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顾铭泽苏一鸣《星落山野时》
我一个赤脚医生,爱上了林家林小姐,她也倾心于我。
我们爱得如火如荼时,她的竹马因惧怕看病要求她陪他一个月。
林夏果然断地同意了。
林夏对她的竹马说,“顾铭泽那么爱我,他会等我的。”
我的付出被她视作理所当然,我的情意被她当作“不会走”的底气。
终有一天,我忍受不了她对竹马的纵容,果断离开。
我回到山里,以采药看病为主。
有一天林夏突然寻过来。
她看到我身边站着的姑娘时,脸色微变,还是走了过来:“铭泽!”
我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语气极淡:“林小姐,穷乡僻壤,你来这里做什么?”
001
我的女朋友林夏把排骨汤递给我,我刚打开盖子。
门外的汽车就开始按喇叭,嘟嘟嘟的,声音很大。
林夏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然后转头对我说,“铭泽,明天采露芽你自己去吧,一鸣有点不舒服,我先陪陪他。”
我握着勺子的手一紧,采露芽是我们三天前约好的。
我从医书上查到,露芽有助失眠。
林夏经常失眠,我想采点给她。
我将失落藏于心底,抬头对林夏笑笑,“好。”
林夏凑过来朝我亲了一口,车鸣声再次响起。
声音之大,足以说明车主人有多生气。
“来啦来啦,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林夏一边朝我摆手一边往外跑,她话语中透着股宠溺的味道。
我静静地看着张扬的迈巴赫在我眼前绝尘而去。
排骨的香气溢出,我却没有了吃的兴致。
晚上临睡觉前我给林夏发了微信,可是等到我有了困意也不见她的回信。
我带着失落睡了,第二天天未亮,我睁眼先看了眼手机。
什么都没有。
习惯性地翻了翻朋友圈,却看到了苏一鸣发的朋友圈。
“我家夏夏陪了我一整夜,辛苦了。”
配图是林夏睡着的样子,床单是浅蓝的。
那是苏一鸣的床。
我关上手机心里闷闷的。
虽然不是太想去采露芽了,但躺着又睡不着,还是去吧。
我将露芽装在瓶子里,直接送去了苏一鸣家。
露芽带着晨露冲泡,对失眠的效果极好。
我给林夏发了微信,又怕她还没醒,又留了言:露芽在苏家门口,别忘了拿走。
安排好这些,我往回走的时候听到苏家的佣人在议论。
“这林小姐对一鸣就是好,昨天晚上一鸣缠着她给他讲故事,天快亮才睡。”
“这肯定的呀,林小姐与一鸣的感情那是从小培养起来,谁也替代不了。”
他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小,我的腿有些沉,感觉有些走不动。
但又想快点离开这里。
我刚迈步时,手机突然响了。
我以为是林夏醒了,看到了我的微信。
但是拿过手机一看,竟是苏一鸣打来的电话。
失落感爬上心头,我知道苏一鸣找我不会有好事,但还是接了电话。
“臭医生,你别以为你弄的什么狗屁茶露是好东西。
如果它能治疗失眠的话,还要安眠药做什么?
还有你们家的医术,如果真的很高明的话,为什么治不了我的病?
我警告你,离林夏远点,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苏一鸣只顾着自己说完,没有等我说话,他就挂了电话。
他的话除了是对我的蔑视之外,还说明一个问题。
我发给林夏的微信,他看了。
我与林夏虽然是男女朋友,但她的密码我从未问过。
但不问不代表我不在意,苏一鸣竟能自由地看她的微信。
我握紧了拳头,大步离开。
我想也许苏一鸣正站在他们家的某个窗口看着我。
林夏再来找我时,已是三天之后。
这三天她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打扰她。
她来的时候依然是坐着苏一鸣的车。
她下车找我,苏一鸣坐在车里等她。
“铭泽,这几天没见,想我没。”林夏一进门就十分热络地说道。
我抬眼看向她时,视线自然地落到她身后的车上。
苏一鸣虽然在车内,但我能感觉到他敌意的目光。
对于林夏我没有什么抗拒力。
我微笑面对她,她坐在我的对面,伸手端起我刚煮好的茶。
她没有提起茶露的事,我也没有问。
虽然猜到了结局,但心里那股闷气却始终未消。
“对了,我今天来和你说一声,一鸣在一个月后要进行手术。
现在是调理身子的阶段,他想让我陪他一个月。
我答应了,他怕你不同意,让我来和你说一声。”
林夏说话的时候不像是商量,倒像是命令。
她只顾着自己说,没有看我的表情。
“我和他说,你肯定会同意的,对不对?”
