下根来了。
说实话,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回到这个山沟沟里,看看这间老屋。
院门上的铁锁都生锈了,院子里长满了野草,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正发着呆呢,突然听见有人喊:
"哎呀,这不是老张吗?多少年没见了,咋突然回来了?"我转头一瞅,李婶正抱着胳膊在那儿嗑瓜子,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我。
哎呦喂,真是怕啥来啥,这老娘们儿可是我顶不乐意碰见的主儿。
打小她就爱跟我较劲,那张嘴跟刀子似的,在村里出了名的能说会道。
后来我搬城里住了,每次回村吃酒席她都逮着机会挤兑我几句。
要是让她晓得我被儿子撵出来了,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我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儿媳妇嫌我话多,说我太能叨叨,儿子就让我少说两句。
我渐渐变得沉默寡言,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可他们反倒嫌我不会说话。
李嫂咂着嘴说:
"这么大个包袱,该不会是被儿子撵出来了吧?"
这嘴巴可真够损的!
我攥紧手里的包袱,一声不吭。
她见我不搭腔,撇撇嘴扭头走了。
拖着行李进屋后,我啃着冷馒头,开始收拾屋子。
刚打扫没多久,就听见门外咚咚响。
我纳闷地打开门一看。
好家伙!门口站着一帮人,有扛锄头的,有拎锅碗瓢盆的,李嫂更是抱着个大坛子站在最前头。
一推开门就听见她的大嗓门在那儿嚷嚷:
"瞧瞧,我说啥来着,就是她没错吧!
"听说她儿子把她轰出来了,可怜见的。"
旁边看热闹的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我气得浑身发抖,脑袋嗡嗡直响,差点站不稳脚跟。
这死老太婆居然带人来笑话我,简直欺人太甚!
我四下张望,想找个趁手的家伙什儿。
她挺着胸脯,扭着肥屁股把我往旁边一撞,大摇大摆就闯进屋了。
没过一会儿我就傻眼了。
这帮人有的在院子里除草,有的拿着扫把清理墙角,还有修水管的、补窗户的......
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看见我瞅他们,都咧着嘴冲我乐。
我瞅瞅他们,又瞅瞅李婶子。
"别傻愣着了,赶紧搭把手,再发呆苍蝇都该在你嘴里安家了。"李婶用胳膊肘捅捅我,让我去拿那个大坛子。
"这可是我亲手熬的猪油,香着呢。就怕你们城里人吃不惯这个味儿。"
我这才回过神来,感动得声音都发颤。
就算再迟钝,我也明白这些人都是她张罗来的。
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扯着嗓子喊:"那个谁,别偷懒啊!"
看我一脸纳闷,她轻飘飘地来了句:"我现在可是妇女主任,这些人都归我管。"
真有两下子!
我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
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我趁她不注意,偷偷从她手里摸走几粒瓜子。
她斜着眼睛看我:
"老实交代,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我一边嗑瓜子一边说:
"还不是被儿子扫地出门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也毫不避讳地看回去。
明明是儿子不对,我有什么好害臊的。
没过一会儿,她猛地站起来:
"我就随便说说,这小子还真敢这么干!我还想着你今年要回老家过年呢。"她在我面前来回踱步:
"结果你就这么灰溜溜地跑回来了?"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走,咱俩找他算账去,这没良心的东西!”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说:
“找完又能怎样呢?
“难道还要回去给他们当苦力、受欺负吗?
“还是算了吧,我已经想明白了。”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把瓜子往我手里塞:
“都给你吃吧。”
我眯着眼睛,一颗接一颗地嗑着瓜子。
再也不用担心有人突然冒出来说我嗑瓜子没出息了。
这味道真不错!
在这个小村子里,日子过得特别舒坦。
眼瞅着开学还得等些日子,趁着这段空闲,我把那块荒废的小菜园子收拾利索了,撒了些菜种,还养了一群小鸡小鸭。
"等这些鸡鸭长大了卖掉,就能把欠你的钱还上啦。"我拍着胸脯跟李嫂保证。
买种子和鸡鸭苗的钱,都是她借给我的。
她撇了撇嘴:"谁稀罕你那几个钱?当年我生孩子差点没命,要不是你二话不说给我输血......"
我咧嘴一笑:"那行,利息钱我就赖掉了啊。"
我俩笑得前仰后合。
正乐呵着呢,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赵强。
我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心里头出奇地平静。
出来快一百天了,这小子总算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李大妈一看这架势,赶紧往旁边躲,等我接起电话,她又偷偷摸摸地蹭回来,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我摇摇头,干脆把手机开了外放。
电话刚接通,那头赵强就开始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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