林夏说完这句时,才抬眼看向我。
我与她四目相对,林夏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答。
果然,她说完之后直接起身边朝外走边说,“治失眠的药你不用那么辛苦熬了,我家佣人会照顾好我。”
草药的苦涩气味弥漫在小小的堂屋里。
我正在捻着一片晒干的艾草,没有回答林夏的话。
她还坐在对面,捧着那杯我刚泡的雨前龙井,茶烟袅袅升起,模糊了她脸上的笑意,也模糊了我眼底最后一点残存的暖意。
她似乎终于察觉到空气里的沉寂,“铭泽,你怎么不说话?”
她微微蹙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像是在怪我扫了她的兴,“是不是还在为我要陪一鸣一个月的事不高兴?”
我抬眼,恰好对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惯有的明媚,可那明媚里,没有一丝一毫对我的歉意,只有理所当然的询问。
看到她,我想起了苏家佣人和苏一鸣的话。
“没有。”我收回目光,低头继续整理草药,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你既然答应了他,便去陪吧。”
林夏像是松了口气,立刻笑起来,伸手想去碰我的手腕,却被我下意识地避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铭泽,你怎么了?”
我没看她,只是将整理好的艾草放进竹篮里,动作缓慢却坚定:“没什么,只是刚想起还有些药材要晒,怕错过了时辰。”
可能是苏一鸣在车里等急了,他下车走了进来。
他走到林夏身边,自然地揽住了林夏的腰。
林夏没有拒绝,仿佛他们之间的动作,再自然不过。
“顾医生,我要手术了,想让夏夏陪我一个月,你不会不同意吧?
你也是医生,因为明白患者术前的恐惧心理吧。”
我没说什么,余光瞥见林夏摸了摸他的头,眼神温柔。
“没关系,你高兴就好。”我终于抬眼看向他们,说话的时候尽量让声调听上去平和一些。
林夏投给我一个“我就知道你懂我”的眼神。
“苏先生身体欠安,还是别在外面待太久了。
你们回吧,我真得晒艾草了。”
说完我转身朝后院走去。
身后我听到苏一鸣在抱怨,“夏夏,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中药味了。
咱以后别来了。”
“好,不来了。”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是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
接下来能看到林夏的消息都是在朋友圈里了。
以苏一鸣的朋友圈发的多。
比如说前天他们去了游乐场,昨天一起去吃了肯德基。
似乎他们才是一对情侣。
每次看完苏一鸣的朋友圈,我都会沉思许久。
这天傍晚我接到了姜师公的电话,他是爷爷的师弟。
“铭泽,关于苏一鸣那小子的病,你多留个心眼。”
“师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手一顿,心中有丝不安。
“前几天我去城里参加义诊,碰到个相熟的老伙计,他是市中心医院的内科主任。”
姜师公的声音压低了些,“他说苏一鸣上个月做的全面检查,各项指标虽说不算顶尖。
但根本没到他说的‘病情加重、需要人寸步不离照顾’的地步。
甚至有人瞧见他私下里跟朋友去马场骑马,精神头足得很。”
骑马?
那个口口声声说身体虚弱、需要林夏讲故事才能入睡的人,竟然能做如此耗费体力的事?
“师公,您是说……他可能是装的?”我声音有些干涩,不是不愿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不好说,但大概率是掺了水分。”
姜师公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林夏的想法,我和你说只是提醒你一下。
你爷爷走后我偶尔也会去给苏家人诊脉,苏一鸣的病情不该这么严重的。”
挂了电话之后,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的。
我将手机掏出来再拿回去,如此反复几次。
我想还是等周末我过生日的时候再和林夏说吧。
这周末是我的生日,说实话我挺期待的。
我与林夏相恋了四年,每一年的生日她都会尽心为我准备。
现在虽然因为苏一鸣的事,我们之间似乎有些了隔阂。
但我始终相信我们的感情。
一大早我就准备了她喜欢的零食。
算计着她快来的时候,我沏好了茶。
林夏确实来了,她能来我就很高兴。
“来了。”我对她微微一笑。
林夏看上去有些疲惫,一屁股坐下,也没有兴致吃我准备的零食。
关于苏一鸣的事,我在犹豫要不要和她说。
我怕会引起林夏的误会。
但是看到林夏这么累的样子,我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给她倒了杯茶,试探性地问,“苏一鸣情况怎么样?”
“时好时坏,有些精力很旺盛,有时候又很蔫。”
林夏有气无力地回答着,看得出来她是真累。
“你有没有想过苏一鸣的病或许没有那么严重?”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和一些。
林夏突然抬头看向我,眼睛里盛满了疑惑。
“你的意思是说一鸣故意装可怜。
不可能,他从小就体弱多病,你也知道的。
顾铭泽,你这样怀疑就不对了,谁人会装病啊。
我今天会来是因为一鸣说让我来看看你,他怕你生气。
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装病。”
林夏句句都在维护苏一鸣。
关于姜师公的话我觉得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性了。
“好了,铭泽,我知道我陪着一鸣,你肯定有些不舒服。
但是你知道的,我和他是发小,他小时候没少帮过我。
一个月的时间现在都过去一周了,很快就过去了哈。”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我以为她今天来是因为我的生日。
但是显然并不是。
刚才我看她很累的样子,我甚至想对她说咱不去爬星空山了。
但看来是我多想了。
林夏到临走都没有再给我好脸色。
对我的生日也是只字未提。
她走后我的心情有些郁闷,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她突然给我打了电话,“对不起,铭泽。
我昨天把你的生日给忘了,等我陪完了一鸣,我一定给你补过。
我本来想今天给你补过的,但是一鸣突然不舒服,我走不开。”
说实话我心里有些委屈,但听到林夏这样说,我责怪不了她。
“没事。”
挂了电话后,我回屋拿了我攒了半个月的钱给她买的桂花酿。
我赶往苏宅,顺便看一下能不能帮上忙。
不过我赶过去的时候,在后门看到他们两人正在吃蛋糕。
苏一鸣坐在轮椅上,但手里却拿着烟。
林夏在低头玩手机。
我自嘲地笑了,我的焦虑与担心都是我自找的。
我将桂花酿放在了后门的门口,打算要走的时候。
突然听到苏一鸣说,“夏夏,你说顾铭泽真的会等你吗?”
林夏的语气很笃定,“那是肯定的,他最疼我了,无论等多久他都会等。”
我忍不住转头看,我看到苏一鸣慢慢变黑的脸。
我看到林夏嘴角浮起了笑。
曾经那笑容是我最喜欢的,可是现在看来却变了味道。
我转身离开时在想,有些等待真的值得吗?
晚上我将原准备的看星空的星图画像放进了抽屉。
把林夏的备注从“夏夏”改成了“林小姐”。
我确实是能等她,却不能等一个把我的等待当作理所当然的人。
我给姜师公打了电话,“师公,我打算把药铺转让,回山里。”
打算转让之后,我便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
我在收拾的时候,接到了林夏的电话。
“一鸣说胃不舒服,你给配点特效药,要最好的,我让司机过去拿。”
我想反正都要走了,就当是最后再为她做一件事吧。
我问:“他具体什么症状?舌苔黄不黄?得面诊才好配药。”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配就完了,哪那么多事?”
我刚要再说,就听见苏一鸣的声音:“夏夏,别跟他啰嗦,我让私人医生配就行。”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不知道他们打这通电话是什么用意。
很快,林夏给我发来了微信。
“被你害惨了,你一口答应该多好,要被罚喝酒了。”
原来这只是他们的一场闹剧。
我收拾好东西离开的时候,林夏还有一天就陪完苏一鸣了。
我在药铺门口挂上了“药铺转让”。
我离开时没有半点留恋,反而还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晚上,我刚到山里便收到了林夏的微信:明天等我去找你。
我给她回了一条:我走了,我们到此为止,你好好陪苏一鸣,后会无期。
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山里的信号不好,拿手机也没有必要。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隔断了与林夏所有的消息。
整日奔波于山野间,这一天我在采药的时候。
似乎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铭泽。”
她看到我身边站着的姑娘时,脸色微变,还是走了过来。
我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语气极淡:“林小姐,穷乡僻壤,你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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